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未知的大學

所謂的昏昏沉沉的暑假，就這麼昏昏沉沉的過去了。這個暑假，有哭聲有笑聲，是絢爛的也是悲傷的。

總之，高中的三年和高中的暑假已經過去了。現在，我們都是大學生了，大學的四年，一切都是未知。

一個暑假都沒有見顧言，不知道他最近過得好不好，其實我現在也沒有那麼想他了，時間會撫去一切傷痛，更何況我身邊還有一個夏目，時間減輕了我對顧言的四年，減輕了我對顧言的愛，我的心裡，顧言的位置漸漸從深海飄到了海灘。而這個過程，我自己都沒有感覺。

以前我們以為我們永遠都忘不掉的事情，就在我們念念不忘的日子，本我們遺忘了。生活的瑣事和時間的長河，會把這些斬不斷的情思，慢慢的斬斷。

從初中到高中的六年，我整整愛了顧言六年，現在用語言詮釋，隻能說愛過。但是我從不後悔，因為顧言是值得我去愛的，總要荒廢點時間騰出來去愛過一個不可能的人，像我韓北北這樣的人，愛過顧言，也算是我生命中轟轟烈烈的事情了吧，雖然沒有你是風兒我是沙，雖然沒有纏纏綿綿，但是卻刻骨銘心。

但是在大學，我與顧言又見麵了。或許是安排好的，或許是我的生命中，顧言是必不可少的。

大學的課程相對於高中來說減輕了不少，校園裡調情的也不少。見到顧言之前，我見到了久違的未冉。

未冉從國外回來了，她變得更漂亮了，更時尚了，更可愛了，更成熟了。未冉見到之後就拉著我去了咖啡店。

未冉要了一杯星巴克咖啡，我喝的水。

未冉說好久沒見我了，我變漂亮了。我心想，其實你才變漂亮了的。

有句話我不知道該問不該問，是有關於顧言的事。我不知道現在的顧言和未冉是什麼關係，所以在心裡糾結著，也不說話，大口大口的吞著水。

突然未冉提起了顧言，她說顧言自從未冉留學後就一直再跟她不斷聯係，於是他們的感情一直沒有斷，這次留學回來就是為了找顧言。

我笑了笑，說，祝福你們。未冉的笑容綻放起來像一朵美麗大方的向日葵，她似乎有些害了羞，她說，我也祝福你和夏目。

沒想到未冉以為我和夏目是那種關係，我連忙澄清，我和夏目隻是好朋友。

未冉又笑了笑，不管怎麼樣，還是祝福你們。

離開咖啡廳後，未冉和我一起回了學校，未冉和我還有夏目艾艾江佑都在同一所學校，唯獨顧言，沒有和我們在一起。

但是因此我和未冉成為了好朋友，夏目還經常很佩服我的說，北北你真行，跟自己以前的情敵做朋友，有膽量。

其實未冉是個很好的姑娘，不矯情不做作，漂亮美麗大方，有時候我都很羨慕嫉妒她。

如果我像未冉一樣的話，也許顧言會喜歡我吧，算了，沒有如果，沒有顧言。我是韓北北，沒有顧言的韓北北。

剛開的大學生活的確有些不適應，不過慢慢的好在習慣了。顧言經常會來找未冉，因此我也經常看到顧言，不過就算看到了，我和顧言也沒有什麼尷尬的。

可是後來，見到顧言的次數越來越少了。因為最近未冉總和顧言吵架。

未

冉說顧言總是抽煙喝酒動不動就和彆人出去打架，未冉很生氣，所以吵架就成了家常便飯。

不過那個時候聽這個故事的時候還來不及感歎。因為艾艾和江佑發生了一件事情。

江佑以前總是對艾艾冷冰冰的，可是就在這幾天，突然對艾艾轉變了態度。這個現象讓艾艾高興不已，聽江佑說，江佑是個企業公司的準繼承人，江佑的爸爸一直不允許他談戀愛，可是江佑的爸爸經過江佑的媽媽的勸說，江佑的爸爸總算對他放鬆了一些。

