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無奈的情感

同回家？

難道他們已經同居了？

不會吧？這些隻會是言情小說的情節，真正發生的機會不大………

她又在這個關節眼上替他們的緋聞找借詞。

“薑夏旋，你就主動出擊吧！”她小聲地對自己說，“我就不相信區區一個虞天媛可以把我擊倒！”

她從來沒有擔心過自己的能力，這次亦一樣。

每件她下定決心要完成的事，沒有一件她達不到的。

“旋旋！”高欣笑朝薑夏旋叫喊。

後者隻能苦笑──對於這稱呼的情感，除了無奈，剩下的隻有更多的無奈。

她左右張望。

她鬆一口氣。

“我想，你已經知道了……顧宏勝──”高欣笑首先開口，不料卻被薑夏旋止著。

“他和虞天媛的緋聞是吧？”她氣定神閒地問。

“嗯。”為什麼她還可以這麼鎮定？

“這些無聊、虛構的緋聞很快就會結束了。”她冷笑著說，“顧宏勝身邊的女伴應該是我，亦隻能是我。”在翌日的會議之前，虞天媛跑到薑夏旋麵前。

“薑夏旋……這是你要的劇本。”她把劇本湊到薑夏旋麵前。

虞天媛卻站在她麵前一動也不動。

“你不是沒聽懂吧？”她的耐性可是有限的。

“不是……但是我不知道──”

“你彆告訴我，你不知道誰是韓陽秋。”薑夏旋冷冷地加上一句：“顧宏勝應該把一切都告訴你吧？”話中有極濃的酸意，不過虞天媛所有感覺被恐懼遮蓋著了。

“我知道……宏勝哥哥是有告訴過我，不過，我沒見過韓陽秋……”虞天媛輕咬下唇。

“隻是這樣吧？”她沒好氣地說，“跟著。”

薑夏旋走了幾步，突然發現虞天媛沒有跟在她的後方。

她轉過身，對她大叫：“你的耳朵有缺陷，還是沒聽懂我的話？”

“對不起……我聽不清楚。”瞧她一幅小媳婦的模樣，任何人也會心軟，但是薑夏旋是例外。本身隱藏了很久的怒火、怨氣一下子在虞天媛身上爆發。

“你這算是什麼意思？你故意和我作對嗎？”薑夏旋向她怒瞪著眼。

“我不是……如果有冒犯的地方，我向你道──”虞天媛誠懇的說話被她的命令硬生打斷。

“跟著我。”然後拔腿就跑。

聽著她在後麵痛苦的喘氣聲，薑夏旋殘酷地笑了。在中學時代，有誰不知道她，薑夏旋是“短跑王”？雖然大家都不喜歡她，但是到了一年一度的運動會，幾乎每個人也會前來求她代表班參加比賽。看到人們被玩弄於她手中，她總會這樣的輕輕一笑。

上天似是不忍心看見樂於助人的虞天媛被耍，派出了救星──顧宏勝。

他緊跟著虞天媛，待她跌倒的時候衝出去──

“小心。”下一秒，虞天媛已經在他懷裡了。

八不得薑夏旋怨憤的目光，顧宏勝小心地把虞天媛再靠近自己。

薑夏旋實在無法繼續待下去，轉身離去。

她聽不到顧宏勝和虞天媛之間的話，要不然她是會放過她的。

可惜她沒有。

天注定了：虞天媛永遠會是顧宏勝和薑夏旋之間的針刺。

“怎麼了，媛媛？你的暈厥不礙事吧？”秦迎曼盯著臉色灰白的虞天媛，還給她一杯溫水。

“嗯……我沒什麼不舒服。”虞天媛用微笑安撫著一眾人心中的焦慮。

坐在遠處的薑夏旋不滿地望著顧宏勝──連她本人也說沒什麼事了，為什麼他還特意要把會議延後十分鐘呢？

顧宏勝感覺到她傳來的眸光，卻故意不把目光放在她身上。

他是有點氣她：為何她要經常玩弄媛媛呢？媛媛根本不會有任何要脅到她的可能！

她永遠也是無辜的，永遠隻會對所有事情逆來順受！

她也不是笨蛋，她是知道薑夏旋對她的惡意的。

難道她免得他為難？

呃……不會的。

他不是一個這麼重要的人。

“顧宏勝……”韓陽秋的聲音把他喚過來。

他看一看手表，望著臉色紅潤了一點的媛媛，說：“我想可以開始了。”

媛媛點頭，大家各歸各位。

“你的劇本呢？”韓陽秋問薑夏旋。

她望著虞天媛，示意她把劇本拿出來。

“呃……我在跑時掉在水中──”虞天媛抱歉地說。

“你沒有副本嗎？”薑夏旋盯著她。

“呃……留在宿舍內，但是……”

“你這是什麼的服務態度啊？”薑夏旋差點就站起來了。

“你這又是哪門子的待人態度啊？”高天瑞看不過眼，質問她。

“很好。”她諷刺著說。

“你彆──”

