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青薔

我和luna直接坐上電梯到了16樓，電梯門剛打開我就遇見了青薔，我們就像是認親一樣，搞得luna特彆想把我們從16樓扔出去。

但是她絕對不敢的，因為青薔是盛世集團的千金，luna討好還來不及。

我和luna來到一個辦公室，裡麵坐著是盛世集團的總經理，看著也年過50了吧，歲月在他的額頭上刻下了深刻的痕跡。

luna和我小心翼翼的進去，還沒談幾句，就有一個人就來了，介紹以後原來是盛世集團的副總經理，也就是未來的接班人，luna讓我進去和這個叫程錦副總聊聊天，而她卻和總經理展開了一係列的文鬥。

我和程錦尷尬的要命，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是一直翻著文件，說這工作上的事，總之在這裡做的很不舒服，程錦突然對我說，你叫韓北北是麼。

我尷尬的點了點頭說，嗯。程錦又問我，明天有時間麼？

我其實對這類的話還是蠻有警覺的，我看著程錦，說，有事麼？程錦笑了笑說，要不要這麼防備啊，看個電影什麼的，順便說一下收購公司的事情。

我一想，有工作的事情，那我還是不要拒絕了，所以我就很對不起夏目的點了點頭。尷尬的時刻也不知道就度過了一個下午，我和luna順利的返回公司。

不知道luna問我程錦怎麼樣的時候是懷著什麼心理，總之我覺得怪怪的，我問luna夏目最近去了哪裡，怎麼一直沒見他。luna就回了我一句，你的事情還沒乾好，還管開上司了是吧。

晚上回到家，我洗了一個超級爽的熱水澡，要不是今天下午充實的尷尬的工作旅程，否則我現在就跟平常洗熱水澡一樣的疲乏無力了。

我安靜的躺到床上，手機裡傳來了信息的聲音，在麼。我還很奇怪，誰呀大晚上的發短信玩，我回了一句，你誰啊。

又聽見了短信的聲音，我是你今天的副總啊，笨蛋。

其實我本來不想再回過去的，所以，我就直接打電話過去了。

我說，程大副總啊，您有事麼?那邊卻傳來一陣清朗的笑聲，還持續了好長時間，然後才緩慢的說道，沒事就不能發短信了麼？

我很無奈也很嫌棄的說，副總，我不是有錢不能跟你比的。然後又是跟這個副總磨蹭了好長時間才掛掉電話，之後就來了一條短信，什麼！誰給我交了1000話費！

我的天1000話費，我每個月都是繳10元就夠了，這倒好，然後又來一條短信，【小妞 ，給你交話費了，以後必須跟我聊天】

我好想殺死這個小不死的。

我剛剛把手機扔到一邊，結果它又響起來了，這一刻我突然覺得手機怎麼這麼煩人。

我接通電話，那邊傳來了熟悉的還有些乾啞的聲音，剛剛我打電話正在通話中，怎麼，跟誰打電話呢。

我接到了夏目的電話，心裡有些開心，還是不要提程錦的事情了吧，我說，沒有啊，和未冉打電話呢，你最近去哪了，我都找不到你。

夏目說他去了日本和他爸爸談一筆生意，電話一直沒有顧得上打，好不容易才抽身了，可能還要一個月後才能回來，讓我乖乖的等他回來。

掛了電話，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

這一覺我直接睡到了上午邊，艾艾和江佑比我起得還晚，都等著我去給他們做飯，我才不管他們，大不了我不吃了好吧。

我換了身衣服留了個字條我就出來了。

今天下午我要和程錦出去談工作，好吧你們不要吐槽我，是看電影。

我急匆匆的從家趕了出去，生怕遲到，遲到了luna就要炒我魷魚了，可是當我看到那個程錦一身運動輕衣，手裡什麼也沒拿的時候，我看了看我自己，一身正規的白領服裝，我還拿著筆記本電腦還抱著文件，感情這家夥什麼都沒拿！

我氣衝衝的上去就給他來了一腳，說，不是說好談工作的麼！你渾身上下哪裡有像談工作的樣子！

程錦突然背後被我襲擊了，正嚇了一跳突然轉成了壞壞的語氣說，你怎麼知道我裡麵沒有。我瞥了他一眼又上了一腳，說，不說算了，我回家。

程錦突然拉住我的手，讓我驚嚇了一下，好對不起夏目哥哥的趕腳。我把手抽了出來，程錦尷尬的笑笑說，我資料忘帶了，先去看電影吧，然後去我家裡拿接著再說好吧。

總之我是跪倒在他的腳下了，我沉重的被他拉著去了電影院，一般我對著恐怖片言情片還是可以堅持看下去的，可是這個動漫片...我實在無感，開場的動畫還沒播完我就有些困意了，我乾脆蜷縮在了一起，因為我頭頂上就是冷氣，我也不知道開始演了多少時間我就睡著了。

