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米諾斯神殿

奧裡德斯先繞過數道石壁，閉著眼睛，靜靜的呆在風雪之中，很久沒有移動，身上堆滿了積雪，法蘭很奇怪，想開口詢問，卻又擔心打擾了奧裡德斯的思路，隻能焦急的搓手，奧裡德斯正感應著移動變換的出口，突然睜開了眼睛，“跟著我跳。”起落之間，消失在茫茫風雪之間，法蘭驚愕的向奧裡德斯消失的地方衝去，隻覺得身體一涼，就象自高處摔下，跌入了水波一般，身體的皮膚都要從體表剝離，眼前一暗，再次回到了幽暗的地穴，眼前有一座巨大的石台，拾階而上，奧裡德斯與法蘭都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地穴無比寬闊高深，數十丈就有一支腰粗的大石柱頂著洞頂，整齊向四周延伸，魔法晶石將眼前的地穴照得雪亮，一隊隊的骷髏戰士靜靜的排列在前方，無邊無際，似密密麻麻的螞蟻排向黑暗中，其中包括了骷髏騎士，龐大的比蒙骨靈，各式怪獸枯骨，至少有數百萬的骷髏軍團，它們都是靜止的，沒有靈魂，死一樣的沉寂，但是法蘭卻不斷的擦著額頭的汗水，甚至不敢向它們觀望，生怕骷髏會突然衝上台來將自己碎屍萬段。

強大的軍團令奧裡德斯驚奇，不過從它們身上感應不到絲毫靈魂，它們還沒有受到亡靈巫師的控製，但是遠方黑暗處卻傳來一道強大魔力，詭異神秘，渾厚洶湧，這不是屬於人類的魔力，來自於地獄深處，萬天之外，就算亡靈巫師也無法擁有，看著千軍萬馬骷髏軍團，黑暗處超越人類的魔力，奧裡德斯忽然心生警覺，聯想到魔法公會地下巨大魔法陣。

如果這都是一種神秘力量所為，那世界已隱入極大的災難漩渦之中，但是至未來帕斯米爾戰役，並沒有感應到外界的力量，這種力量似在極力掩飾，若不是這次重生被淪為亡靈城的奴隸又怎麼會發現，莫非自己的使命正在微妙的改變，死神也並沒有欺騙自己，難道是死神引導自己揭秘這股力量，奧裡德斯胡思亂想，無法找到答案，憑自己的魔力還無法控製地下的亡靈軍團，將解開迷團的線索寄托在那黑暗中強大氣息之上。

奧裡德斯點燃火把，走向地穴深處，越接近那股氣息，它的力量越令人心驚，足以毀天滅地，一道粗大的鐵索橫亙眼前，上麵刻著緊密的魔咒，與那魔法陣圖上的文字同出一轍，遠古的埃拉西亞文，玄奧難懂，就連擁有兩世之身的奧裡德斯都無法理解，或許要請教於梅洛魔導師，一道瘦小的身影葡伏在地上，傳來輕微的鼾聲，奧裡德斯微微一征？渾身藍絨絨的哈巴狗，蓬鬆的狗毛上布滿了灰塵，長長的耳朵耷拉在地上，嘴角流著口水，身長隻有數尺，雙爪被魔法鎖練緊緊扣著，絲毫看不出來威脅，奧裡德斯卻清楚的感覺到它體內蘊含的強大的陰寒之氣。

法蘭不敢一個人留在石台上，趕緊跟在奧裡德斯身後，發現了這隻貌似可愛的小狗，輕籲口氣，“一隻狗要這麼鎖？它的主人也太狠了。”想去逗逗小狗，打了個呼哨，被奧裡德斯拽至了身後，法蘭畢竟是奧裡德斯在未來的師父，不管他現在是什麼身份，若是他被殺，自己恐怕就成不了亡靈巫師，正合馬倫陰特心意。

