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吃了一會，程錦正式的問我，北北，你會離開我嗎？

我停下動作疑惑的看著他，心裡低估著，怎麼看這話都應該是我來發問吧？

我點了點頭道，這個當然不會啊，我們都已經是夫妻了，隻要你不會離開我，我也是不會離開你的。如果你想變心，哼哼！我威脅的瞪了他一眼。

程錦若有所思的看著窗外，濃濃的夜色包裹著這間旅館。

隨著他的正式，我也嚴肅起來看著程錦，認真道，我韓北北喜歡過很多人，顧言，夏目。最終還是因為各種原因分開了。但是如果你覺得因為這些事就覺得我對愛情沒那麼認真，你就錯了。一個人一生可以去愛很多人，但最終卻隻能和一個人在一起，而現在我隻是想要平平淡淡的愛情，就這麼陪著自己的愛人生活下去。

我停頓了一下繼續道，而程錦，你是我現在所接受的男人，我們已經結婚了。我們不僅要一直在一起，而且還要肩負起彼此所需要的承擔的責任。我隻想簡簡單單的愛。

程錦認真的聽我說完這麼多，眼神不斷閃爍，良久微微一笑，抱起我，輕聲道，你相信永恒的愛嗎？像星星一樣。

切，當我沒看過大魚海棠啊，竟然直接把台詞照搬過來了。我哼了一聲。

程錦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我想了想道，以前我不相信，但是現在我願意去相信，你願意證明給我看嗎？

程錦深情的望著我，身體慢慢傾斜過來......喂！這是餐廳啊，彆這樣啊。額，會不會描述的不太恰當，隻是親了一下，各位讀著彆想歪哈。那個說是我講歪的給我站出來，我哪個字有問題了？哼哼，一群思想不正的人。

吃完東西，程錦紳士的付賬後帶著我離開。說到結賬呢，本來我想自己來的，大部分都是我一個人吃的。不過程錦現在住我家，我不就是包租婆，呸，房東。這點飯錢嘛，理所應當。去哪找這麼好一套房還有一個嬌妻在家伺候著。

簡單的洗漱後我躺在沙發上發呆，程錦坐在我旁邊認真的看著一部國產動畫片。隨著跟程錦接觸越來越深，動畫片對我的催眠效果似乎沒有那麼強了，至少我能做到看著屏幕保持不睡著。

想做些有意義的事情嗎？程錦突兀的轉過身，衝我挑了挑眉毛。

我臉龐微紅......輕聲呢喃，這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一陣失重感傳來，我被程錦用公主抱抱起，哎，又淪陷了。為什麼要說又......

第二場官司在幾天後，我們也沒什麼事情好做，我便拉著程錦去一家商場，這叫有理性的奢侈。

程錦，這件怎樣，我好喜歡，這件這件，打包起來。你怎麼這麼有氣無力的？先去結賬，我去下一家看看。程錦，好了沒？快來快來，我好喜歡這個啊，一定要買一件。程錦......你喜歡耐克嗎？要不要試試看，彆猶豫了，我幫你選好了，去付款吧。

