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商討

“好吧，看我來給你露一手，教你化個妝！”顧如歌嘚瑟臉，看著清歡，她點點頭，兩人一起往房間裡走去。

在現代，其他的不說，化妝技術肯定比古代要好一些。光看著那些各式各樣的化妝品，就能夠想到一二了。

可是雖然說是幫清歡化妝，可顧如歌根本碰不到那些東西。所以，她隻能在一旁指點，動手的其實是清歡自己。

一陣鼓搗下來，清歡眼睛微微腫起的樣子已經被掩蓋下來，而到了畫眉的時候，又出了一點兒問題。因為現在的人都喜歡畫那種細細長長的彎眉，可是清歡的氣質偏清冷一點兒，顧如歌覺得畫一字眉好一點兒。可是清歡本來日常化妝都是小荷小桃幫著畫的，今天這動手還是因為她照著小荷小桃給她畫的樣子畫，也是因為她的學習能力好。

可是這一字眉，她沒有畫過不說，也根本都沒有看見過。所以顧如歌口述，讓清歡畫，雖說畫的也不錯，可是總覺得哪裡不對。

幾次之後，不光顧如歌要崩潰了，清歡也無奈了。清歡才知道畫眉也有這麼多的畫法，還有這麼多的講究，她自己畫了眉，覺得已經很不錯了，而且她也覺得，這種被顧如歌稱為“一字眉”的畫眉比之前的彎眉適合她。

可是她畫了好幾次，顧如歌都不滿意，她畫一幅畫都沒有這麼難啊！

其實顧如歌不滿意的原因，也是因為清歡本身太美了。而且由於對清歡的親近，她想要把最好的給清歡，而如果這眉沒有畫好，顧如歌總覺得似乎破壞了清歡的美。

忽然，顧如歌想到了一個好辦法。她雖然碰不到眉筆，可是能夠碰得到清歡啊！

於是乎，顧如歌雙眼亮晶晶的看著清歡：“清歡，我有個好辦法，你拿著眉筆我握著你的手，這樣我就可以幫你畫了啊！”

說著，感覺自己越來越聰明的顧如歌還點了點頭。說著就這樣做，彆看顧如歌平時看起來不著調，可是真到了做事的時候，她一向是很認真的。

而這一次畫眉，她絕對比以前自己多次畫眉的時候更認真。

大約三分鐘過去，顧如歌畫好了眉。她從認真的狀態一出來，看著清歡，雙眼越來越亮，忍不住讚歎道：“清歡，我真的沒有看見過比你更漂亮的人了！”

清歡被顧如歌誇得有些不好意思，然而看到鏡子中那個人的時候，她也不由得讚歎。她自己本來就是很美的一個人，她也知道，可是今天經過顧如歌的指導化妝，她更美了幾分。尤其是這眉毛，她終於知道顧如歌為什麼不滿意了，因為隻是一點兒的不對，差彆就會很大。

“我也沒有見過比你更會化妝的人！”

“那當然，不看看我是誰！”

兩人對視，都笑了起來。

兩人笑鬨之後，顧如歌還是放心不下，她可沒有忘記自己的任務，她看著清歡，問道：“清歡，你現在的身份很有可能已經被王承遠知道了，你想要怎麼辦？是離開這裡還是？”

“我為什麼要離開？”清歡不在意的挑眉，“我又沒有殺人放火，也沒有真的要顛覆這個朝代，我為什麼要離開？”

清歡這理所當然的態度，讓顧如歌呆了呆，說的好有道理，她居然無言反對。

可是很快，顧如歌就搖搖頭，她看著清歡：“話不是這樣說，你確實什麼都沒做，可是其他人的貪心不是你能夠想到的。你的身份，就是一個定時炸彈，不管怎麼樣，如果被人識破，就會有很大的危險。這和你做什麼沒有多大關係，這隻是和知道你的身份的人做了什麼有關係。”

清歡沉默了一下，語氣平淡卻傲然：“我知道，可是為什麼，我要逃跑？”

顧如歌一震，這才想到一件事情。就算清歡躲在了這裡，就算清歡不打算複興前朝，可是她從小受到的教育，應該是皇室的教導，她從小就應該知道自己是一個公主。所以，她的傲骨，怎麼能容忍她逃跑！

想到這裡，顧如歌笑了笑，突然對清歡眨眨眼，道：“既然如此，我們一起，把王承遠拉下來，讓他到和那個位置最近的地方，然後讓他狠狠摔下來，怎麼樣？”

對於顧如歌突然改變了說法，清歡有些詫異，她本來以為顧如歌會勸她，可是卻沒有想到顧如歌居然讚同她說的。可是，她卻實在是不知道顧如歌對於王承遠如此的厭惡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不過，這也不重要了，就像顧如歌會為了她擔心一樣，顧如歌想要做到的事情，她也會幫她做到！就算是拉下一個皇子又如何，她能夠做到！

