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無奈之舉

林婉看在眼裡，急在心裡。眼下這情景，就算自己爹爹安康也很難處理，可現在爹爹病了，就更不好說了。林婉這樣想著，把心一橫，沒人管，那就她來管。無論怎樣，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林家就這麼毀了！

林婉思前想後，最後把青兒喚來，暗自吩咐青兒說，“爹爹現在一病不起，林府再這樣下去定不能行，總是要有一個人管的。”

青兒聽著點點頭，問道，“小姐的意思是？”

林婉思副一下，點頭道，“我雖是女流之輩，但也是林府的人。現在林府對外的的任何事都有我來辦。可是我畢竟年紀小，不能服眾，所以你得替我瞞著。還有，安排下去的任何事就說是我爹爹吩咐的，或者說是經過我爹爹同意的。”

青兒難以見到自家小姐有這般魄力的時候，如今見小姐有這般決心，這時候也隻能狠狠的點點頭，“小姐的一切吩咐儘管說就是了，青兒都會照辦的。”

“嗯嗯”林婉很是肯定的看看青兒，又說，“這件事同樣對長姐瞞著，你可知道？”

青兒這時一聽不禁就疑惑了，對外不說那是自然的，可為什麼也不能對林家自己人講呢？於是青兒好奇的問道，“大小姐是小姐的長姐，也是林家的人，也不是什麼外人，為何不與大小姐說，說不定大小姐也可以幫幫忙呀？”

青兒搖搖頭，表示否定。卻並沒有回答青兒的問題，想著姐姐若知道自己暗自管理林家的事務，單單與覃府一有牽扯，姐姐定會插手，於是隻是淡淡的說道，“這自有原因，你就先彆問了。夫人和老爺那裡，到時候我是會說的，現在你幫我就是了。”

青兒見林婉一臉認真，也就沒對剛才的問題多加深究，“嗯嗯，青兒知道了。那小姐，我們第一步該怎麼做？小姐有什麼安排嗎？”

林婉皺皺眉頭，似想起了什麼，連說道，“好，我想了一下現在要交給你第一件任務，那就是把趙先生請來。”

“趙先生？就是老爺的賬房先生那個趙先生嗎？”青兒問道。

“嗯，就是他，快去吧。記得彆讓彆人發現了。你對趙先生就說是我請的，他定會來。”林婉一邊吩咐還不忘提醒。

青兒點點頭，就下去了。

沒錯，那趙先生就是之前與林婉在後庭談天的賬房先生，林婉口口聲聲喊作，“伯伯”的那一位。而這趙老爺子是林父眾多賬房先生中資曆最深的一位，對林府的上上下下甚是了解，而林府中的所有賬目也就他最清楚。

中午十分，林婉用過餐，端著參茶到了林父房中。剛進去，就看見林蘭也在裡麵。林母正在服侍林父用餐。林婉輕手輕腳走進去，輕輕的放下參茶，不敢打擾自己的爹爹。卻不知林父早已看見她走進來了。林父強忍著身體的不適，輕聲說道，“婉兒來啦。”說著就向林婉招招手。

看著自己爹爹日漸消瘦的身形，林婉含著淚，慢慢的走過去，跪在床沿邊，苦笑著說，“爹爹近幾日可感覺身體好些了？唉，爹爹你可要快些好起來呀。”林婉說著說著忍不住“嚶嚶”的哭起來。

床上的林父強行的支撐起身子，安慰道，“婉兒莫哭，爹爹這幾日感覺好了很多。你這一哭，倒是喪氣了不少，快快彆哭了。”

林婉忍著淚，勉強笑了笑說，“婉兒不哭。爹爹也安心養身體，府中的是那些先生們都打理的很好，您就放心吧。”

“嗯嗯。”林父點點頭。算是反安慰了婉兒，可還是不禁感歎道，“若沒覃府相助，林府這一劫……”

還沒等林父說完，一旁的林母忙說道，“老爺，您就彆多想了。剛剛也不是聽婉兒說了嗎？府中一切都好，這難自然是回過去的。”林父自然知道這是他們在安慰他，點點頭，也就沒有多說什麼了。

一旁的林蘭倒是從婉兒進來就一直沉默著，沒說一句話。婉兒又待了一會兒，想起來青兒可能已經請來了趙先生，也就不好多待。於是對林父說道，“爹爹好好養身體，什麼也不用多想。婉兒就先下去了，再來看爹爹。”林父點點頭，算是答應了。

林婉又轉過身對林母說道，“娘好好的照顧爹爹，還是不要太累了，娘也要多多注意身體呀。”

林母點著頭回道，“我自是知道的，婉兒也不用太過擔心了，婉兒下去休息吧。”

