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煎熬

司馬明城約了蘇青在三生橋上見麵，蘇青美美的打扮了一番。司馬明城看到蘇青這個樣子，更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一時間，司馬明城有些怪自己，當時應該拿出家主的氣勢，勢必要娶青兒才對。現如今已經答應了餘有秀和廖雙雙，再想反悔怕是不可能了。

“明城哥，你是不是有心事啊？”蘇青看司馬明城心不在焉，便問到。

“青兒，我問你件事。”

“什麼事啊？”蘇青眨巴著眼睛，天真無邪的望著司馬明城。司馬明城心一軟，說：“沒什麼，我們去彆的地方玩吧。”司馬明城輕輕拉起蘇青的手，他不知道，過了今天，自己還有沒有機會再牽起蘇青的手。司馬明城不禁的將手緊緊握著。

“青兒，你有什麼想讓我陪你一起做的事嗎？”司馬明城想在今天，把所有可以為蘇青做的都做了。身為司馬家的當家人，有太多的不得已。

天色漸晚，司馬明城和蘇青坐在三生河邊，司馬明城給自己打了一天的氣，卻每每的在看到蘇青的臉之後漏的一乾二淨。可是司馬明城也知道，不可以這樣耗下去，這對蘇青來說太殘忍。

當月亮高高掛在天上，蘇青明顯有了倦意，司馬明城才終於下定決心，一定要告訴蘇青。

“青兒，你聽我說。”

“怎麼了明城哥？”

“青兒，我……我不能娶你了！”司馬明城一狠心，將話說了出來。然後他就覺得心臟突然一下子像被匕首劃過一樣。

“明城哥，你在說什麼呐，你娘今天還來蘇府提親了呢，我爹娘已經答應了！”蘇青一下子醒了乏。

“對不起青兒。你不要等我了，忘了我吧。”司馬明城強力忍住眼淚，轉身要走。蘇青一把保住司馬明城，說：“明城哥，你不要說傻話了，我怎麼可能忘了你呢，我這輩子非你不嫁。”

司馬明城心一顫，轉身抱住蘇青，像蘇青說明了一切，蘇青聽完，久久沒說話。

“青兒，你不是說非我不嫁嗎，你怎麼了……”蘇青轉過頭去，說：“明城哥，我可以非你不嫁，但你可以非我不娶嗎？”

“開什麼玩笑，我當然非你不娶啊。”司馬明城著急的說。

“今日，你大娘和二娘讓你八年後再娶我，你答應了。若是他們明天讓你娶劉采兒，你是不是也會娶？”蘇青推開司馬明城說。

“這怎麼會呢？不能比兄長先娶妻是祖上有訓，他們不可能讓我娶其他女人的。”司馬明城拉著蘇青說。

“明城，你怎麼會比我還傻？你答應八年以後再娶我，真的是因為祖訓嗎？若沒有祖訓，你大娘，二娘的話，你就不會聽了嗎？嗬嗬，或許你根本沒有很愛我，都是假的。”說罷，蘇青一個人跑開，司馬明城呆立在原地，心痛到無法呼吸。

蘇青回到蘇府就閉門大哭，把段三娘給急壞了。司馬明城沒有主動再去找蘇青，他覺得他已經夠混蛋了，不要再去打擾蘇青的生活，讓蘇青忘了自己吧，

很長一陣子，司馬明城都借著酒消愁，他睡不著，一睡著，腦海裡就全是蘇青的影子。他常常會做噩夢，夢到蘇青叫著喊著說恨他，怨他……

那段日子，對司馬明城來說，像煉獄一般煎熬。可是他必須得打起精神，因為他是司馬家的當家人。可身體這樣子硬撐，怎麼可能撐得住，沒幾日就病倒了。管家驚風把司馬明城累倒了消息帶給了蘇家，蘇青手裡的茶杯一下子掉在地上，摔個粉碎。

羅素回到司馬府照顧司馬明城。自從司馬明城十七歲接管司馬家，羅素就和餘有秀、廖雙雙一樣，搬到彆府住去了。一晃都五年了。那幾日，司馬明城經常從夢裡驚醒，又沉沉的睡過去。或許在他的夢裡，他和蘇青已結為連理。羅素看在眼裡，實在心疼，跑去蘇府求見。她將蘇青與司馬明城吵架的來龍去脈都說了，也說了明城情非得已，現在病得很重，希望蘇青可以去看看他。蘇眉山和段三娘都覺得司馬明城是個靠得住的人，紛紛勸蘇青去見他一麵，蘇青卻把自己關在房裡，不吃不喝。蘇老爺見苗頭不對，撞門進去，看見蘇青暈倒在地上，急忙請郎中給把脈。

“恭喜蘇老爺，小姐這是有喜啦。看脈相，是個男孩。”

“有喜？”蘇眉山和段三娘一頭霧水。

郎中走的時候說，聽聞司馬家已經提親，這喜事得趕緊辦了。不然等肚子大起來再辦就難看了。蘇老爺點點頭。

司馬明城休養了幾日，精神頭有些好轉，羅素想了想，還是講蘇青已懷孕之事告訴了他。司馬明城立刻躺不住了，吵著嚷著要去看蘇青。可是蘇青卻傳過話來，不想見他。

司馬明城又一次陷入無儘的絕望裡，他忽然覺得，什麼蘇家當家人，什麼孝道，都無所謂了。此時他隻想和蘇青在一起，無論多少人反對，就算司馬玉從墳裡爬出來，他也要娶蘇青。他換了一身衣服，讓自己看起來更有精神，把司馬寧佳和司馬平州交到府上。

“大哥，二哥，實不相瞞，青兒已經有了我的孩子。”司馬寧佳和司馬平州一頭霧水。“大哥二哥，祖上有訓，我不能比你們先成家，請問兩位哥哥可有什麼妙計？”

司馬寧佳一聽，眼珠子一轉再轉，說：“或許明弟你願意將城南的店鋪讓與我和你二哥？”

“隻要大哥二哥願意助我，大家都是司馬家的人，我的就是哥哥們的。”

於是司馬明城和司馬寧佳，司馬平州達成協議。司馬寧佳娶了劉采兒為妻，司馬平州則娶了歌姬周小蝶。倆兄弟在同一天辦完婚事，第二天，司馬明城背著竹藤，去蘇家負荊請罪。蘇眉山看著跪在堂外的司馬明城，急的直跺腳。段三娘好說歹說，蘇青就是不願意出來見司馬明城。蘇眉山沒轍了，拿起藤編對著司馬明城的後背就是一頓抽打，邊打邊責怪她傷害了蘇青。段三娘嚇壞了，又攔不住，隻能跑去給蘇青報信。

“青兒，你若是再不出來，明城就要被你爹給打死了！”

蘇青聽聞急忙跑出去看，隻見司馬明城疼的青筋都暴起來了，蘇眉山還是拚命的打他。蘇青心疼壞了，趕緊上前阻攔。司馬明城看到蘇青出來，自己又大病初愈，再加上蘇眉山的一頓鞭子，一下就暈了過去。蘇青抱著司馬明城哭，段三娘趕緊去請郎中。

這幾日，無論是對蘇青，還是司馬明城，都是煎熬難耐。蘇青還有身孕，一下子動了胎氣，羅素趕來蘇家，蘇青正躺在床上。羅素心疼的握著蘇青的手，司馬明城也昏睡不起，蘇眉山和段三娘一商量，決定和羅素再談一談蘇青和蘇眉山兩人的婚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