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胃癌

經過了這一切，我明白了不是一點點，我連續兩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響了兩天，就算我去日本找他會怎麼樣呢，夏目都已經成為我的過去了。我的未來不會再有夏目了不是麼，luna那麼愛夏目一定會照顧好他的不是麼。

幾乎那個早上以後程錦好像一直不太敢麵對我，我跟程錦說，我沒事了，你沒必要那麼內疚吧。

程錦的臉上沒有笑容，他總是那麼心疼的看著我，直到那一天他把我抱到懷裡，說，北北那天早上我真的有些不受控製，我真的很愛你，我真的很不希望你能離開我，如果你還是放不下夏目，你就去找他吧，我尊重你的決定。

我靠在程錦的懷裡聽著他的心跳，我知道，程錦說的都是真心話。我點點頭，說，我明白，我的一生中，愛過很多人，我想有時候，我也該停下來我追尋的腳步，去看看陪我停止的風景，該有多美好。

這些對話證明了我和程錦的開始，我真的不明白，這算我的初戀麼。

接下來的一個月我嘔吐不止，時而惡心，經常感覺胃裡有血漿的惡臭從嘴裡流出。青薔陪我去了醫院看醫生，醫生告訴我說我是胃癌。

青薔大吃一驚，她對我說，癌症？你怎麼會得了癌症呢！

醫生說，我的胃癌是由過度驚嚇長期導致的，是很久以前的事。

我靠著牆坐在椅子上說，我怎麼會得胃癌呢。我不知所措，青薔最後把我送回了家，我跟青薔說，你先不要告訴程錦，我不希望他知道。

可是你們都要結婚了！他怎麼能不知道呢？青薔有些替我著急，剛剛拿出來的手機被我的一句話給按了回去。

讓我來跟程錦說吧，我有分寸的。

晚上，程錦回來之後，問我，我到底怎麼樣了。我對程錦說，沒什麼事，就是吃傷了東西。

程錦說，明天我們去領結婚證怎麼樣？

我更是愣住了，說，過幾天吧。

早上，我收拾好了一切，看著熟睡的程錦，我帶著抱歉，離開了這個地方。

原諒我做不到讓程錦娶一個有癌症的妻子，我有了胃癌，我不能活，所以在看著他們絕望之前，我選擇離開。

我決定去找江佑和艾艾。

我跟艾艾講了所有的前因後果，在江佑和艾艾的家裡住下了，手機裡的電話一直再響，我乾脆了關了機，可是就當我看過程錦發來的最後一條短信時，我突然落淚了。

韓北北，你不能離開我，我不管你是生是死，你這一生永遠都是我的人，我知道你找了艾艾，我不去打擾你，你隨時想回來，我都等你。

我決絕的關了機。艾艾這時端來了一杯水給我，說，你真的不準備回去了？我看那個叫程錦的對你很好啊，再說你現在...

我說沒事，我不會在這裡住很長時間的，過幾天，等他們不再找我的時候我就回家。不用麻煩你們。

江佑說，沒事，你儘管在這裡住著，沒事的。

可是生活好像又給我們致命的一擊，艾艾懷孕了。

你們你一定很疑惑。艾艾懷孕了，明明是好事，可是，就連我也沒想到的是，艾艾懷的並不是江佑的孩子。

可是這件事艾艾並不知道，這件事是江佑告訴我的，江佑說他跟艾艾出去跟朋友喝酒的時候，沒有看住艾艾，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