法蘭被奧裡德斯嚴肅的神情征住了，老實的呆在身後，藍色小狗被法蘭口哨聲驚醒，瞪著一對眼睛奇怪的看著兩人，似在回憶著什麼，啟封著著已蛛絲塵封千年的記憶，眼中陡然射出冷森的藍光，站了起來，奧裡德斯向退了一步，無名鬥氣極速運轉，冗長的咒語已爛熟於心，隻要心念轉動立即出手，藍色的哈巴狗並沒有攻擊，而是搖搖尾巴，表示友好的神態，口出人言，但是夾著濃厚的古埃拉西亞口音：“人類，你們是誰？怎麼會進入米諾斯神殿？”

米諾斯？奧裡德斯渾身一顫，亡靈寶寶典中記載，米諾斯、拉達曼達斯是兄弟二人，與埃阿科斯同為冥府三巨頭，掌管著地獄，與死神平級，米諾斯總是臉色陰沉，扛著一把足有數米長的三刃巨劍，身著金色骷髏戰甲，它是冥府的執法者，鐵麵無私，死神與它是好友，非常信任他，專門將自己的亡靈寶典交由其收藏。

諸神黃昏之後，冥府三巨頭與諸神戰死，靈魂回歸神域，這隻是人間的傳說，奧裡德斯卻有幸親臨神殿，巡視四周，安靜的地穴中傳來淡淡魔法晶石的光芒，周圍環侍著無數強大靈魂力量的陰魂，有著近萬年的靈力，不敢步入其間半步，懼怕米諾斯神殿的威力，卻又俯首膜拜，神殿中充滿曆史的餘韻，足以毀滅的世界的靈力，如無微不至的巨網在這座無人問津的神殿中張開，呤誦著歲月與傳奇的詩歌，曾幾何時，米諾斯披著黑色披風，威風凜凜的站在石台上，稱雄冥獄，千軍萬馬俯首帖耳，惟命是從，戰鼓激昂，聲威震天，黑氣洶湧，長劍斜指，與諸神在天地河海上激戰，打得天地崩裂，血流成河，神魂俱滅，那等聲威與自己在帕米爾斯戰役中的感覺多麼相似。

奧裡德斯靜靜的感受著神殿的威嚴，誰會想到亡靈城下居然是冥府米諾斯神殿，雖然它早已失去了往日的輝煌，卻保留著肅穆的戰意，身在神殿間，壓力與死亡的氣息似巨浪翻滾的海洋令人戰栗，感歎人的渺小。

法蘭並不知道米諾斯是誰，隻對藍色哈巴狗口吐人言感覺奇怪，不覺得這隻狗有什麼特彆，最多是一隻高等魔獸，哈巴狗甩動尾巴，墨黑的鎖練發出咣咣的響聲，奧裡德斯對狗的身份好奇起來，被鎖在神殿中絕非凡物，從它那包含著成熟的語氣猜出兩三分，詢問道：“你是誰？為何被囚在這裡？”

“我？讓我想想，我是米諾斯的坐騎，因為我偷懶，在諸神黃昏之時溜出去玩了，結果米諾斯少了我的幫助，被巨人瑞蒙所害，我被死神用亡靈之索鎖鎖在了這裡，現在是什麼時候了？還叫中庭大陸嗎？”

“中庭”傳說中神之大陸，那裡是神的聚集地，古書記載在埃拉西亞大陸的中部，也就是現在亡靈城的所在地。

“還存在，隻是現在被人們稱作埃拉西亞大陸。”

“嘿嘿，我感受到了你的氣息，你是柏圖的締約者吧，諸神黃昏後就是你們的天下了。你與火精戰鬥時就是我幫了你，當然那不是我的力量，它來自於亡靈寶典。”

