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再探秋名山

司馬明城靠在窗邊，腦海裡一幕一幕都是蘇青的影子。蘇青的笑，蘇青的眼睛。司馬明城下了床，推開窗，窗外沒有三生橋，但他仍然看得到蘇青落寞離去的身影。司馬明城的心又開始如刀割一般，他望向桌子上的酒，這麼長時間以來，每到夜晚，蘇青的身影就在他腦海揮之不去，很多次都從噩夢中驚醒，不得不靠酒才能入睡。司馬明城拿起酒，想了想，又放了回去。他出門找了個石台坐下，望著蘇青的客房。蘇青房間的燈已經滅了，她應該已經睡了。他很想靠她近一點，給她肩膀與溫暖，但是他卻又不敢靠近，正是因為愛，所以希望儘量不要叨擾她，隻要這麼默默守護就好。

蘇青透著窗，望著坐在外麵的司馬明城。她恨他，也正是因為愛他才恨他。蘇青想，如果當初沒有較真的離開，沒有拿掉孩子，那他們現在會不會很幸福？蘇青搖搖頭，她不敢想，但每次忍不住想的時候，她都不後悔這麼做。如果她能讓他變得更好，哪怕死亡都是無可畏懼的。司馬明城就那麼睡著了，坐在台階上，望著蘇青的方向。蘇青終還是不忍心，拿了一件外套，想給司馬明城披上，她隻想悄悄的披上，默默離開，可是司馬明城自從和蘇青分開，覺就睡的極輕，還未等蘇青靠近，司馬明城就有了意識，他側眼看到是蘇青，又迅速把眼睛閉上，裝作不知道。蘇青不知情，將外套披在司馬明城身上，還不由自主的埋怨他這麼大的人了不懂得照顧自己。蘇青輕輕的坐在了司馬明城身旁，望著自己的客房，又扭過頭來看著司馬明城，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蘇青晃過神來，立馬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間，她著實是不敢再久留了，她怕自己會不忍心，怕自己抱住他說自己有多想他。蘇青躺到床上，眼睛卻睜得大大的。這下好了，蘇青徹底睡不著了。司馬明城看著蘇青急匆匆離開的背影，真的好想衝上前去抱住她。可是當下他隻能抱緊蘇青的外套。夜深了，司馬明城抱著蘇青的外套沉沉的睡了。

劉禹倒是心大，一覺睡到天亮。出門看時，司馬明城和蘇青都已經起來了，劉禹感到二人之間彌漫著尷尬的氛圍，又有一絲粘膩，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上前。司馬明城看到劉禹，便道：“劉禹，準備好了我們就出發吧。”劉禹愣了一下，應了一聲就湊上前去，三人又開始向秋名山進發。有了昨天的經驗，三人走的很快，小心翼翼的過了竹林，來到昨天中了箭陣的地方。箭都還在，深深插在泥土裡，可是昨天的腐爛的死屍卻不見了。最先發現死屍不見的是蘇青，她昨日就想看一看死屍有沒有什麼蹊蹺，所以今日到箭陣附近，一眼就發現了死屍不見了。

