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水火洞天

奧裡德斯點點頭，將腳用身上的衣服包裹起來，小心翼翼的向橫梁上走去，腳底的岩石傳來滾燙的感覺，奧裡德斯忍著疼痛，將視線定在對岸，雙手平伸保持平衡，很快的穿過了湍急的岩漿火河，一塊小石從腳下滑落，掉入火河中，冒出一縷清煙，眨眼之間就溶化掉了，到達對岸後，奧裡德斯才發現就連鞋底都被烤焦了，隻要再遲一會通過橫梁鞋子就要著火了。

法蘭學著奧裡德斯的樣子，走上橫梁，就快要到達對岸，法蘭臉上浮現輕鬆的笑容，隻有一步就可從橫梁下來，就在此時，腳下傳來轟隆隆的炸雷般的響聲，炎熱的岩漿似沸騰一般不斷的噴射出火焰，並非剛才那種輕微的火花，而是火蛇般飛濺激射。

半空中火光灼熱耀眼，有一道火焰赤炎蘊含著極大的能量，越過了高高的石梁，在半空中猛烈爆炸開來，熾熱的火浪似狂風呼嘯，將法蘭衝得搖晃不止，如怒海泛舟，法蘭嚇得無法穩定身形，就要失足摔落，奧裡德斯眼明手快，繩索似騰空長龍，卷住了法蘭的腰，將他拉了過來，石梁在熱浪衝擊下，轟隆隆斷成數截，墜下岩漿之中，漸漸的沉沒，法蘭嚇得渾身顫抖，還以為已經失足，落地之後，才知道已經過了石梁。

空氣傳來一陣騷味，法蘭的褲子濕了一片。

二人繼續向前，才走十多步，前方一團朦朧的火光堵在路中，奇怪這裡並無燃之物，火焰可以在洞裡燃燒，仔細瞧去，那並非普通火焰，而是一團可以蠕動的火人，四肢俱全，隻是五冠有點模糊，其中傳來強大火元素的能量，扭動著僵硬的身軀向法蘭與奧裡德斯走來，法蘭苦笑，“兄弟，強悍的火精，它能幻出人形，已有千年能量，不用魔法就可以將我們燒死。”

“死不了，我已經試過了，元素魔法在這裡確實不能使用，但是亡靈魔法可以，我也會用亡靈魔法。”奧裡德斯淡淡的說，已經沒辦法不用亡靈魔法，火精之前已經顧不得法蘭的感受了，不過法蘭並非奧裡德斯想象那樣抓狂。

法蘭臉上陰晴不定，內心顯然作著激烈的鬥爭，呆了一會才勉強擠出幾個字，“你也是亡靈巫師？”

“並不是所有殺豬的都是屠夫，你說呢？”奧裡德斯沒有解釋，火精越來越近了，灼熱的熱浪烤得人心中發慌。

“隻要你幫我逃出去，我才不管你的身份。”法蘭感覺到了漸漸逼近的死亡的威脅，哪還有心思管奧裡德斯的身份，反正他是束手無策了，慢慢的躲到了奧裡德斯的身後，他有點懷疑奧裡德斯真的會亡靈魔法，沒有魔法杖怎麼加持魔法力，他能對付一隻千年火精嗎？

“黑暗的束縛。”奧裡德斯雙手黑霧繚繞，一團團黑氣似千絲萬縷的珠絲自手掌間激射出去，又似春蠶吐絲，將火精團團的繞住，不過黑氣一接觸火精似明似暗的火焰之時，發出嗞嗞之音，瞬間蒸發了，奧裡德斯心中一陣巨痛，那是魔力反噬傳來的感覺，一招初級魔法沒有一點效用。

火精體內的火焰在奧裡德斯攻擊下立即有了反應，似如激流般在周身亂竄，一道火蛇自體表分離，猶如離弦之箭，穿越空間，直射而來，狹小洞穴中根本無法閃躲，奧裡德斯雙手在麵前劃了個半圓，黑氣翻滾，亡靈之盾脫手而出，將熾熱的火光暗淡下去，迅猛的火蛇打在亡靈之盾上，強大反震力似潮水般傳來，奧裡德斯額頭汗水涔涔，向後退了一步，終算將這道火蛇攔住了，然而緊接著數道火蛇接踵而來，亡靈盾被打得差點渙散，奧裡德斯心脈震動極大，不由自主的退了好幾步才將這種巨大的能量驅散，喉頭一甜，一口鮮血湧入嘴中，自嘴角滲出。