艾艾卻一直並不知道這件事，一直認為自己懷的是江佑的孩子。

直到那一天，我和艾艾在路上，碰見了那個強健艾艾的人，那個人走了過來，看見艾艾，色眯眯的說，喲，又是你啊，怎麼，懷孕了啊？

一句話打亂了所有正常軌道，一連串的火車全部脫軌。

艾艾堅決要打掉孩子，可是到了醫院，醫生卻說，艾艾的身體跟尋常人的不太一樣，艾艾的身體很難生育，有孩子是一件非常難得的事情，如果打掉，那麼有可能，終身不育。

這無疑對艾艾是一種莫大的打擊，艾艾仍是堅持打掉孩子，艾艾說，就算我終生不育我也不能養一個我不愛的男人的野種。

我忙給江佑打電話，江佑急衝衝的趕了過來，江佑抱緊艾艾說，我不要你打掉孩子，你給我太太平平的生下這個孩子，我一定把這個孩子當成親生孩子一樣來照顧，艾艾我求你了。

在他們說話之餘，在我吐出來一團渾濁的汙血之後我突然就沒有了知覺。

醒來的時候，我就看見了程錦，程錦握著我的手，眼裡都是淚水，他說，北北，你醒了。我掙脫他的手，說，你走。

程錦說，北北，你不要趕我走，我們明天就回家。

青薔走了過來說，你的胃癌很厲害，醫院讓我們討論要不要做手術，北北，你要知道，做手術的成功率畢竟不高。

我很平淡的說，治得好治不好無所謂了，做手術死得更快也說不定，最後這幾天，我陪著你們就好，所以，還是不要做手術了吧。

青薔很擔心我的身體，可是不試試怎麼知道呢，萬一可以複活呢。我打斷了青薔，我知道胃癌的複活率，不要再說了。

艾艾最後沒有打掉孩子，儘管艾艾為此悶悶不樂的很多天，我重新回到了程錦的家裡。

程錦一再要求要和我去領結婚證。我一直沒有答應，因為我知道我是個將死之人，我不能耽誤程錦的一生。

艾艾最後背著江佑還是打掉了自己的孩子，她開始浪跡天涯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裡，直到找了很長時間，艾艾也沒有出現。

我隻剩下最後一個月了，我去看望了顧言。程錦陪我去了日本，我見到了闊彆已久的夏目。

當我再次見到夏目時，是和程錦一起，我走近夏目，拉著程錦說，這是我的老公，程錦。這個畫麵我從來都沒有想過，看見旁邊的luna與夏目緊牽著的手，我平複了一下心情，淡然麵對。

夏目和luna請了我和程錦吃飯，我們四個人，在餐桌上都沒有人說話。氣氛很壓抑很怪，最後程錦告訴了她們，我得了癌症的事情，夏目和luna大吃一驚，尤其是夏目，他站了起來說，怎麼會的癌症呢，治了沒有？

luna拉了拉夏目，程錦在旁邊說，北北不想做手術，而且手術的成活率很低，所以...

夏目還沒聽完就走了過來拉住了程錦的衣領說，我就知道你不是什麼好東西，北北得了癌症你不及時治療還要縱著他，你特麼是不是個男人。

我上去就給了夏目一個巴掌，連我自己都驚呆了，夏目看著我，眼裡有著說不出的情緒，luna看見情勢有些急了，拉著夏目就提前離開了。

我目送著他們離我越來越遠，我才關心程錦，你沒事吧？程錦搖搖頭，沒有說什麼，但是我能看得出來，程錦是有些小情緒沒有告訴我的。

傍晚我和程錦準備找個小旅館入住的時候，luna給我打來了電話，說要跟我單獨談談，我和luna在日本的一家小店裡碰麵。

luna也是一個人，她跟我說，北北，我和夏目的意見一樣，希望你能做手術，你還年輕，不能就這麼放棄生命。

她又繼續說，我和夏目的意思呢，就是讓你在日本最有名的醫院試試看，夏目的爸爸早就去世了，夏目是公司的總經理，認識的醫生名流也不少，所以...

我打斷了luna的話，說，你覺得我就算手術成功了又會怎麼樣呢？其實，我也真的很想活，但是我又害怕，我在活著生活又會給我多少個打擊，這些打擊中就會把我給打垮，會再度把我打得起不來。

luna笑了笑說，韓北北我一直認為你很堅強的，可是現在看來，你不過如此麼。如果你承受不了生活帶給你的重重壓力，那麼你就是個弱者。

我說，我就是一個弱者。

luna扔給我一個東西，好像是預約函，她說，我幫你約好醫生了，在這個醫生的手裡，複活率高達百分之50，如果你想去試試，就拿著這個，想死的話，我和夏目都不允許。

luna轉過身高貴的邁著步子走了，走了幾步又轉回頭來說，韓北北，祝你和程錦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