“亡靈寶典？”奧裡德斯驚愕，那是自己擁有的寶物，死神的傳承，但是它隻是一部書，怎麼也會有魔法能量？

“亡靈寶典？”法蘭也瞪大了眼睛，充滿了興趣，自動的貼近奧裡德斯仔細聆聽。

“嘿嘿，我叫拉冬，引你來，也是有事相求，當然你也不會吃虧的。柏圖說萬年之後會有人來解救我，我看著水晶顏色的變換，估計也有一萬年了，一萬年這裡從沒有人來過，隻有你們來到這裡，柏圖說的人應該是你們。”它口中的柏圖就是指死神，顯然它對近萬年的囚禁已經厭煩，希望能如死神所說的那樣有人解救它。

奧裡德斯發現不遠處有一枚水晶，其間顯示出亡靈城的一角，數名骷髏正在巡夜，黑夜中的亡靈城更為黑暗，黑氣彌漫，迷霧朦朧，伸手不見五指，亡靈巫師們都有亡靈之眼，並沒有阻礙他們在黑夜中行為，反讓他們更加生機勃勃，藍色哈巴狗拉冬就是從水晶中看到外界的變化，測算出當今的日子。

“謝謝你救了我，你是想讓我將你從鎖練中脫身？不過除了傳說中的天使之刃，很難有神器能斬斷亡靈鎖鏈，我連一把骨刀都沒有，恐怕無能為力。”奧裡德斯無奈的搖頭，不要說它救過自己，就算隻是普通的一隻小狗，能救也會救的。

“不用那麼麻煩，隻要你以亡靈力解除咒語，我就能從鎖鏈中掙脫了，我會將亡靈寶典送給你。”

奧裡德斯好笑，亡靈寶典早就倒背如流，根本不用再次擁有，突然想到寶典最後一頁被撕去的時光卷軸，靈機一動，“我能看看亡靈寶典嗎？就最後一頁，看一眼也不能立即就學會裡麵的魔法吧？”

“當然可以，不過亡靈寶典與眾不同，它會將其中的魔力傳給首次碰觸它的人，因為你已經是亡靈巫師，這股力量最適合你，奇怪你體內還有元素的力量，難道是我搞錯了？元素法師是不允許接近亡靈寶典的，你後麵的那個家夥先來吧，你願意成為死神的締約者嗎？”拉冬用小爪子搔著耳朵，懷疑的看著奧裡德斯，將目光移向了法蘭。

法蘭雙瞳射出喜悅之光，他並不在乎什麼元素魔法師或者亡靈巫師身份，隻要能擁有強大的魔力就能成為強者，死神的傳承亡靈寶典多麼誘惑，慌忙不迭的衝到了奧裡德斯麵前，生怕奧裡德斯與自己爭搶，信誓旦旦舉起手表示：“我願意與死神締約。”

奧裡德斯並不著急，就算法蘭得到了亡靈寶典，後來還是傳給了自己，但是那頁時空卷軸正是自己需要的，拽了拽法蘭的衣袖，想說得到寶典後給自己看看最後一頁。

法蘭會錯了意，以為奧裡德斯要爭搶亡靈寶典和亡靈神力，神情緊張，對奧裡德斯貼耳道：“兄弟，你已經很強了，就讓讓我吧，雖然一路都是靠你才能到達這裡，卻是我引你進來的，我不是元素魔法師，其實連魔法學徒都沒有當上，魔法公會隻是讓我成為替死鬼，我大不了將亡靈寶典全給你，我隻要獲得那部分力量。”

“我隻要最後一頁。”奧裡德斯輕聲說，話一出口才感覺後悔，原來亡靈寶典缺少最後一頁，是自己的傑作，話已出口不能收回，拉冬謹慎的盯著自己，神級的靈獸是很誠信的，如果你出爾反爾，靈獸不僅會取消約定，失信者甚至有性命之憂。

拉冬將身體挪側，身下露出一本巴掌大小的黑色羊皮書，書麵已經磨損的快要穿透，原來的黑色磨成了黃色，四角已經缺損，書看起來平淡無奇，其中蘊藏著的能量令奧裡德斯心動，有如怒海波濤的氣息在狹小的空間中翻騰洶湧，令人畏懼，有如死神親臨，奧裡德斯肅然起敬，深深的彎下腰，表達自己的尊敬，在前世它帶給自己無比強大的魔力，讓自己成為埃拉西亞大陸最強大亡靈巫師，睥睨天下，當然還有身邊這位有點猥褻的魔法公會棄徒法蘭的功勞，奧裡德斯側身讓開，示意法蘭上去取回亡靈寶典。

