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暴露無遺

有些時候真的是不明白，為什麼老頭這個脾氣性格如此古怪，古怪到讓人根本就不能夠接受，甚至有些時候根本就不能夠相信，這到底是因為什麼，或者說，是老頭看過蜘蛛俠這部電影，記得上邊的經典台詞，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

轉眼之間，蕭條的集市人更加的稀少，就連李瘸子都已經收攤回家，現在的雪榮山集市上已經很是安靜，偶爾經過的人也是匆匆離開，好似不願意在這個地方多停留一樣，讓人心裡感覺到莫名的蒼涼，有種恐懼在慢慢的彌漫。

其實在雪榮山村生活多年的人來說，總會有些感覺，感覺到周圍的不對勁，也能夠感覺到空氣中的陰風陣陣，嚴傑不停的抽著香煙，此刻隻有香煙才能夠緩解心裡的焦慮，隻有香煙才能夠讓他找到一點存在感。

“老頭，看看這集市上的人走的差不多了呀！”嚴傑焦急的問道，再這樣下去的話，一定會有麻煩的。

“不用著急，該走的人還沒有走，該留下來的人就應該要留下來。”老頭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嚴傑不理解，好像聽起來是有什麼人還沒有離開一樣，看看現在，應該也沒有什麼人還沒有離開。

就在說話的功夫，兩個人影走了過來，嚴傑搓了搓眼睛，確定這不是鬼影，而是真實的兩個人，等到走進之後才發現，來人是獵戶和麻生，看兩個人空這手的樣子，就知道今天的生意肯定特彆好做，一定是賣光了所有的肉才會如此輕鬆。

“金老，嚴傑，你們還不走啊？”麻生笑著說道，看臉上的笑容就知道，這小子肯定是心裡樂開了花，不過嚴傑卻突然發現一個問題，獵戶和麻生兩手空空，這不就證明，根本就沒有給他留著點肉啊！

“麻生！你小子可以啊！我可是說了要讓你給我留著點肉的，怎麼都賣光了啊！”嚴傑故意裝作生氣的樣子，其實就是要逗弄一下麻生，一直以來麻生就很是憨厚老實，沒有那麼多的心眼，從下都是這樣調戲過來的。

“早就給你留著呢，隻是沒有帶過來，回頭給你送家裡去！”麻生憨厚的說道，頓時嚴傑眼前一亮，莫非麻生又有什麼新的收獲？難道是又抓了什麼野兔子或者是獾之類的？

沒等嚴傑激動來著，旁邊老頭發話道：“趕緊回去吧，馬上就要黑天，路上不一定太平。”

此話一出，獵戶和麻生立刻心領神會，在雪榮山這一帶，能夠讓老頭開口警告的時候，那就真的是非常時期，沒有任何猶豫獵戶和麻生告辭就走，腳下速度快了很多，嚴傑看到麻生這小子還把屠刀抽出來握在手裡，上邊好像還有乾涸的血漬。

“老頭，差不多了，獵戶和麻生都走了，我們也要快點收攤啊哈！”嚴傑說著就要動手收攤，根本就不給老頭說話的機會，看看地上的黃紙符已經所剩無幾，看來今天的收獲的確不小，過年酒肉應該是足夠了。

“不急，還有人家沒有來呢，再等一會，請不到平安符的人一定是有事情才會耽誤的。”老頭神秘兮兮的說道，這話說的嚴傑很是茫然，難道在雪榮山還有人沒有來買黃紙符？

看看四周，已經完全是空無一人，根本就沒有任何人的影子，整個雪榮山好像就剩下了他和老頭，這個時候雪榮山集市上安靜的如同墳場一樣，就算是一根針掉在地上也能夠聽的清清楚楚，更彆提有什麼人的影子。

“老頭啊，該不會是你在唬爛吧啊？這個時候還不走，難道……”話沒說完嚴傑就閉上了嘴巴，因為嚴傑感覺到了不對勁，麵前的老頭已經變得有些模糊，甚至有些飄忽不定，在白色的霧氣環繞當中，顯得這麼不真實。

