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倒是說啊，”曉峰顯的更加的著急了起來。一種方家這次二夫人的死亡確實有問題的感覺已經越來越明顯。如果林泰從方家回來直接說什麼事情都沒有，二夫人已經確定是自殺死的。那麼曉峰也就不會想那麼多的事情。但是林泰的態度讓曉峰更加的懷疑起來。

“這裡不好說，我們換一個地方，快到中午了，我們去吃飯吧，我邊吃邊說。”

“好，我早就想走了，你都不知道哎呀警署裡麵的一個個女的呀，嘰嘰喳喳的。夠煩的，走吧。”兩個人一邊說一邊往外麵走。

“三太太，你這是乾嘛呀？”方家的三太太慌手慌腳的在收拾東西，不斷的從櫃子裡麵拿出衣服，還慌忙的從梳妝櫃裡麵拿出一些自己平常戴的首飾。

“你們沒看見啊，這宅子裡有鬼啊，大太太前不久剛剛上吊自殺，你看看才過多久啊，葉青也死了，這是什麼，大夫人回來報仇啦，那件事情，那件事情。”三夫人的語氣已經越來越激動起來，瞳孔收縮，感覺她好像想到了什麼，非常的害怕起來。手不斷的抓著頭發。做出很痛苦的樣子，下人們都在旁邊看著。沒有人上前來除了平常跟在三太太旁邊的翠兒在勸著三夫人。

“夫人，二夫人是自己自殺的，跟我們又有什麼關係呢，平日裡老爺最疼愛的就是三夫人您了，又老爺怎麼會有事情呢。夫人，我們還是趕緊把衣服拿起來吧，要是彆老爺看見了，該生氣的。”

“你說什麼，”三夫人似乎因為翠兒的話被激怒了，反手就是給了翠兒一巴掌，聲音大的連旁邊的下人都嚇了一跳。

翠兒懷著哭腔說著：“三夫人，”然後便在旁邊哭了起來。三夫人還是沒有停下手中的東西依舊在不停的收拾著。嘴裡還在不斷的念叨著：“快點走，快點走。這裡可不能停留太久了。快點走。”

事情鬨的越來越大，方雲舒也聽到了聲音。此時，她本來剛剛打算躺下休息會，沒想到三房那邊乒乒乓乓的聲音馬上就把她吵醒了。方雲舒皺著眉頭爬起來。

“月兒，”月兒是方雲舒身邊丫鬟的名字。

月兒急衝衝的走了進來。“小姐，怎麼了，是不是隔壁的聲音吵醒了你？”

“外麵這是怎麼了。”方雲舒一邊揉著太陽穴一邊問道。

“小姐，三夫人在哪裡鬨呢，說什麼大夫人走了，二夫人也走了，馬上就要輪到自己了。便哭鬨的要馬上回娘家比一陣子去，在哪裡大吵大叫的收衣服，青兒就勸了幾句，沒想到三太太直接反手就是一掌啊，現在沒有人敢上去勸了。”

“父親呢，怎麼沒有出來。”

“小姐，老爺現在整在房間裡麵打電話，我聽老爺的司機說今天有好幾個本來要跟我們合作開銀行的幾個股東都打電話過來說要撤資，把違約金賠了都要解約，老爺現在在房間裡急的上火，根本沒有空來管三太太的事情。”

聽到月兒這麼說，方雲舒便打算去看看這件事情。

“走，月兒扶我過去看看。”

“小姐，”月兒打算勸方雲舒不要過去。月兒拉住了方雲舒的手說。“小姐，你雖然是方家的大小姐，但是我們平日裡跟這幾房的姨太太是沒有任何交集的，現在三太太的情緒非常的不穩定。小姐，我們還是不要過去了。老爺等等聽不下去了自然會過來叫三夫人安靜一點的。我們何必又多管閒事呢。”

“月兒，雖然我們平日裡是跟這三房的姨太太沒有任何的交集，但是三太太對我也還是不錯的，況且你也說了，我是方家的大小姐，怎麼可能不去看看呢。沒事的，我們走吧。”

月兒見實在是拗不過大小姐就隻好陪著方雲舒去了三夫人的房間。底下的下人們看到是大小姐過來了也都主動讓出一條道來。

“好了，大家都不要在這裡看了，今天二姨娘剛剛去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都下去吧。”方雲舒的語氣特彆的溫柔，沒有一點著急或是想要責怪大家不去做事情反而在這裡看熱鬨的意思。方雲舒在下人裡麵還是頗得民心的。聽到大小姐都這麼說了，大家都慢慢的散開了，往樓下走去，去忙自己的事情。

看到下人們都走了下去，方雲舒才慢慢的走了進去。看到三太太披頭散發的坐在床上，櫃子被翻的一團亂。桌上也是，三夫人平常身邊的丫鬟跪在地板上痛苦。方雲舒走過去把翠了拉了起來。翠兒看到是大小姐便哭腔的說：“大小姐，你來了。”

同樣是剛剛那樣溫柔的語氣。“你先下去吧，這裡我來，去好好的洗把臉。月兒，帶翠了一起下去吧。”