就這樣，毀滅一個皇子最大的野心的事情，就在兩人似乎不經意的對話中確定了下來。

而對於清歡這新鮮的化妝畫眉的方法，不出顧如歌預料，引起了小荷小桃的驚訝！兩人進來的時候，被清歡更甚以往的美麗給驚呆了。

見到這樣子的兩人，顧如歌極為驕傲的笑了笑，為她打造出來這樣一個美麗的人而自豪。而作為唯一能見到顧如歌，能聽到顧如歌聲音的清歡感覺好笑。明明這顧如歌看起來比她大，而且有時候也是很成熟冷靜，可是怎麼大多數時候都這麼……呆？

不過她眼中也隻有縱容，不介意顧如歌這種偶爾的瘋癲。

時間緩緩過去，除了顧如歌給清歡畫眉的那一天，清歡就沒有再畫過妝。不光是顧如歌，連小荷小桃都覺得遺憾。可是等到下一次清歡上台的時候，顧如歌可是撒嬌嬌橫全部上陣，死活非要清歡畫之前的那種妝。

清歡被纏的無奈了，隻好坐著化妝。上次顧如歌教過她，以她的聰明程度，這次自然自己就能畫。

不出意外的，今天的清歡讓人驚豔！

而一曲之後，眾人還呆住了不知道該有什麼反應。好不容易等他們反應過來了，清歡早就離開了。而與此同時離開的，還有一個人，王承遠，而他的離開也沒有人注意到。

王承遠是小荷過來請他過去的，以清歡的名義。而清歡，也已經在院子中等他。

因為王承遠早就看見過清歡的樣貌，所以清歡這次就早早的取下了麵紗。所以，等到王承遠過來的時候，瞬間被清歡驚豔。

隻能隱約看見清歡的眉眼，和能夠清楚的看見清歡的眉眼，兩者是不同的體驗。尤其是，現在這種狀態。

今晚的月亮很圓，很亮，清冷的月光照在清歡臉上，再加上清歡本來的美麗和妝容，還有她身上的清冷氣質。不出顧如歌的意料，王承遠被驚豔了。

而顧如歌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

她不光要把王承遠從那個位置上拉下來，並且還要讓王承遠愛上清歡，可是卻又永遠得不到清歡，要讓他一無所有，一輩子痛苦！

此時的清歡，注意力在進來的王承遠身上，沒有看到顧如歌此時，那種邪氣而惡劣的笑容。而顧如歌這種表情，也隻是一瞬間，很快，她就坐在了清歡旁邊，不光如此，頭還靠在清歡身上，蹭了蹭。

清歡臉色微不可查的一僵，不過還好，她本來就是冷淡的表情，再加上月色朦朧，她這一瞬間的表情，除了離她很近的顧如歌，就沒有其他人注意到。

而顧如歌此時，就是趁著清歡不能和她說什麼，所以特彆鬨騰。所以，她無視了清歡看著她的警告眼神，隻是玩味的看著王承遠。

顧如歌特意忽視，清歡自然不能做出其他的動作或者是說話，不然會讓彆人察覺到不同。所以，她隻能忍著，而這也造成了她的臉色越發冷淡。

而這次，兩人也聊的很好，可是顧如歌聽著聽著，隻覺得越來越困。沒辦法，她實在是對於這些琴棋書畫啊什麼的不感興趣，就算走了清歡的記憶，她在理論上也是一個大師了，可是也不喜歡討論這些。

於是乎，等到清歡和王承遠越聊越投機，直到最後意猶未儘的王承遠離開後，清歡轉頭一看，顧如歌居然睡著了！

清歡一時間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最後還是歎了一口氣，讓小荷打一盆水放在房間，然後讓她們離開，這才抱起顧如歌，往房間走去。

自然，她已經讓小荷小桃離開了，卸妝這種事隻能她自己來。還好她以前都注意過小荷小桃給她卸妝時候怎麼做的，而且顧如歌也叮囑過她怎麼卸妝，所以她就算是第一次自己卸妝，也還做的有模有樣的！

等到熄滅了蠟燭，躺在了床上，清歡安然入睡。

第二天，顧如歌就看見王承遠又來了。就如前世一樣，從表麵上看來，清歡和王承遠的關係飛一般的親近起來。兩人似乎是知己，是朋友。

就連伺候清歡的小荷小桃都這樣認為。

可是唯有顧如歌，看到了清歡掩藏在眼底的冷漠。她對於王承遠，根本就沒有多少的好感。而這，也讓顧如歌放心許多。如果清歡對王承遠又有了好感，她就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時間漸漸過去，一轉眼就是兩個月。這兩個月中，每次清歡演出，王承遠必定會來捧場。而其餘時候，每兩天或者三天就會來清歡這裡一次。

而這次，和前世不同的是，他們兩人在交談中，不光是討論琴棋書畫這些風花雪月的事情，反而，清歡早早的顯露出了自己在軍事上的才華。

而顧如歌，也如願的看到了王承遠眼中越來越深的驚豔與好感。

終於，這一天，兩人討論完以後，王承遠似乎是下定了決心：“清歡，我喜歡你，你願意跟我走嗎？”

