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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精明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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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淡淡一笑,對那丫鬟說道,“你有這手藝,很是不簡單啊。茶中所有香氣都沒有丟失,茶色也很好。真是個手巧伶俐的丫頭。

丫鬟還沒說什麼,倒是覃顏說道,“她叫鈴兒,是我的貼身丫鬟,略懂些茶藝罷了。”

原來如此,是覃顏的近身丫鬟呀,林婉這樣想到,嫣然一笑,把青兒往前一拉,站在了鈴兒身旁,笑著道,“唉,還是姐姐的丫頭伶俐。相貌,周身都好,又還有這等手藝!”說著又轉向青兒,假裝生氣道,“看看你,唉,真該向人家鈴兒好好學習才是。”可實際眼前之景,青兒算是要長相有長相,要穿著有穿著。林婉的謬讚無疑就是嘲笑了覃顏一番。

青兒連連俯身答到,“小姐說的是,青兒知道了。”就轉過身站到了林婉身後。

覃顏看著林婉這一出,心裡自然是明白的,竟也無力反駁。心裡狠狠的想到,原來還跟小孩兒一樣心性的林婉,現在確實不一樣了,可真不能小看了她。

又喝了一會兒茶,覃顏先開口到,“我想今天妹妹來,可不是為了就喝這杯茶的吧。”

林婉見覃顏已把話說開,那也就沒有什麼好拐彎抹角得了,放下茶杯,直言的說道,“姐姐這樣說,妹妹也就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妹妹今天來確實是有事與姐姐商量。”

“妹妹有什麼事倒是說來聽聽。”覃顏是個厲害的角色,她心裡自然清楚,林婉來是所謂何事。

林婉頓了頓,說道,“姐姐是明白人,婉兒就直言了。今國中並不安定,各縣的生活也不好,作為城中大戶是要響應朝中的號招的。不出半月,就要開倉救濟,不出一月,我們城中就要撥糧賑災。林,覃兩家都是城中大戶,要出糧食一定就是從我們兩家先開始。這對於我們兩家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吧。”

覃顏聽著,喝了口茶,緩緩道,“你說的這些我自然知道,你不過是想說動我幫助你們林家罷了。”

果然是個厲害的人物,一語就不留情麵的道出本質。可如今林婉也不是吃素的。強笑兩聲說道,“姐姐錯了,已不是幫我們林家,而是幫你們覃家。”

覃顏聽著,“嗬嗬”一笑,“那你倒是說說,怎麼幫我們覃府了?”

林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潤潤了嗓子,開口說道,“姐姐心裡清楚,現在的覃府的狀況和我們林府差不多,也不好過。各地的稅收都叫不上來,原有的地收成也不好。覃府本來還有西河那一塊地的,本來算是個好地方,姐姐卻把它劃出去賣了一半,這其中的緣由就不用妹妹說了吧。”

覃顏眯著眼,看著眼前的人兒,怎麼都感覺不一樣了。不再是以前的那個小女孩兒了,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可覃顏還是強做精神,假似不以為然的說,“那都是些小事兒,我們覃府還算應付的過來妹妹倒是再說說吧。”

林婉微微一笑,心想,不說道你的痛處,你還真的以為自己很了不起了吧。話風一轉,故意問道,“聽說覃一哥哥去參軍了,也不知道他近來的狀況,覃一哥哥近來可好?”

這句話一問出,那覃顏的臉色都變了。覃家雖是有覃顏一手把持,可她也想等自家的弟弟精通生意場上的事後,把覃家交由覃一管理。可現在覃一一走,所有的計劃全泡湯了。

覃顏狠狠地看了林婉一眼,接下來的話也不再客氣,冷冷說道,“林小姐有什麼話就之說吧,我要聽清了才能商議吧。”

林婉自信的點點頭,笑著說,“姐姐是明事理的,現在單單來說覃府把,覃一哥哥一走,府中就隻剩下姐姐了。這人吧,就是牆倒眾人推,你今天不得勢,彆人還會幫你嗎?可沒有彆人扶持一把,恐怕是永遠都不能得勢了。”林婉看了覃顏一眼,又接著說道,“覃一哥哥一走,外人都在看覃府的笑話,還會有誰伸出手來?姐姐無奈把西湖的地劃出一半賣掉,再過不久,那地怕是就是彆家的了。”

覃顏沉默不語,陷入了深深地思索。過了好久,才緩了一口氣,平靜的說道,“妹妹倒是說說你的想法。”

哈哈,看來已經動搖她了。林婉想著,莞爾一笑,說道,“姐姐出錢,我們林府出力,這自然都是雙方的贏利。”

“哈哈……林小姐說的可真好,若是我們覃府幫林家先渡了難關,轉過頭卻不管我們覃家的死活,那我覃家可不是虧大咯?”