“是，大小姐”月兒攙扶著翠兒，走了出去。

方雲舒看著兩個丫鬟走了出去，這才慢慢的走到三太太的床上，坐了下去。三太太的嘴巴裡還是在不停的念叨著“快點走，趕緊離開這裡。”

方雲舒也坐在了床上，拿起堆在行李箱裡麵亂七八糟的衣服，拿出了一件件的開始慢慢折起來。三夫人驚訝的看著方雲舒。

“你這是乾嘛，”三夫人驚訝的問。

“三太太不是要走嗎，雲舒幫你收拾行李。”

“你同意讓我走?”三太太顯的有點驚訝。

“三太太無非是想回家住幾天，這有什麼不可以的，我想父親應該不會不同意的。”

“真的？你說老爺會同意的？”三太太迫切的眼神一直看著方雲舒。

“怎麼不會，隻要現在三太太不在這麼鬨，好好的準備行李，好好的跟老爺說，就是回家住幾天，我相信父親不會不同意的。”

“好。”三太太似乎相信了方雲舒的話。語氣平靜了很多，也開始慢慢把行李箱裡麵的衣服慢慢的拿出來，疊好再慢慢的放進去。等到全部的行李都整理完了，方雲舒主動提出要幫三太太去跟老爺說一下這個事情。

“真的太謝謝你了，雲舒，我以前都沒有覺得你是這麼好的人，你替我好好的跟老爺說說，我在這裡準備好。”

“三姨娘，你就在這裡好好等一下，我去跟父親說。”

於是，方雲舒就從三太太的房間裡麵出來了。徑直走向了父親書房。父親的房間裡的聲音跟今天早上的方雲舒來的時候沒有任何的變化，依舊是有很多人打電話進來，應該是在說撤資的事情。父親的語氣還是像今天早上一樣的生氣。方雲舒不敢這個時候進去打擾父親，就隻好在外麵等著，等了好久，等到裡麵沒有任何聲音了，方雲舒想著應該不會有人打電話來了。就敲門打算進去。

“誰”父親從裡麵傳出來的聲音顯的特彆的煩躁，似乎不想有人現在來打擾他。

“是我，父親，我是雲舒。”

“進來。”

方雲舒輕手輕腳的進去，害怕應該自己的聲音大聲會引來父親的不滿。

“什麼事情啊？”方申在翻著桌子上的文件，聲音翻的特彆的大聲。

“父親，這次接二連三的事情，讓三姨娘哪裡有點不好受，她想回家休息幾天，二姨娘生前跟三姨娘的關係不錯，三姨娘看多了難免觸景生情。所以三姨娘提出想要回家幾天，休息一下。”

“今天下午吵吵鬨鬨就是因為這件事情吧。”方申停止了翻文件的動作，用手捏著自己眼窩的地方。

“是的，”方雲舒低下頭小聲的回答著。她料想父親應該會為了這件事情動怒。

“好吧，就讓她回去吧。整天這麼哭哭鬨鬨的讓人心煩，回去幾天也好。免的下人們說閒話。什麼時候走啊？”

方雲舒被父親意外的平和感到震驚，或許是因為生意場上接連大打擊他希望家裡不要再發生什麼事情好讓自己分心，於是便答應下來。

“三姨娘東西已經收拾好了，應該很快就能走了。”

方申聽後苦笑了一下，像是在自言自語的說：“跑的倒是很快啊。”

見到父親已經答應了下來，方雲舒覺的自己應該沒有任何的理由再待在這裡麵了。“父親，那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女兒就先出去了。”

“出去吧。等下蘇靜收拾好東西，讓她從後門偷偷的走，不要驚動太多的人。”蘇靜是三姨娘的名字。

“是，父親，”說完，方雲舒就轉身小心的開關門走了出去。回到了三太太的房間裡麵。

“怎麼樣，你父親怎麼說。”三太太急於想知道答案。

方雲舒溫婉一笑，拉住三太太的手說：“三姨娘放心，父親已經答應了，就是說讓你等等走的時候往後門走，動靜弄的小聲一點。”

“好好好，那我馬上動身。”三太太因為太過於激動而表現有一點手足無措。方雲舒微笑的說：“三太太不必著急，我剛剛回來的時候看了，車已經在樓下了。”

“月兒，進來幫三姨娘把行李拿下去。”方雲舒對門外麵叫著。

侍女很快就進來了。從桌子上拿起了三姨娘的東西，拎著出去了。方雲舒就攙扶著三太太跟在後麵也出去了。走到後門，剛剛跟被三太太打的翠兒也要喝太太一起回去。三太太看到翠兒臉上的傷就覺得很自責。

“翠兒啊，剛剛我也是一時糊塗，你可不要怪我啊。”

翠兒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太太說的哪裡話，翠兒又怎麼會怪夫人呢。”

三太太一笑。轉頭對她下來的方雲舒說，：“雲舒啊，這次真的是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想老爺肯定是不會讓我回去的。”

“三姨娘哪裡話，這些都是雲舒該做的。”

“還有就是我走了，你自己在這個家裡麵小心一點。”

