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朕親自教會

薛蘭靜回到月寧宮的時候，晏子羽正走過來，看見她出去才回，便上前問她去了哪裡，薛蘭靜實話實說：“回陛下的話，臣妾剛從婷妹妹那兒過來。”

“婷妹妹？”晏子羽不解，思忖那個婷妹妹該不會就是林婷婷吧。

薛蘭靜卻說：“婷妹妹就是同臣妾一塊兒進宮的姐妹，是雷霆大將軍的獨生女兒，因在路上發生意外，她摔得不輕。”

果然就是林婷婷，晏子羽方想起昨日李公公說到林婷婷情況的時候欲言又止，便想知道還有什麼下文，正好趁機會問了薛蘭靜：“林婷婷現在如何了，李公公說好幾位太醫去過，至今好了沒有？”

見問，薛蘭靜一一的回答：“沒有這麼快就好的，至少也得半個月才有的恢複。”

“原來傷得這麼厲害。”晏子羽日有所思的道。

“是的，陛下，外傷內傷都非常嚴重，如果光有些病痛纏在身上倒不足為奇，隻是……”薛蘭靜也遲疑了，晏子羽越發覺得那個林婷婷肯定是傷了什麼不好說的地方或者導致了難以嚴明的後遺症，便追問到底是怎樣了。

薛蘭靜隻得照實說了：“婷妹妹的頭受到劇烈撞擊，因而什麼都不記得了，據太醫診斷，說是撞成了失憶症。陛下！”

“失憶症？”這倒是駭人聽聞的，晏子羽聽說林婷婷把以前的什麼事都忘記了，便想要見見她，說：“她到底是在往進宮的路上出的意外，歸根結底，都是為了朕，朕是不是應該給她些補償才是呢？”

薛蘭靜怔了怔，道：“是。”麵頰因感到被晏子羽長時間的盯著而變得緋紅，整個兒人也顯得越發嬌嫩了，晏子羽素來愛這種如花似玉的美人兒，昨日得了湯冰雪，這會兒見薛蘭靜也是那種美人兒，越發認為自己的眼光好的不得了。因表現出愛慕的神色，湊近薛蘭靜的臉頰，均勻沉穩的呼吸讓她感到一陣 從未有過的刺激，囁嚅道：“陛……陛下！”礙於肖瓊在旁邊，固然不好意思的。晏子羽卻認為這宮裡上上下下的女子都是自己的，什麼時候想怎麼著，都不用在意彆的女人的目光，恰巧湯冰雪從那邊長廊拐彎過來了，遠遠地看見晏子羽跟薛蘭靜不勝親近，由不得的醋意大發，三五步跑了過來，故作跌倒，哭哭啼啼的道：“好痛啊！”丫鬟們扶她起來。

晏子羽聽見聲響便回頭看去，見是湯冰雪，便丟下薛蘭靜走了過去，問她有沒有大礙。湯冰雪心裡越發得意，故意說摔了哪裡了，痛的不得了。晏子羽隻管讓丫鬟去叫太醫，一邊回頭對薛蘭靜說：“你進去吧，稍後朕會自行去看林婷婷。”

聽此，薛蘭靜笑著迎了聲“是，”便同肖瓊一塊進去了。

湯冰雪卻妒火中燒，越發撒起嬌來：“陛下，臣妾給您熬了補品，在東宮放著呢。陛下要是不喝，就枉費了臣妾的一番苦心。”

晏子羽笑道：“以後你不用替朕做這種事，自有下人伺候。”

“陛下要乾什麼去？”湯冰雪見她欲走，又留不住，隻好問。

晏子羽道：“你也聽見了，林婷婷因朕受傷，到現在朕還沒見過她。”說著便欲去看林婷婷。

湯冰雪索性拽住他的胳膊道：“陛下就要親自去看她嗎？”

晏子羽道：“對。”

“那，陛下不要臣妾了嗎？”湯冰雪用力擠出了幾點眼淚，哭道。

晏子羽不耐煩的回過頭去，冷冷的問道：“這是什麼話，朕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想去看誰就去看誰，朕何時說了不要你？”說完，掙開湯冰雪的手，憤憤然走了。

“皇上駕到！”李公公原是來看林婷婷的，突然見晏子羽來了，便知是來看她的，急忙扯了嗓子喊道。

裡麵的蔣果果及靈兒聽見，激動的不知如何是好，“小姐，小姐聽到了嗎，皇上來了！”靈兒叫道。

蔣果果喜出望外的問：“真的來了？”當真要見曆史上的晏子羽，她激動的忘了身體上的一切不適。

隻見李公公從外麵推開門，做著恭迎的姿勢，先是地麵上出現了一個長長的影子，足以說明來人多麼高大巍峨。蔣果果屏住了呼吸，想皇上來了自然是要行禮的，而自己好像不能離床的樣子，未免讓他覺得不舒服，竟不小心從床上滾了下來，“哎喲”了一聲正欲爬起，隻覺手心兒裡按著個東西，睜眼一看，竟是……晏子羽的腳！

