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瘋魔的趙曉月

“爹，爹爹......”

趙曉月雙眼不斷閃爍，整個人畏縮的想要儘量減輕自己的存在感，但是在趙破軍仿佛殺人的眼神之中，卻隻能強迫自己麵對，不能逃離！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趙曉月整個身子都飛起來了，跌倒在三四米開外，臉上很快浮腫起來，烙印著一張完整的手掌痕跡，嘴角處，一抹鮮血出現，分外 刺眼。

趙曉月雙眼圓睜，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趙破軍一巴掌摧殘至此，這是從來都沒有發生過的事情，身為將軍府嫡出小姐，趙曉月從小就過著眾星捧月的生活，生母王氏在將軍府內又是那樣強勢霸道的人物，從來沒有，從來沒有受到這樣的打擊，從來沒有！

就算這個打人者是他的父親，大幽帝國護國將軍也不行！

趙曉月整個人都有些瘋魔了！

她不能接受這樣的打擊！

她不能忍受這樣的恥辱！

她趙曉月應該是站在高處俯瞰著眾人如同螻蟻一般卑微的生活，怎能能讓人將她的驕傲她的自尊她的狂傲都踩在地下狠狠蹂躪？

嗬嗬！

趙曉月嘴角露出冷笑，眼裡卻掩藏著嗜血的殘忍，那狠毒的目光，就像是最毒的毒藥，一旦沾染上，就會讓人生不如死。

恨！

恨不得毀了這天！

恨不得滅了這地！

突的，趙曉月咧開嘴笑了，笑聲越來越來，越來越誇張，笑的整張臉都有些扭曲了！

然而，她站了起來，無視了哪些詫異驚恐望著她的丫鬟仆從們，在趙破軍那懾人的眼神中，轉身而去！

丫鬟們呆住了！

仆從們呆住了！

就連趙破軍，此時也呆住了！

看著趙曉月瘋瘋癲癲的從屋裡走出，仍然發出大聲的笑，眾人後背不由的一涼，四周的空氣仿佛都凍結了起來，寒意逼人，似乎，一下子進入了冬季！

“老，老爺.......”

一旁的王氏完全傻眼了！

趙曉月的行為完全超出了她的認知，可是，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她知道趙破軍此時很憤怒，王氏完全不懷疑，若是自己再不說些什麼，再不做些什麼，下一刻，趙破軍一定會捏碎趙曉月的脖子！

這種認知，是那樣的突然，卻又那樣的真實！

真實的讓王氏分外驚悚。

“老爺，曉月這孩子是有些不像話，行為看似有些放肆無禮，但是這絕對不是她的本意，妾身覺得，曉月是受到了驚嚇才會如此的，現在神智都有些不清醒，老爺，切莫和自己的孩子生氣啊！”

“笑話，受到驚嚇？”

趙破軍站了起來，逼近王氏身邊，眼中的怒火就連空氣都要點燃一般，“難道殺死自己的祖母，才受到了驚嚇嗎？”

四周的丫鬟仆從臉色灰白，渾身顫抖，聽到從趙破軍口中說出這樣要命的話，他們瞬間覺得驚恐與絕望。

果然，王氏的眼神，如同跗骨的毒蛇纏繞過來，讓他們屏住呼吸，不敢妄動。

“老爺，你好狠的心啊！”

王氏哭泣道，“你這是要將曉月往絕路上逼啊！她還那麼小，哪裡有那樣狠毒的心思，老太太不幸仙去，妾身知道老爺一時接受不了，悲痛難忍，責怪曉月照顧不利也是應該，但是老爺難道不知道你這番話若是傳了出去，對曉月的名聲造成多大的影響？若是頂著一個不孝的名頭，擔著殺害祖母的罵名，曉月這輩子就毀了啊！”

王氏哭的可謂是驚天動地，那嚎啕的大哭，那憂傷的神情，那哀婉的語氣，仿佛整個天都塌了一般！

隻是，趙破軍的眼神，依然如同寒冰一般！

儘管王氏眼淚流了半桶，也不見絲毫效果，王氏心理頓時一急！現在老太太死了是小，皇太孫死了的事情才是捅破了天啊！難道老爺都一點兒舉措都沒有嘛？

“狠心？嗬嗬！”

看著眼前的王氏，趙破軍突然覺得寒心，這個與自己年少結發的妻子，這個在身邊陪伴他幾十年的夫人，原來，自己從來都沒有了解過她！

死的是自己的母親，是含辛茹苦將自己撫養長大的母親啊！

可是，在王氏的眼裡，他看到了驚懼，看到了擔憂，看到了不可理喻，卻唯獨看不到悲傷！

是啊！

母親扶養的是自己，不是王氏，所以，她就能理所當然的置身之外，理所當然為趙曉月那個孽障狡辯逃脫？

何其殘忍，何其絕情！

趙破軍突然覺得身周寒冷，而讓他更加難以置信的是，這個時候的王氏，卻徑直說道，“老爺，老太太去世這件事兒雖然很無奈很讓人難受，但是老爺此時的精力實在不應該放在這些小事兒上，老爺要為了咱們將軍府的安危著想啊！畢竟，那皇太孫殿下......”