身後的法蘭大叫：“不能退了，再退我們都要掉下去了。”奧裡德斯側目一瞧，果然隻要再有幾步法蘭就要墜入火海深淵，奧裡德斯苦笑，難道今天真的要葬身火海？

忽然心弦震動，冥冥中似有種親切的召喚，那是發自靈魂深處的呼喚，一道冰涼的氣息倏地撞入心脈，無名鬥氣立即膨脹起來，奇怪的氣息，似滾滾不息的激流在體內肆虐，不知道這股力量的來源，但是它帶來了龐大魔力，絕不亞於本身被封印的魔力，甚至過之而無不急，正是奧裡德斯所需要的，魔力似潰堤的江河在體內洶湧澎湃，不由得雙手淩空伸起，仰首長嘯，嘯聲尖銳高昂，使得已經安分的火河再次激起怒濤火浪，熱浪洶湧淩空，隱隱驚雷，震耳欲聾，法蘭不理解奧裡德斯的舉動，這是什麼姿勢？卻沒發現奧裡德斯一雙眼瞳已經充滿了藍光，仿佛來自地獄魔神，龐大的殺氣透體而出，將洶湧的火浪都壓下三分。

火精本來想吞噬掉奧裡德斯的靈魂，卻被奧裡德斯突然的變化震懾，它隻是普通的精靈，天地精氣靈氣所化，最能分辯出敵我力量的大小，眼前的奧裡德斯已非自己能敵，立即潰敗,全身化作一絲火線鑽入側壁上的裂縫，逃之夭夭了。

奧裡德斯失去了目標，意誌鬆懈下來，那道氣息也倏地自體內消失了，仿佛剛才隻是自己一時激動所造成的假象，奧裡德斯十分確定，是有股神秘的力量幫助了自己，已經無法追根溯源。

漫長的甬道中充滿了凶險，危機四伏，已經無法回頭，隻能硬著頭皮走下去，沒有路也要闖出一條路來，繼續行走一段距離來到一個分叉口，有三條道路，一條充滿了淡淡的藍光，其中陰風呼嘯，寒風刺骨，一條堆滿了骷髏，陰暗潮濕，還有一條平坦寬闊，風平浪靜，法蘭帶頭向寬闊的道路上走，卻被奧裡德斯拉了回來。

“等等，還是小心一點，我們身陷骷髏山中，屬於亡靈城的範圍，怎麼會有平坦安全的道路讓你走？”

“我都不怕，說不定這條就是出洞之路。”

“也許三條都是死路，讓我先用感應探查一遍。”奧裡德斯默運靈力，雙瞳籠罩著一層黑氣，法蘭有點畏懼奧裡德斯的神色，退到一邊，緊張的盯著奧裡德斯。

亡靈之眼沿著寬闊的洞穴向前探視，道路中間靜靜的趴著一隻體型比狼狗大上兩倍的動物，全身湧出強大的魔力，全身毛發烏光發亮，無聊的伸了個懶腰，抖了抖脖子間堅硬的鬃毛，朝天的鼻孔噴出重重的黑氣，鋒利的牙齒閃爍陰森寒光，雙瞳放射著凶戾的光芒，似乎聞到了奧裡德斯兩人氣味，從地上立即跳了起來，在原地踱步，發出低沉的咆哮，似在歡迎奧裡德斯到來，它的尾巴卻是節節的黑色骨節，尾尖彎月如鉤，發出冷森的黑色寒芒，這是一隻高階魔獸，地獄蠍獅，在魔法實驗場奧裡德斯殺過一隻魔狼，那隻是初階的魔獸，根本不能和蠍獅相提並論，蠍獅不僅有雄獅的威猛更有蠍子的靈活歹毒，傳說它們是看守地獄的使者，能夠吞噬人的靈魂，噴射出黑暗束縛，黑暗死亡波等暗係魔法，遇到它們就連黃金騎士都會皺起眉頭。

