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清醒
見段臨軒如此生猛,估計上次被慘揍的記憶有湧上腦海,李子煜一邊讓剩下的人一起上,一邊自己哆嗦著腿往後退。
剩下的人都猶豫著要不要上,但是已經拿了定金,硬著頭皮也要上,幾人一起大嗬一聲壯膽,蜂擁而上,雙拳難敵四手,段臨軒武功還沒有恢複,憑著身體的本能躲閃,隻靠著以往紮實的武力反擊,因記憶損失,並沒有占到多大便宜,等到隻剩下一個人站著,段臨軒也是氣喘籲籲,身上青紫,凶煞如惡靈,剩下的那個人兩腿抖得如篩糠,拿起地上的一塊石頭,瘋了一樣衝上去,一個嬰兒拳頭大的傷口迸出不要命的鮮血,眼前的世界在晃動,段臨軒用儘最後力氣打趴那個人,撐著最後一口氣跑回家,他要回家,他要見竇驍驍。
放風的那個人跟李子煜嚇得半死屁滾尿流的跑回家,再也不敢提起此事,李子煜也不敢再動強占竇驍驍的念頭。
這邊,段臨軒朦朧中看到竇驍驍的身影才敢踉蹌著倒下......
畫麵轉到櫻城,叛軍本就是烏合之眾,隻是趁著災情嚴重,朝廷根本派不出人來收拾他們,才敢為非作歹,沒幾天,瘟疫得到控製,官府開倉發糧,百姓得到安撫,叛軍首領就被官兵緝拿,領頭的幾個通通斬首,樹倒彌孫散,剩下的少部分被捉拿,大部分嚇得一路逃回家鄉,再也不敢來櫻城。
此次,被叛軍破壞最嚴重的地方就是皇家書院,不少古典書籍字畫都被焚燒,令人心痛。
好在,書院中人一開始就有準備,躲到後山,後來有些人被叛軍抓到,還沒來及被抓去威脅城中權貴,官兵已經攻破了叛軍的防線,解救了那些書生,學院書生除了受了驚嚇,基本沒有受到傷害,隻有兩位書生下落不明。
竇尚書跟段家派出去的人一連一個月都一無所獲,黔龍江水勢洶湧,暗湧激流,掉進去的人不管你是神通廣大還是武功絕頂,基本沒有生還的可能,但是竇家跟段家並沒有放棄尋找他們的下落,由於兩人是被黔龍江的水衝到了其支流,所以,還一時沒有人找到他們,暗中還有一批暗衛在悄悄找他們的王。
一個月來,二皇子作為皇室代表,奔波在各個瘟疫重發區,收服了不少民心,瘟疫穩定後,隨從官員處理善後之事,二皇子本人被召回櫻城,被封為親王,賜為淩王,成為眾皇子中第一個被封王的皇子,朝中不少大臣見風使舵,如牆頭草一般,暗中開始擁護淩王,一時間,淩王在櫻城名聲大噪,連太子都要避其鋒芒。
段臨軒那天滿身是血倒在地上,嚇壞了竇驍驍,抱著他不知如何是好,正好李大夫經過,幫著她將段臨軒抬到家中。
李大夫一臉凝重的給段臨軒把脈,竇驍驍在一旁急的直跺腳,卻不敢發出絲毫聲音。
誰知李大夫把完脈之後,竟然摸了摸胡子,露出了微笑,竇驍驍心裡那是七上八下的,段臨軒傷的這麼重,李大夫居然還能笑出來,不會是段臨軒治不好了吧,想到這種可能,整顆心就想被挖去一般。
“砸的好,砸的妙。”
“嗯?”竇驍驍疑惑的看著李大夫,不會是傻了吧。
“嗬嗬,上次腦後受到撞擊,淤血留在腦中,無法消失,影響靈智,此次,正好將血放不出來了,隻要醒來,就一定會恢複如常。”
“真的嗎?”竇驍驍壓抑的心綻開多多芬芳的花朵。
“還能懷疑老頭我的醫術不成。”李大夫吹了吹胡子,假裝生氣道。
竇驍驍訕訕搖了搖頭,年紀越大的人,越愛跟小輩斤斤計較。
一聲黃鶯的鳴笛叫醒了竇驍驍,揉揉早就酸麻腫脹的手臂,竇驍驍甩了甩腦袋,才清醒過來,昨晚,李大夫給段臨軒上了藥,她便一直在這裡陪著他,不知不覺卻睡著了。
段臨軒緊閉雙眼,長長的眼睫毛如蝶翼一般投在眼下,成了一小片陰影,睡容恬淡,像個不知愁苦,不諳世事的孩子。
竇驍驍不知道為何不想段臨軒醒過來,這段時間他一直依戀她,跟在她身後,見她受欺負還保護她......而以前的段臨軒隻知道欺負她,還有大聲放縱的嘲笑她......
不過,有些人倘若變了,就不是原來的自己了,可是另一些人難道真的是喜歡現在的那個嗎?