“賤婦，閉嘴！”

趙破軍出離的憤怒了！

這該死的王氏，竟然說自己的母親去世是件小事兒！

小事兒？

嗬嗬！

去尼瑪的小事兒！

對於他趙破軍來說，這就是天大的事兒！

至於王氏所說的南宮夜的問題，趙破軍已經讓人去調查了，但是，現在，他就是不告訴王氏，就是讓王氏著急，就是讓王氏提心吊膽這幾天都過不好如同他一樣！

現在的趙破軍，可不是那個心胸寬闊的將軍，而是一個剛剛喪母的有滿腔怒火的人子！

整個將軍府都彌漫著一層悲傷的氣氛，當然，他們心裡到底悲不悲傷沒人知道，可是每個人都竭力讓自己表現的食不下咽，表現的肝腸寸斷。仿佛天塌了地陷了生活沒有著落了人生沒有追求了生命沒有價值了一般！

眼睛一律紅腫，眼角一片霧蒙蒙！

隻是，將軍府這幾天消耗的薑蒜明顯增多了！

這就有些尷尬了。

這些時間，已經足夠讓趙破軍了解了太孫府裡到底發生了何事兒，雖然對於南宮夜的舉動十分不解，但是這件事情總算是過去了，對於趙破軍來說，也算是放下了一件不小的心事！當然，王氏仍然為此擔驚受怕卻被趙破軍有意無意間給忽略了過去。

整個府裡的氣氛都是那麼的沉重，然而，逃回將軍府，希望能夠得到庇護的萍兒，心情更加的沉重，她幾乎都要尖叫出來，強烈的想要提出反對的意見，但是，卻沒有任何機會開口，萍兒的心漸漸的沉在穀底！

她，竟然要被遣送回太孫府！

那可是太孫府！

那樣一個嚇人吃人的地方！

想到之前見到趙靈兒一下子將皇太孫殿下擊殺，還有趙靈兒看著自己那詭異的眼神與嗜血的笑容，萍兒就覺得兩股戰戰。

“老爺，小姐她......”

萍兒想要提醒一下趙破軍，小姐已經將南宮夜給殺了，那麼她這個時候回去，不是自投羅網，自找死路嗎？難道身為一個丫鬟，就是這樣被犧牲了嗎？萍兒覺得很恐懼，也很委屈，她覺得自己為將軍府付出了那麼多，沒道理這個時候老爺還讓她去送死！

對於太孫府裡發生的事情，趙破軍連王氏都沒有告知，更不會對一個丫鬟解釋什麼！

這時，看著萍兒一臉抗拒的表情，更是不耐，這個丫頭以前看著挺聰明的，王氏還多次在自己耳邊誇獎過，但是現在看來，不過如此，沒有一點兒眼色，沒有一點兒作為丫鬟的覺悟，現在看來，王氏看人的眼光還是太過狹隘了！

萍兒可不知道因為自己的表現，讓趙破軍對王氏的評價再次降低了許多，她隻知道，太孫府就是個大火坑，她可不願意跳進去！

因為，一旦跳進了那個火坑，將會發生的，隻能是灰飛煙滅！

可是，一個丫鬟的意見，有人會重視嗎？

沒有！

沒有人會在乎一個丫鬟的想法，如同趙破軍一點兒理會萍兒想法的意思都沒有！

“你是靈兒小姐的陪嫁丫頭，昨天晚上不在太孫府裡，反而回到將軍府已經是犯了大錯，若是讓彆人知道了，還以為將軍府裡的人都是這樣沒有規矩呢！而且，小姐一個人在太孫府裡，也是需要你照顧和提點的，以後，沒有什麼大事兒，就一直跟在小姐身邊，不要隨意回將軍府了！”

萍兒低垂著頭，聽著管家對自己的教導，很不以為然，嗬嗬，那趙靈兒能不能活著還不一定呢，還要去照顧提點她？真是天真，愚蠢可笑！

隻是，可憐她萍兒天人之姿，也是無法逃避這些愚蠢的事情，陷入這個火坑裡啊！

想到之前逃離太孫府的事情，萍兒心裡就有些惴惴，儘管看不上趙靈兒，但是她畢竟是自己的主子，對於她的死活，趙靈兒有最直接從處置權，所以，萍兒覺得自己還是小心行事才好！

從專供仆從行走的小門進入，讓萍兒疑惑的是，太孫府實在是太平靜了，平靜的仿佛沒有發生昨晚那樣可怕的事情一般！

難道小姐殺死太孫殿下的事情還沒有被發現？

萍兒搖搖頭，不可能，現在這個時辰，早有丫鬟服侍主子梳洗，畢竟太孫殿下大婚，早上還是要到皇宮給皇帝陛下敬茶的！

這是怎麼回事兒？

萍兒很不解，卻也並沒有攔下彆人詢問。

一直往前走，繞過座座廊橋樓閣，總算是來到了新房前！

看著那還懸掛著紅布紅燈籠的房子，萍兒深深的吸了口氣，站在房門口，將耳朵貼在門上，想要聽聽裡麵的動靜！

但是，萍兒才剛剛站定，沒有任何預兆的，房門突然打開。讓萍兒差點兒栽倒在地！

有些慌張的抬起頭來，視野中，趙靈兒笑靨如花！

“萍兒？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