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一無所獲

蘇青想要檢查屍體，司馬明城不讓碰，說是屍體已經腐爛，怕是有什麼不好的東西也把握不準。蘇青點點頭，忽然發現遠處有炊煙，像是有人生火。三人直奔著炊煙而去，可越走越覺得不對勁，好像是迷路了。樹林裡每棵樹都長得差不多，實在不好分辨方向，明明炊煙就在前方，走來走去就在原地打轉。蘇青抬出匕首，在樹上劃了一刀，一路走一路劃，果然又回到原點。蘇青三人又沿著記號走了一遍，在拐彎的時候要，蘇青突然叫住眾人，叫他們不要奔著炊煙娶了，走反方向試試，也會做記號，大不了再回來。二人也沒有其他辦法，就跟著蘇青走了反方向，沒想到還真的走出了樹林。回頭看時，炊煙已經消失了。

“這是有人故意引我們過去啊，是不是杜四海的人？”劉禹說。

“不應該，我們是秘密過來的，杜四海應該不知道。”司馬明城說。

“有趣，事情越來越有趣了。”蘇青拍拍手，忽然間從四麵八方飛出很多暗箭，蘇青迅速掏出匕首防身，司馬明城也拿出玉笛抵擋，劉禹隻帶了槍出來，並未帶兵器，隻得躲閃。司馬明城見狀立馬擋在了劉禹身前，並囑咐蘇青千萬小心。一陣光風驟雨過後，三人終於能有所喘息。互相檢查沒有受傷之後，司馬明城撿起地上的斷箭說：“箭上有毒。”

“到底是何人要致我們與死地。”蘇青說。

“或許這就是有人上山卻從來都不見有人下山的原因，或許是……死祭？”劉禹推測。

“什麼狗屁死祭，隻能說明這個山上一定有古怪。 ”蘇青說。

司馬明城暗自擔心，如果這次真的是有人處心積慮的安排的話，那前路不知道還有多少凶險。隻是這些暗器所用的劍都有些生鏽了，看樣子已經設了很久了。難道山中真的藏著什麼？司馬明城從來隻是想找到失蹤的孩子們，並未想和蘇青一起胡鬨，但此時忽然對山裡的東西起了興趣，或許真的像蘇青說的那樣，杜四海的染坊和失蹤的十二個孩子，保不齊就在那山林深處呢。想到這，司馬明城也提高了警惕。

三人越走越深，開始顯現出一些山洞，深不見底。蘇青幾次要下到洞裡看一看，讓司馬明城阻止了。三人此次前來，沒想到會遇到這麼多事，更沒想過要緊山洞，天色已經漸晚，留在山上過夜不安全，劉禹和司馬明城二人決定帶蘇青下山歇息，修養，再帶足了裝備重新進山。蘇青想了想，同意了二人的要求，三個人回去的路上百般小心，尤其是到箭陣的時候，生怕不小心再引出一波毒箭。三個人小心翼翼的下了山，順著記號走出了山林，出山的時候，蘇青回頭望了一眼樹乾上刻著的字，回去客棧的一路上都在琢磨。山腳下的村落裡的老頭看見幾人下了山，也不吱聲，就蹲在門檻旁，抽著大煙，斜眼望著，透著一絲詭異。司馬明城讓蘇青和劉禹快些走，保不準一會那個老頭又發起瘋來。蘇青卻說，感覺那個老伯經曆過很多事，隻可惜如今年紀大了糊塗了，不然肯定會給我們一些有用的信息的。劉禹笑了笑沒有說話。

回到客棧，幾個人在酒樓吃點東西，一路的跋涉因為高度緊張並未覺得饑餓，這下了山，聞到飯菜香味，才覺得肚子裡麵空空的。幾個人都默契的沒有談及上山的事，安靜的吃著東西。這次上山一無所獲，但讓蘇青篤定了山上一定有蹊蹺。回到房間，蘇青翻來覆去睡不著，經曆過今日的生死一瞬間，她有些害怕明日上山會遇到什麼。蘇青向來天不怕地不怕，段三娘幾次向她提及秋名山的吃人狐狸，她都當作玩笑話。可是如今躺在床上，想起段三娘的話，就感覺陰森森的。

司馬明城和劉禹同樣沒有入睡，二人正在準備明日要用的東西。繩索，小刀，傷藥，煤油燈……司馬明城一邊準備，劉禹心裡一邊犯起嘀咕，這今日山上的山洞，看司馬明城的架勢，是一定會下去的。這怎麼倔起來比蘇青都難整，苦了他丟下店鋪的生意和司馬明城一塊跑到山上受罪。沒辦法，兄弟嘛。

“明城，你這一出門好幾天，你家布行的生意都是你娘在照料嗎？”劉禹問。

“沒有，有驚風呢。”司馬明城並未感到不對勁。

“驚風？驚風是誰呀？”劉禹接著問。

“你應該見過他。”司馬明城放下手裡的東西，看到劉禹一臉不解，司馬明城笑了笑接著說，驚風從小就在司馬府生活，不知道從哪來，但是據驚風自己說，有一年打仗，他跟著家人逃荒，結果一家人全感染上瘟疫，倒在了司馬府門口。司馬玉發現驚風還有一絲氣息，就帶回了司馬府。也聽司馬玉提及過，瘟疫是會傳染人的，剛把驚風帶回來的時候隻得把他安置在廢棄柴房裡，但驚風身子骨很硬朗，吃了藥沒幾日就好了。後來司馬玉問他叫什麼，他說不記得了。他腿腳麻利，彆看年紀小個頭小，乾起活來絲毫不怠慢。所到之處都跟起一絲風來。司馬玉便給他取了個名字，叫驚風。那時候司馬明城還很小，驚風就成了司馬明城的伴讀。稍微大一點之後，司馬寧佳和司馬平州開始欺負驚風，司馬明城就替他討回公道，還教他防身。但是驚風從來不對司馬寧佳和司馬平州二人動武，受了欺負就乖乖受著。隻是出門在外，任何人都近不得司馬明城的身，不管是人還是暗器，驚風都迅速擋上前去。二人可以說是生死兄弟。後來司馬明城把司馬寧佳和司馬平州打服了，二人便不敢再欺負驚風。司馬明城成為當家人之後，驚風就成了管家。自小跟著司馬明城，對司馬府上下事務了然於心，從未出過差錯。劉禹聽完，忽而說：“原來如此，他就是兒時時常跟在你身後的小個子。”“嗯，沒錯。”司馬明城回答。劉禹忽地拍了一下桌子，道：“我記得他！有一次我與你玩鬨，不小心傷了你，被他按在地上打了一頓。是他沒錯吧？”司馬明城聽到後哈哈大笑，說小時候的事情你還這麼較真，劉禹卻不以為然，嚷嚷著下次見到驚風一定要討回個公道。司馬明城笑談，小時候打不過，大了照樣打不過。劉禹一個枕頭扔過去道：“不跟你說了，我睡覺去了。”說完便回了自己房間。司馬明城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