林婉正欲轉身就走的，看見一旁得林蘭，頓了頓，悅聲說道，“姐姐也多休息身體才是。”林婉說完垂著眼皮，不等林蘭回話轉身就走了。

林婉雖說不是非常精於人情世故，但一個人對一個人的熱情態度是可以感受出來的。雖為姐妹，但是兩人之間有了間隙確是不可否認的。林婉走出去，也來不及多想什麼，就趕忙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話說林蘭，想著林婉剛剛說的話，聽上去是關心之舉。但回想剛才的態度，自然是說明了一切，林蘭心裡一片涼意。

再說林婉回到房間，而趙先生早已被青兒請來了。林婉微笑著走向前去，滿是歉意的說道，“伯伯來這麼久了，是婉兒無理了，讓伯伯久等。還望伯伯莫責怪婉兒。”

先生一聽婉兒的話，“嗬嗬”的笑了兩聲，擺手說道，“無妨無妨，小姐把話說嚴重了。我也是剛到。”

“是伯伯寬容大量，沒有責怪婉兒。伯伯是婉兒的長輩，不用再喊小姐什麼的，叫我婉兒就是啦。”婉兒甜甜的說道，一番話就拉近了與先生的距離。

而先生聽了也自是高興呀，忙笑著回到，“那就叫你婉兒吧，唉，說起來我在林府待的時間也不短吧，可是看著你長大的涅。”

林婉笑著點點頭，滿是敬意的說道，“林府若沒伯伯，林府也不會走到今日，隻是現在的林府遇到了困難。”說著說著，林婉聲音不禁低沉起來，神色也不好了。

先生見狀，忙安慰道，“困難是暫時的，相信總會有解決的辦法。不過，不知這些時間你爹爹身體可好了一些？”說著，先生話風一轉問到林婉。

林婉皺起眉頭，淡淡的回道，“還是不見好轉，怕是林府一日不好轉，爹爹的病……”林婉哽咽著禁說不出話來。

先生搖搖頭，滿是擔憂，但還是寬慰道，“你不用擔心，現在重要的事就是解決林府的困難。”一句話似乎提醒了林婉。

林婉平複了一下心境，轉過身對趙先生說道，“伯伯，婉兒有事問你。”

先生一看林婉一副滿臉認真的模樣，也正襟危坐，回答道，“有什麼事，隻要是我知道的，你儘管問。”

婉兒點點頭，認真的說，“現在的林府的狀況，婉兒多多少少也是知道的。彆的我也就不多問了。還請伯伯告訴婉兒，有什麼解救的辦法？”

先生搖搖頭，歎息一聲，說“唉，老爺之前也與我們商討過，本以為收回放出的貸款可以緩解一下。隻是字據突然丟失，這也是無奈呀。”

林婉聽著，也是無奈的歎歎氣，又接著問道，“可還有其他的辦法？”

先生沉默的想一想，低聲道“現在也不是隻有我們林府處於困頓之中。”

“伯伯的意思是……？”

先生點點頭，說“你想的的沒錯，隻是現在需要一個人去說動覃府，覃府現在也不好過，聽聞覃家公子去了邊境，現在的覃府也急於需求一個幫忙的人。”

林婉聽到覃一的名字，恍若隔世。搖搖頭，從恍惚中回過神來。對先生說道，“伯伯，我們林府怎麼成為覃府有幫助的呢？我自然明白，現在若和覃府聯合起來，解決困難的幾率大一些，可怎麼讓他們與我們合作？”

先生回答道，“這就是問題的關鍵了，若說動覃府，那麼問題就可緩解了。”林婉前前後後的思索了一番，決定明天去一趟覃府。

林婉站起來，對先生福了一福，親切的說道，“婉兒自知對許多事還不是很了解，資曆也尚且不夠。雖為女流之輩，但婉兒作為林家的子嗣是斷斷不能這樣看著林府衰落下去的。”先生點點頭，示意林婉接著說下去。林婉繼續說道，“這林家的一切都是靠父輩們辛辛苦苦打下來的，父親為了林家的事也是一病不起。而林家卻沒有男子後嗣，婉兒上無兄長，下無小弟。隻有一位長姐，卻同婉兒一樣未曾經曆過生意場上的事。所以婉兒才想為林家儘自己的一份力，還望伯伯今日不要多想誤會了婉兒。”

先生拜拜手說道，“你小小年紀，就有如此膽識與魄力，我很是欣賞。自然也是明白，我又怎會多想，今日隻是我當然也不會與外人說起的。”

婉兒聽了滿意的點點頭，很是感激到，“婉兒在此謝過伯伯了。”

先生點點頭，表示不用客氣。婉兒有吩咐青兒上了幾碟茶點，請先生用過。

過了好一會兒，先生站起來來說道，“今後還有什麼事不懂得，大可以來請我，就像今天一樣。我也是一樣林府可以走過這一劫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