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考試

軒轅淩徹將藏書閣的每處都細細搜了，甚至房梁頂端，卻依舊一無所獲，藏書閣內並沒有暗格或者暗門，東西到底在哪呢？軒轅淩徹抿緊嘴唇，悄聲出了藏書閣。

既然沒有在書院的任何地方，會不會那人已經混進了書院內，成為了某個人呢？軒轅淩徹想到，上次守在書院外的人故意放了一個殺手打扮的人進來，還以為是去找虎符的，結果隻是一起凶殺案，還是沒有成功的，那人估計已經是刀下之魂了，想起竇驍驍，軒轅淩徹內心有一處莫名柔軟，卻又很快硬了起來。

書院每過二十五日便會舉行一場考試，以檢測書生這段時間的學習情況。

考試前三天，深夜，竇驍驍房內的燈光還在亮著，照亮苦學的學子，竇驍驍右手握筆，左手拿針，脖子上還套著個繩索，仿效古人。

這樣刻苦讀書的畫麵隻維持了一晚上，第二天，竇驍驍就打回了原形，該吃吃，該睡睡，日子好不逍遙，與緊張複習的同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考試有人靠實力，有人靠眼力，還有人就靠的是想象力。

書院考試考的最差的一位會請家人前來，主要談一談書生的學習問題，竇驍驍為了她爹不丟臉，勉強努力了一晚上，一晚之後果斷放棄了學習，書院的目的是為了激勵書生學習，在竇驍驍眼裡這就是陋習！複習無望啊。

畫畫考試是安排在書院的一處院子裡，每個人麵對著花圃或者水泊作畫，花無心從認真繪畫的書生身後悄聲走過，每走過一個她都滿意的點了點頭，看到抓耳撓腮的竇驍驍，她真是一點脾氣都沒，自從教了竇驍驍後，她再也不會懲罰責罵任何書生，因為，真心不會有人會畫的比她還差了。 幾筆波浪，勉強看出來是湖水，湖水上兩團花花綠綠的團團是什麼鬼？花無心瞧了瞧湖泊中央，隻看見兩隻夫唱婦隨的鴛鴦，好吧，怪她想象力不夠。 不解氣的拿手敲了敲竇驍驍的頭，怒其不爭，她猜她會一輩子記得這樣的書生，真心。 門門都不如意的竇驍驍，好不容易挨到了最後一門，考古詩詞，段臨軒恰好坐在她的右手邊，考場上，竇驍驍趁著老師不注意，頻頻向段臨軒擠眉弄眼，眼波傳情，邊看還邊用手指向空白的考卷，她都表示的這樣明顯了，段臨軒是懂她的意思吧？ 偏偏段臨軒明明看到了她，還裝作沒事人一樣，竇驍驍一口氣憋在嗓子眼，轉了轉眼珠子想到了一個壞主意，好不容易找到一句自己會寫的詩句，拿了一張白紙將答案寫在上麵，暗笑著將紙揉成紙團，在老師轉身之際，裝作心懷鬼胎的樣子將紙團扔了出去。

監考的先生果真中計，大步走來，彎身撿起了地上的紙團，打開一看，淩厲的目光掃射在竇驍驍與段臨軒之間。

快點說我們作弊啊，哈哈，快點說啊，竇驍驍一臉期待的看著先生，這回段臨軒是被她拉下水了，作弊了，所以的考試都不算數，正好讓他陪她。

結果令竇驍驍大失所望，先生看了看竇驍驍的卷子，又看了段臨軒的，冷淡的說，“不用考了，出去。”

“嗯？”竇驍驍一臉被雷劈了的神情，哆嗦著手指指向段臨軒，“老師，他跟我作弊，為什麼隻有我出去，他卻不出去。”

“你看看，你看看，總共就一句詩，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響是這個想嗎，見是這個檻嗎，小姑娘，小小年紀不學好，就知道冤枉人了，一句古詩錯了兩個字，你再看看他的卷子，一句都沒錯。”先生氣的胡子都翹了起來。

竇驍驍耷拉著腦袋，這回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不過片刻，段臨軒就交卷出來了，看到垂頭喪氣站在門口的竇驍驍，故意在她麵前走過，得意的露齒一笑。

“哼！”如果眼睛裡麵可以噴火的話，段臨軒早就被燒成一攤灰。

段臨軒無奈的搖了搖頭，明明之前想好要好好對她，卻不知為什麼遇到事情總是想與她作對，可能以往的交往方式已經根深蒂固，不與她吵架，反不習慣。

兩日後，學院書生成績發榜出來，竇驍驍零蛋，光榮領走了倒數第一的美名，而段臨軒正好相反，第一後的名字就是他，軒轅淩徹緊跟其後。

竇尚書百忙之中被書院院長木梓仁請來喝茶，從院長書房出來後，鐵青著一張臉，活像彆人欠了他百萬兩銀子，竇驍驍在竇尚書盛怒之下也不敢隨意造勢，恰逢學院一月一休，竇驍驍乖乖跟著竇尚書回了竇府。