瞬間嚴傑頭皮一麻，心裡閃過一個可怕的想法，麵前的老頭該不會是虛幻的吧？看看四周已經空無一人，甚至就連人影子都沒有，身邊唯一的人就是老頭，如果老頭是假的，那麼……

冷汗在這一刻濕透全身，嚴傑從來都沒有這樣的害怕過，四周出了枯樹之外就是茫茫的白霧，身處在這個陰氣十足的鬼市當中，說不害怕是假的，而且現在更加可怕的是，老頭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咳咳，老頭來抽根煙。”嚴傑強壯做鎮定的樣子，主動摸出一根香煙遞過去，借機靠近兩步，想要看清楚老頭的樣子。

突然從白霧當中伸出一隻蒼老的手，好像是瞬間出現在麵前，嚴傑仿佛要窒息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此刻已經不能用任何語言來形容心情，就像是大冬天掉入冰窖當中，無比寒冷讓人全身毛孔都豎立起來。

電石火光之間，嚴傑眼睜睜看著這隻蒼老的手伸過來，慢慢接過香煙，很是自然的放入嘴巴當中，還不忘示意嚴傑點火，嚴傑心都要碎了，他從來都沒有覺得老頭抽煙的樣子會這麼帥，甚至會讓他心情激動的熱淚盈眶。

“老頭啊，啥也不說了，抽煙抽煙哈！”嚴傑激動的說道，老頭心滿意足的吸了一口煙氣，眼神中閃過不易察覺的狡黠，其實剛才老頭就是故意的，心血來潮的要作弄嚴傑一下，無時無刻都在鍛煉嚴傑的膽量。

看老頭一口一口優哉遊哉的抽著煙，嚴傑的心仿佛從萬丈懸崖上落下來，安安穩穩的放在肚子中，此刻嚴傑已經確定老頭是真實的，說什麼也不肯離開老頭的身邊，就這樣裝作沒事人的樣子一樣湊過去，說什麼也不會讓老頭離開他的視線，剛才的一幕讓他嚇壞了。

“呼呼！”一陣尖銳的北風夾雜著刺骨的寒冷吹過，吹的嚴傑一個激靈，剛才出的一身冷汗，現在加上一陣涼風，當真是讓他從裡到外全部都爽了一遍，從來都沒有試過這麼爽的感覺。

“臭小子，你沒事哆嗦個什麼勁啊？難道是抽風了啊？”老頭調侃道，看嚴傑雙腿不停發抖的樣子就覺得好笑，不過這也是成為五行中人必要經曆的一個過程，而且是非常重要的過程，那就是麵對恐懼，戰勝恐懼，從此不再懼怕恐懼。

“沒什麼，活動活動暖暖身子而已，時間差不多，老頭你不走也沒事，我自己先回去。”嚴傑拿起已經收拾好的包袱，轉身抬腿作勢就要走，老頭一看這個架勢就知道，嚴傑是真的下定決心要離開的。

“難道你小子不知道，什麼叫做能力越大責任越大？”老頭神乎其神的說道，這話讓嚴傑十足的吃了一驚，怎麼也想不到，老頭還真的能夠說出這個話，難道老頭真的看過蜘蛛俠來著？

半響嚴傑都沒反應過來，老頭嘴角劃過一絲笑容，變得很是輕鬆起來，因為老頭已經發現了他想要等待的結果。

“好吧，那就走吧，反正在這裡跟走著也一樣。”老頭歎了口氣說道，這一聲歎息飽含了太多的信息，這讓嚴傑忍不住的好奇，四下環顧打量，眼角看到了無數的人影。

“擦！”嚴傑心裡猛然一抽，好像是被什麼東西拽了一下一樣，不知道什麼時候，在白色霧氣的籠罩之下，他和老頭已經被鬼影團團圍住，好像都能夠看到他們一樣，那冰冷的麵孔，那空洞的眼神，都好像是在注視著他們一樣。

尤其是幾顆枯死的槐樹上，站滿鬼影，看起來格外的滲人，好像從各個方向把人包圍起來一樣，這樣的感覺已經讓人全身發冷，嚴傑嘴角不停的抽搐著，目光看向老頭。

老頭麵色很是冰冷，好似已經不在回避這些東西一樣，但是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好像還在等待著什麼，一直都在等待從未離開一樣。

