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不被允許的關係

下午茶會完結之前， 喬納森回到他的行政大樓工作，固此帕得梅拉跟安納貝爾一起回家。在馬車上，安納貝爾不住的數落侯爵的不是，希望令小姐回複清醒，可是她的思緒仍停留在剛才玻璃溫室的時光裡，完全沒把安納貝爾的訓話聽入耳。

回到家裡，勿勿吃過晚餐，帕得梅拉要去廚房和廚子開始討論今晚弄什麼糕點給 喬納森。

她耳邊響起 喬納森在溫室裡說：“雖然，我是喜歡吃朱古力，不過，期間也會吃其他款式的糕點。”

那麼今晚就弄個藍莓的批……唔，還是蘋果批呢？

“小姐。”

“？……安納貝爾，有什麼事？”

安納貝爾一麵嚴肅，她板地麵孔，比皇後還要可怕。

“你不要再做糕點給那家夥吃。”安納貝爾口中的”那家夥”是指侯爵。

“你也知道的，我是為了令 喬納森同意讓我去西部，才做這些糕點。”

“那麼，你讓下人送糕點給他，不就可以了嗎？”

“我很希望第一時間便知道他是否同意讓我去西部。”

帕得梅拉動身要去廚房，安納貝爾攔在她麵前，欲言又止：“小姐，我怕……”

“怕什麼？”

安納貝爾遲疑一回，才下定決心，說出瑪可欣嫁給侯爵之後，才發現懷有奧康納的孩子，可是侯爵要小姐打胎，小姐又跪又求，最後還是被迫打掉胎兒。及後，他還迫瑪可欣替他生孩子，瑪可欣用儘方法才引致小產，那時候安納貝爾剛獲得子爵的批準來照顧瑪可欣。

“……我還記得，當時的小姐有多麼痛苦憔悴，哭訴著我若再遲一點來到你身邊，你己無法忍受要尋死！”

帕得梅拉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她完全沒想過富有美麗的瑪可欣，人人稱羨的貴婦，也曾有不幸的遭遇。

“小姐，彆去惹侯爵，我怕他又會迫你跟他生孩子！”

帕得梅拉輾轉反側，無法入眠。

瑪喬麗注意到，便輕聲問：“夫人，有什麼事令你心煩？”

“瑪喬麗，..”她欲言又止。

“平時你都會在用餐後，去廚房準備糕餅給侯爵，可是今天卻不去了。是否在皇宮的宴會上發生了什麼事嗎？”

“不是。”帕得梅拉遲疑了一下，才問：“瑪喬麗，你認為侯爵是好人，還是壞人？”

“我雖然在這裡工作了十多年，但是未來照顧你之前，我隻是個管理食材的下人，所以對於侯爵的了解不深。你為何這樣問？”

“我……隻是隨口問問而己。”

安納貝爾說知道這件事的人隻有侯爵，過世的老侯爵，管家和管家助手，所以帕得梅拉並不想把瑪可欣的秘密洩露給彆人知道。

室內沉靜了一會，瑪喬麗開口說：“夫人，如果你對侯爵有什麼不了解的，何不直接去問他。”

帕得梅拉很想知道安納貝爾所說的是不是真的。

喬納森被仆人叫醒，說夫人有事要找他。

他走去起居室，見到帕得梅拉坐在椅上，麵帶煩憂。他瞄了一眼枱上的朱古力咖啡，聞了一口，說：“我還以為你今天不來了。”

“因為……”因為什麼才好呢？

“好久沒飲過這杯加了朱古力的咖啡。”他飲了一口，問：“這麼晚找我有什麼事？不會隻是為了送我這杯咖啡吧。”

“我想知道為什麼你和……以前的我關係真的那麼差？”

喬納森一瞬間板起麵孔，示意瑪喬麗 和仆人退出房間。

“為什麼要問這些？”

“我想知道瑪可欣的過去。”

“你可以問安納貝爾，她比我更清楚。” 喬納森冷漠的回答。

“安納貝爾告訴我你曾令以前的我失去……她的孩子，是不是真的？”

“是。她應該有跟你說過，瑪可欣有個情人叫奧康納。你見過他的。”

“你怎會知道？”

“連這種事也不知道，我如何管理國家大事？” 喬納森冷笑：“她跟那個情夫在結婚前通奸，懷了那個人的孩子嫁給我。我當然不能讓不明來曆的野種混進我家門。”

“但也不用迫她打胎，她一定會很傷心，所以才那麼討厭你。”

瑪可欣憎恨他也是理所當然。

“她也弄掉了我的孩子，大家打平。”

“安納貝爾說那是因為你強迫她生孩子，所以才弄掉它。”

“她嫁給我，便要儘婦道，生下繼承人。”