王承遠這突如其來的話，確實讓清歡有些驚訝，不過也在意料之中。她隻是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的道：“元公子，我希望你不要開玩笑。你我都知道，你的身份不會平凡，而我隻是一個青樓女子，你是想讓我去做你的妾嗎？莫非公子忘了，清歡說過，寧為窮人妻，不為富人妾！”

說著，清歡臉色變冷，站起來一揮袖，就要離開：“元公子請離開吧，我累了！”

“不，不是這樣的，清歡你聽我說。”王承遠一下子著急了起來，他看著快步離開的清歡，不由得上前幾步拉住清歡的手，不讓她離開。

然而清歡確實沒有再離開，可是她的臉色更冷：“元公子請鬆手，莫非以為清歡隻是青樓女子，所以才如此輕薄！”

清歡語氣悲憤，似乎極為生氣。可是如果仔細去看，隻能看到她眼底的冷漠，與厭惡！

而此時的王承遠，因為清歡的誤會而著急，怎麼可能去注意這麼多。他匆匆鬆開清歡的手，著急的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會讓你做妾，你會是我的妻子！”

卻不想清歡還是很冷淡，甚至語氣嘲諷：“是否在公子心中我是那麼無知之人，青樓女子，隻要有些家底的人家就不會讓她作為主母吧！清歡本將公子當做知己，現在看來，是清歡自作多情了，清歡配不上公子，就此絕交吧！”

說著，清歡再沒有多說，也不停留，往房中走去，而在嘴中還道：“小荷，送元公子離開。”

王承遠無法，麵對清歡的冷漠和小荷的堅持，隻能先離開，不過他還是不死心的道：“清歡，我會向你證明我的誠意！”

到了房間之中，清歡早就沒有了那種冷漠氣憤的表情，反而很平淡。

而顧如歌，則是拉著清歡說個不停：“清歡，你好厲害啊，這王承遠好像真的喜歡上你了呢！咱家清歡就是魅力大！這次趕他走了，很久都可以不要看見他了對不對？真是好，他來的這麼頻繁，我都煩了，實在是太好了！”

她淡淡的喝了一口茶，沒有理會顧如歌在她麵前賣蠢的樣子，而是道：“既然來了，就出來吧！”

“世人皆知，名妓清歡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而且是第一美人，可是誰能夠知道，你的武功也這麼高！”一個聲音，伴隨著一個人影，從清歡房間裡的房梁上落了下來。

幾乎是瞬間，顧如歌全身都僵硬了，如果剛才清歡和她說話，那豈不是她自己都要暴露了？！而且，是她的錯覺嗎？她怎麼感覺這個男人往她這裡看了一眼？！什麼鬼？

搖搖頭，把這種驚悚的感覺丟開，她因為後怕，所以乖乖的看著清歡，再不開口說話了。

不過，她怎麼越看這男人越眼熟？這這這……這不是前世那王承遠最大的對手，太子的軍師，白家白軒？

這個白軒還是多虧了清歡，不然王承遠還奈他不何！

可是怎麼今天，他居然出現在了這裡？

對了對了，她想起來了，既然是要讓王承遠美夢破碎，自然是選定一個合作者比較簡單。而這個合作者，當然是太子最為合適。

畢竟太子從身份上，從勢力能力上，都比王承遠好一些。而從兩個月前，清歡就在和太子的人接觸，當然，她剛開始接觸的人是太子的人，畢竟不可能一開始就接觸到太子。

而顧如歌給她提出來的名單，就是白軒。不過清歡也沒有親自去接觸白軒，而是從她的人中選出來一個去接觸。

而經過這麼久的商討，雙方已經達成了共識。清歡幫助太子扳倒王承遠，而所交換的，就是她以後的平靜生活。

“你是白軒？”清歡雖然是用的問句，可是語氣卻很堅定。

“正是在下！”白軒抱拳，“清歡姑娘有禮了！”

說著，不等清歡說什麼，他又直起來身子，歎道：“古人誠不欺我，世上唯女人和小人難養也！看看你和二皇子交談時候都樣子，再加上兩個多月的感情啊！你居然一邊和他做朋友，一邊算計他，嘖嘖，二皇子也真是可憐。”

“嗬嗬，”清歡冷笑一聲，“可憐？難道你沒有聽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他是皇子，居然這樣來接近我，你覺得他會是什麼想法呢？怎麼，大名鼎鼎的白軒，也怕我嗎？”

“怎麼會！畢竟我們在合作，你這樣的做法對我們而言是好的。不過我實在是不明白，你為什麼這麼恨二皇子，據我所知，你和他根本沒什麼交情吧？”

對於白軒說的，據他所知，清歡一點兒也不意外，這代表著白軒查過她。不過，她不覺得白軒能夠查出來什麼，畢竟她在京都已經有好幾年了，從來沒有人知道她的身份，除了王承遠！

而這，清歡自然不會和白軒說，她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這才不急不緩的道：“難道和你們合作，還必須把所有事情說明白嗎？”

“當然不用，這隻是我的好奇嘛！”白軒混不在意的道。

“我沒興趣解答你的好奇！”

“好了好了，不說就不說。這件事情，太子給了我很大的權力，基本上我都可以做主。你有什麼要求都可以和我說，有什麼計劃我們也現在就可以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