我和程錦看完電影後，準確的說是程錦看完電影後我就出發去了他的家，我來到他的家，足足站在門口整整二十分鐘，還真彆說我真沒見過這麼大的房子，大概是上海市中心那個貴的要死要活的房產吧，他的家竟然住在這。

這二十分鐘裡我受到了莫大的打擊，讓我真實的感受到了自己，是個真正的窮人。

走進程錦的家，我也覺得很氣派，儘管沙發上好像堆積了厚厚的塵埃，又好像隻有她的房間似乎還有那麼一點人氣。

我問程錦，你家就你一個人麼？程錦突然愣住了不說話，過了好久他才拿出了文件說，開始吧。

我清了清嗓子，說，嗯那麼我想問一下，你們公司覺得價位在多少之間比較合適呢？程錦完全換了一副表情，搞得很專業一樣，說，100萬。

我剛剛喝的水立刻就被我噴出來了，luna告訴我談妥的資金最多20萬，現在到好了程錦上來就是100萬，他倒是悠遊自在。

我也很專業的說，那個副總啊，您的公司的情況相信你一定了解，值不值得這麼多你也知道，100萬對於我們來說實在是個天價，這樣吧，砍一半，50萬怎麼樣？其實我也覺得這樣子很像菜市場買菜買衣服砍價一樣，可是後來艾艾聽我說的時候，很無奈的對我白了一眼，還說，大媽，菜市場不買衣服。

程錦聽見我說了50萬，馬上大笑，語氣裡帶著戲謔還有嘲諷，說，你當是大賣場買衣服啊，60萬。

我說，問題是你們的公司財力並不值得這麼多錢......

整個一下午，我和程錦在他家談了一下午，到底是五十萬還是六十萬，一直沒有進行下去，我的戰略方式是先慢慢砍價，最後砍到10萬。誰知道，這個程錦也太難搞了。

我一直和他吵到下午太陽公公都要回家了。

我說，你丫的厲害，我不跟你吵了，我回家。我氣衝衝的收拾文件，程錦突然說到，天都快黑了，吃了飯再走吧，好吧讓你，就50萬。

聽到最後一句，我的眼睛一下就亮了，真的？程錦走了過來說，對呀，就50萬。心情正開心著，就答應了程錦在他的家吃飯，現在會做飯的男人可是不多了，我倒是很想知道程錦這個人，到底是什麼樣的。

程錦轉身走進了廚房，突然我的電話響了，是夏目的，我高高興興的接了說，喂，夏目！

我跟夏目足足打了好長的時間的電話，直到程錦從廚房忙活出來了。

程錦做的都是一些家常菜，讓我吃的甚至有些媽媽的味道，我調侃程錦，這菜，你媽教你的啊？程錦又是沒說話，整個飯桌上都彌漫著很怪的感覺，突然門鈴響了，程錦去開門，是青薔！

我看見青薔很詫異，青薔看見我也很詫異，青薔走了過來說，行啊你北北，你還給我們家做開飯了。

我笑了笑，說，這不是我做的，是程錦做的。隻見青薔一臉的詫異瞪著大眼睛看著程錦，說，哥你竟然會做飯？！我怎麼沒有見過你給我做過飯啊，哥你跟北北是什麼關係！

我嚇得從凳子上跳了起來拉著青薔捂住她的嘴說，不要瞎說，我是來跟你哥談工作的！

程錦白了我們倆個一眼說，我還不知道你們是什麼關係呢，你們不會是同性戀吧？我和青薔同時喝了一口水噴了程錦一臉，你丫的才是同性戀！

一直在程錦的家裡待了好長時間，青薔和程錦才把我送回家，艾艾看見青薔的時候，目光呆滯，楞的一動不動，後來我和艾艾解釋清楚之後才長舒了一口氣，韓北北，你不會是招魂使吧，萬一青薔這個想不開的也跳樓了，會不會再來一個妹妹，叫，紅薔？

我砸過去，你丫的還紅杏出牆呢！

時間組成的輪軸仍然不停地轉著，如果我們不跟緊它的轉動，那麼我們就會被輪軸卷進，被鋒利的齒輪弄得人肉模糊。

我一直是沒有這麼詩情畫意的，啊呸，這麼刻薄比喻的，這句話是我剛到公司時，luna對我說的，今天很意外的想起了這句話，突然覺得，這句話說的怎麼那麼好！即使機器沒有了一些零件，工作人員也會換上新的零件，繼續轉動著，跟原來好像沒有差彆。

所以，程錦就在我的生活中待了好長一段時間，當然，還有青薔。

公司的收購問題並沒有完成，luna很信任我的，將這件事情推給了我，自己跑去了馬來西亞去度假，留下了我在公司啃饅頭吃鹹菜的生活，偶爾程錦也回來公司給我送飯，當然，我一直沒有見到夏目的蹤影，自從我認識程錦到現在正在繼續的時刻，程錦也似乎從不知道夏目的存在。