堆滿骷髏的洞穴看似無物，其間充滿了危險，埋葬著無數的生命，經過千萬年的輪回，它們的怨恨與能量在空間中集結，若然有質，帶給人不安的感覺，比起剛才甬道中的陰魂更為強大，它們不會讓任何人類通這裡，就算是亡靈巫師也難以匹敵它們群體的力量，它們仿佛一堵厚厚的泥沼，穿過時會被牢牢的粘住，那種氣息似無數魔爪毫不客氣的吸走你的靈魂，奧裡德斯憑借著強大的靈魂力量的保護勉強能夠通過，但是法蘭肯定會象一支被吸乾水分的樹乾漸漸枯萎，成為一隻沒有生命的骷髏。

那藍光隱隱的洞穴沒有絲毫危險的氣息，甚至沒有陰魂的靈力，仿佛雨後的山嶺，空曠清新，一片淨土，它是充滿汙穢的染缸中的一枚潔淨的氣泡，枯骨遍地，亡靈遊走的骷髏山中唯一能夠感受到自然的地方，奧裡德斯領著法蘭走入泛著藍光的洞穴。

原來洞裡牆壁鑲嵌著大量的藍色晶石，微風拂過，藍光散發出淡淡的光暈如同海潮澎湃，一道寬闊的水門憑空懸浮，道道水簾在晶石光影下如同彎曲變幻的珊瑚，光怪陸離，在充滿黑暗元素的地方居然有形如實體的水波，就象一塊晶瑩剔透的果凍，明明是液體卻凝固在空中，內部水絲流動，浪花輕卷，但是外麵卻堅固紮實。

奧裡德斯先鑽入了水門，四周全是嘩嘩而流的水浪，卻絲毫不沾濕衣服，數縷水絲，旋轉著奇怪的軌跡，自手臂麵夾上輕擦而過，癢癢的卻又難以忘懷，似嬉鬨的少女讓你輕嘗愛情又捉摸不定，奧裡德斯童心大起伸手去抓，明明入手，柔軟清涼，纏繞指尖，卻又被她們輕輕鑽出了指縫，躲入湛藍的波浪之間，無法分清所眷戀的是那縷水絲，如匆匆流失的時光難以挽留，令人心頭多了分遺憾，

法蘭見奧裡德斯進去沒有什麼危險，擔心被水淋濕了衣服，將衣服脫了下來，露出瘦骨嶙峋的身體，倒希望能夠進去洗個澡，可惜水浪不隨人願，在他身上撞擊掠過，包圍纏繞就是不能象普通水一樣清洗汙垢，法蘭拍打著四周的水壁，水浪頑童般躲閃開去，待法蘭收回手臂時，重新將他包裹起來，幾次落空，法蘭非常反感，報怨，“這是什麼水，好奇怪，明明是水卻一點不象水，象是惡作劇的幽靈。”

“它們是經過數千年修煉成型的水元素水靈，就象剛才的火精，火精的火焰是不能穿過的，但是水靈卻能穿過。”

“是挺有意思的，它們好象沒有什麼危險。”法蘭差點撞上一堆水泡，水泡似身手敏捷的武士，嘩的閃到旁邊，法蘭盯著水泡仔細觀看，沒什麼特彆的，裡麵傳來細微的水流聲。

“危險很大，看到火精你可以掉頭就跑，隻要不被追上就可以躲避危險，但是水靈卻會欺騙人的眼睛，她會包圍你，讓你掉以輕心，以為最安全的時候，吸乾你的體內的水分，人若是沒有水分，就會象地上的灰塵。”

法蘭無意的向腳下望去，積累了很厚的灰塵，被自己踩出一隻隻腳印，看的真切，差點魂飛魄散，地上的灰塵並非普通的泥土，而是失去了水分的人的骨灰。

“它們會吸乾我嗎，我們快點鑽出去，討厭，不想跟著我，讓我出去。”法蘭驚慌失措，想尋找出路，但是無論走到哪裡都在水靈的包圍之間，差點哭了出來。

“不用擔心，它們在逗你玩呢，有我在，沒有危險。”奧裡德斯聽見空靈的水流聲，並非由周圍的水靈發出的，而是由自己的體內水元素發出的，是歡快愉悅的氣息，水靈感應到了奧裡德斯體內的召喚，倏地化出無數解手，似千萬支藤條，將奧裡德斯裹棕子一樣纏繞，在水流間翻動旋轉，無數極細的水絲自全身舒張開的毛孔鑽入體內，奧裡德斯感應它們並無惡意，沒有反抗，任憑水靈擺弄著自己，它們已經將奧裡德斯似作自己人，那枚奧汀神象手指化成的水元素與它們似曾相似，象是他鄉遇故知一般親熱的糾結在一起，傳遞著快樂的笑語，水流叮咚作響，悅耳動聽。

