第十九章 春節

知道許姨是許妙靈的姑姑之後，就感覺她更親近了，好不容易有機會跟她一起吃飯，我和茵秋自然不會錯過，剛好又順便打聽了一下顧允晨他們的事情。

我“黑幫”兩個字剛出口，許姨白我一眼，說“去！他是警察！”

“哦！”我和茵秋點點頭。明白了，混混怕警察麼！

“其實每種人都有他們的生存規則，警察抓人要證據，小混混也不是不講道理的嘛！”許姨喝著咖啡一本正經地說。

我和茵秋對視一眼，覺得這話太深奧了，聽著就是不用說話。

顧允晨和邱正雲忙碌了半個月終於有了結果，比賽得了銀獎，請我們大家一起吃飯慶祝了一番。那次我和茵秋第一次見到了程子昂的女朋友，是一個看起來很乖巧懂事的女孩，名字也很好聽，叫藍靛恩。她不怎麼說話，很多時候都是安靜地坐在程子昂身邊，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有的時候，許妙靈或者謝天昊開兩句玩笑她還會臉紅。聽說程子昂和藍靛恩是青梅竹馬，從小感情就很好。隻是高中畢業之後藍靛恩去了其他城市上大學，程子昂則留在了本市，不過雖然分隔兩地，但這病不影響他們的感情。隻有一有假期，不是藍靛恩回來就是程子昂去看她。我覺得這樣的感情也很好，兩個人在一起不一定要時時刻刻都黏在一起，隻要心裡有對方就行了。想念不是掛在嘴上的，而是放在心裡的。

那天晚上，許妙靈喝多了，趴在桌子上頗為感慨地說：“真好啊，你們都找到女朋友了。”說完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最後是謝天昊和蕭冉送她回家去的。

晚上顧允晨送我回家的時候，趁著牽手的時候往我的無名指上套了一枚戒指，我拿起來借著路燈看了看，是款式簡單的銀戒。

顧允晨握住我的手說：“若欣，我現在沒有能力給你一顆鑽石，但你相信我，以後我一定會給你最好的！”

我舉起手給他看他給我戴上的戒指說：“這就是最好的！”

顧允晨笑了笑，伸手環上我的腰吻上了我的唇。我希望他明白，我要的愛情不一定要轟轟烈烈但一定要兩情相悅真心實意，如果有一點點的強迫，那都是有瑕疵的愛情，注定走不了多遠。在其他方麵我都可以退讓，但是在愛情這裡，我一定要完美和完整。

轉眼間，就快到寒假了。爸爸決定今年全家去美國過年，剛好楚家兄弟也回美國陪父母，所以這個決定還沒容人提出異議就生效了。我和若玲的期末考試一結束，秦叔就把東西都收拾好了，打電話給爸爸說隨時都能走。

因為怕春節期間機票不好定，秦叔早早地就訂好了機票。我一臉不高興地告訴顧允晨今年我要去美國過年時，顧允晨顯然也很失望，不過還是安慰我說：“難得放假去陪陪家人是應該的。”我撇撇嘴，點頭 。

飛機在紐約機場降落之後，我的心也跟著空了。一行人走出機場，我提著包站在門口再也走不動一步路。秦叔回過頭看著我說：“若欣，怎麼了？”

我咬了一下嘴唇說：“叔，對不起！”

然後我買了機票又飛回了S市，秦叔勸我沒勸住，若玲跟我撒嬌磨了半天我也沒理她。到了S市剛下飛機就被媽媽打電話過來罵了一通，可是我不後悔。我現在才知道，理智的我也是會有瘋狂舉動的。

長時間的飛行我竟然一點也不累，下了飛機打了車就奔回家了，正盤算著要去顧允晨那裡找他給他一個驚喜，沒想到到了我家樓下，是他給了我一個驚喜。我下了出租車就看到顧允晨隻穿著一件羽絨服在我家樓下徘徊，沒有目的地就是原地走來走去。

不知道饒了幾圈，他抬起頭看到了我，瞬間愣住，我扔了手裡的包就跑過去了。顧允晨抱住我的那一刻，我真的有種“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的感覺。雖然這個春節我最親的親人都不在我身邊，但是我還是想要放聲大笑啊！

顧允晨看著我，滿眼顯而易見的欣喜，“若欣，你……怎麼回來了？”

我拉了拉他單薄的外衣，不滿地說：“我要是不回來你打算在這裡待多久？”

顧允晨有了語塞，囁嚅了一句：“我隻是看看……”