一雙柔媚的鳳眼突然睜開,前段時間單純無暇的瞳孔精光乍露,明明是同一個人,卻因恢複記憶,變成了兩個人。
“我在哪兒?臭丫頭。”一張嘴,依舊是那吊兒郎當的樣子。
竇驍驍氣節,還她純純的段臨軒,沒好氣道,“月城的李家村,我們漂到這裡已經一個多月了,被村子裡的人所救,你腦後受傷,不清醒了一段時間。”
“哦,那我們快點回櫻城吧。”
“現在?”竇驍驍驚訝道,她都快要喜歡上這裡的生活了。
“不然呢?快點收拾東西去。”段臨軒忍住痛穿好鞋,表情嚴肅,他消失了一個多月,不知道暗宮有沒有發生什麼事,還有他一直追查的那件事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你還記得這一個月發生的事嗎?”竇驍驍緊張的扭動著手,問道。
段臨軒低下去頭,眼中閃過一絲無奈,抬起頭又是高傲的模樣,道,“不記得了。”
“哦。”不記得了,他說不記得了,為什麼感覺這麼失落呢,竇驍驍捂住心臟,不讓它那麼難受。
段臨軒徑直走出房門,所以錯過了竇驍驍傷心的神情和無助的舉措,這一個月的事他都記得清清楚楚,想到以往竇驍驍對他的態度,還有吻後清脆的巴掌,竇驍驍是不喜歡自己的,他知道。
匆匆忙忙跟村子裡人含淚告彆,村子裡的人湊了些盤纏給他們,竇驍驍跟段臨軒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走後沒幾日,路上遇見了前來尋找他們的竇家人跟段家人,至於暗衛,段臨軒暗中早已取得聯係,知道了最近發生的事,虎符被盜一事也有了點眉目。
回到家中,自是笑淚盈盈,和和美美的大團圓。
豆芽拉著小姐的手哭了好久,竇驍驍連敲了幾下她的腦袋,這才止住哭聲,不然滾滾熱淚能將竇府淹了。
從豆芽那裡,她才知道她落水之後的事。
那日,見竇驍驍落入水中,豆芽哭喊著也想跳入水中,被書院的書生攔下,後來被竇府的人接回竇府,天天以淚洗麵,思戀小姐,夫人跟老祖宗氣火攻心,大病了一場,見到活生生的竇驍驍,這才好了起來。
書院被封,近期不會再開,很多建築都被損毀,一片蕭條淒涼,與以往書聲琅琅、氣派十足的樣子相去甚遠。
當今聖上仁慈,隻斬殺了領頭的幾個叛軍,其他人被抓的沒被抓的都責令他們回到家鄉,此舉仁德,得到了百姓的稱頌。
而當日拉住竇驍驍擋刀的杜若雪,慘毀容貌,回到家中,據說被杜府主母好好收拾了一頓,既然容貌以毀,杜尚書在杜若雪身上看不到什麼用途,讓她回了小院自生自滅,誰知這杜若雪根本不是個安生的主,都變成醜八怪了,也不忘勾搭人。
事情是這樣的。
杜若雪的表哥王子豪年紀輕輕中了舉人,在杜尚書家中借住苦讀八股詩文,以望來年能中狀元之位,那王子豪雖有幾分才華,卻並不是豪門望族,以往根本不能入杜若雪的眼,隻不過現在容貌儘毀,沒了依靠,又把主意打到了王子豪身上。
王子豪一心做的及第當官娶公主的美夢,哪會看得上杜若雪,換做以前,或許還會看上幾眼,不過,現在......還是罷了吧。
杜若雪哪會甘心,明的不行就來陰的,買通了照顧王子豪起居的丫鬟,將春,藥放入王子豪的晚膳中,她及時出現,然後做了及時雨,那丫鬟再去喊來杜夫人等人,到時候眾目睽睽之下,還怕王子豪賴賬不成。
杜若雪本以為計劃天衣無縫,私下做著狀元夫人的美夢,誰知一步錯步步錯,應了那句俗語“一著不慎,滿盤皆輸”,錯就錯在選錯了人,照顧王子豪起居的丫鬟是杜夫人的人,那丫鬟聽到杜若雪的計劃,哪敢瞞著,急急告訴了杜夫人,杜夫人正不知道如何處置杜若雪,想著她在書院那些日子,她那青樓出身的娘到處在府中炫耀,女兒要做王妃,沒少爬在她頭上,杜尚書也偏袒她那方,要不是杜夫人自己女兒,哪有他們母女撒潑的份,現在,不是正有個好機會?
因為怕丫鬟事情辦不好,杜若雪還帶了一瓶春,藥,自己在途中喝了,女子的第一次都會疼,喝了春,藥據說會緩解疼痛,還能裝的更像些,何樂而不為。
結果,壞就壞在這瓶春,藥,如果再給杜若雪一次機會的話,她估計死也不會喝下去。
身上有一團火似的在燃燒,杜若雪迫不及待的推開王子豪的房門,屋內沒有點蠟燭,漆黑一片,隻聽到裡屋男子急促沉重的呼吸聲,春,藥早已發揮作用,杜若雪腦中混沌,也沒有確認房中之人是誰,就被房中男子拖上了床。
紅鸞被裡翻紅浪,一枝梨花壓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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