幾個小時後，我精神滿麵的走出商城，後麵跟著程錦，他那弱小的身軀被大包小包遮擋。有氣無力的聲音從裡麵悠悠傳來，北北，要不我們先休息會吧。

我轉頭看了他一眼，猶豫了片刻點了點頭，好吧。

程錦立馬爆發出驚人的速度打開車門，將東西塞進車裡，跟在我身後。

我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他問，那個，我今天買的會不會有點多了？

程錦摸了摸我的頭，好不容易出來一次當然要好好的買些東西啦，看起來以後你會被我寵的不成樣子呢，我真是國際楷模，最佳丈夫啊。

真是自戀啊，我小聲嘀咕了一聲，便開心了起來，傳說中的買衣服不用看價錢，付款不用心煩嗎，哈哈哈。

我辯解了一句，我才不會被寵成那樣呢。

程錦眉毛一挑，驚訝道，是嗎？可是今天你買的東西已經把車子的後備箱都塞滿了啊，這還寵不壞你嗎？

我撇了撇嘴道，不是有些東西是給你買的嗎，再說，要寵壞我怎麼說也要買一房間的衣服吧，一個後備箱哪夠？

程錦幽幽道，你確實給我買了挺多，可是全買耐克我怎麼就覺得那麼怪呢？

哈哈，我訕訕道，這個當然是為你著想，我這是給你最衷心的祝福，彆身在福中不知福嘛。

去不去電玩城？程錦突然轉移話題。

我好奇道，你也會喜歡打遊戲啊，看不出來呢，我還以為有錢人都是不食人間煙火呢。

喂......彆老用有錢人來形容我好嗎，而且你把有錢人當什麼了，一個標新立異的品種嗎？再說，現在跟我在一起你也算是有錢人吧？程錦滿頭黑線又冒了出來，似乎對我的話感到很難接受。

好吧好吧，我擺了擺手，那就聽你的去電玩城吧，有錢就是古怪。

喂，你到底有沒有聽我剛才在說什麼？程錦無力道。

挑逗完畢，我和程錦找了家電玩城，兌換了大量遊戲幣，兩百枚算不算大量？

程錦把頭湊過來指了指前麵一台跳舞機，問我，玩過這個沒？

我哼了一聲，這種東西，當然玩過，知道我外號什麼嗎？舞王北北！

程錦挑眉，走，試試看？

哦......這不太好吧，我猶豫了起來，我確實有玩過這個，但要說舞王什麼的肯定就說大了，入門級彆應該能勉強應付。

來嘛來嘛，程錦把我拉了過去。四個幣一次的遊戲，他卻直接塞了二十多個幣，我能說這屬於有錢就是任性嗎？

被強行拉上跳舞機，我的大腦一片空白，我是誰？我在哪？我在乾嘛？這是個值得深思的問題。程錦應該也不怎麼會玩這個吧，隨便找手簡單的應付過去就好了吧。

當程錦在困難歌曲中難以抉擇的時候我手疾眼快的點了一首中等難度的歌曲，並且被自己的機智深深的折服了。

程錦看了我一眼，若有所思的笑了笑，他這是嘲諷？他這就是嘲諷，踏馬的嘶鳴，我的小宇宙已經忍不住...似乎還能忍一忍？

音樂開始，音符在音軌下緩緩滑落，不能丟人啊，一定要踩準才行，一定......

miss——

第一個就失敗了嗎，好尷尬，好尷尬，繼續。

手忙腳亂好一陣終於找回感覺能夠勉強的猜準，不過動作還是會有些白癡。真是的，我乾嘛要說自己是舞王嘞，安安靜靜的韓北北不挺好的嗎？

無意中往旁邊撇了一眼，我停下了動作，無數個miss從屏幕中劃過，我卻沒有發覺。

我和旁邊不明真相圍觀的群眾一樣愣愣的看著程錦，這貨——真的是人類嗎。

程錦的屏幕上一個個Perfect劃過，連擊率似乎是從剛開始就一直疊加到現在。

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他在跳舞！不，他在順著歌的節奏跳舞！而且，不看屏幕是因為背後有眼嗎？

目前程錦的狀態就是一邊完成歌曲的節拍一邊跳著賞心悅目的舞蹈，還是不看屏幕的狀態。

我老公這麼妖孽為什麼沒人告訴過我？why？

我開始惡意的猜測，他就是想讓我跟他有個對比，然後看我出醜！以後千萬不能跟這種人一起跳舞了。

一曲終後，我還是愣愣的說不出話，程錦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怎麼了這是，舞王北北？

