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表白的女生

這次，她用食指指尖輕碰顧宏勝的嘴唇，有著明顯的警告意味。

“我希望我的話不需重複。”

指尖傳來的冰冷令顧宏勝僵住。

“我要對你說的話，是認真的。”她的神色開始變得凝重。“我喜歡你，你要和我約會。”

“呃……”話中強烈的命令意味，令顧宏勝呆立當場。

從來沒有表白的女生用這種語氣說話！

“你不願意嗎？”一字一字慢慢說出，用極端危險的眼神看著他。

“不是。”顧宏勝笑著說，“隻是……”

“隻是什麼？”她蹙著眉，又問：“有什麼可笑的事物？”

“沒什麼。”他總覺得薑夏旋蹙眉的模樣好可愛！

瞪著他快要笑翻的舉動，她冷峻地說：“要是‘沒什麼’的話，你這個舉動真令人費解呢。”

“好了……彆生氣吧。”他輕輕地按著她的肩膀。

“才沒有。”她彆過臉去。

“哎呀，我隻是覺得……”麵對薑夏旋，顧宏勝隻好屈服。

“說。”薑夏旋回望他。

“呃……如果有人問起我們的關係，你會怎麼回答？”顧宏勝隻好顧左右而言他。

“就照直說。”她堅定地說。

他驚訝地回望她。

“抑或你希望是地下情？”她怏怏地反問。

“不是……”他頓一頓，“但是你不怕這會影響你的生活？”

“誰也不能影響我的生活。”她帶點藐視地說。

“我呢？”他真的想知道他在她心裡占的比率。

“你嘛……”她勾起嘴角，“我不想告訴你。”

“你──”

“回去吧。”她輕婉地說，“我不想他們‘擔心’。”

他們想必在談論他們吧！

他緩緩地牽起她冰冷的手，試探著她──再緊緊把她的手握住。

“為什麼這麼緊張？”她淡笑著，沒有抽出她的手。

“怕你會離開我。”他照直回答──他認為，情人之間，沒有必要隱瞞任何事情。

“離開你？你不相信我嗎？”她狐疑地問。

“你好像會從我的指縫中流走。”

“我沒有這麼瘦弱。”她不把他的話當作一回事。

“我是認真的。”顧宏勝把她另一隻手也拉過來。

“呃──”薑夏旋詞儘了。

顧宏勝微微俯身，吻下薑夏旋柔軟的紅唇。

隻是輕輕的一吻。

她猛然一顫，心倏地跳快了兩拍。

顧宏勝竟然主動……吻她？

這是她的初吻。

唇上尚有他的體溫，像一個烙印般落在她的心頭。

提醒著：她的初吻……是屬於顧宏勝的。

顧宏勝亦呆著了。

閉才，他隻是因為她的不專注，才一時激動……

她，不會怪他吧？

他擔心地望向她，沒想到她除了雙頰緋紅，沒其他表示。

她抬頭看著他：“我想你沒忘記我們是什麼關係吧？”

他思索著……

哦！原來她是不介意的。

他滿足地揚起笑容，道：“我們是情侶，對不？”

她隻是輕輕笑著：顧宏勝真是笨唷！

他再把她擁入懷，嗅著她的發香。

經過幾個月，他們終於走在一起了。

“笨蛋，你好高啊！”她隻到他的肩膀。

“我知道你不介意的。”他笑著說。

越過顧宏勝的肩膀，她看到玻璃門後的人影，而且有一部手提電話。

……是徐宜年嗎？

沒錯。

在房間內的他，臉上掛著一個深不可測的笑容。

看來，薑夏旋和顧宏勝這段戀情將會有重重波折。　欺騙對方，是一個壞的習慣。

本校的焦點似乎已經轉向顧宏勝和薑夏旋這對緋聞情侶身上。

自上周的聖誕節話劇開始，他們的緋聞已經傳得街談巷議了。

但是究竟是真是假呢？

據了解，在學生會的慶功宴的時候，顧宏勝與薑夏旋曾經二人單獨離開過。

消息人士指，他們回來的時候已經手牽著手。更有人拍下他們相擁的相片。

……

“咦，顧宏勝。”高天瑞指著手上的一篇文章。

顧宏勝接過去，說：“這是屬於‘校園小報’吧？”