所謂放鬆，就是不在江佑所有的地方安眼線了。

其實當我聽到這個時候還真的不太信。

江佑說如果當時與艾艾在一起的話，必定會影響到艾艾。可是艾艾已經苦苦的追了他很長時間，儘管江佑如何罵他，如果侮辱他，就是罵不走。

再者，兩個人早就因為一隻流浪貓結緣了，江佑也不是從內心討厭艾艾的。畢竟艾艾也教會了他很多東西，譬如執著和堅韌。

今天我接到了一個很不詳的電話，是未冉打來的。

未冉說顧言跟彆人打架受了重傷，正在醫院裡搶救呢。我立刻像是失了魂一般跑去了醫院，不為什麼，總之我不能讓顧言死。

我和夏目到達了醫院，看見未冉還在手術室門口等著，她早已經哭成了個淚人，而我竟奇跡般地沒有傷心沒有哭，隻是心的某個地方一直在抖動，抖得讓人有些害怕。

夏目輕攬過我的肩告訴我說，顧言會沒事的。那時候的我對醫院，產生了莫大的恐懼，在這裡，人和死亡世界是那麼近，稍微一個不留神就走到了另一個世界。

可是現在的我，很害怕顧言會撒下一切，走到另個一世界。

手術室的燈滅了，一個白大褂醫生走了出來說，顧言已經沒事了。我和夏目，未冉舒了口氣，還好，顧言沒有那麼絕情。沒有那麼絕情的拋下我，啊不，不是我，是未冉。

後來的事情是顧言所謂的兄弟告訴我們的，他們說顧言慢慢的開始和他們瞎混，開始劫錢，泡妞，打架。總之什麼不好的都乾過，歸納一下就是說，顧言他步入了黑道。

顧言步入了黑道！步入了黑道！入了黑道！了黑道！黑道！道！

我和未冉都是一樣的不相信，曾經我愛的，現在未冉愛的，這個喜歡穿白色衣服的少年，這個開朗的少年，這個秀氣的少年，如今一步步的落魄，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他的眼神裡不再像海一般的澄澈，而是像海底的複雜和冷酷。那感覺完全和我認識的顧言變得很不一樣.

未冉靠在我的肩膀上哭著，她問我，這樣的顧言讓她怎麼辦，這樣的顧言還會愛未冉嗎？

其實我更想告訴未冉，也想問問未冉和我自己，這樣的顧言，還值得嗎？

那天的晚上，我和未冉在顧言的病房外想了一夜，麵對著顧言，我們誰都沒有說話。

我和未冉決定了，我們要把顧言變成原來的那個白衣少年，不能再讓他這麼樣下去。

最近我和夏目見麵的機會幾乎很少，還有艾艾，他們最近都不知道怎麼樣了，艾艾也許會和江佑在一起呢吧，隻是夏目，身邊沒有了他，突然感覺很不舒服，大概是習慣了他在身邊的感覺了吧。

然後，我就聽到了一個關於夏目的天大的消息，我不知道是算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夏目他有了一個女朋友，名字叫薔薇，這是夏目親口介紹給我的。不知道為什麼，聽到的時候卻沒有一絲想要祝福的感覺，也許是因為夏目和我在一起慣了突然有了一個女朋友，突然他對我的寵愛要分給了另一個人，我是不是有些太自私了。

我隻是硬著微笑對他說，沒想到你還能交上女朋友啊，快帶來讓我看看，是個什麼樣的。

夏目很平淡的說著，改天讓你看看。

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說出來要見薔薇，隻是覺得這樣說，顯示自己高興一點吧。而且，一聽說到薔薇，我的心就好痛，就是像那種針紮的感覺，不見血，卻疼的要命。

我突然很傷心，我問夏目，如果你有了薔薇，是不是就不會像以前那樣對我好了。

夏目伸過手來摸了摸我的頭發，但嘴邊卻沒有一絲微笑，說，傻瓜，我永遠都像以前那樣寵著你。我輕輕的靠在夏目的肩膀上，也許，以後這個肩膀就不再屬於我了吧，那麼，就讓我最後一次在這裡安心的靠一靠吧。

那種想哭的感覺，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直在臉上抽搐，顧言與未冉交往的時候，我都沒有這麼傷心過，夏目看見我哭了，靠近我，吻掉了我臉上的淚珠，說，彆哭了。