“老頭你到底在磨蹭什麼啊！”嚴傑壓低聲音嚎啕道，心裡已經是有些發涼，不知道老頭到底在搞什麼鬼，再這樣下去，怕是兩個人就被鬼市給團團圍住，到時候根本就無力反抗。

“閉嘴，你難道沒看到，這些鬼影當中有熟悉的麵孔麼？”老頭厲聲道，眼睛直直的盯著一個方向，此話一出嚴傑立刻看過去，仔細尋找之下，猛然之間發現，這些鬼影當中，竟然有雪榮山的村名，雖然不記得名字，但是卻能夠認得出，還是來買過黃紙符的人。

可是此刻這人就這麼站在哭死的槐樹上，眼神空洞沒有一絲情感，好像就是這些鬼影當中的一員，沒有任何突兀的感覺，嚴傑甚至都不知道，老頭是如何在這麼多鬼影當中發現的，也不知道這家夥是如何站到樹枝上的。

此刻已經很是顯而易見，這個人肯定是被鬼市迷了魂魄，一旦脫離身體之後，想要在這麼多鬼影的眼皮下想要回到身體，簡直就是癡人說夢，除非是有人喊魂，而這一刻嚴傑終於明白，老頭留下堅持要最後離開集市的真正目的，就是為了不讓人在這裡丟了性命。

清冷的涼風吹拂而過，但是卻吹不散這一團濃濃的白色霧氣，好像根本不會跟隨著風吹動，就像是凝固在空氣中一般。

嚴傑記得老頭曾經說過，但凡事出蹊蹺必有妖，這些白色霧氣肯定不是普通的霧氣那麼簡單，這些都是由陰氣組成的，肯定不容易散去，而且會讓人全身冰涼，透徹心扉的那種冰涼，仿佛會冷到骨子裡。

老頭麵色嚴肅，冷冷的看著麵前的白色霧氣，眼神從來就沒有離開過，氣氛慢慢緊張起來，人和鬼影就這樣對峙起來，看樣子老頭勢必是不會讓鬼市帶走任何一個人，可是嚴傑卻想起老頭曾經說過，鬼市危險一定莫入……

“現在我們該怎麼辦？是不是要把這些鬼影全部都驅散乾淨？這個人又是怎麼回事？”嚴傑神色緊張的說道，看著麵前的魂魄，在不久之前還站在麵前來買黃紙符的，可是現在已經成為麵無表情的鬼魂，看著讓人唏噓。

“這個人叫王啟，是雪榮山的人，也是活的好好的人。”老頭神色陰沉不定的說道，整個人身上殺氣已經暴露無遺。

“我們該怎麼做？這個人的魂魄還能夠有救嗎？”嚴傑緊張的問道，已經做好了準備，如果老頭要救人，勢必要發生爭鬥，這麼多的鬼影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此話一出老頭一聲冷哼，聲音中充滿了不屑和霸氣，這樣的老頭才是嚴傑記憶當中的老頭，每一次麵對這些不乾淨東西的時候，都會爆發出來十足的霸氣，也是讓這些不乾淨東西為之膽寒的存在。

“有我林老頭子在一天，雪榮山就輪不到孤魂野鬼在這裡撒野！”老頭猛然厲聲說道，臉上表情飛速變化，就像是看到了窮凶極惡一樣，整個人都無比猙獰起來，手中黃紙符已經開始燃燒。

“天罡地煞鎮邪仙！封！”一聲大吼，一把燃燒的黃紙符漫天撒去，但是卻巧妙的避開王啟的魂魄，頓時就讓一群鬼影慌忙逃離，根本就不能夠沾到黃紙符，一旦被碰到就會被燒傷，老頭黃紙符的威力絕對不容小覷，但凡陰間之物就沒有不忌憚的。

說時遲那時快，老頭猛然衝了上去，嚴傑也不猶豫，立刻跟在身後，手裡攥緊黃紙符，卻沒有任何動作，其實他想要做老頭的後盾，在最關鍵的時候再出手，貿然之間控製不好的話，容易把這王啟的魂魄打飛。

