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老夫人去世

趙破軍慌步朝著老太太的院部趕去，才剛剛進入房內看到眾人的臉色，趙破軍心中突然一陣驚慌，那種不安的感覺更加強烈了起來。

“母親！”

三步並作兩步，趙破軍一下子撲到老太太的床邊，看著閉上眼睛氣息衰弱的老太太，虎目含淚，聲音都有些顫抖沙啞。

可是，對於他的聲音，老太太並沒有任何回應，趙破軍臉色頓時一變，猛然回頭，眼神狠厲，“到底發生了何事！”

趙破軍眼神太過厲害，就像是一把絕世寶劍，那刺眼的鋒芒，讓王氏整個人都掉進冰窖之中，渾身都有些發涼，這個時候，她才記起，眼前這個男人，不僅僅是自己的丈夫，是這將軍府的主人，更是個在戰場上殺人如麻的殺神！

在這樣的目光下，王氏也隻能硬著頭皮，將之前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畢竟，她也隻能這麼做，不能有絲毫隱瞞，因為當時在場可是有很多人的，更何況，當時老太太身邊的貼身老嬤嬤都在場，對於老太太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這個時候若是隱瞞趙破軍，轉眼必被打臉。

趙破軍臉上的怒氣愈發的濃鬱，整張臉都變成了黑紅色，額頭上的青筋不斷的跳動，就連呼吸聲，都大的房內之人清晰耳聞。

“將那個孽障給我帶過來！”

看到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趙曉月並不在這裡，趙破軍幾乎是咬著牙齒一字一句的說著，那壓抑的怒火，仿佛隻需要一點兒火星，就能點燃，然後焚燒一切。

“老爺，曉月那丫頭絕對不是有意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更是害怕自責極了，可是，妾身以為，這一切都不是曉月的錯啊，她也是受害者啊！”

看到趙破軍怒發衝冠的模樣，王氏心裡的惶恐一再變大，現在，就連臉色，都變得蒼白無比，心裡暗暗著急，想著辦法，她一定要保護自己的女兒，不要讓曉月受到一點兒傷害。

“她也是受害者？王氏，你是將我當成白癡一樣糊弄嗎！”

聽到這個時候王氏仍然為趙曉月說話，趙破軍心裡的怒氣怎麼都抑製不住，寵孩子也得有個限度吧，現在，受到傷害的是自己的母親，而王氏，考慮的隻有那個孽障！

“老爺，妾身也隻是據實說話罷了，老太太的身子到底怎麼樣，還得太醫好好診治一番才能知道啊！”

王氏的話提醒了趙破軍，現在重要的是老太太的身子，至於對趙曉月的懲戒，等到事後再說。

看到趙破軍的臉色稍稍平靜了些，王氏以及房中眾人均鬆了口氣，要知道，盛怒中的趙破軍，那身氣勢，讓他們都沒有辦法呼吸。

此時，被邀請來的太醫，已經來到了房內。

“張太醫，家母的病，就拜托你了！”

眼神中，滿是誠摯與祈求，若是張太醫敢擔保必能救醒老太太，就算是讓他下跪又有何妨！

張太醫點點頭，一臉嚴肅，“將軍大可不必如何多禮，老朽定竭儘全力去診治老夫人！”

說完，張太醫來到老夫人床前，看著老夫人的樣子，張太醫眉頭皺了皺，眼神閃爍兩下，然後，抬起老夫人的手腕，脈診起來。

趙破軍一臉小心的站在張太醫身後，以往那麼大大咧咧的性子，現在，就連呼吸，都要控製節奏，唯恐聲音太大打擾了張太醫的脈診，若是那樣，他就是萬死難辭其咎了。

“張太醫，如何了，家母......”

趙破軍緊張的吞了下口水，小心翼翼的詢問著，唯恐聽到了自己不想聽到的話，而一旁的王氏，也是一臉忐忑，畢竟老太太若是安然無事還好，若是有事兒，那麼不隻是趙曉月，就連她王氏，都會受到極嚴重的懲罰，畢竟，這個時候，她還是認為南宮夜已經被趙靈兒給殺死了。

“令堂雖然昏睡過去，情況有些危急，不過，並無大礙，待會兒喝了老夫配的藥，應該就會沒事兒了，但是，切忌不能再妄動肝火，情緒不能波動太大，否則，就算是神醫，也無藥可救了！”

聽到張太醫說完，趙破軍狠狠的鬆了口氣，還好，情況比他所想的好了許多，現在，老太太隻需要靜養就可以康複了。

“多謝張太醫了！”趙破軍一臉感激。

“將軍不必如此多禮，這是老夫的本分，令堂以後隻需要滿滿的調養，想必就沒有什麼問題了！”

說著，張太醫就著手寫下藥方，讓人去抓藥，將各種注意事項都詳細的告知趙破軍之後，在將軍府一眾人的感激聲中飄然離去，畢竟，他是太醫院的人，可不是將軍府的大夫。

“王氏，今後必要好好管教一下那個孽障了，我不希望還有下次。待會兒讓她在老太太身邊小心伺候著，什麼時候老太太氣消了，她才能離開！”