靈兒和李公公都嚇得大氣不敢出，也不敢去攙扶蔣果果，蔣果果一看那鞋子的布料質地，便知道這腳一定是皇上的，因被石頭壓著似的緩緩抬起頭，順著那高大筆直的身子往上看去，隻見晏子羽正低頭俯瞰著自己，臉上明顯有驚疑之色。

李公公隻好跺腳示意靈兒趕緊把林婷婷扶起來，靈兒回過神，咽了口冷氣，撲通跪在蔣果果旁邊，一邊扯她的衣襟一邊惶惶然道：“奴婢……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蔣果果機械的身體方能動了，猛地收回那隻按在晏子羽腳背上的手，正了正身子，低頭道：“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從牙齒間咬出這幾個字格外費力，誰知晏子羽倒來了興趣，蹲下身，用兩隻炯炯有神彆具一番風采的眼睛審視蔣果果，蔣果果見他竟這樣看自己，以為自己惹惱了他，因此又囁囁嚅嚅的說了些連她自己也聽不清的話，靈兒也跟著替她求饒。李公公差點也替她說清了，，隻聽晏子羽說：“林壽大將軍的女兒？”

蔣果果心“砰砰”直跳，戰戰兢兢地道：“臣女是。”

晏子羽則想：林壽獨自擁兵百萬，若讓他向著朕，那朕就再也不必懼怕張國老那老頭兒了。不過不知道林壽如何想的，要是他也跟張國老一夥的，朕的江山，真就岌岌可危了。林壽隻有林婷婷這麼一個女兒，如今既然來了，那朕就好好待她，再自然是拉攏林壽最好的辦法。

如此見他久久不做聲響，蔣果果忍不住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當他的麵容清晰的映在她眼球裡的時候，她渾然全身陷入一種酥麻麻的感覺。“晏子羽！這就是晏子羽！”蔣果果癡迷的想道，“不愧是一國之君，比二十一世紀的高富帥還有魅力耶！怪不得林婷婷會對他一見傾心，原來任何女子見到這種男子都會那樣的！”

晏子羽站起身，說道：“免禮！”

蔣果果恍的回過神，靈兒忙扶她起來，晏子羽麵對她站著，忽然笑道：“林小姐花容月貌，果然名不虛傳。”

蔣果果道：“陛下過獎了。”

“哎，朕並沒有言過其實，李公公，你說呢？”晏子羽笑向李公公道。

李公公忙點頭說：“陛下說的沒錯，林小姐當真生的絕色。”

蔣果果對這讚美並不感興趣，隻笑了笑應著，晏子羽笑道：“聽說林小姐的頭部碰了岩石，因而忘了以前的事情，甚至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那朕且問你，你的名字是哪兩個字？”

蔣果果窘道：“婷婷。”

李公公附耳晏子羽道：“陛下，林小姐現在已經能夠想起些事了。”

晏子羽道：“原來這樣，能夠記得自己叫什麼名字了，說明腦子並沒有多大問題。”

“什麼，腦子有問題！難不成，他一直把我當做精神病患者看待的？”蔣果果反感的想道，遂瞅了他一眼。

他看林婷婷並不說話，隻做厭惡狀態，便甚有些鬱悶，索性問她記起來那些事了，蔣果果不得不應付一番：“她的名字叫靈兒，陛下旁邊的是李公公，所在的這個國家是宴國，陛下的尊名叫做晏子羽，以及臣女的名字叫做林婷婷。”

“住口！”李公公女人氣十足的叫道。

蔣果果急忙停住，卻生生的說：“目前記得的，也就這些。”

不等李公公加以指責，晏子羽看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直接叫出朕的名字。”

蔣果果才知道錯在這裡，支支吾吾道：“臣女不是故意的，是陛下問臣女現在記得什麼了，臣女才一一回答，說了實話，反惹了陛下生氣，若說了謊話，那豈不是犯了其君大罪？如果緘口不言，陛下更會說臣女怠慢了，臣女真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陛下。”

聽她滔滔不絕的說了一通，晏子羽困倦的樣子，笑說：“朕說一句，你就有十句等著，真是前所未有的事！”

蔣果果不能理解他淺笑的表情究竟代表什麼心情，又說了這話，不知是怒還是不怒，所以心內糾結：“那以後，臣女不說話就是了。”

“嗯？那樣豈不怠慢了朕！”

“那臣女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果果難為情道。

晏子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感到她美得那麼清純，雖然自己多對嫵媚的女子感興趣，現在為了大局著想，也隻好假裝對林婷婷感興趣，便提起：“聽人說，林婷婷才貌雙全，今天朕見識了什麼叫做真正的美人兒。那麼林婷婷小姐，能不能施展一番卓絕的才藝，讓朕也見識見識什麼才叫做真正的 才藝呢？”