爭論被韓陽秋硬生打斷。

“我們應該開始會議。”他說。會議開始了。

但按下來，多個被虞天媛提出、同時眾人亦讚同的意見，被薑夏旋全部否決。

顧宏勝再也難以忍受薑夏旋對他們的欺壓，說：“我不認為媛──呃，虞天媛的提議有何問題。”

此時，全場原有的小討論都停下來，看著薑夏旋的反應。

“我認為不適合。”她故意強調“我”這個字。

“但是我們都讚同。”他再說。

“不過我才是編劇。”她邪魅一笑。

“編劇又如何？”他加上一句：“我們接納了你的劇本，但並不代表你有權力完全否決我們的決定。”

她先是一怔，然後站起來，冷冷地說：“我隻是希望這話劇會做得更好而已。既然如此……”她狠狠地盯著虞天媛，“你們應該請虞天媛作編劇！而不是我這個人！”

然而虞天媛像是火上加油般說：“我根本不懂作編劇……”

薑夏旋“嗤”一聲冷笑著，說：“如果你這個不懂作編劇的人的建議都比我好……”她望著顧宏勝，語帶雙關地說：“我看我也無謂在這裡和你們糾纏。”她冷冷地瞧著每一個人，“讓我收回我的劇本，你們再找一個比我更適合的人吧。”

她依然冷傲地抬著頭，氣焰絲毫沒有減少。

眾人靜靜地望著她收拾東西，卻沒有人挽留她。

她平靜的臉上泛起一個不易察覺的苦笑。

她是在笑自己。

無論在哪裡，自己也是多麼的不受歡迎。

顧宏勝……他也是一樣，不喜歡她。

原以為他對她，呃，有點好感。

但事實……卻不然。

他是這樣討厭她，甚至出言頂撞她。

為什麼他在她生病當天會對她溫柔？

為什麼……

她挽著手提袋，繞過長長的會議桌，頭也不回地走了。

“真好，這個麻煩的女人走了。”高天瑞故意大聲、厭惡地說。

“彆這樣。”秦迎曼小聲地說。

“我就是故意──”高天瑞惡意地說。

“薑夏旋走了，那麼……誰當編劇？”邱華清沒頭沒腦地冒出一句。

“不就是虞天媛嗎？”高天瑞理所當然地回答。

“但是我根本不適合作編劇──我沒有發號施令的能力啊！真正的人選應該是果斷的薑夏旋！”虞天媛帶點激動地說。

“果斷和武斷是不同的。”顧宏勝苦惱地說。

“我相信薑夏旋，她真的‘隻是希望這話劇會做得更好而已’。她並沒有其他企圖。”虞天媛不停為薑夏旋辯護，她補充說：“無論如何，我也不會當編劇。如果你們不找回薑夏旋當這個位子……聖誕節出現在觀眾麵前的會是一個空白的舞台。”

“那麼……”顧宏勝豫疑不決地說。

“你趕快去找她吧！”虞天媛推他一把。

他衝了出去。

“為什麼要顧宏勝？”邱華清問。

虞天媛淡雅一笑，說：“因為是他把薑夏旋氣走的。”

然而她心中所想的並不一樣。

她笨，但她仍知道顧宏勝對薑夏旋的心意。

希望他倆會有一個好結局吧。在平亭大學的一張長椅上，坐著的是落寞的薑夏旋。

他會不會來找她呢？

或許不會吧……甚至不會有任何人來關心她。

“原來你在這。”身後傳來一把熟悉的聲音。

他真的來了！她臉上漾出甜美的笑容，但同時亦極力調整自己的臉部表情，免得讓他知道她在笑。

“呃……剛才我的語氣是壞了點……”顧宏勝靦腆地說。

“‘壞了點’？”薑夏旋不可思議地問。

“你……呃，我承認我的態度很差。”顧宏勝說。

“好吧，我原諒你。”她加上一句：“但並不代表我會回去當編劇。”

他愣住了。

“你有什麼要求？”

“沒有。”薑夏旋淡然地說，“你先欠著我一個要求吧。”

“……好。”

對於薑夏旋的回來，眾人並沒作聲。

如果韓陽秋也沒有反對的話，他們又有何能力推翻兩位主席的決定呢？

事實上，韓陽秋對她滿意得很，甚至有可能把她推舉為下年度的學生會主席……

“現在萬事俱備，隻欠……”秦迎曼說。

“隻差女主角的童年角色。”薑夏旋接下去。

“這還不容易。在平亭大學中，找一個大一的就可以了。”高天瑞不以為然地說。

“但是……我所設定的年齡是十二歲，你認為她們看起來有這麼小嗎？”薑夏旋令他啞口無言。

“顧宏勝，你替我們找找看。”韓陽秋直接對他下達命令。

他歎氣，這些苦差事總會找上他。

他抬頭一看──薑夏旋笑得好不開心。

他必須要有點進展，要不然下午的會議他說死定了。

“怎可能在平亭大學中找到──”他喃喃自語，卻因為心不在焉而把人撞倒了。

“是你？”他們同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