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曬太陽有益於身體健康

調整好了心情，顧如歌才發現，自己的狀況好了很多。她起來，慢慢的走了出去，一眼就看見了院子裡的石桌那裡坐著的清歡。

現在是春天，陽光不強烈，反而正是溫暖的時候。顧如歌走了出去，陽光照在身上的感覺確實很好。而她，也發現一件事情，她真的感覺陽光對她有益。

之前，她靈魂沒有受到損傷，所以沒有太大的感覺，也隻是舒服罷了。而現在，她可以感覺到，全身都輕鬆了一些。

看來，她以後應該多曬曬太陽。心中這麼想著，她的腳步沒有停，慢慢的往清歡那裡走去。

走近一看，才發現清歡也在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麼。而由於顧如歌的特殊，她走路是沒有聲音的，所以直到顧如歌走到了清歡對麵坐下，清歡都沒有發現。

看著發呆的清歡，顧如歌突然來了惡趣味，猛的湊到清歡麵前，差點兒就來了一個臉貼臉！而清歡被顧如歌這一嚇，差點兒叫出了聲音。

直到看到是顧如歌，她才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道：“你乾嘛，嚇我一跳！”

“啊~嚇到你了嗎？我不是故意的啊~我就是特意嚇嚇你~哈哈哈！”顧如歌說著，大笑出聲。

“好啊你，居然還戲弄我，信不信我撓你癢癢！”清歡故作凶狠，其實笑得得意。

一聽到“撓癢癢”三個字，顧如歌就是一個哆嗦，也不和清歡杠了，立馬求饒：“清歡，美麗的清歡，可愛的清歡，高貴，優雅，溫柔的清歡，你最好了，不要和我計較啊！撓癢癢什麼的不適合你這麼有氣質的人做！”

看著搞笑的顧如歌，清歡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剛才還沉悶的氣氛，瞬間變得活躍而輕快起來。

兩個人都很有默契的沒有說起阿離這個人，清歡不問，顧如歌不說。

似乎早上的一幕根本沒有發生，兩人之間很融洽。

清歡並不是每天都會演出，她是每五天出場一次，於是後來四天，清歡帶著顧如歌好好的出去逛了京都。

為什麼要清歡帶著她去逛呢，按理說顧如歌就是一靈魂，有沒有人帶不是一樣的嗎？可是，倒黴催的，顧如歌本來是身體好了很多，於是和清歡打了一個招呼，說出去玩。

可是她剛走出清和園，還沒有走多遠呢，她就發現自己走不了了。她不信邪，試了又試，最後發現，她居然不能離開清歡十米遠！

這如一個晴天霹靂般劈在了顧如歌頭上，於是清歡就看到剛才興奮的跑出去的顧如歌垂頭喪氣的走了回來。了解了緣由之後，清歡先是驚訝，隨後大聲的笑了出來，直到顧如歌快要惱羞成怒了，她才停下來，一本正經的說她帶著顧如歌出去玩。

有人帶著出去玩，顧如歌當然願意，實在是她對於古代實在是很好奇，她本來就喜歡古代的東西。比如說衣服，比如說發型，比如說首飾。

所以她花了四天的時間，好好的把京都逛了一遍！其實說花了四天時間也不全對，每天隻出來玩了兩個時辰而已，不然一天就可以逛完一大半的京都。

其主要原因是，顧如歌不能觸碰其他人，出來逛也隻是看看古代人民的生活，欣賞一下古代的美女帥哥。說實話，不知道是這個世界這樣，還是說所有的古代世界都是這樣，這裡的帥哥美女真的多！

而出來逛的具體模式，就是清歡說要買什麼東西，然後因為比較遠，所以要坐馬車。對於京都很熟悉的清歡自然不太在意這些，而顧如歌呢，一會兒到馬車裡陪清歡說說話，一會兒又爬到車頂看著周圍的店鋪。

而清歡，也體貼的讓車夫趕車的速度慢一點兒。

這樣過了四天，第五天晚上又到了清歡演出的時候，而顧如歌，就盤腿坐在清歡旁邊。一手撐著下巴，看著下麵來捧場的人。

果然，不出意外的看到了王承遠。一看到王承遠，顧如歌就嗤笑了一聲，沒有管他。不過看到他，顧如歌就明白，他還沒有放棄接近清歡。

顧如歌在想王承遠會怎麼做，而清歡很快的彈完了。而這次，顧如歌就算在發呆，也沒有放空自己，畢竟她知道清歡彈一曲隻有這麼久。所以她一見到清歡彈完，就跟著站了起來。

而這時，出乎顧如歌意料的，居然又有一個人站出來調戲清歡。

顧如歌：“……”說好的上次那個是最後一個呢！

不過轉頭一看，看到了王承遠，她的眼中就多了一抹了然。而這時，那個浪蕩公子也走了過來，因為顧如歌本來就不喜歡這樣的地方，也不喜歡那些人用那樣色眯眯的眼光看著清歡，所以她的腳步比較快，也就是說她是站在清歡前麵。