艾艾和江佑結婚了，他們都很幸福，艾艾搬出了公寓，去和江佑創造隻屬於他們的回憶，不過，就算我在他們前麵晃動他們也會自動無視我，搬出去體麵一點而已。

這個冬季，好像比以前的冬天多了些冷凍，讓人出去就得趕緊回家填上三層棉被的感覺，而且，這個冬天，幾乎全部都是充滿了無情與背叛的味道，生活再度給了我致命的一擊，把我打得支離破散。

如果不是這個冬天，我還不知道，原來人與生死，背叛，是這麼的近。

是啊是啊，聽說夏目在日本結婚了呢，我還以為夏目會和他那個小秘書在一起呢。就是啊，那個小秘書可慘咯。

是麼，很奇怪吧，在我一如既往的回到公司後，平常的八卦聲音我聽都聽膩了，可是今天的事情，讓我重重的摔倒在地。

整個公司都流傳瘋了，全部上下都在討論夏目已婚的消息，我始終不信，我本來不想給他打電話的，因為昨天晚上他剛剛打來電話說一切安好，說他很想我，但是我還是不得已的撥過去了電話。

那邊的夏目還是跟昨天晚上一樣，語氣也一樣，我咬了咬牙，眼淚流了出來，流到了嘴裡，我說，夏目，你結婚了。

我沒有用問號，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用句號。

那邊的聲音消失了好一會，說，不要聽信謠言，難道你不相信我了麼？我的怒火一下子就起來了，說，你讓我怎麼相信你，你不在我身邊都有幾個月了，你到底在乾些什麼我也不知道，現在你莫名其妙的被結婚了，我打電話給你你讓我相信你，好啊，有本事你回來啊，有本事帶著你那小老婆回來給我看看啊！夏目我沒想到你會這樣對我，你給我滾！

我不知道我的聲音是有多大，程錦在公司門口就聽見了我的嘶吼，我憤怒的掛了電話，趴在桌子上哭的泣不成聲，程錦走過來，輕拍了拍我的肩膀，他沒說什麼，他一直在我旁邊沉默著，看完我哭的鼻涕眼淚爬滿了臉。

可是此時的我並不知道，夏目好不容易擺脫了束縛，正在飛機上準備回來看看我。沒錯，我絲毫不知。

我算了算我現在手裡的資金，我始終還沒有忘記我的房子是顧言給買的，顧言這個名字在我心裡已經被風吹淡了被塵埃覆蓋上了厚厚的一層。

我向未冉要到了顧言的手機號，約他出來。

最後，是我和未冉一起去麵對了顧言，我和未冉再次見到顧言的時候，我真的不敢相信，這是那麼白淨秀氣的少年了，最近他的變化有多大，我無法用語言描述，我隻能說，顧言，你變化得好大。

顧言和未冉一直在聊，聊現在的未冉幸福麼，聊他們的過去。

中間他們都尷尬的不再說話的時候我拿出了錢，說，顧言，當初的房子是你買的，我不能白拿，這是我還你的。

我把錢放到桌子上，沒再看他。

顧言笑了笑說，要急著跟我撇清關係麼？用不著，你拿走。在我和顧言爭執的過程中，未冉問了顧言一句話，其實這句話我早就想問了。

你當初哪來的錢買房子？未冉的表情不是驚詫還是懷疑，還有一絲我都不明白的感情，或許超出了我對愛情的理解。

"病人患有肺癌，需要做手術，麻煩取前台交一下錢"

醫生說，顧言長期吸煙，肺部嚴重受損，期間嚴重酗酒，導致肺癌。我和未冉坐在手術室的門外，這個場景似乎我們經曆過吧，幾年前的顧言被人打傷，我和未冉在手術室門口坐了整整一夜。

之後，夏目就有了女朋友，可是這次，顧言再次躺進醫院，我接到了luna的電話，luna告訴我，夏目結婚了，我立刻摔倒在地，住院了。

我不記得當時的我是為什麼突然斷絕了呼吸，那種感覺就好像是我突然好累，感覺身體輕飄飄的，走向一個發光的世界，可是突然有一個人把我拉了回來，告訴我，哪裡是地獄。

我對那個人說，我活得好壓抑，我要離開這裡。那個人說，等你醒來，我帶你去一個隻有我們的世界，不去管任何事情，我會讓你幸福的。

他好像就是天使，在我的身旁。可我感覺我像一隻惡鬼，被惡鬼纏身一般的惡臭，所散發的氣息都是逼近死亡的氣息，沒有人敢靠近我，生怕觸碰一下，他們都會死亡。

我漸漸的有了意識，我想起了在醫院的當天，我接到了luna的電話，突然胸腔裡有一股血漿要噴出，突然有一塊大石頭壓在我的身上，慢慢的喘息不過來，我還想起了那個地獄，唯獨記不起那個天使。

我醒來的時候，是青薔和未冉在我旁邊，病床的旁邊是顧言。

他們看見我醒了，臉上洋溢的笑容，讓我感覺漸漸陌生，他們突然離我遠去，所有的事情在那一瞬間全部清空，我臉上的笑容漸漸轉向平淡，我問他們，你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