法蘭早已迫不急待，咽著嘴中的唾液，仿佛一隻饑餓難耐的惡狼，凶狠狠的盯著那有如雞塊般的亡靈寶典，三步並作兩步，狠命的攥緊了黑色皮書，粗糙的書皮有點硌手，這卻無礙寶典釋放著強大魔力，法蘭胸口波浪般起伏，喜形於色，等待著靈魂的接納，大地猛的顫抖，碎石滾落，塵土飛揚。

那枚水晶中明顯看到天空的暗黑天幕有如被激怒的大海，氣流亂射，黑氣翻滾如潮，狂風呼嘯，將整個亡靈城包裹在騷動不已的死自己之中，一隻體質輕盈的骷髏戰士被掀上了半空，在空中被狂風撕成了碎骨，重重的摔下，在地上似蛆蟲般蠕動，再次艱難的組建在一起，似被錯位的玩具，頭腳四肢亂成一團，剛爬起來走兩步就再次被狂風吹得無影無蹤。

地穴下震感明顯，米諾斯神殿中靜靜的站立的骷髏軍團中一些重心不穩的骷髏，嘩啦散落一地，法蘭麵色緊張，難道是死神不願意自己接受亡靈寶典的神力，正在遲疑間，黑色亡靈寶典陡然向四周炸開一般衝出無數黑色氣流，與前方洞穴中橫亙在半空中的水靈波有些相似，又似珠絲千絲萬縷不斷的纏繞，旋轉，強大氣息令奧裡德斯向後退去，肅穆恐怖的黑色氣流將法蘭春蠶吐繭般緊緊包裹，從外邊瞧去，法蘭周身黑氣忽明忽暗，身形逐漸消失在黑暗之中，最後隻能看到重重疊疊的黑色氣流。

法蘭隻覺得眼前一片漆黑，被黑暗包裹的沒有時空的恐慌自心底升起，仿佛沉淪入無儘的地獄之中，隻有黑色的氣霧在周身不斷流過，似羽毛不斷的拂著全身，騷癢，疼痛，驚恐，無數細如發絲的黑色氣流倏地鑽入法蘭全身毛孔中，神殿陡然亮堂起來，仿佛被人掀掀去了一層黑紗，但是法蘭那原先失血的慘白的皮膚卻多了層黑色。

法蘭瞬間變成了透明人，透過布滿血管的皮膚，清晰的看見黑色的血液急速的穿過心臟，在體表似激流一瀉千裡，循環不息，一切恢複自然之後，法蘭驚喜的摸著飽滿的皮膚，精神煥發的麵容，自己已經恢複到來到亡靈城之前年青的模樣，不由得洋洋得意大笑起來。

奧裡德斯默默的從地上撿起被法蘭拋在地上的亡靈寶典，一絲濃厚的舊情誼生於心中，有如老友重逢，憐息的撫摸著黑色書麵，沒想到在這裡會找到它，法蘭則露出鄙夷神色，“如果你想要就拿去吧。”

“我說過，我隻要最後一頁。”奧裡德斯將書翻到最後一頁，上麵果然介紹著時空魔法陣的建設方法，但是一時無法看懂，很是複雜，隻能暗暗對亡靈寶典說聲對不起，將最後一頁的皮卷狠心的撕下，本以為此書是具有靈魂的魔書，不一定能將它撕毀，最後一頁很輕鬆的撕下了，奧裡德斯知道這是亡靈寶典的恩賜。

法蘭見奧裡德斯撕下了書頁，趕緊將亡靈寶典從奧裡德斯手中搶過來，塞入了懷中，奧裡德斯意味深長的對法蘭一笑，剛才還依賴奧裡德斯的法蘭，現在則神氣的板起臉道：“書的最後一頁你已經撕下了，這本書你已經答應不要了，它歸我了。”