而那浪蕩公子走過來的時候，顧如歌正好是疑惑，看著王承遠的時候。所以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那浪蕩公子離她隻有一步的距離了。而就算這個時候顧如歌儘快閃過，她還是沒有躲開。

作為唯一能夠看見顧如歌的清歡，和顧如歌本人，都提起了心。然而……顧如歌什麼感覺都沒有，隻看見自己的手臂從這個公子哥的身體裡穿過。

顧如歌愣了愣，隨後失笑，都忘了自己隻是一個靈魂了。而她轉頭，看著清歡，俏皮的眨眨眼，隨後走到了清歡身邊。

而這時的顧如歌，就算知道可以穿過彆人的身體，她也沒有這個興趣。而最重要的是，一看這些人都不是好人，她有潔癖。

和上次一樣，公子哥調戲清歡，王承遠出來救清歡。清歡還是照樣的道謝，而這次，她邀請了王承遠去她的院子。

“元公子，小女子多謝你多次相救，如果公子不介意，隨我去喝一杯茶吧。”

“那就卻之不恭了，姑娘請。”王承遠當然答應。

王承遠用來接近清歡的化名是元承，所以清歡叫他元公子。而王承遠為清歡解圍多次，清歡都隻是道謝，唯有上次多說了幾句。而這次，本來按照清歡的想法，是不打算多理王承遠的，可是顧如歌輕聲在她耳邊說的一句話，讓她改變了主意。

“你邀請他去你的院子吧，不然你下次出來還會遇到流氓，你信嗎？”

這時的顧如歌用了一點兒激將法，可是清歡答應的原因不是她的激將法。而是突然想到，如果王承遠對她有了企圖，那麼她必須要對王承遠這個人有所了解。

所以，她答應了。

等到了清和園，清歡叫來小荷上茶，就坐在院子裡的石凳上，拿起茶杯，對王承遠舉了舉，然後把麵紗取下來：“清歡以茶代酒，多謝公子多次解圍。”

“清歡姑娘多禮了，在下隻是看不慣那些人罷了。”王承遠笑的溫和，可是他眼中的驚豔和一抹異樣的情緒讓緊緊地注意他的顧如歌和清歡察覺到了。

清歡不得不承認，如果不是因為顧如歌，這樣一個溫潤有禮，而又氣質不凡的人，她還真的有可能動心。而此時，她卻是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著王承遠。

“還未請教公子性命。”

“在下姓元，單名承字。”

“公子是京都人嗎？我最近一段時間才看見公子呢！”

“是京都人，隻是以前一心撲在書本之上，所以不怎麼出來。”

“哦？我看公子可不是那種書呆子啊！”

“姑娘這是在誇我嗎？”

兩個人聊來聊去，看似沒有其他的東西，偏偏，顧如歌感覺到了一種刀光劍影。

看著氣氛或許冷凝，而清歡周身冷意越來越重，由於不想王承遠察覺，顧如歌眼睛轉了轉，突然從清歡身邊走到王承遠後麵。然後，伸出兩隻手，對著王承遠好好的揍了一通。

嗯，雖說她根本就揍不到。

果然，清歡看到顧如歌的動作，一個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看著顧如歌鬆了一口氣的樣子，清歡也察覺到自己的反應太過了，她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又變成了那個冷清的女子，但是臉上已經柔和了很多。

而這一笑，又將王承遠驚豔到了！

古代帥哥美女不少，可是清歡能夠算的上天下第一美人！這也能夠看出來清歡的美了，之所以說是算的上，是因為清歡出去基本上都是蒙著麵紗，沒有幾個人能夠看到清歡的全貌。

而今天為了試探王承遠，讓他看到了。

兩人沒有聊多久，王承遠就自己告辭離開。清歡目光深邃的看著王承遠離去的背影，然後回了房間。

揮退了想要伺候她的小荷和小桃，清歡坐在了凳子上：“我可以確定，我以前不認識這個元承，可是他看著我的目光很奇怪。雖然他隱藏得很好，可是我能夠看出來，他好像認識我，看到我的模樣時不意外。”

顧如歌也有些納悶了，她可以確定，王承遠一開始就知道清歡的身份，所以才會接近清歡。可是能夠看到清歡的真麵目的人很少，除了前朝的那些人，就隻聲音了小荷小桃。而小荷小桃其實也是前朝的人，兩人還有武功，都是來保護清歡的。

顧如歌原本想的是，是不是這兩個人背叛了清歡，所以王承遠才會找過來。可是，她覺得不對勁，今天王承遠的反應不對勁。

就算小桃小荷背叛了清歡，可是兩人之中沒有擅長丹青的，她們兩人中，小桃的醫術好，小荷的武功好。所以，就算她們背叛了清歡，在見到清歡真麵目的時候，王承遠有驚訝，有驚豔都不奇怪，奇怪的是……了然。

是的，了然。

王承遠的目光那種含義，好像他見過清歡似的。

“你確定，他不會在其他人那裡弄到你的畫像？”顧如歌確定似的問。

“不會，就算是那些人，也隻有幾個人知道我的樣貌。”清歡淡淡的道，她沒有說出那些人是誰，而是看著顧如歌，果然看到了顧如歌了然的神情。

她頓了頓，沒有問出來。

而顧如歌也在想著這件事，沒有注意到清歡麵色的變化。其實她問清歡，也隻是確定一下而已。清歡有的記憶她有，清歡沒有的記憶她也有。

而否認了這件事，顧如歌繼續問道：“你確定小荷小桃不會背叛你嗎？”