法蘭見水靈異動，將奧裡德斯圍了起來，以為就要正在吸奧裡德斯體內的水分，歎氣道：“你不要安慰我，我知道你已經快死了，我先走一步了。”將衣服披在頭上，四處亂竄想找地方鑽出去，卻是徒勞無功，水靈托著奧裡德斯緊緊的跟隨著法蘭，不管他怎麼移動，水靈附骨之蛆一樣貼身跟隨，法蘭轉了大半圈，四周的景色依舊，全是藍幽幽的波浪，自己則象一個呆子在萬裡無垠的海底中漫步，再也沒有信心了，傷心欲絕，頹廢的坐在地上，堅決不走了，破口大罵，你要真是水就將我淹死，不要象混蛋一樣跟著我，水靈似感覺到法蘭的沮喪，調皮的發出嘩嘩聲。

包圍奧裡德斯的水靈一圈圈水波消失了，將奧裡德斯放了出來，奧裡德斯感覺體內的水元素充盈了好多，暗中驚喜，水係魔法力增強不少，完全是水靈的功勞，安慰法蘭道：“法蘭，它們說是在和你開玩笑，我們繼續前進，它們就要離開了。”

“你能和他們交流？你是水係魔法師？還亡靈巫師？”法蘭不相信奧裡德斯，但發現奧裡德斯雙瞳隱約有著一道藍光，很快的消逝了，精神卻格外的飽滿，雙目炯炯有神，自己從入洞到現在感覺非常疲憊，而奧裡德斯卻象沒事人，反而越來越有精神，估計是水元素補充了他缺失的能量。

法蘭有點欣喜，水靈們開始反向移動，不再跟著自己了，法蘭巴不得趕緊從水靈間鑽出，透過朦朧的水霧，已經看見洞中突兀的石柱，卻感覺到腳底下升起縷縷霧氣，冰寒澈骨，水靈也受到這股寒流的影響，遲滯粘稠，雖然還有幾步距離就要鑽出水靈，但是強大阻力使法蘭跨出一步格外困難，奧裡德斯臉色微變，寒氣凜冽將水靈冰住了，自底而上，水靈一塊塊的結晶成冰，六角冰晶，似湛藍的寶石水晶光彩奪目，不過奧裡德斯已經無心觀賞這付美景，自己的雙腿已經被冰晶凍住，寒冰逐漸升上心頭，很快的腰部以下全被冰凍，冰晶似凶猛的毒蛇般閃爍著毒牙自腿爬向腰部，短短瞬間就要將整個人完全凍在水靈之內。

糟糕水靈要變成水晶了，急中生智，奧裡德斯腦中電光火石間閃過圖書館內奧汀筆記一些內容，水係魔法是可以控製溫度擴展成一定冰係魔法，此時水靈就是被寒氣所逼，將要改變形態形成冰晶，這是可以逆轉的，根據魔法也能將冰晶轉成水元素。

在暗黑天幕上是無法啟動自然係魔法，但是奧裡德斯正待在水靈間，水元素的體內，在黑暗天幕間形成的獨特的空間，在水靈裡水元素完全可以調動，而且魔法力將要強上數倍，奧裡德斯試著呼喚水元素，體內無名鬥氣似九天飛暴洶湧澎湃，湍急直泄，控製水中的溫度秘絕就是加速水元素的運動，或者將它靜止，水元素加速，似萬馬狂奔，一泄千裡，水溫將會提高，趨於靜止的水元素就會形成冰晶。

奧裡德斯感覺到水靈內的水元素似要冬眠一般軟弱無力，幾乎要陷入死寂，輕聲吟唱，水元素四散開來，似春風拂過冰凍三儘河流，覆滿冰霜的河床在新鮮的水流下開始複蘇，伸出支支龜紋般的手臂，掙脫寒冷的夢魘，重新煥發出勃勃生機，無名鬥氣混合著水元素在水靈體內百轉千回，衝鋒陷陣，很快冰晶重新溶化成水浪，冰凍的寒氣在水靈強大的魔力下聲息俱無，所有的冰晶返回了常態，嬉鬨歡笑，圍著奧裡德斯旋轉起來，象是美麗舞女迎風飄揚纖柔發絲。