“我已經滿足了你們的要求，你們應該履行承諾，將我從神殿中釋放，寶典中有破解的方法。”神獸拉冬提醒法蘭應該做什麼。

法蘭這才想起答應拉冬的事，將亡靈寶典從頭到尾翻了一遍，充滿笑意的麵容變得冰冷，心有不甘對奧裡德斯說：“奶奶的，裡麵的文字我一個都不認識，要這本書沒用，難怪你不要。”

奧裡德斯記得亡靈寶典中有解開亡靈鎖鏈的咒語，那是高級法師才能施展的咒語，憑借自己目前的法力根本無法執行，法蘭業已有了亡靈法力，兩人組合成小魔法陣應該能夠解開亡靈鎖鏈，但是法蘭看不懂寶典怎麼辦？

奧裡德斯不想讓法蘭知道自己讀懂亡靈寶典中的文字，略有遲疑，一有這種想法，記憶中的亡靈寶典似乎變得模糊起來，奧裡德斯異常驚訝，經過傳世的記憶發生了什麼，難道要消失了？看著法蘭似要舍棄亡靈寶典的樣子，猛的醒悟，如果法蘭不學會亡靈寶典，在未來就不會傳給自己，自己又怎麼會記憶亡靈寶典呢？因果互轉，自己不教會法蘭，有關亡靈寶典的記憶也將消失。

“我能看懂，我來教你，但是解除亡靈鎖鏈需要我們兩人一起努力才行。”奧裡德斯無奈的說。

“你能看懂？讀一段試試。”法蘭先是懷疑，想到奧裡德斯在洞穴中超人的表現，將書遞給了奧裡德斯，奧裡德斯感覺亡靈寶典的記憶重新回到了腦中，長籲口氣，詳細的向法蘭解釋破解亡靈鎖鏈的咒語，法蘭智力比想象中的要差勁得多，不是發音不準，就是記不清咒語，足足解釋了一個時辰，法蘭才一知半解的結結巴巴念出咒語，奧裡德斯並不需要法蘭完全明寶典中魔法的含義，隻要能將靈魂力相互利用,就能施展魔法。

破解亡靈鎖鏈需要魔法陣的幫助，奧裡德斯從神殿中找來六枚黑色魔法晶石，蘊含著強大的黑暗魔法能量，依照寶典中的演示，在拉冬的周圍畫起了魔法陣，拉冬知道奧裡德斯所畫魔咒的意義，想到即將從關押近萬年的地方釋放出來，興奮的吠叫著，高興的追逐自己的尾巴，法蘭麵色鄙夷，還說是什麼神的座騎，隻不過是一隻頑皮的小狗，難怪會被鎖在這裡。

魔法水晶中顯示天色漸亮，亡靈巫師們在骷髏洞穴處忙碌著，不停的進進出出，摩多也來到了現場，一付氣急敗壞的模樣，看來他們已經發現少了奧裡德斯這個奴隸，將整個洞穴翻了個遍，都沒有發現人究竟去了哪裡，負責看守的亡靈巫師麵如死灰，承擔走失奴隸的責任，被摩多吸走了靈魂，飽滿的身體瞬間化成了皮包骷髏，倒在骷髏山下。

法蘭幸災樂禍大笑，隻顧看熱鬨，將剛才記憶一點的咒語忘個乾淨，當奧裡德斯讓他準備的時候才哭喪著臉抱起亡靈寶典死命的記憶，雖然他的天資愚笨，卻明白隻要自己學會亡靈寶典，就能將整個世界踩在腳下的道理，從魔法公會的棄徒，被亡靈巫師當作奴隸，到現在擁有死神的傳承，那些日子已經受夠，要開創新的未來，所以法蘭摒棄雜念，按照奧裡德斯的講解專心致誌學習，奧裡德斯毫不保留的重新講解魔法，經過很長時間的記憶，法蘭露出滿意的微笑，已經將破解亡靈鎖鏈的章節學會了，但是看著滿篇陌生苦澀的文字，又想到一個新的問題。