“會不會是讓野獸叼走了？我們一路走過來的骨頭都是散的，這還有一些拖拽的痕跡，很像是野獸所為。”劉禹說。司馬明城在四下看了一圈，說：“如果真是野獸拖走的屍體，為什麼昨天我們到這裡的時候就引發了箭陣，而野獸卻能安然無恙呢？”蘇青若有所思，讓司馬明城和劉禹找到隱蔽的地方藏好，自己也躲到一塊大石頭後麵。劉禹長了記性，也拿起地上的木棍防身。司馬明城就問蘇青想乾什麼，蘇青說，瘋老伯說隻有上山的人沒見到下山的，昨日的屍體今天不見了，隻能說明這些暗器是專門為人設計的，如今隻能一試。說罷拍了拍手，霎時間箭從四麵八方疾馳而出。箭陣過後，劉禹大驚小怪的躥了出來，道：“哎呀哎呀！還真的是！昨天你也是拍了拍手，就引發了箭陣。”司馬明城則蹲在地上撿起一隻箭，對其餘二人說：“你們看！這些箭是新的！”蘇青聽聞也撿起一支箭研究，還撿起一隻昨日的箭做對比。劉禹說：“你們看，這兩支箭的形狀一樣，是同一夥人！”司馬明城卻搖搖頭說，箭長得一樣不一定就是同一撥人設的，旬陽城這麼大，不好分辨這些箭到底是不是同一家的。蘇青卻打斷了司馬明城，說：“劉禹說得對，這兩撥箭同一人設的。”說罷拿起新舊兩支箭給司馬明城看，說這個箭頭也有毒是一，且這些箭都是自製的是二。由此可見就是同一夥人設的。蘇青自小就愛搗鼓這些，就這些箭給蘇青點時間他也可以做出來。瘋老伯說，隻見人進不見人出，所以就封住了進山的路，這就是為什麼昨天的箭都是生鏽了的的原因，因為老伯守著入口，已經好久沒人進山了。這夥人便也放鬆了警惕。但沒承想蘇青他們一夥人卻闖上山來，所以撤走屍體，怕露出馬腳。這些箭也都是新設的，地上的箭應該是他們沒來及收走。他們很有可能就在附近。劉禹聽聞，掏出槍來防身，蘇青壞笑著靠近劉禹道：“你說說，我要是再拍一次手會怎樣？”劉禹還沒來得及應答，蘇青就拍了手。劉禹急忙跑開，但卻什麼都沒出現。司馬明城不禁笑談：“這群設計機關的人都是白癡嗎，還是把我們三人當作白癡了？”蘇青哈哈大笑，劉禹卻躲在石頭後麵才露出個頭，道：“嚇死我了，你們兩個變態，不在一起可惜了。”說完就發覺說錯話了，趕緊捂住嘴巴。蘇青的笑僵在臉上，司馬明城看了一眼劉禹，往山深處走去。劉禹從石頭後麵走出來，不知道說什麼好，擋著臉追了上去。蘇青也跟了上去。許久三人都沒再說話。

“我們這次進山已經暴露了，要多加小心。”司馬明城在山洞前立住了腳，說。劉禹湊上前去，司馬明城的眼神裡透著光，劉禹知道，司馬明城每每露出這種神情，就是要有大事要發生了。果不其然，司馬明城讓蘇青和劉禹在山洞外等候，自己要進山洞裡看一看。蘇青不乾，一定要跟進去，司馬明城雖然很擔心洞裡會有危險，不想蘇青跟著，但是他擰不過蘇青。劉禹膽子小，讓他一個人在洞外守著，還不如一同跟進去，但司馬明城卻犯了難。如果三人都進去，出點事都沒人照應，起碼要留一個人在洞外，還可以照應一下。蘇青直言自己一定要下洞，劉禹死活不肯一個人待著。司馬明城想了想說：“既然這樣，那你和蘇青下洞，我在外麵守著。”說罷將繩索遞給劉禹。劉禹拿著繩索，看著蘇青和司馬明城，十分後悔自己跟這兩個瘋子上了山。“也好，那我們走吧。”蘇青哪過繩索，就進了山洞。劉禹在洞外猶猶豫豫，司馬明城很擔心，道：“劉禹，我把青兒交給你了。一定幫我保護好她。”劉禹說：“我真是上輩子欠你們的。”說罷就趕緊追了上去。劉禹是不想進洞，但是讓他一個人在洞外守著，他更不敢。蘇青在前麵探路，劉禹在身後小心翼翼的跟著。突然間一大群蝙蝠從山洞裡飛了出來，蘇青嚇得大叫，劉禹雖然膽小，但起碼是男人，一把把蘇青攔在懷裡。洞外的司馬明城聽到蘇青的驚叫，連忙衝進洞，但還沒來得及進洞洞裡就飛出一大波蝙蝠來，司馬明城趕緊閃躲。看著飛遠的蝙蝠，司馬明城心裡也有了數，蘇青多半是讓蝙蝠嚇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