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驚風

蘇青開始高燒不退，司馬明城感覺這樣不行，決定背蘇青出去。劉禹心想，沒辦法了，隻能如此了。於是司馬明城背起蘇青，劉禹在前麵開路，幾個人一路狂奔到了山下，出了村落，幾人將蘇青送進了醫館。司馬明城焦急的等候著檢查結果。醫生出來說，並沒有什麼大礙，隻是有些發燒。吃點退燒藥就好。司馬明城這才鬆了口氣。劉禹對醫館感到很神奇，自已以往從來都是找中醫郎中，還沒有進過醫館。司馬明城歎了口氣說，自己也第一次進醫館。劉禹不禁想，司馬明城這個人該怎麼說他，竟然帶蘇青來醫館，自己之前竟然沒來過。正想著，蘇青醒了過來。司馬明城將蘇青扶起來，蘇青看到劉禹和司馬明城，強忍淚水，不肯擁抱司馬明城。蘇青就是這麼固執，不可理喻。但司馬明城隻要看到蘇青沒事就好。醫師進來說，給開了藥，回去注意休息，沒有大礙。蘇青笑著說謝謝，出了醫館。司馬明城要送蘇青回去，蘇青說自己沒事，不讓送。司馬明城不知道蘇青為什麼這樣，都生死一瞬間了還這樣拒絕他，難道蘇青真的不顧念舊情了？劉禹拍了拍司馬明城的肩膀，獨自走開了。

司馬明城沒有回家，找了個酒館借酒消愁。經曆過這次的生死，他覺得自己很沒用，沒辦法保護蘇青。司馬明城喝的大醉，驚風在門口守護著。原來劉禹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司馬府，和驚風說了司馬明城回來的消息。聽到這些驚風立馬出來找司馬明城，看到司馬明城在借酒消愁，他沒有打擾，隻是在門口等候。司馬明城喝到昏睡過去，驚風進來給他付了酒錢，將他背出酒館。

小時候，司馬明城時常這麼背著驚風。雖然司馬明城是少爺，但卻從來沒把驚風當作下人，每次驚風為司馬明城打架受傷，司馬明城就一路將驚風背回來。不管驚風怎麼不願意，司馬明城還是堅持不準驚風自己走。驚風邊走邊回憶，長這麼大，自己還是第一次背少爺。回了司馬府，將司馬明城扶回房間，替他蓋上被子，驚風又回到自己房間，整理沒有處理完和要交接的事務。驚風時刻記得，如果沒有司馬家，沒有司馬玉和司馬明城，自己早就死在大街上。因為這樣，就算讓他豁出命去又怎樣。

第二天一早，驚風吩咐廚房給司馬明城煮了粥，司馬明城頭痛，問驚風自己昨日是怎麼回來的。驚風笑了笑說，當然是走回來的。司馬明城喝了點粥，舒服了很多，立馬就和驚風談論自己出門的這幾日司馬布行的事。驚風昨夜已經做好準備，司馬明城不多會就把那幾日的狀況了解到了。可是因為“白狐血書”的事情，又有杜四海的營銷模式，布行生意受到很大影響。

“小三爺，這麼下去不是辦法。”驚風說：“你此次出門，可有查到什麼？”司馬明城回道：“驚風，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叫我明城就好。”驚風低頭道：“是，小三爺。”司馬明城起身打量了一圈驚風，道：“我說你小子，這麼死板……我記得你還大我兩歲呢，有沒有想過要成家啊？”驚風聽聞，不急不躁的回應說：“你都沒成家呢，我著什麼急。”司馬明城撇撇嘴，道：“司馬府上下，敢這麼跟我說話的人隻有你一個。不過我喜歡。”說完仰天長笑，拍著驚風的肩膀說：“有沒有喜歡的姑娘啊？要不要我給你說媒？聽我一句勸，若是有喜歡的人，趕緊娶進門，不要像我一樣，拖著，傷身。”驚風微微一笑，道：“我連自己姓什麼叫什麼都不知道，還成親？那將來我有了孩子姓什麼？叫什麼？”司馬明城聽聞，道：“姓司馬啊，司馬驚風，比我的名字都有魄力，怎麼，你還嫌棄不成。彆府我都給你準備好了，就在三生橋另一頭，你……”驚風還未等司馬明城說完，急忙跪下，打斷了司馬明城的話。驚風說，自己能夠承蒙司馬府照顧，已經很感恩戴德了，怎麼能做此等不像話的美夢。接著不管司馬明城怎麼說，驚風都不肯答應，並說願意為司馬府終生不娶。司馬明城算是沒轍了，這普天之下，他司馬明城搞不定的人一是那蘇青，二就是他驚風。這二人就像是他的克星一樣，司馬明城永遠隻有妥協的份兒。可是司馬明城可沒打算讓驚風終生不娶，道：“驚風，你要知道，我早就把你當作我的親兄弟，你早已是司馬家的人，快快起來吧。”驚風還想說些什麼，讓司馬明城打斷。司馬明城很早就派人查詢驚風的身世了，無論是嬸子還是大伯，隻要能讓驚風知道他世界上還有親人，讓驚風知道自己姓甚名誰，就足矣了。司馬明城沒有和驚風說這一切，他早已決定，等驚風找回身份，就準他出府成家。

驚風出了房間，伸了個懶腰。擔心了司馬明城一夜，真的又困又乏，可是有好多事在等他處理。他帶了幾個人出了司馬府，準備去店鋪看一看。出了門，果真發現三生橋的旁有一間新宅子，以前大概是做字畫生意的，準是讓司馬明城給買了下來。雖然是舊府翻新的，驚風心裡還是很開心，在府前站了好久。一個下人忽然說：“大管家，你什麼時候搬進彆府來呀？”驚風一愣，問道：“你亂說什麼呢。”下人又言：“你還不知道？小三爺很早就開始準備這間彆府了，還給你選定了一些隨你入府伺候你生活起居的人。隻要你說要搬進彆府，小到園藝師父，大到你將來孩子的講師，統統都給你安排好了。小三爺對你真是有如親兄弟一般。”驚風真的沒想到，司馬明城竟然把他的未來都安頓好了，心裡對司馬家又多了一絲感激。他無以為報，隻能好好的替司馬明城管理好府上雜事，儘量為他排憂解難。想到這，驚風說：“我們快些走吧，今日要把城北的店鋪都看一看。”

驚風與其他人不同的是，如果司馬明城讓下人去查店，下人隻會查看司馬家的店鋪，然後回來報告，而驚風則是把那一片大大小小的布行都看個遍，每次帶回來的消息都是最精簡的。李家布行推出了新花色，驚風立刻就會收集數據，看看有沒有與之抗衡的必要。秦家布行引進了一匹新機器，驚風立馬就會決定好需不需要改進司馬家的製作工序。每次一稍有點小布行的新產品有了大賣的勢頭，驚風總能及時提出壓過對方的新布料。這也是司馬明城能成功使司馬布行一直穩坐龍頭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