聽此，蔣果果仿佛被雷霆擊中，靈兒也不安起來，李公公倒無所知，也想見識一番。

這當兒，幸好薛蘭靜來了，見皇上在這裡，氣氛也格外凝重，更看果果和靈兒臉色難看之極，便知大事不妙。“喲，蘭貴人也來了。”李公公笑道。

薛蘭靜笑道：“陛下，臣妾聽說您往這邊過來了，便來看看。”

晏子羽注視著她道：“你的這個婷妹妹，倒真的非常有意思。傳說中的林婷婷跟真人相比，卻也幾分不同。”

蔣果果難為情道：“陛下，臣女患了失憶症，從前的事全都記不得了。”

“哦？難不成把那些最拿手的才藝也忘了？”

果果隻好點點頭：“沒錯，都忘了，還請陛下見諒。”

薛蘭靜幫著道：“的確是呢，婷妹妹真真可憐見的。”

晏子羽遺憾道：“竟把那些也都忘了，倒也可惜，不過沒關係，琴棋書畫，今後就朕負責教你。”

諸位無一不瞠目結舌，皇上居然要親自教林婷婷琴棋書畫？薛蘭靜不好說什麼，蔣果果睜著大眼睛，望著晏子羽，看他如一二十歲的少年一樣俊美，又如中年人一樣具有沉穩的性格，如今大概三十歲左右吧，而林婷婷，不過才十七歲。果果想不到一開始晏子羽就這樣親切和善，如大哥哥般。

一刻鐘的鴉雀無聲，晏子羽大聲道：“怎麼了，朕親自教會你，你不樂意？”

果果忙道：“臣女受寵若驚！”

“彆臣女不臣女了，今後你就是婷嬪。”

“什麼，婷嬪。”

晏子羽站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多麼意味深長，就這樣從果果麵前瀟灑的掠過去了。

李公公跟了過去。他們一走，靈兒及薛蘭靜都衝著果果開口笑道：“恭喜婷嬪娘娘了。”

蔣果果猶沉浸在被冊封的喜悅當中，怔怔的看著她們，喃喃的問：“我並沒有怎樣取悅他，他為什麼要冊封我？”

薛蘭靜笑道：“傻妹妹，當然是因為陛下喜歡你拉。”

靈兒接道：“對啊，皇上好慈善哦，一點沒有凶氣兒，與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所以小姐，你趕緊養好身子，就可以去伺候皇上了。”

薛蘭靜道：“還叫什麼小姐，應該是娘娘才對。”

靈兒方改口道：“婷嬪娘娘，婷嬪娘娘！皇上喜歡我們的婷嬪娘娘耶！”

蔣果果才豁然笑道：“這是理所當然的啊。”

靈兒哧鼻笑道：“說的是，人都說小姐天生是一隻金鳳凰，誰也比不上的。”話一出口才知冒失了，怕薛蘭靜會因此而傷心亦或是極度。

薛蘭靜縱然有些尷尬，果果直暗暗斥責靈兒說錯話。薛蘭靜笑道：“怕什麼，你現在不是已經比我的等級大了嗎？我才不是會耍陰謀詭計的小人，你們不必防著我。”

聽如此說，蔣果果不好意思道：“蘭姐姐，千萬彆說這些，咱們都是好姐妹，哪有什麼等級。都是靈兒這妮子嘴大，該不該的都混往外說，蘭姐姐切莫在意。”

靈兒賠罪道：“蘭貴人，靈兒出言不遜，多有得罪，望懲罰。”

薛蘭靜笑說：“我幾時因為這麼一點子事兒認真了，瞧你們來乾嘛，倒把我當成什麼了。”

三個人說說笑笑，有淚水也有甜蜜。

晏子羽回到寢宮，對李公公說：“就是忘記了些東西罷了，也什麼好大驚小怪的。看上去臉色豐潤，著實可愛，隻是身子有些虛弱單薄。”

李公公看出他似乎喜歡林婷婷，因笑說：“已經派人去山上采藥了，另外又吃了諸多補品，估計很快就能夠伺候皇上了。”

晏子羽笑道：“你最懂朕的心思，回去叫她好生養著，就說朕會在禦書房等著她。”

“謹遵您的吩咐。”

“好，你先去吧，朕要看書了。”

“是，陛下。”李公公彎腰退了出去。

不多時，張穎莉並眾丫鬟來了，晏子羽看到她便問道：“不是身體欠安嗎，怎麼親自來了。”

張穎莉消息靈通的很，一聽皇上封了林婷婷為婷嬪，便馬上過來了，了解了解具體情況，為什麼會在一天之內冊封了婷嬪又加升了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