一回到家，竇驍驍便被竇尚書關進了書房，讓她好好反省，想他竇明德在官場一生，可謂春風得意，唯有這個女兒實在是不讓他省心，還被先生喊去喝了一頓他這輩子再也不想喝的茶，真是把他一張老臉都丟儘了。

“喂，你們放不放我出去？”竇驍驍打開房門，問兩個守門的下人。

“小姐，你可彆為難我們了，老爺說了，讓你在這裡好好呆著，我們要是放你出去，老爺回來見你不在，肯定會把我們一層皮的。”憨厚老實的阿七一臉為難的說道。

“那你呢？”竇驍驍見在阿七這裡沒希望，將目標轉向了阿六。

阿六見小姐看向他，忙擺了擺手，苦著臉，“小的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那你們是不會放我出去了是嗎？”竇驍驍兩手叉腰，氣呼呼的道。

阿六跟阿七對視一眼，堅定的搖了搖頭。

竇驍驍見請求沒有用，一臉恨鐵不成鋼的對阿七說，“阿七，你知道為什麼廚房的阿秀不喜歡你嗎？”

阿七聽到阿秀，頓時來了精神，傻傻的搖頭表示不知道。

“你說說你個榆木腦袋，你神經不會轉彎，整個人呆呆的，你說阿秀會喜歡你這樣的嗎？”竇驍驍見阿六聽得入神，一看有戲，繼續道，“你看你要是放我出去了，你就是不是腦子轉的快啊，人要學會轉變，要遵從自己的內心，況且阿秀一個女孩子，喜歡打扮不，你看你小姐我，會不會打扮？會吧，你要是肯讓我出去，我就教阿秀打扮，順便在她麵前誇誇你。”

阿七看阿六快要點頭了，急了，“阿六，你可彆傻，老爺回來，看見小姐沒了，還有我們好果子吃嗎？說不定，還會被趕出竇府去，出了府你還能見到阿秀嗎？”

聽得入神的阿六立馬反應過來，堅定的點了點頭，“小姐，你說什麼我都不會放你出去。”說完，捂住了耳朵，明顯一句話也不會聽了。

“你們！”竇驍驍急了，但是著急也沒有用，“怦”的一聲門被重重關上了。

門口的阿六阿七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差點又被小姐忽悠過去了。

一計不成，還有第二計，書房建在二樓，所以竇尚書沒有將窗戶釘死，他那傻女兒總不會跳樓吧，誒，沒想到還真是，窗戶後麵是一個池塘，窗戶離池塘的距離不會超過5米。

“呼，呼，彆怕，不就是跳個樓嘛，小意思，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格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竇驍驍一腳踏在窗台上，一手緊緊攀住牆，深呼吸，準備來一個720度空翻跳，完美落水，浪花很小，太棒了，十分。

想象是美好的，事實是殘酷的。

“啊，小姐要跳水啦，快來人啊，小姐想不開了。”池塘不遠處修剪花草的園丁阿武，花枝亂顫的呼喚著。

得要多虧了阿武的這副好嗓門，全竇府的下人都跑來看熱鬨，有的手裡還抓著一把瓜子，邊吃邊跟身邊的激烈交談著，順便給小姐一個肯定鼓勵的眼光。

這是她家下人嗎？不是白眼狼，不是彆的府派來的奸細嗎？看到自己家小姐跳水，看熱鬨不嫌事大，竇驍驍放下腿，利索的關上窗，本小姐不跳了。

這事怪不得下人，第一次小姐跳樓時大家擔心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後來，隔上不多久府裡就會來這麼一出，大家看的都有經驗了，反正也不會真的跳。

傍晚，炊煙嫋嫋，隨著風兒扶搖直上九萬裡，竇驍驍發下了自出生以來最有誠意的一個誓言，誰能讓她出府，隻要對方風流倜儻、英俊瀟灑、學富五車，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她竇驍驍就嫁給他。

次日，竇驍驍依舊睡到大太陽曬屁股，才不情不願的醒來，正吃著早膳，豆芽一臉喜氣的跑進書房，“小姐，老爺準你出去了。”

“嗯？”竇驍驍一口餅還沒有吃完，還有半截露在外麵，呆呆看著豆芽。

“段少爺來府上找老爺，說要帶小姐出去賞荷，老爺很是高興，立馬就答應了。”

“噗”一口餅噴了出來，竇驍驍隨手抓了帕子擦乾淨嘴角，不可置信的問道，“你說是誰？”

“段少爺啊，就是跟小姐一起在書院的同窗，段臨軒段少爺啊。”

竇驍驍不可抑止的想到昨晚發的那個誓，仔細想了想，嗯，段臨軒他跟那些詞一點關係都沒有，所以，發的誓根本不算數，不算數，竇驍驍望了望天空，所以，她是不會被雷劈的吧。

豆芽見小姐陰晴不定，遲疑的問道，“小姐，你還要出去嗎？”

竇驍驍放下筷子，“去，怎麼不去，不管是跟誰出去，總比在家好吧。”再說了，等出了竇府，誰還能管得住她。

“好的，我這就去通知段少爺。”豆芽轉身跑著，一溜煙就沒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