這就是實實在在的嘲諷了，我是不是應該全額攻擊來回敬他這個嘲諷？

小夥子，我跟你比一場怎樣？一個沙啞的聲音傳來，一隻手搭上程錦的後背。

轉過頭，一個穿著嘻哈服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出現在我和程錦視線中。

我和程錦異口同聲喊道，李律師？

這是鬨哪樣啊？穿巫師服我可以當他比較神秘喜歡中世紀的裝扮，穿正裝也是場合需要，可是。。。這套衣服，說他是舞王我都信吧？

叫我李天王啦，李律師，哦，李元李天王指了指機器，看你錢還沒用完，一起去玩玩？

我瞬間瀑布汗，李天王認真的嗎......怎麼看他也不像是會玩這個的吧？不過之前程錦那麼一番極限操作後還來挑戰，多少會有些過人之處吧。

既然都這麼說了，程錦隻好恭敬不如從命，接受了李天王的邀請。

李天王出場驚人，踏著縹緲虛浮的步伐選了一首五星難度的歌曲，程錦還在摸著鼻子在想這是什麼個狀況。李天王早早入戲，選好歌曲就自顧自的在搖擺了，讀條時間還秀了秀邁克的招牌太空步。

隨著歌曲第一聲開始，程錦也進入了狀態，因為在五星難度下音符特彆多，我震驚的發現，屏幕上密密麻麻的節奏連綿不絕，結果兩個人是看都不看一眼屏幕。這時候程錦都已經微微有些吃力了，但李天王卻依舊動作敏捷，舞蹈賞心悅目。

其中高下外行人都能分的出來，但卻都納悶，先不說兩個人都如此變態，按理說年輕人怎樣都比中年人體力好吧？結果這中年人怎麼越跳越猛呢？

眼前這一切已經超出了我的精神能力接受範圍，現在告訴我廣場舞大媽其實個個都是隱藏在世俗之中的舞神我都能信。

程錦慢慢的適應下來，動作也變得更加嫻熟，比拚算是進入到白熱化階段了。兩人跳著不同的舞法，確對應上了相同的節奏。

隨著歌曲激情的音樂我的身體也跟著慢慢跳動起來，額，入戲了。

眼花繚亂的表演在三分鐘結束，兩人的評分一模一樣，SSS。

對比了發現，李天王......他真的是李天王，全部perfect，程錦在中間都漏了幾個，而李天王竟然全中，並且打破這太機器的最高記錄，要知道，兩人都是憑感覺來的，根本沒有去看屏幕上的狀況。

程錦倒得輸的痛快，走到李天王旁邊道，李律師不僅在法律獨樹一幟，在舞蹈方麵，晚輩也是望塵莫及啊。

叫我李天王，李天王對律師這個稱呼似乎有些不滿。程錦真是笨，像我，從開頭就一直稱李元喂天王了。

額，李天王......程錦不知道該怎麼往下接了。

李天王擺了擺手，今天我是來玩的，也彆說彆的了，你們自己去玩吧，老夫再與這機器一戰。

好的好的，天王玩的開心，程錦跟李天王倒了個彆就拉著我繼續去玩彆的娛樂設施。

我深思了片刻看著程錦，問道，程錦啊，你說李天王是不是把錢玩光了想貪我們的遊戲幣？剛說完，我就自己把這個想法否定了，人家再怎麼說也是個律師，怎麼可能特地來貪我們的十幾個遊戲幣。

旁白：這位韓北北女士猜的確實沒錯，李先生呢有每隔一段時間打遊戲的習慣，而他呢出門沒帶錢，李先生是一個頗有情趣的人，覺得如果回家拿或者刷卡什麼的比較麻煩。（其實就是懶的）然後恰巧碰上了韓北北程錦夫妻，就發生了接下來的一幕。也就是說，如果不是程錦一次性投了二十個幣，也就不會有接下來一係列事情了。

程錦也沒往這方麵想，聽了我的話想了想道，李先生應該隻是有一些不一樣的情趣吧。可能隻是因為興致來了想跳舞呢。

我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接下來，程錦在投籃賽車槍類遊戲中都展現出非人的天賦，我故作嚴肅的拿起礦泉水裝作話筒的樣子問道，程錦先生，請問，有如此高的天賦，為何不去加入電競這個行業，據說這個行業很吃香。

程錦配合著裝正經，首先我要感謝CCTV感謝國家，感謝央視春晚，感謝黨給了我這次發言的機會。對於入職電競呢，我確實有考慮過，不過世界總是這樣，人總是會逐漸遠離自己的夢想。不斷的新想法從腦中生出，舊的想法就被擠出去了。