“快點去找王啟的身體，找到後就大喊他的名字，把魂魄給喊回去，我在這裡拖著！”老頭焦急的說道，繼而就衝上去，眼看著王啟的魂魄就要飛走，好像是要逃離開老頭一樣，此刻已經完全沒有了思想，隻有本能在驅使逃離危險。

一聽這話，嚴傑立刻明白這是要給王啟叫魂，人丟了魂之後就會變成行屍走肉，沒有任何的思想，隻有叫魂才能把魂魄叫回來，雖然嚴傑見過老頭給彆人叫魂，但是他從來都沒有嘗試過，更彆提讓他自己親自叫魂。

“磨蹭什麼，快點去找人去!找到就開始叫魂，時間越早越好，不然就要被帶走了！”老頭一嗓子讓嚴傑一個激靈，暗暗眼了咽口水，他聽的出來此刻的焦急，知道救人比什麼都重要。

沒有任何有猶豫，嚴傑立刻就低頭去尋找，可是雪榮山集市這麼大的地方，想要短時間內找到一個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何況現在還被白色的霧氣所籠罩，更是讓視線變得無比模糊。

“天靈靈地靈靈，趕緊讓我找到吧，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嚴傑心裡嘀咕著，不停的尋找王啟的身體，想來被鬼市迷惑魂魄的人，身體應該就在集市上不會走遠的，隻要找到身體就好。

遠處老頭怒斥的聲音不絕於耳，不但是在嗬斥鬼影，其中還夾雜著對王啟的怒喝，好像是在責怪王啟魂魄好端端沒事出竅，搞不好就會要喪命的，嚴傑更是加快了尋找的腳步，瞪圓了眼睛在四處尋找。

俗話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就在嚴傑低頭尋找王啟身體的時候，有幾團白色的東西圍在身邊，阻擋嚴傑的實現，讓他根本就看不清楚，而且這些東西一點也沒有要忌憚的意思，就這樣上前來靠近，嚴傑甚至能夠感覺到臉上的冰冷。

“天罡地煞震乾坤！”嚴傑一聲大喊，手裡黃紙符猛然撒出去，可是這一次卻沒有任何的火焰，隻有黃紙符被丟去而已，嚴傑暗暗吃了一驚，剛剛才會的黃紙符竟然失去了效果？

其實嚴傑不知道，這現在集市上陰氣很重，已經沒有了任何人在這裡活動，自然是與集市上熱鬨的時候不一樣，現在更多更濃鬱的陰氣，無形中就壓製了黃紙符的燃燒，更是讓這些鬼影暢快無比。

低頭繼續尋找，嚴傑內心越發的焦急，越來越看不清四周的一切，諾達的集市想要走個遍，那絕對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天色逐漸黑暗下來，濃霧籠罩陰氣更加濃鬱，嚴傑知道要抓緊時間，時間越長對他們越不利，如果到了天黑，那麼想要找到王啟的身子更是不可能，就算是找到，也沒法喊魂喊回來，一條人命就這樣消失。

嚴傑加快搜尋腳步，儘量瞪大眼睛看著，這一刻已經忘記了心裡的害怕，也忘記了離開老頭太遠之後的後果，此刻嚴傑一心就是要救人，在這一件事情上嚴傑顯示出來的執著當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突然腳下踢到一個肉呼呼的東西，嚴傑心裡咯噔一下，心想找到了！低頭一看，在地上果然躺著一個身體，歪歪扭扭的樣子一看樣子就知道是王啟沒錯，嚴傑心裡有些激動，畢竟終於算是找到了。

深吸一口氣，嚴傑調整呼吸，他記得老頭曾經說過，喊魂的時候必定要一氣嗬成，而且要很大聲的喊出來，才能夠有可能把丟了魂的人給喊回來。

此時此刻嚴傑沒有彆的選擇，隻能是死馬當活馬醫，行不行都要嘗試一下，因為他是王啟的唯一希望，要不然就連最後一絲絲的希望和機會都要破滅。

“王啟！快回來！”嚴傑扯著嗓子怒吼道，這一嗓子當真是驚天地泣鬼神，在雪榮山群山之間來回蕩漾，回聲不絕於耳，就連老頭也被這一嗓子嚇了一跳，更彆說遊魂狀態中的王啟，已經朝著嚴傑的方向而去。