帕得梅拉有點不可置信地望著 喬納森，她沒想到安納貝爾所言一點也不假。

“她曾揚言，不論懷有多少次我的胎兒，都會把它弄掉。這樣的女人，我恨不得她早點死掉。”

怪不得，那時候張開眼，見到 喬納森說：為什麼還不死？

“問夠了嗎？”

“我不明白，皇太後明明說她是喜歡你才為你們定下緍事？”

“童言豈可當真？” 喬納森不屑地說：“我在訂婚後，才發現她是個虛偽無恥的家夥！ 當我知道她和另一個男人有奸情，馬上發通知要求解除婚約，子爵卻趕來見我父親，否認奸情的傳聞，當時我手上沒有確實的證據； 再加上子爵為我父親提供了一個重要的機密，以交換我和她如期結婚。所以我才會娶她。”

原來他倆都在不自願的情況下結婚。

說完，大家陷入一陣沉默，帕得梅拉望著靠向自己的 喬納森，他倆從沒有這麼靠近過，帕得梅拉心裡不禁卜卜跳起來。

喬納森表情緩和下來，他直視帕得梅拉的雙眼，問：“還有事要問嗎？”

“沒有了。打擾……”

喬納森親吻帕得梅拉。

這突如其來的吻，令帕得梅拉吃了一驚，腦中空白一片。

房門外傳來安納貝爾的尖叫聲，帕得梅拉回過神來，她勿勿拋下一句”晚安”，便逃出 喬納森的房間。

回到自己的房間，安納貝爾仍不停的責罵瑪喬麗。

她把瑪喬麗趕走，自己留在帕得梅拉的房裡看守她。

帕得梅拉躺在床上，腦裡充滿著剛才的吻，口中還殘留那朱古力咖啡的味道，心情久久未能平服。一連好幾天，安納貝爾都緊跟著帕得梅拉，怕帕得梅拉便再次見 喬納森，所以連晚上睡覺也由她親自陪伴。

這一天，安納貝爾突然通知帕得梅拉要去東翼那邊用晚膳，她感到奇怪，因為安納貝爾一直都不想她走進東翼那一邊。她問為什麼要去東翼？

“子爵大人來了。”

瑪可欣的父親來了。每年，他都從外國回來一趟，向國王和大臣報告鄰國的情況。這一次，他會在侯爵家住上兩晚才離開。

帕得梅拉第一次去東翼，並在這裡的餐廳用膳。這邊的餐廳比西翼的更豪華，她才踏進餐廳，便看見 喬納森坐在主人席上，正在和坐在左邊的中年紳士談話。

那人有著一頭明亮的金發，碧綠的眼眸，又高又挺的鼻子，唇上的胡子整齊有型，穿著得既名貴又花俏。他一見帕得梅拉走過來，立即如貴婦貓一般優雅地站起來，走向帕得梅拉，伸開雙手，想要擁抱帕得梅拉。

帕得梅拉雖然猜到這個風度翩翩，優雅迷人紳士就是瑪可欣的父親，還是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親昵態度嚇倒，本能地退後一步。

“怎麼啦？瑪可欣？連父親也忘了？”子爵露出親切迷人的笑容，他的牙齒又白又齊整。

“對不起。”帕得梅拉和子爵親切地擁抱一下，生硬地說：“父親，你好。”

“我不好，因為我最寶貝的瑪可欣因為受傷，連父親也忘記了。你說我怎會不傷心！ 喬納森，你一定要幫我想辦法治好瑪可欣。”

帕得梅拉望向 喬納森，接觸他的目光，腦中突然浮現那天晚上的情景，兩頰微微發熱緋紅。

晚餐上，子爵滔滔不絕地說著他在外國的所見所聞，繪聲繪影地把這些故事，說得生動有趣，逗得帕得梅拉笑過不停。

喬納森冷眼旁觀這對父女重逢。

用膳完畢，子爵對帕得梅拉說：“瑪可欣，你先回房休息，我還有重要的事跟 喬納森討論。”

“是。父親晚安。”帕得梅拉望向 喬納森，說：“晚安。”

“嗯。” 喬納森平淡地回應，連看也不看一眼。

帕得梅拉認為子爵是個親切和藹的好父親，她想要做一份糕點給他吃。

“小姐，子爵大人不喜歡吃甜品。”安納貝爾提點。

“怎會呢？父親剛才稱讚晚餐的甜品是鄰國無法做出來的，是世上最好吃的。”

“那是客套話，不是真心。你拿糕點過去，便惹他生氣的。”

惹他生氣？

帕得梅拉無法想像親切和藹如子爵，怎麼可能會發脾氣呢？

帕得梅拉沒理會安納貝爾的告誡，走進廚房裡，準備一件她很喜歡吃的糕點。

晚上，當仆人通知她子爵己經回客房休息時，她才拿著精致的糕點去見子爵。

子爵態度冷淡地迎接帕得梅拉，然後命下人離開，隻留下安納貝爾。

“有什麼事？”

