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背水一戰

“但是，要怎樣才能駕馭這個‘強’字，讓它分拆消解成一團流動不息的金光，為我所用呢？”海一帆回憶起數次使用這個“強”字的情景，醒悟過來，“要把我腦中的‘強’字變成能使用的奇異力量，必須要我身處於極度危險的生命垂危狀態。而我現在之所以還無法運用這股力量，就是因為現在的我，並不處於這種狀態。”

“既然如此，沒有辦法了。”海一帆擦了擦唇邊流出的鮮血，一咬牙，心道：“唯有拚命了！”

他“霍地”一聲站起來，雙拳交叉一分，擺出戒備姿勢，大喝道：“再來！”向金五達狂衝去。

“找死。”金五達嘴裡冷冷地吐出兩個字，伸出左手，輕輕架開海一帆攻來的拳頭，右拳閃電般直擊而出，打中海一帆的胸膛。

海一帆整個人被打得飛了出去，跌到地上，又再咕嚕咕嚕滾回牆壁，這才停了下來。

“再來！”海一帆掙紮著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又向金五達奔去。

“蓬！”

海一帆旋即又被金五達一拳打成滾地葫蘆，摔回到牆角。

海一帆攙扶著牆壁，一點點站起來。

“想不到你倒是個硬骨頭。”金五達漆黑的眼眸裡，閃出一絲敬佩之色，“能熬過我三拳而能再爬起來的人，並不多見。更何況，你不過是一個沒有受過正式武道修煉的普通人。”

“哈哈哈哈。”海一帆突然昂首大笑起來。

“你瘋了？”金五達一怔。

“我剛才還以為你是個高手，可是現在才發現，你的修為居然這麼爛，居然花了三拳還打不死我這個隻學過三天工夫的普通人，可恥啊，可恥啊。”海一帆搖頭歎息道。

“你既然這麼想死，那我——就成全你。”金五達比出拳頭，怒道，“這一拳，我保證可以把你打死。”

海一帆用衣袖擦了擦唇邊的鮮血，緩緩站直身子，深深吸了一口氣。

置之死地而後生，陷之亡地而後存。要激發腦海內那股潛在的力量，隻有把自己處於極度危險的處境之下，才有可能發生。現在的海一帆，走的正是這一步險棋。

他閉起眼睛，默默心道：“泥丸內的那個‘強’字，我不管你聽不聽到我的心聲，我也不曉得，你為什麼老不聽我的指示，也許這是因為這股力量是屬於彌勒的，所以我無法駕馭？但你現在既然在我腦內安居，但你要明白，這家夥一定要置我於死地，如果我死了，那麼，你的存在，將不會有任何意義了。”

“所以，不管你願不願意，請聽從我的指示吧！”海一帆在心中大聲祈禱道。

可惜，海一帆腦海中的那個發出熠熠金光的“強”字，依舊在海一帆腦中緩緩轉動，任憑海一帆如何聲嘶力竭地呼喊，對之都是毫無反應。

“你還是不聽我話嗎？好，那我們就來玩命的賭一把。我現在就衝過去，讓金五達那家夥打出致命的一擊，如果你還是無動於衷的話，那我……也應該一命嗚呼了，也奈何不了你，最多也就一拍兩散吧。”海一帆心道。

一念至此，海一帆不再多想，深深吸上可能是他人生當中最後的一口氣，大叫一聲，向金五達狂奔而去。

“找死。”金五達嘴角逸出一絲殘酷的冷笑，待海一帆衝到他身前三尺處，倏地俯身坐馬，閃電般掃出一腿。海一帆畢竟不是練家子，雖然略通一點拳術的拆解閃避，但對下盤的功夫，卻是一竅不通。跆拳道是精於腿法的武術，金五達這一掃勢大力沉，快捷無倫，海一帆當即被金五達絆倒，整個人向前跌去。

“既然你這麼想死，那我就不猶豫了，直接送你一程吧。”金五達獰笑道。同時伸出右肘，往下猛擊，向正朝前撲倒的海一帆頭部打去。

要知道，人的膝蓋跟手肘，是人體外部最為堅硬的部位。金五達這一下用手肘攻擊，出儘全力，下手絕不留情。倘若擊實的話，毫無疑問是可以要掉海一帆的小命。

“蓬！”

金五達的右肘準確無誤地擊中海一帆的天靈蓋，“啪”的一聲，海一帆應聲倒地，再無聲息。

“呸。”金五達朝海一帆的“屍體”吐了一口口水，冷然道，“殺這種隻會一點三腳貓功夫的小角色，還真弄臟了我的手。”

他轉過身子，正想走過去把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牛小龍也一起解決掉，突然右腳被人一拉，“劈啪”一聲撲倒在地，好不狼狽。

“我們這一架還沒乾完呢，你這麼快就想逃跑？”一把熟悉的聲音，在金五達身後驀然響起。

“你……你怎麼還沒死？”金五達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而起，呆視著身後，不知何時已經爬了起身的海一帆，不可置信地道。

“死？我當然沒死呢，剛才那幾下不過是比試前的熱身運動，隻是用來鬆鬆筋骨的，我們這一場戰鬥，現在才正式開始呢。”海一帆伸出右手拇指擦了擦鼻子，從容笑道。

“好，來吧，讓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少斤兩。”金五達見海一帆還在這裡胡吹大氣，惱怒道。

海一帆踏前三步，右拳虛晃，接著迅速回收，同時以右腳掌為軸心，扭腰轉肩，放在後麵的左拳，趁勢直擊而出，往金五達胸膛打去。

後手直拳！

“又是這一招，”金五達哈哈一笑，輕蔑道，“我不是已經告訴過你，你從來沒有受過正規的武道修煉，打出來的拳頭軟弱無力，根本傷不了我……”說話間，金五達身子不閃不避，打算像方才那樣，憑胸膛硬挨海一帆一擊，把他震退。

“這家夥中計了。”海一帆臉上，現出了狡黠的笑容。

“蓬！”

金五達胸口挨了海一帆一記看似平淡無奇的後手直拳，整個人竟然被打得橫飛了三尺，再摔倒在地上，咕嚕嚕地滾了幾圈才停下來，狼狽不堪到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