沒有任何停留，嚴傑知道這個時候一定要一氣嗬成的，不然就要麻煩多了。

“王啟！王啟！你快回來喲！”嚴傑繼續扯著嗓子喊道，老頭始終都在忘記魂魄周圍，儘量的用黃紙符控製其他糾纏的鬼魂，如果在平日裡丟了魂很容易就喊回來，可是現在周圍是有這麼多鬼影在牽絆著。

一道飄忽的人影逐漸走來，嚴傑看的真切，一眼就看出是王啟，麵無表情的臉上帶著一絲茫然，好像已經在外邊遊蕩了太久的時間，這個時候很是渴望能夠回到身體內，結束這樣飄渺不定的漂浮。

閃電之間嚴傑突然看到，喊來的不隻有王啟，身後還跟著一大堆白乎乎的遊魂，爭前恐後的朝著這邊而來，一瞬間冷汗濕透全身，嚴傑嘴不停的抽搐著，臉已經變了形，要是被這一大堆鬼影撲過來，那還能有個好結果？

二話沒說嚴傑摸出黃紙符握在手中，繼續大喊著王啟的名字，這一刻嚴傑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為了救王啟不惜站在這裡，就連老頭也看的暗暗咂舌，畢竟嚴傑這小子以前都是很惜命的，生怕被沾染到一點什麼。

就連老頭也沒有想到，嚴傑第一次叫魂就能成功，這個叫魂是很有講究的，時機要把握的恰到好處，往常都要叫個三五遍才能成功，今天如此順利當真是讓人想不到，這應該歸功於嚴傑的天分。

看著麵前表情抽搐但是卻不肯後退的嚴傑，老頭心裡是百感交集，有種想要苦笑的感覺，說嚴傑這小子聰明的時候他比誰也聰明，可是說腦子不轉彎的時候真是讓人氣急敗壞。

“臭小子，一邊喊一邊往後退啊！”老頭焦急的喊道，這話像是提醒了嚴傑，慢慢的朝著後邊退過去，眼睛卻始終盯在麵前的遊魂上，如果王啟不能回到身體內，那麼也不能讓其他的遊魂占了身體。

眼看著王啟靠近身體，像是發現了原本屬於他自己的東西，慢慢的躺回身體內，這一刻嚴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心裡暗暗期盼，王啟能夠一次性成功，那樣他和老頭就可以完全肆無忌憚的動手，黃紙符已經被攥出汗。

“天罡地煞壓邪仙，破！”老頭一聲大吼，無數張燃燒的黃紙符飛速而來，帶著一股霸道的詭異，瞬間就打在一群來不及躲閃的遊魂上，頓時一陣鬼哭狼嚎的聲音傳來，嚴傑知道這是個好機會，絕對是動手的好機會！

“呼啦！”手裡的黃紙符鋪天蓋地的撒出去，就像是漫天飄灑的紙錢一般，鋪天蓋地帶著一股霸氣，一老一少之間的配合當真是非常默契，一群遊魂被驅散開來，而地上的王啟也微微動了一下。

“看什麼看，背起來快點走！”老頭頭也不回的說道，麵前是無數被激怒的遊魂，在這陰氣十足的地方，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孤零零的一個人，就算是老頭這樣洞察天道的五行中人，更是不會被輕易的放過。

“老頭你不走嗎？”嚴傑焦急的問道，老頭一個人留在這裡肯定是要有危險的，再怎麼樣兩個人一起的時候心裡也不會害怕。

“你先走，先把王啟背出去再說！”說完老頭咬破手指，飛速在麵前空氣中畫出一個符號，嚴傑一看就知道老頭是要動真格的，不再猶豫立刻背起王啟就走。

關鍵時刻嚴傑從來不會猶豫，也不會磨磨蹭蹭，他知道在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情，好不容易把魂魄叫回來，如果再丟了性命那就太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