我卻控製不住，一直的哭一直的哭一直的哭。我都開始有些相信，是不是這麼多年，我早就開始愛著夏目了呢？

往後的幾天，我一直沒有心情上課。不知道為什麼。未冉總是跟我說，顧言還是那樣，即使求他不要繼續這樣了，他仍不管不顧去混。

未冉很是著急。所以，我和未冉準備去找顧言，徹底杜絕他去混黑道。

聽未冉說，顧言經常會去叫做 ‘好久不見’的地方，所以我和未冉悄悄地潛進了這個地方。剛一進門，就是繞眼的燈光晃來晃去，帶出都是穿著超短裙的女人和醉酒的男人，存在著一股股濃濃的人民幣的味道和男女之間的歡愛氣息。真是惡心到了極點。

在吧台旁邊的就是顧言和一群子風流地痞。他們之中還周旋著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坐在顧言的腿上，眼裡卻勾引著對麵的另一個人，她身上的衣服極少，厚厚的妝足以把她修飾的那樣完美，可是還是修飾不了她那綠茶婊的模樣。

未冉見到了這一幕，眼淚在眶裡打轉，氣衝衝的走過上去，上去就給了那個女人一巴掌。

空氣像是凝住了一樣，顧言看見了我和未冉，眼神裡既是驚訝又是慌張，而我，竟在他的眼神裡看到了一如從前的顧言，可惜隻是那一瞬間，接而變成了冷酷，漠不關己。

那個女人見到未冉莫名的狠狠的打了她，眼裡熊著怒火，好想是把所有的怨氣都給予了那一掌上，我見勢，連忙將未冉推到了一邊，而那一掌，火辣辣的打到了我的臉上。

我也不想挨打，隻是，我不能讓未冉受到傷害，如果未冉受傷了，顧言，顧言會難過的。這是我想到的第一個理由。

那個女人似乎看到了我替未冉擋下了這一巴掌，驚呆了。顧言看見了立刻起身，拉著未冉大吼，誰讓你來這個地方的，趕緊給我滾！

未冉深深的瞪了顧言一眼，含淚跑去。我剛準備出去追，卻被顧言叫住了。

顧言說，你告訴未冉，分手吧。我轉過頭來，打量著顧言。

你認為未冉不想跟你分手嗎，她經常跟我說，她說你會變好的，她相信你，她還愛著你。現在你打了她，你有彆的女人，你說讓我轉告她，你要和她分手？顧言你知道嗎，我韓北北喜歡了你那麼長時間，即使你從來就沒有和我在一起過，但是我真的不後悔，因為我覺得，你是值得的，你那麼好那麼好，哪怕你不喜歡我我也不會說什麼。可是，顧言，現在我真想問問自己，你到底值不值得？

我控製不住的眼淚終於落了下來，我終於把壓在心裡的話說了出來，不管是為了顧言對未冉的不公，還是我對顧言的失望，全部說了出來。

沒錯，韓北北，你做的很棒。當我把這件事情告訴未冉後，未冉對我說的一句話。

未冉說，韓北北我一直特彆羨慕你，羨慕你有很多的好朋友，羨慕你有一個很愛你的夏目，可以不顧一切的去瘋，去玩耍，你活得特彆瀟灑。

我笑了笑，原來我這麼討厭自己的曾經，彆人卻認為我活的很瀟灑，而且，而且，未冉所認為我擁有的，現在也沒有了不是嗎。

我說，未冉，你也可以的。愛情本來就不是生命力的全部，我們還年輕呢。

未冉笑了笑，對，我們還年輕。

今天早上雞都沒叫我就起床了，因為我要起床找衣服，化妝。

因為，因為，今天夏目說要帶我去見那個叫薔薇的女人。我相信我隻是，把自己更好的一麵展現出來而已，我得讓他們知道我韓北北，同樣很美。

我穿上了蹩腳的高跟鞋，在鏡子中顯得很陌生。未冉說今天的我很美，跟平常完全不同風格。

她問我今天為什麼要穿成這樣，我說，今天夏目的女朋友要和我見麵。未冉大吃一驚，夏目什麼時候有女朋友了？我說，前一段時間的事了，那時候一直在弄顧言的事情。未然點了點頭，要求和我一起去。我答應了，未冉在我身邊，一定能教我一些怎麼樣淑女的方法。讓我，讓我在夏目麵前，變得不一樣些。