“父親，我弄了糕點……”

“哼，看來你是真的失憶了！”

子爵把帕得梅拉送來的糕點拋在地上，冷漠地說：“你給我記清楚：我最討厭甜食！”

帕得梅拉呆了一下，他明明對說最喜歡這裡的甜品，為什麼現在又說最討厭甜食？

“對不起，是小人忘記了，沒告訴小姐。請子爵大人原諒。”安納貝爾向子爵賠罪。

子爵哼了一聲，罵道：“無用的東西！”

安納貝爾馬上動手清理跌在地上的糕點。帕得梅拉想幫忙清理，安納貝爾使了個眼色示意 “彆過來，我能處理”。

“瑪可欣，你怎麼啦？當起下人來了？”

“我隻是想幫安納貝爾……”

“清理的工作，是下人做的，不需要你做。你要做的事，是想辦法討 喬納森的歡心，清楚了嗎？”

帕得梅拉難以想像，剛才那個風趣迷人的子爵，此刻換成如此刻薄冷淡。

“還站在這裡乾什麼？去討 喬納森的歡心！ 笨。”子爵不悅地說。

帕得梅拉沮喪地回到自己的房間。

安納貝爾不久也來到帕得梅拉的房間，她見小姐不高興，便安慰：“子爵大人的話，你大可不用理會，我就算拚了候老命，也不會讓你做委屈自己的事。”

“安納貝爾，謝謝你。父親他對以前的我也是這樣冷淡的？”

安納貝爾歎了一口氣，說：“是，大人他隻會在外人麵前表現得和藹風趣，在小姐和去世的夫人麵前都是這個樣子，飲了酒之後，更常打罵夫人和小姐。”

“原來以前的我，生活得不好。”

“不，大人多數不會回家，他都在他的情婦們家裡過夜，所以你們不常見麵。”安納貝爾安撫說：“而且小姐生得聰明可愛，每個人都很喜歡你。”

“謝謝。”

帕得梅拉的親生父親雖然早逝，但是印象中，他常講故事給她聽，而且說話的聲音很溫柔。

醫生和母親收到瑪喬麗送來的捐款，這次己經是第三次。

醫生因有這些金錢的協助可以購入先進的醫療用具，書籍，藥品 ; 同時醫生給付一直為他義務工作的母親和其他人士支付了一筆小小的薪金。

醫生，母親和大家都心懷感激，希望可以親自向侯爵夫人道謝，可是來求診的人太多，大家都無法抽身。而且，他們也不知道侯爵夫人往在東部的什麼地方。故這次，瑪喬麗來送錢時，母親代表大家跟瑪喬麗去侯爵府向侯爵夫人道謝。

早餐時，帕得梅拉也是去了東翼的餐廳吃。

她是第一個到達的人，才坐下不久， 喬納森和子爵一起進來。子爵愉快地向帕得梅拉道早安，嚴如慈愛的父親，但帕得梅拉的腦中仍記得另一個真實的子爵的模樣。

雖然，子爵的笑話很有趣，可是帕得梅拉笑不出來。子爵卻假裝關心，關切地問女兒是否那裡不舒服，帕得梅拉回答：“昨夜睡不好。”

“是見到爸爸太高興了吧？”

“嗯。”

“這樣不可以的，睡不好，精神不足，會令瑪可欣漂亮的麵貌失色， 喬納森會不喜歡的。”子爵瞄了一眼 喬納森，他安靜地吃著早餐。“等一下，要好好的休息，知道嗎？我的寶貝瑪可欣。”

“是。”

看完這一幕假惺惺的關心， 喬納森對子爵說：“你給我的報告己經看過了，裡會有些修正，你馬上重新弄一份。”

“喬納森，現在是早餐時間，不應該談公事。”

“國王陛下隻有中午用膳後的會議才有空檔，你若希望陛下聽到你的報告，必須把握時間。”

“放心，我會在中午前弄好，準時進見國王。”

“嗯。” 喬納森離席，他瞄了一眼帕得梅拉，說：“失陪了，兩位。”

“我們不是一起進宮？”

“不。我有要緊的事要回辦工大樓。管家會為你安排馬車。”

“好吧，我一定會準時出席。”

喬納森 離開後，子爵收起親切的麵容，他對帕得梅拉說：“去打聽一下 喬納森將會支持那一位王子當皇太子。”

“父親可以直接問 喬納森。”

“是墜馬時跌壞了腦袋，還是跟人家偷情偷多了，變得這麼笨！ 我若問得出也不用叫你去打聽！ 笨！”

帕得梅拉僵在那裡。

為什麼外表優雅迷人的紳士，可以說出這麼苛刻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