趙破軍沉聲吩咐著，趙曉月那個丫頭，就是欠收拾，現在，就讓她在老太太身邊表表孝心，讓這大逆不道的丫頭好好收斂收斂下那個臭脾氣。做一個大家閨秀該有的樣子。

對於趙破軍的警告，王氏忙忙點頭稱是，現在，她是一點兒都不敢有任何反對意見了，隻要老太太沒事兒，隻要趙破軍的怒火不發泄到她們母女身上，王氏就滿意了。

於是，趙曉月再一次出現在老太太的房中。

“該死的老太婆！竟然讓本小姐伺候你！”

看著躺在床上的老太太，趙曉月心裡一點兒內疚都沒有，有的，反而是滿腔怒火，在她看來，這老太太完全就是個掃把星，專門針對自己，想她堂堂將軍府嫡出大小姐，竟然做了丫鬟的活計，這讓趙曉月心裡感到無比的羞恥！

然而，她卻又不敢不做，因為，這是趙破軍吩咐的，就連王氏都不敢忤逆趙破軍的想法，更彆提她趙曉月了！

但是想要讓她趙曉月好好照顧這老不死的，那簡直就是妄想！

屋裡的丫鬟全部都離開了，現在，這間房間裡，隻有趙曉月和躺在床上的老太太，而現在，她趙曉月的職責就是充當老太太的丫鬟，做那些低賤的活計，服侍老太太！

哼！

做夢！

趙曉月冷哼一聲，麵帶嘲諷，既然如此，她若不“好好”的伺候一下這老不死的，豈不是辜負了大家的期望！

桌上擺放的湯藥從冒著熱氣到漸漸冰涼，一直都放在了那裡，紋絲不動，一分不少的擺在那裡，趙曉月沒有動彈的跡象，眼睜睜的看著那碗救命的湯藥，一點兒沒有喂給老太太的想法！

既然你這老不死的這麼厲害，還喝這些藥做什麼，完全就是浪費！

趙曉月眼神一厲，仿佛做了什麼重要的決定！

床上老太太的氣色，愈加不好了。然而，趙曉月依然無動於衷！

在天亮之前，趙曉月終於拿起了那碗湯藥，隻是，沒有走向老太太，反而走向了屋外，毅然決然的將那碗湯藥倒進了屋後的樹下，湯藥很快消失不見，然而，用土掩埋，遮擋住了氣味兒。

這一切，都做的極其的順利，沒人發現。

趙曉月笑了，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很偉大很值得驕傲的事情！

天亮了！

將軍府又忙碌了起來，擔憂了一個晚上的王氏，雖然不知道為何將軍府到現在還沒有一絲動靜，殺了南宮夜之後沒有迎來皇帝陛下的滔天怒火，但是心裡總算是鬆了口氣，懸了一整個晚上的心暫時算是落了地！

然而，還沒等她好好的呼吸幾口空氣，就見到老太太身邊的那個貼身嬤嬤莽莽撞撞的跑了進來！

王氏眼神一寒，老太太身邊的嬤嬤也太沒規矩了，仗著老太太的勢，竟然不將她這個將軍府的夫人看在眼裡，哼，等那老不死的死了之後，看她怎麼拾掇這些不安分的奴才！

隻是，還沒等到她開口斥責，就聽到這嬤嬤驚慌的說道，“老爺，夫人，不好了，老太太，老太太她......”

話還沒說完，趙破軍就從床上彈了起來，而王氏，也將自己到了嘴邊的斥責咽了回去。心裡咯噔一下，很不安。

而這個時候，趙破軍已經等不及聽這嬤嬤的話了，穿著中衣，直接朝著老太太的房間跑去。

“母親！”

看著躺在床上臉色青白的老太太，趙破軍腦袋有些懵，雙眼突的發紅，有些期冀的看著老太太，隻是，卻沒有得到一點兒回應。

步伐有些不穩，伸出的手有些顫抖，仿佛過了很長時間，趙破軍的手，終於接觸到了老太太身上的皮膚，然而，下一秒，仿佛受到了什麼刺激，又猛然抽回了手！

而這個時候，趙破軍的眼淚，終於流了下來！

情緒得到了宣泄，趙破軍猛然握緊了老太太已經冰涼的手，“母親”，聲音沙啞的大聲嘶吼，傷心悲痛到了極點！

他怎麼也沒想到，老太太會無聲無息的就這麼走了！

心裡充滿了自責，明明知道老太太身子不好，為何不守在她的身邊兒，為何不送她最後一程！

想到老太太一個人孤零零的就這樣死了，趙破軍恨透了自己，他，枉為人子啊！

“為什麼！為什麼！張太醫不是說已經沒事兒了嗎？為什麼母親會......”

趙破軍腦子很亂，完全接受不了這個事實。腦海中不斷的浮現這些年和母親相處的場景，那些畫麵，那麼近又那麼遠，仿佛觸手可及卻又永遠無法再現。

“趙曉月那個孽障呢！把她帶到這兒來！”

急於想了解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何會出現這樣讓人無法接受的結果的趙破軍，環視了一圈，卻沒看到趙曉月的身影，不由的大怒，難道是這個孽障沒有好好的伺候好老太太，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嗎？

趙破軍的雙眼不斷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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