我繼續裝作認真的樣子，那程先生是因為後來不喜歡了電競，於是放棄自己曾經的夢想？

程錦道，不，是我父親告訴我應該放棄。身在世家，這些旁門外道是不容步入生活的，縱使夢想，也隻能放棄罷了。

我放下礦泉水問道，現在已經沒人會束縛你了，為何不去追尋自己最初的夢想？

程錦歎了口氣道，沒有什麼路走起來是容易的，我現在擁有很多，所以變得麻木。雖然和自己夢想的不一樣，但是結果是一樣的。再去追尋的話也沒什麼意義了吧。那樣的追尋，就不再是夢想，就隻是興趣愛好了。

我沉默著，曾幾何時，我也認為能和顧言在一起是我的夢想，後來經曆了種種事情，我的心也變得搖擺不定，如果再回到兒時，我還會去喜歡顧言嗎？可能......現在的程錦，也算是成功過，電競帶給他的隻剩樂趣了。他是世家子弟，兒時生活如傀儡般被操控，現在有了機會卻發現當初的夢想卻已經不是夢想了。

不過，難道普通人家的孩子不是這樣嗎，誰會接受自己的兒子女兒以打遊戲為重的，學習為先，這是所有人公認的想法。但學習，指的並不全是課本上亂七八糟的知識。人的生活中不能少了學習，學走路學吃飯學生活，學習城市這座鋼鐵森林的法則。但是說如果不去學校就一事無成的觀念確是不可取的。隻要會學習不一定要學習。重要的是學習這項能力而不是一定要指定一塊東西告訴你如何去學習。

顧言微微一笑看著我，這些都不重要，現在我所追求的是能夠和你一輩子下去，告訴你，什麼是永恒的愛。

我的臉頰紅紅的，真是動不動就說情話，不知道我會把持不住嗎？不知道嗎？要不晚上告訴他吧......我在想什麼呢！

我緊緊的抱住他把臉埋在他的胸口中，呢喃道，你許我一生，就一定要陪我一直走下去。

我發現我心中缺乏的安全感那一塊似乎已經被彌補上了，渾身充滿的都是暖洋洋的愛意，未來在這一刻似乎也清晰了起來。

程錦用公主抱一把把我抱起，臉和我湊得很近，一字一句道，韓北北，我會陪你一直一直走下去。

呦，秀恩愛呢？還好我不是fff團的人，不然你們兩個就危險了。沙啞的聲音卻說著與時俱進的話題。

我滿臉羞紅的掙紮著站了起來，該死，竟然忘了現在這是在公眾場合。

發言者正是剛從跳舞機上下來的李天王，此刻他紅光滿麵饒有興趣的看著我們。那啥，紅光滿麵不是因為看了我和程錦擁抱，是因為剛從跳舞機上下來。想了想還是要跟讀著解釋解釋的，不然注意細節的讀者浮想聯翩就敗壞文風了。

縱使臉皮厚如程錦這般，此時也掛不住了，尷尬道，李天王還有什麼事嗎？

李天王整了整衣服，微微彎腰道，剛才多謝二位款待，此情來日再報。

我和程錦都愣住了，情，說的不會是那十幾個遊戲幣吧？

李天王扔下這麼句話便自顧自的離開了，絲毫不管愣住的我和程錦。

果然是個怪人啊。程錦感歎道，想當初我去主動找他的時候，曾開出極高價求他打一場官司，結果他瞥了我一眼，指了個方向告訴我出口在那就下了逐客令。現在卻貌似因為十幾個遊戲幣欠下了一份不怎麼大的情。

我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問道，你說李律師他欠了我們一份情？他隻是隨口說說的吧，十幾個遊戲幣而已，怎麼會。

程錦搖了搖頭道，李律師的信譽是公認的，哪怕他開玩笑的說一句自己要攻打某島國，可能第二天就開始籌備坦克什麼的了。他既然說來日再報的話，以後肯定會把這情還給我們。

我依舊不解，心裡納悶，那到時候李律師請我們喝瓶飲料什麼的算不算還了情呢？

當時的我還不知道，這十幾個遊戲幣會拯救一個即將瀕臨崩潰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