“要不然哪裡會有這麼‘精彩、中肯’的報導？”高天瑞諷刺性地指著“校園小報”的標語。

顧宏勝凝神細看，不久他說：“我實在看不下去了。”

“這已經是貼近事實了，我曾讀過一些歪曲事實的報導。可能他們也忌你三分呢！”秦迎曼半認真地說。

顧宏勝沒好氣地白她一眼：“對，我真幸運。”

“咦，你不是約了薑夏旋嗎？”高天瑞問。

“多謝你的提醒。”然後匆匆離開。

當他到達了校門，有一名戴著鴨舌帽的女孩步向他。

“有人托我把這給你。”她壓低聲音說。

顧宏勝翻過紙片，好奇地瀏覽著。

就像偵探小說般，上麵的字是從報紙上剪下來的。

顧宏勝，關於你在圖書館所見的景象，你那親愛的女朋友是騙你的。

閱畢，顧宏勝像有點失望地說：“就隻有這麼一句……？”

他不甘心地仔細檢查，可惜仍沒有其他線索。

就讓他利用有限的證據，推敲一下這些句子的意思。

“你在圖書館所見的景象”的意思？

是指上次……薑夏旋和徐宜年分手的事？

除此之外，他甚少待在圖書館。

至於“你那親愛的女朋友是騙你的”……

女朋友……是薑夏旋──抑或是當時傳得熱烘烘的……媛媛？

可是，在他的記憶中，媛媛隻是對說薑夏旋在圖書館而且。

是真有其事啊！所以不存在“欺騙”的問題。

難道是薑夏旋……！

他一直逃避著這個可能……但是，她欺騙他的可能性很大。

她為什麼要欺騙他？

而且夥同徐宜年！

為什麼他真的不能猜透她的心？

此刻，他真的覺得自己好失敗。

他所知道的她，隻是表麵的她。

究竟，真正的她是怎樣的，他不知道。

可能，他在迎新日當天看出的脆弱，是假的、是裝出來的。

是她把自己鎖在層層鎖鏈之下，還是他比不上她的詼諧？

他真的不想知道，他隻希望可以和薑夏旋一起──無論她是否這麼奸詐。

他愛的是她──不管她有沒有欺騙過自己。

壓抑著查出真相的衝動，他試著輕鬆地把這事忘掉。

但是，他卻無意識地把紙片放進褲袋。

“宏勝！”薑夏旋的聲音從後傳來。

她注意他竟略微顫抖了一下──這是心虛的表現。

這令她蹙起眉，幾乎細不可聞地歎氣。

脆弱如他，他竟然還有事情瞞著她！

心中出現一絲惱怒，不過理智的她把它拋開了。

她知道：這個並不僅是心理學的課題啊！

他已經回複正常，繼而和薑夏旋擁抱。

不過，他的心實在不明白──剛才他為什麼會沒由來地顫抖？這天，是星期六。

薑夏旋正優雅地橫躺在沙發上修甲。

即使電話響起，她仍然是從容不迫地拿起話筒。

透過來電顯示，得知來人是顧宏勝，她隻是繼續她手上的工作。

“旋，你……今天閒嗎？”

“我沒有特定的事要做就是了。”她現在的表情就活像一隻貓正用陷阱捕捉老鼠。

“呃……一起逛街好嗎？”

聽出他話中的緊張，她臉上的笑意加深了。

“好，這沒什麼不好的。”她爽快地答應了。“我們到哪去？”

“又一城吧，聽說那裡的溜冰場可大了！”他提議。

“但是，新生代廣場內的戲院有新戲上演呢。”她說。

當然，顧宏勝沒有否決。

“不如，就在新生代廣場的大門等侯。”他順著她的話說。

“嗯，”她一邊盤算著，“半小時後見。”

“半小時？你確定？”他不肯定地問。

“車程剛好半小時。”她笑著說。

她知道他話裡的意思。

≡為她不了解他的意思，他隻好把話點明：“我的意思是，你不用時間準備嗎？”

“你以為我需要化妝、以厚厚的粉底來掩飾自己的不足嗎？不，我才不用。”話中的自負著實令顧宏勝驚訝。

“呃，半小時後見。”

“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