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要你發誓

“為什麼！為什麼！”顧晉城一拳砸在門上，都無法泄掉心中的痛恨，父親一麵與他打賭，一麵又暗自對蘇綿家下手，這根本就是打算徹底的絕了他的後路。

門應聲而開，蘇父坐在輪椅上，抬頭看著門外的顧晉城，似是沒想到，會在自家的門口，看見這個已經從女兒生活中消失了五年的男人，整個人恍惚了好久，忽然間就冷下了臉，直接伸手就要關門。

顧晉城伸手擋住，下意識的開口，“對不起！”

蘇父的態度，遠比顧晉城想象中的，還要激烈百倍。

“對不起？”他先是冷冷一笑，然後瘋一般的像顧晉城撲過去，“對不起能換回我老婆的一條性命，對不起能換回我的一雙腿對不起能換回我一個完整的家！你們顧家欺人太甚，遲早會遭到報應，會遭到報應…我詛咒你們顧家不得好死……”

蘇父罵罵咧咧，情緒激動到整張臉都怒紅。

顧晉城擔心蘇父摔倒，就這樣任由著他撲向自己。

鄰裡的人跑出來圍觀，勸著顧晉城先走。

顧晉城抓著蘇父，強製按坐回輪椅上。

蘇父卻借著這個機會，拿起門邊上的掃把，就向顧晉城狠狠的打下去，發狠了力氣的抽，直到顧晉城退出蘇家，直到他再無法打到顧晉城，才喘著粗氣停下手。

顧晉城原想好好與蘇父解釋一番，哪想他這麼激動，再待下去，隻怕非得將蘇父逼得發瘋。

他隻好退而求其次，先離開這裡。

……

蘇綿接到鄰居打來的電話時，正好是下班時間。

等她匆忙趕回去，蘇父正坐著輪椅守在門口，看見她回來，一句話沒說，隻將他輪椅旁邊的一帶行李丟給她，吼叫：“你滾，有多遠滾多遠，再也不要回來了！”

那行李裡全是她的東西。

這幾年蘇父的脾氣一天比一天暴躁，蘇綿在家裡，經常成為他的出氣筒。

她明白這一切的過錯，都是由她一人造成，所以心中不管有再多的苦，她都一直忍著。

因為是她對不起父母在先，如果不是因為她與顧晉城那段該死的過往，她的母親……

蘇綿未語淚先掉，這麼多年，她都忍過來了，父親也開始慢慢的接受回她，可是為什麼突然的，又要將她趕出去？

鄰裡的人七嘴八舌的跟她說話。

蘇綿聽了個七七八八，終於從中明白他們說的是什麼意思。

父親氣急敗壞的將一個男人趕出家門，蘇綿不用細想，下意識的就猜到，他們口中的那個男人，一定就是顧晉城，父親唯一對她不好的理由，就隻要顧晉城這個男人！

她敲打著門，“爸，你聽我解釋，我和顧晉城沒有任何關係，我也隻是前天在同學的婚禮上偶遇他的，可我已經明確的拒絕了他，我和他真的沒有任何關係，我都已經有世鈞了，又怎麼可能再和他在一起！”

門轟然打開，蘇父幾乎是用著怨毒的眼神看她，“你說什麼，他還想重新和你在一起！”

“不是的！”蘇綿慌忙搖頭，撲倒在蘇父的麵前，“爸，我不可能再和他在一起，絕對不會，你要相信我！”

蘇父冷哼，放下狠話，“那你給我發誓，拿我發誓，如果你重新和他在一起，我將也不得好死！”

“爸！”蘇綿淚如雨下，她的母親已經不在，父親又怎麼能拿自己這樣發毒誓。

就算不用這樣，她這輩子，也是注定不會再與顧晉城在一起的。

父親何必要這樣拉自己下水。

“好，我發誓，我發毒誓。”她嗚咽，當著蘇父的麵將那句毒誓說完，蘇父才像泄下一口氣，沉默的轉著輪椅進屋。

蘇綿擔心蘇父氣火攻心，在家裡守了他大半天，直到深夜蘇父睡下。

她才敢拿出手機給顧晉城打去一個電話。

顧晉城接到蘇綿電話的時候，人還在公司裡，辦公室裡昏暗一片，隻有手機屏幕上的一點亮光，照射在他的臉上，緊鎖著眉宇的神情，襯得他落寞至極。

像是不敢相信蘇綿這個時候會打電話給他，他默了好一會兒，才按下通話鍵。

蘇綿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怒不可歇，“顧晉城，我和你說的難道還不夠清楚嗎，你顧家帶給我們的痛，還不夠多嗎，你為什麼就不能放過我，放過我們家！”

“蘇綿……”他的聲音暗啞，暗藏著痛苦。

蘇綿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如果你再敢到我家來刺激我父親，我敢保證，一定與你誓不兩立！”

自從顧晉城出現，蘇綿就沒有睡過一天的安穩覺，又是一夜的失眠，給父親煮好早餐，她就去了公司。

隻是打死也沒想到，顧晉城會守候在外麵。

蘇綿想也不想，掉頭就走。

顧晉城老遠的，就已經瞧見她走過來，又怎麼會這樣輕易的讓她走掉。

他兩步上前，就拉住了蘇綿，“我可以給你解釋這一切。”

“我們之間有什麼好解釋的！”蘇綿甩開他的手，從他的身邊退開，兩人之間拉扯著一段距離。

這是在小區裡，早上的時候，鄰裡的叔叔阿姨都會出來運動，來來往往的人很多。

如果不小心傳到父親的耳朵裡，隻怕又得一番吵鬨。

她隻能小心又小心。

“蘇綿，給我幾分鐘的時間，過去的這一切，由我化開恩怨，好嗎？”顧晉城正色著臉，因為嚴肅的緊繃，讓他臉上的線條，更加的分明。

以前那個驕傲到不可一世的男生，已經長成成熟穩重的大男人。

而他，將離她，隻會更遠。

蘇綿太了解他的性子了，哪怕分開這麼多年，他固執偏執的性格，仍然一點都沒有變。

隻要是他認定的事情，他就一定會堅持下來，甚至到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地步。

她清楚，如果她要是沒有好好和他談判一番，他隻會更加的糾結這事，直到事情弄得越來越複雜。

“顧晉城，大家都是成年人，感情的事不是你單方麵就能決定的事，我已經不再喜歡你了，我希望我們之間，能好聚好散。”蘇綿壓製住心頭的一切，心平氣和的和他說話。

顧晉城當然不信，“你怎麼會不喜歡我，這麼多年，你都還留著我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