冰晶鬆凍，法蘭拚命的鑽出了水浪，急欲擺脫水靈的捉弄，用力過猛，撞在石柱上，額頭鮮血直流，奧裡德斯擔心他失血過多,立即用聚靈術止血。

寒氣自不遠處的地穴傳出，隻是短暫的瞬間，寒氣之間似有某種召喚之音，冥冥中牽引著奧裡德斯，裡麵有著非常熟悉的氣息，與生俱來生命的指引，毫不猶豫的鑽入其中，法蘭不敢跟著奧裡德斯，在地穴邊徘徊，水靈活潑的向法蘭靠攏，法蘭眉頭一皺，咬了咬牙跳入了地穴，裡麵的寒氣越來越重，嗖嗖的冷風令法蘭直打哆嗦。

奧裡德斯發覺地穴中的寒氣隻在地穴中旋轉呼嘯，到了地穴口就折轉而回，並沒有衝出地穴，所以在水靈處絲毫沒有感覺到寒冷，而那股突如其來強大的寒冷氣息與這些寒氣有著天壤之彆，那正是奧裡德斯所擔心的，極冰之地才有超強寒冷的極冰能量，這裡亡靈城，怎麼會有極冰之地？

迎麵呼嘯的寒風，奧裡德斯驚訝周圍居然無邊無際，白雪皚皚，冰川高聳，極冰之地，沒有絲毫生命的特征，隻留下自己與法蘭兩行狹窄的腳印，被冰僵的骷髏露出尖銳的指骨，似在向上蒼乞憐著生命。

法蘭拚命回頭就跑希望能發現剛才跳入的地穴口，四周除了紛飛的白雪，巍峨的冰山，彆無它物，法蘭差點哭了，後悔跟著奧裡德斯，衝著奧裡德斯大吼大叫，讓奧裡德斯解釋這一切，奧裡德斯沒有回答，陷入了沉思，顯然這是一組幻象，自己仍然呆在地穴裡，隻是觸發了某種陣式，產生了幻象。

幻象分為三種，聲、相、識，聲以普通聲音等事情引起彆人的幻想，產生幻覺是最普通的幻象，精靈的自然之歌，亡靈的靈魂魔音就是此類的幻象魔法，隻要意誌力堅定，可以不為所惑。

相則是以色彩、表象迷惑人，魔法公會圖書館中的幻覺，就是相法幻覺，有著一定的玄理，奧裡德斯憑借著花香從幻覺中清醒，現在所遇的幻象是從感覺上產生的，最難破解的感覺幻象，所有的感覺完全真實的，呼嘯的寒風割人肌膚，沉悶的千均重力壓在身上，喘不過氣，幻象千變萬化，但是萬變不離其宗，欲達目的無非是掩藏著真相與實質,普通人很難分辯,奧裡德斯卻有著亡靈巫師特有的靈魂感應，任何幻術在他前麵都掩藏不了虛偽的尾巴。

閉上眼睛，奧裡德斯感應著周圍的氣息，世間萬物的氣息皆不相同，樹木、山川、河流都不相同，不管前方有任何物體阻擋，辨彆著氣息向前邁進，腳下仍然是地穴的堅硬的岩石，周圍洞壁傳來魔法元素，這是一座魔法陣，鑲嵌著大量的黑魔法晶石，奧裡德斯心中恍然，在亡靈寶典上有著禁錮魔法陣的介紹，主要是為困住強大的敵人，自己所麵對的至少包含了三個魔法陣，起著阻截、困擾、迷惑的作用。

根據魔法陣的特點，奧裡德斯感應出了出口，但是困難在於它們是移動的，隻是很小的空隙，有如一道時空之門，在幻象之間有如白駒過隙，隻要稍作遲疑，出路就立即變幻成死亡之地，成為陷阱，法蘭驚恐萬分，卻緊緊跟著奧裡德斯，他也知道此處的萬分凶險，隻要走錯一步很可能身首異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