“小子，我們可以作為好朋友嗎？隻要你教會我古文字，我就讓你學一些高級魔法，你認為怎麼樣？”法蘭小心翼翼的建議，眼神中充滿了貪婪與自私，他想讓奧裡德斯教會自己整本亡靈寶典，卻又不想讓奧裡德斯學會寶典，

“好的，希望我們合作愉快。”奧裡德斯心裡苦笑，我才不用學亡靈寶典，它早就刻在記憶中，但是沒得選擇，隻能將寶典完全教給法蘭，這樣有關亡靈寶典的記憶才能保住，究竟法蘭是自己的師父，還是自己是法蘭的師父，奧裡德斯也搞不清。

奧裡德斯與法蘭齊聲吟唱，亡靈寶典中神秘的詞句開始驚擾世間，魔法陣泛起陣陣黑氣，漸漸演變成奇異的旋風，隨著咒語聲的激昂，旋風越刮越猛，將神殿中的無數的骷髏吹倒，枯骨經過千萬年的腐蝕落地間化成了泥土，被卷入墨染的黑暗，凝結成一道黑色泥土的屏障，將拉冬重重包圍，每個深奧難懂的咒語似騷動的海風發出尖銳的呼嘯，摻雜著魔力的音符掀起了怒海暴潮，滄海桑田為之怯色，無儘歲月淪為塵埃。

鎖鏈上傳來巨大的吸力，奧裡德斯顯得力不從心，差點被吸入旋風中去，幸好無名鬥氣湧出體外穩住了心神，法蘭剛有亡靈力還不會使用，被眼前奇異的情景驚呆了，有點驚慌失措，在魔法陣中二人可以用意念相互交流，奧裡德斯用意念命令法蘭穩住心智，法蘭初入體內的魔力有如驚濤駭浪，貫入奧裡德斯的體內，奧裡德斯差點乾涸的魔力得到充分補充，雙重魔力發揮著強大力量，形成一道暗色光罩將兩人全身罩住，抵抗呼嘯的旋風的吸力。

鎖鏈上魔咒光芒明暗不斷的閃爍，暗含玄機的舞動，浮光掠影間暴發出千古魔力，傳出震人心弦的轟鳴，激起靈魂的召喚與渴望，已被遺忘的思念重新在大殿上咆哮，耀眼的電光重重疊疊，將自然拋入無儘的虛空。

咒語頓然停止，神殿再次明亮起來，鎖鏈雖然仍鎖在拉冬的身上，其上的魔咒有如水洗般皆然不見，光滑烏亮，沒有任何鐫刻的痕跡，難道咒語隻是消除魔咒，並不能解開鎖鏈？奧裡德斯心中生出一絲失望，正要向拉冬解釋，以後再找利器切斷鎖鏈，沒有魔咒普通利器就可以了，心念之間，粗大的鎖鏈陡然化成了隨風飄灑的塵土，點點滴滴的剝落。

拉冬晃晃腦袋輕鬆的跳到了奧裡德斯與法蘭的身邊，眼中滿懷感激之色，“我曾經發過誓，隻要有人救我，就是我的新主人，你們就是我的主人。”

“我對狗的氣味過敏，你不要跟著我。”法蘭不斷的擺手，心想帶著一條醜陋的藍毛狗有失未來大亡靈宗師的身份。

“你跟著我吧，我早就想要一條狗。”奧裡德斯將拉冬抱在了懷裡，奧裡德斯有點同情拉冬，它與自己一樣錯過原來的世界，要重新麵對陌生的環境，有如汪洋中的一葉漂泊的孤舟，在歲月中不斷的穿行，卻找不到自己的彼岸，拉冬溫順的蜷伏在奧裡德斯懷中，剛才的魔法陣也消耗了它的一些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