“放心吧。”

“警察那邊，我看哪個叫林泰還是很奇怪的，你自己小心，我就先走了。”

“你放心吧。快走吧。”

“你在這裡可要千萬保重啊。”三姨娘看著雲舒，一種要說什麼但是又不說什麼的樣子，最後還是一句話也沒有再說，上了車，頭也不會的就走了。

“沒想到老爺還是很寵愛三太太的，就這有就讓她回去了。”月兒在旁邊說。

“你啊，就是多話，我們上去吧。”

餐廳內，林泰將今天所有發生的事情全部都告訴了曉峰。

“什麼”曉峰一口嘴巴裡的飯直接咽了下去，噎著他氣都喘不過來。林泰趕緊將手中的水遞了過去。“你慢點，至於那麼大反應嘛。”

曉峰用力的錘著自己的胸口，過了好一會兒才將自己冷靜下來。

“你沒事吧。”林泰關切的問。

“沒事沒事，”曉峰擺擺手。

“你是說，”曉峰接著說“有下人聽到二夫人的哭聲一直到早上五點，但是仵作的驗屍的結果卻顯示說屍體的死亡時間已經超過了四個小時，你是早上八點到達的現場，也就是說早在四點的時候二夫人就已經死了。”曉峰把自己說的毛骨悚然。“還有其他的嗎？”曉峰接著問。

林泰搖搖頭，“沒有了，除了這個之外，屍體的身上的致命傷隻有脖子的地方，二夫人死的很安詳，生前並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在身上。很明顯除了時間的差彆有奇怪的地方，其他全部都是正常的，二夫人是自殺的。”

“但是還是存在疑點的不是嘛。仵作隻是根據表麵的屍體程度就已經推算出了屍體死亡的時間已經超過了四個小時。隻要讓仵作可以解剖開屍體，一定可以等到死亡準確的時間。”曉峰為自己得出的這個結果感到非常的滿意。

林泰搖搖頭，“不可能，方申怎麼可能讓我們解剖屍體。”林泰扒了一口飯進嘴裡，接著說“而且，現在在所有人看到二夫人就是自殺死的。隻憑仵作一個推斷的時間差，我們沒有任何的理由可以請警署方麵已謀殺案來處理這件事情，就算我們能讓警署下達文書，隻要方家的人不同意，我們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對啊，解剖這種事情必須要家人同意才可以。方家多大的家業啊，多少眼睛定著他們方家啊，要是自己的女人死了還要被警察解剖，傳出去名聲是多不好啊。我看那，方家人也是絕對不可能讓我們把屍體解剖的。”

林泰點點頭，“所以啊，這件事非常的難辦，方申對我們警察似乎不是特彆的感冒。”

“對對對，”這一點上曉峰和林泰似乎都意見相同。“你還記不記得上次他們家大夫人出事，我和你一起去方家，後來我去詢問方申情況的時候，方申三言兩語就把我打發了，我走的時候還聽見他跟下人說以後警察都不要順便放進來，一定到經過他的同意才可以。”

“方申家大業大，跟我署長也有很深的交情，看不起我們這些小警察是很正常的事情。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對了，你今天下午還要去方家嗎？”

“不了，明天去，管它自殺他殺。命案發生該走的步驟還是要走了，我明天去方家詢問一下昨天晚上的情況。”

“那解剖呢，不做啦？”

“做，這個疑惑肯定要解決的，不過先不要著急，等我明天去方家看看情況再說。”

第二天早上，林泰和曉峰準時到警署上班，昨天應該方家出事派出去守在方家周圍的兄弟突然回來說二太太今天早上已經出殯了。

“什麼。出殯了。”曉峰驚的站了起來。轉頭跟林泰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默契的一起走了出去，他們要去方家看看。

“這奇怪，這方家那麼著急乾什麼。昨天早上人才死，才一天一夜，連一場法師都沒有做，就直接出殯了。”

“不知道去看看吧。”

兩人到了方家的門口，果然，二太太真在出殯。林泰直接走了進去想去找方申。

“哎 哎 哎林泰你去哪裡啊！”曉峰在後門攔都攔不住。

林泰走了進去，問管家“你家老爺在哪裡？”

管家看見是林泰，臉上倒是有一點小小的震驚，好像再說怎麼這個時間來了。但是既然林泰問了，管家還是告訴了林泰，老爺在書房裡麵。

於是，林泰和曉峰直接去了二樓，方申的書房。方申的書房門並沒有關，林泰直接走了進去。看見方申在跟自己的賬房先生在說些什麼。賬房先生上次在大夫人出事的時候林泰見過，打過招呼。

方申看到警察走了進來，知道他們有話要說，於是就跟賬房先生說：“你先出去吧，有事我再叫你。”

“好。”賬房先生就走了出去。

“不知道兩位警察來有什麼事情，”說話的時候，方申一邊說一邊走向了自己的位置。喝了一口桌子上的茶。

“茶怎麼涼了，來人，給兩位警察上茶。”

“不用了”林泰阻止到。“方老爺日理萬機，我們就說兩句話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