“不會，我確定。”清歡語氣輕柔，卻堅定。

“那這就奇怪了，那他怎麼認識你的？還找上了你？”顧如歌疑惑不已。

而清歡，糾結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道：“元承不是他的真名吧！他是誰？”問完後，她連忙加了一句：“如果不能說也沒關係，我可以讓人去查！”

“他是……”顧如歌聽到清歡的疑惑，當然想要回答。但是她也怕出現上次那種狀況，所以說話的速度很慢，這樣一旦有不對勁，她就能立馬察覺到。

可是意外的，她沒有察覺到阻力，想了想，可能是因為王承遠的身份不是一個秘密。前世的清歡是沒有去查，如果去查了，恐怕也不難查出來。

既然如此，顧如歌當然要把事實告訴清歡：“他真名叫王承遠。”

“王承遠？姓王？”清歡喃喃自語，一下子就抓住了重點。

顧如歌在一旁看著，並不再說話，而是任由清歡慢慢的想。

果然，清歡並沒有沉浸在思考之中很久，而是很快的抽出身來，她看著顧如歌，“他是大明朝皇室中人，對不對？確實，這種尊貴的氣度其他家庭很難養出來。既然他是皇室中人，那我恐怕明白他接近我的動機是什麼了。”

說著，清歡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憊的樣子：“我不想複興前朝，也沒有想要動蕩現在的大明朝。不管當初的王家人是怎麼推倒前朝的，他們或許殺了我很多親人，可是那些殺人的人都死了，而現在國泰民安。而我，也不想再報複到他們的子孫身上，我想要忘記那一切。你說，我是不是很冷漠？”

顧如歌看著疲憊的清歡，隻感覺到心疼。她還隻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如果是在現代，她才剛剛上高中，哪裡會需要考慮到這些無奈的事情。而她，本來隻想過平靜的生活，卻無奈被人逼迫。

“不，你不是冷漠。朝代更替本來就會有，一個朝代如果腐敗肯定會有人推翻。而如果是想複興前朝，難，是肯定的，而更重要的是，雖說過去了這麼久，恐怕人們對於前朝的記憶還是那些腐敗的樣子吧！那這樣，你們沒有民心，如何複興？”

“推翻前朝的，就算不是王家人，也會出現一個李家人，劉家人。而不管是複興前朝，還是推翻現在的大明朝，或者僅僅是殺掉皇室中人為你的親人們報仇，都勢必會引起這個朝代的動蕩。我覺得，沒有必要，你既然能好好的，安心的生活，任何人都不應該以某些理由來打擾你。那些打著為你好的幌子，讓你做這個做那個的，其實那隻是他們的自私罷了！”

顧如歌淡淡的說完，卻突然感覺自己被抱住了，而且肩膀上還有些淡淡的濕意。本來因為清歡突然靠近而身體僵硬的她放軟了身體，憐惜的拍拍清歡的背，一語不發的任由她發泄。

清歡無聲的哭泣，更讓顧如歌心疼。然而她本來就不是一個會安慰人的人，而且她覺得，可能現在清歡更需要的是安靜的陪著她。

好好的發泄了一通，清歡的情緒才平靜下來。而此時的她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趴在顧如歌身上不好意思抬頭。顧如歌自然是感覺到了清歡的不同，她笑著摸了摸清歡的頭：“怎麼，剛才哭成小花貓，現在害羞了？”

“哪裡害羞！我就是不想起來！”清歡趴在顧如歌身上哼哼，說話聲音都還是悶悶的。這次激將法也沒有用了，清歡一點兒都不上當，不起來。

“真的不起來？”顧如歌挑眉玩味的問道。

“就是不起來！”清歡也難得的露出孩子氣的一麵。

“嘖嘖，你剛才哭了這麼久，恐怕眼睛都哭紅了，隻看會不會腫起來。你現在不給我看倒是沒事，等會兒小荷小桃來了，看見了，某人就會丟人咯！”

顧如歌笑的那叫一個幸災樂禍！

聽到這話，清歡身體僵硬了起來，她似乎也才考慮到這個問題。而顧如歌，就在那裡等著，清歡肯定不想讓小荷小桃發現異常，所以她一定會起來的。

果然，不出顧如歌的意料，雖說不情願，可她還是抬起了頭。不得不說，人美，怎麼樣都美。清歡已經哭的眼睛紅紅的，可是不但沒有變醜，反而在她整個人的清冷氣質中增添了幾分柔弱之感，更讓人憐惜。

“好一個讓人心疼的小美人啊~你這樣子如果被人看到，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心疼呢！果然，美人總是不同的！”顧如歌一臉的羨慕嫉妒恨！

清歡白了她一眼，因為剛哭完，說話還有一點兒鼻音：“今天是你把我惹哭的，你必須要負責，快來，陪著我去把眼睛的異常給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