我抿了抿唇一時間說不出話來。我承認，到了美國連爸爸媽媽的麵都沒見就跑回來的時候心裡也有過掙紮，但是這一刻看到這樣的顧允晨，心裡的最後一絲猶豫也不翼而飛了，因為此刻我堅定地認為，這一次的決定我做對了。

春節前的那幾天，白天不是和顧允晨手拉手逛街，就是拉上窗簾窩在在家裡看恐怖片或者喜劇片，晚上睡覺之前和若玲通個電話。總之這幾天雖然過的很平淡，但是卻很幸福。春節之後，秦叔和若玲就回來了，主要是秦叔不放心我一個人在這邊。這幾天我都是叫外賣或者是和顧允晨在外麵吃過再回家。味道和秦叔做的比起來當然差得遠了，但是也算過得去。

不過即使是這樣秦叔回來的時候我依然纏著他給我做飯吃，彌補一下我一個人過春節的淒涼。其實春節那天晚上，本來我是一個人在家的，顧允晨當然是回家陪家人啦。可是我剛回到家，門鈴就響了，顧允晨抱著一大包零食站在門口笑著說：“我離家出走了，你收留我吧！”

我們看電視又看電影看了通宵。天亮的時候頭挨著頭在沙發上睡著了。

快開學的時候，除了本地的回老家的出去玩的基本上都回來了，我們就約著又聚了一次。

可是我在家臨出發前，顧允晨突然打電話過來說臨時有事去不了了，我問他什麼事，他隻說是學校的事。我就沒再問，自己去了。晚上又喝了酒，再加上顧允晨沒去，許妙靈和謝天昊他們起哄讓我連著顧允晨的也一起喝了。雖然沒喝醉，但是借著酒精的作用我晚上很快就睡著了。

第二天起床的時候已經是中午，秦叔說爸爸早上有打過電話過來讓我回個電話給他。我想著爸爸應該有事吧，趕緊打了電話過去。

“若欣，今天是公司新年第一天上班，你代表我去公司慰問一下春節值班的員工。”爸爸說。

“哦，我馬上就去。”我答應著。

“嗯，辛苦了。”

“沒有啦！”

我掛了電話趕緊去刷牙洗臉，簡單地吃了東西，公司派來的車已經在樓下等著了。到樓下仔細一看才發現開車來的是楚寒鑫，我坐到車上笑著問：“怎麼是你過來？”

“你爸爸請我來給你當司機。”楚寒鑫笑笑，發動車子。

“開玩笑吧，我哪請得起你啊！”我嗬嗬笑。

“新年快樂！今年春節過得怎麼樣？”

“Great！”我笑。

到了公司之後我就發現這是個陰謀，爸爸是借口把我騙到公司的。今天根本就不是公司新年第一天開工，我已經辦公室就有大小秘書加各部門經理按順序地進來，

恭敬地說：“若欣小姐新年快樂，這個是總裁讓您過目的！”“若欣小姐新年好，這個是總裁讓您簽字的。”我對著一份份文件，連抱怨的時間都沒有。

我本來就是中午才來的，這一忙就忙到了晚上，等把所有人都打發了之後，我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了。總秘書小姐親切地遞上一杯熱茶說：“若欣，辛苦了，總裁讓你明天繼續過來上班。”

“What？上班？”我驚呼，一天還不夠，還上班。

我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打我爸爸的電話，關機！於是我繼續撥我媽媽的電話，還是關機。我絕望地撥通美國家裡的電話，電話想了N聲之後轉到了自動留言。於是我隻能認命扔了電話，哭喪著臉說：“我知道了，我明天會過來的。”

提著包無精打采的下樓，我在電梯裡撥通了顧允晨的電話，心說跟他訴一下苦順便告訴他我這兩天會比較忙，可是電話打過去竟然沒有接，我覺得奇怪，顧允晨怎麼會不把手機戴在身上呢！

到了樓下，竟然看到楚寒鑫的車子停在那裡。我拍拍臉打起精神走過去，說：“你還真來當司機的？”

“是啊，我是稱職的好員工吧！”楚寒鑫笑笑，下車幫我拉開車門。

“謝謝！”我坐進去，說：“既然我付不起你工資就請你吃飯吧，大廚秦叔做的。”

“那可真是最好的報酬了。”楚寒鑫笑。

我看了看手機，打消了打給邱正雲的打算，或許顧允晨在忙吧！就算他有什麼事不想讓我知道那也很正常，誰還沒有個秘密啊！我不是也沒告訴他我家裡的情況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