“姐姐信不過我們林府?”林婉急言道。

坐在上麵的覃顏笑著搖搖頭,說,“這生意場上的事,都是說不清楚的,我不得不長個心眼。而且就依你說的去做,隻怕是你們林府得的多,我們覃府賺的少吧。你覺得我會做這麼沒賺頭的生意嗎?”

“這……”這下可難倒林婉了,一時也想不出法子來。

那覃顏接著說道,“妹妹不如聽聽我說的吧。”

婉兒點點頭,畢恭畢敬的回道,“姐姐請講。”

“妹妹可懂?怎麼做都是先幫你們林府,再來解決我們覃府。總是要出兩份裡的,朝廷派人來後,依然是去你們林家,而後走到覃家,總歸是兩家。”

林婉聽的雲裡霧裡,沒怎麼明白,“還請姐姐講明白些。”

覃顏點點頭,又說,“我的意思是,不如讓覃林兩家,成為一家。”林婉聽著一驚,這是什麼意思?成為一家?可覃顏接著說道,“我就直言說了吧,若我進入林府,這覃家自然就成了林府的一部分,兩家合一家,妹明白的,失地可以收回,開倉發糧也隻用以林家名義岀一份,這有何不可?”

林婉聽著,心直狂跳。覃顏的意思是她要嫁進林府,沒想到,為了能覃府,她可以這樣做!可是,前世的一幕幕出現在林婉的腦海裡,這難道是要重蹈前世的覆轍嗎?

“姐姐說笑了,姐姐想進入我們林府,可姐姐知道的,覃府是無男子後嗣的,婉兒隻有一位長姐。”林婉裝作不懂,假裝問道。

那覃顏也是直白,“我說的是林府老爺,林小姐該不會還沒明白吧。這是我給出的結果,若林小姐不能接受,那我也沒有辦法了。想一想,不論是你說的還是我說的,都是你們林府賺了。我一進你們林府,覃家一切可都稱得上是你們林家的了,覃府也改名姓林了吧。”

聽著是林府撿了個便宜,可世上哪有這等好事,那覃顏也是聰明人,斷斷沒有這麼簡單。於是林婉問道,“說說姐姐的要求吧,總不會覃府大公無私隻為幫林家吧。”

“哈哈……林小姐是聰明人,一說就通了。覃府冒這麼大的險,總是要有所圖的。林府要把所有賣出的地收回來,且兩家合一後,要把一半的家業交給我打理,這麼說,應該不荒唐吧。”

好你個覃顏,果然不簡單,說著進林府,說著覃家就算林府的了轉來轉去,她還是要握著一半的家業,說簡單點,就是覃府還是她的,不過是住進了林家。

林婉思副一陣,笑著說道,“姐姐的建議,婉兒會想一想的,隻是家中所有的事務還是由爹爹做主,我定要與他商議的。”

覃顏點點頭,說道,“這是自然。”

又喝了一會兒茶,林婉起身說道,“今日與姐姐的商議,婉兒都記在心裡,天色不早,婉兒還要回去照顧爹爹。就先告辭了。”

覃顏點點頭,也站起來,“妹妹回到府中,還是與林老爺好好商討,也帶我向林老爺問好。”林婉點點頭,轉身就出了門去。

路上,青兒走在林婉身後,急切的問道,“小姐,聽覃小姐的口氣,難不成還真的要嫁到我們林府中嗎?”

林婉皺褶眉頭,不悅的說道,“她的話你還沒聽明白嗎?”

“可……可是,老爺有了夫人的呀,這……”一時,青兒也不知道怎麼說了。

“她覃顏都能為了覃家嫁到林府來,我們林府又有什麼不可接受的呢?這是我爹的事,我們又做不了主。”林婉頓了頓,接著說道,“她能獨自撐起覃府想來就不簡單,今日一番討論後,果然是個厲害角色。可不能小看了她。”

青兒聽著點點頭,沒在說什麼回到林家,已是晌午。婉兒吩咐下人安排好午膳,和青兒一起草草的用過,就去看林父了。今日天氣很好,林父身子大概也是好了些,在下人的服侍下,坐在院子的躺椅上曬著太陽。

林婉走上去,輕輕的喚了了聲,“爹爹。”

林父睜開眼,看見是婉兒,笑著說,“婉兒來了?陪爹爹曬會兒太陽吧。”林婉點點頭,半跪在林父旁邊,一邊給他捶腿,一邊和林父聊著天。

“這幾日見你神色不大好,可是累著了?”林父關切的問道。

“哪有的事兒,就是看著爹爹身體一直不好,擔心著罷了。”

“爹爹身體好多了,婉兒就不用擔心了。你是家裡最小的,理應不用管什麼事的,開開心心的生活就好。”林父看看林婉,笑著說道。

難道爹爹知道了什麼嗎?這話是有所指嗎?可林婉來不及多想,輕聲簡單回答道,“爹爹,婉兒都知道。”林婉並沒有說今日去覃府一事,她想著,再找時間說,林父身體不好,說了又指不定會怎麼想。

唉,所有的事似乎都在重演,林婉應該怎麼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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