未冉歪著頭，一臉認真地樣子，說，北北你很喜歡夏目啊。那個眼神堅定地讓我懷疑我是不是真的有點喜歡夏目。

我說，夏目是我最好的朋友，隻是覺得他突然有了自己喜歡的人，習慣了他總是跟我開玩笑，但是突然少了很多相互關心的話，少了玩笑，不習慣吧。

未冉沒有說話，我想，也許過了幾天，我習慣了沒有夏目的生活，我會好點吧。

早早的弄完了一切，看看時間表其實時間還早，我和未冉都有點餓了，就在拉麵店吃了碗拉麵。

拉麵剛剛被送上來的時候，夏目打來了電話，我說我和未冉還在吃拉麵，夏目本來說是要來找我和未冉，可是好像電話一邊的薔薇有點不喜歡拉麵這種簡樸的地方，所以，非要我們在高級飯店等我們。

本來想等到吃完拉麵在一塊去的，後來又想耽誤了時間不好，所以兩碗拉麵還熱氣的騰騰的被我們放在了桌子上，就走了。

我和未冉急衝衝的感到了他們所說的那個高級酒店，我不是有錢人，所以我沒見過大場麵，看到這樣的大酒店不免的有些激動，這麼大，應該會迷路吧。

我和未冉找到了夏目和薔薇。走了過去。看到了薔薇，我突然感覺，我好想認識她。

薔薇看見了我，立刻轉過去了頭。我走進和夏目打了個招呼和未冉坐了起來，我和未冉對薔薇充滿了好奇，感覺似曾相識呢，可是就是見不到薔薇的正臉。

等到我們都安然坐下，夏目跟我介紹，這是薔薇，薔薇，這是北北。薔薇把頭抬了起來，是她！

是她！是那個在‘好久不見’坐在顧言腿上的那個女人，是未冉打了她一巴掌的那個女人。

未冉看見了她，站了起來，是你！你怎麼會在這？我拉了拉未冉坐下，給她使了個眼色。夏目有些疑問，你們..都認識？

我說，我和未冉曾經見過薔薇一麵，真是有緣。我將有緣二字說得很重。薔薇的臉色很不好。一頓飯吃下來氣氛沉重的很，夏目也很奇怪，整個飯局上，除了多吃點就多吃點，沒有一點放鬆的感覺。

飯後我去了洗手間，正好薔薇也跟了過來。

薔薇說，謝謝。我說，我在等你一個解釋。薔薇轉過身來，今天的她確實很漂亮，比那天的她還漂亮，她的臉上的妝容更厚，隻要一笑，臉上就會有一些緊繃的要開的感覺。這樣的美，恐怕隻有她能受得了吧，真是奇女子。

解釋？無論你對夏目說什麼，夏目絕對不會和我分手。隻是如果你說了，我相信，後果發生後，你會後悔。薔薇對著我邪媚的笑了一笑，轉身走去。

突然到門口的時候她又說了一句話，韓北北，你很聰明，我喜歡和你說話，哈哈。

這是一個騙局，我有預感，薔薇跟夏目在一起絕對不是因為真感情，可是夏目根本不喜歡薔薇，為什麼還要跟她在一起？

整頓飯幾乎什麼都沒吃，就花了整整1萬5，我是孤陋寡聞，我沒聽說過，喝涼白開也要好幾百，誰付的錢我不知道，反正我是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最後和夏目分開的時候隻是簡單的說了一句再見，可是這一句再見讓我感覺到我們之間好遠好遠。

回宿舍的時候手機就有了一條短信，是夏目發來的，上麵寫著，今天的韓北北，很漂亮。

我笑笑，回，今天的夏目，很不正常。接著有沒有了回音。

這幾天事多，都忘了艾艾和江佑了。不知道他們最近怎麼樣了，我撥通了艾艾的電話，喂？

奇怪，這聲音，怎麼不像艾艾。喂？是艾艾嗎？那邊的電話傳來，艾艾？艾艾是誰？江佑，你認識嗎？

這情況好糊塗又不糊塗，難不成？希望是我多想了。江佑接住了電話說，艾艾的手機丟在了我這裡，她已經回去了。

電話掛掉之後，越想越不對勁，正好過了不久，艾艾就回來了。艾艾最近的變化好大，反倒不想大學學生了，像是成熟女性一般的上班族白領。

我問艾艾，最近怎麼了去哪了，每天都不見你回來。艾艾走了過來，高興地對我說，你看這是江佑給我買的名牌包包，名牌衣服，名牌鞋，還有這些....

這些東西上寫的一大串的英文字母讓人眼花繚亂，我問問艾艾，你哪來這麼多錢買這些。

艾艾說是江佑給她買的，越發覺得不對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