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她真的變了嗎

“這是什麼東西，這麼難聞！”蔣果果端來湯藥，遞給晏子羽，晏子羽聞了聞，哧鼻道，叫果果拿走。

趁四下裡沒人，果果用手指了指他的下身，低聲笑說：“你不想好了？不為自己想，倒為了子孫後代想想。”

聽如此說，晏子羽隻好捏著鼻子喝了下去。看他喝了，蔣果果笑道：“這才好。”

晏子羽看著她扭動的腰肢，苗條的身段，真像是畫上的美人兒。“今天早朝過後，就有一位大臣說……”

果果回過身問：“大臣說什麼了？”

晏子羽微微尷尬：“說你的衣服，太不像樣了。”

蔣果果低頭看了看一側的腿，差不多全露在外麵，袖子短到肩膀，領子縱然係著，胸口卻是塊三角形，豐滿的凸顯出了乳溝；就像民國時期，名伶穿的；她揚眉笑道：“隻有這樣，才不會覺得熱啊！況且也是陛下喜歡的，那些個臣子，有什麼資格挑臣妾的刺兒？”

“話是這樣說，不過你也應該注意些自己的形象，穿旗袍才是正經的。熱的話，不是有丫鬟伺候？”

“臣妾，就是不想可憐了那些妹妹們。”蔣果果一副慈悲心腸。

“什麼妹妹？”晏子羽不解的問。

“丫鬟也是人，那麼熱的天兒，她們那裡受得了。”

“照你這麼說，朕的皇宮現在都得散了。”

蔣果果笑道：“不至於吧，人就應當自己照顧自己，自己又不是沒有那個能力，乾嘛凡事都依靠彆人，彆人也要生活的。”

晏子羽放下書本，站起來道：“你哪來那麼多的怪異思想？好像在替那些奴才鳴不平，你，林婷婷，是哪個反動派的？”

蔣果果傻了眼，沒想到這樣說就會被認為是反動派，“臣妾！臣妾是陛下的！不是什麼反動派。”

“那你還說那些反動派才說的話，告訴你，民間那些無理發動起義的人，才是最最無理的。哪一個君王不是奴仆成群？你光指朕的不是，朕可是仁君，有本事就去造那些暴君的反，指他們的不是！”晏子羽憤憤道。

他說的不無道理，蔣果果說：“陛下，不要生氣，不要生氣嘛！臣妾才不是那個意思，陛下是仁君，臣妾知道，是臣妾說錯話了。不，應該是陛下誤解了臣妾的話。臣妾可憐那些為奴為仆的姐妹，隻是出於人的本性。”

晏子羽遲疑的笑了笑，難以置信的樣子，道：“原來你這麼善良啊！沒看出來，你倒是挺有施展大愛精神的。”

蔣果果笑道：“多謝陛下誇獎。”

晏子羽道：“言歸正傳，朕雖然喜歡你穿這種衣服，但這種服飾終究是違反宴國自古以來的習俗。朕的愛妾，總不能是個外國人吧。”

沒辦法，果果隻好說再將衣服改進一下，是啊，這個時代的怎麼可能接受得了如此開放型的服飾。

蔣果果這邊剛把衣服做了改進，胸口露出來的那塊用輕紗遮住，袖子也用輕紗接了，疊了褶皺，比先前更漂亮。大腿一側的漏洞也縫了帶褶皺的輕紗，像一條大大的花邊垂在一旁，顯得美輪美奐。不想張穎莉和湯冰雪卻穿上了沒有經過改進的原版服飾，出現在早朝上！

張穎莉本想給晏子羽一個驚喜的，晏子羽看見她，果然吃了一大驚，也引得那些朝臣側目搖頭，有些放蕩的，甚至垂涎三尺。

下朝後，晏子羽叫道：“皇後。”

張穎莉聽見他叫自己了，想真是這衣服起了作用了？便歡天喜地的過去了，卻因為不習慣，而在快到達晏子羽跟前的時候，整個兒摔趴在了地上。晏子羽不忍心看，暗自憤然，貴為皇後，居然也跟著小孩子學！難為情的是，穿著同樣奇裝異服的湯冰雪，扶起皇後，也趁機來到了晏子羽麵前。恭恭敬敬的笑說：“臣妾參見陛下。”心裡自以為他喜歡，美的不得了。殊不知晏子羽眉頭擰的多深，“趕緊脫了！”晏子羽叫道。

她們兩個怔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晏子羽什麼意思，臉紅的發紫，癡癡地道：“陛下……”

晏子羽氣的直跺腳，咬牙道：“不要在宮裡穿這種衣服，真想穿，就彆出來，自己看罷了！”

她們倆的心被冷水潑了一般，張穎莉不甘心，道：“婷嬪不是總穿成這樣在陛下麵前晃來晃去嗎？臣妾為什麼就不可以穿著出來見人？”

“你們兩個還是小孩子嗎？況且，一個是皇後，一個是妃子！婷嬪還是個小女孩，之前又受了傷，弄出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是可以原諒的！你們呢，在宮裡生活了那麼久，連這點禮儀都不知道嗎！”晏子羽怒氣衝衝的大聲道。

“臣妾知錯了。”張穎莉唯唯的說。

晏子羽走後，湯冰雪心有不甘，哼道：“什麼意思嘛！年齡大一點，就不可以穿這種衣服了？我看也沒什麼地方不合適，陛下，八成是聽那妖女唆使，才存心來教訓我們的。”

張穎莉道：“本宮看陛下的樣子好像不是開玩笑，本宮想，我們真的不應該隨波逐流，畢竟我們是位高權重的，而林婷婷不過是個剛進宮沒多久的毛丫頭罷了。”

湯冰雪慪氣道：“想起昨天那一幕臣妾就生氣，林婷婷是多麼水性楊花的，皇後娘娘，大概你也看出來了。可是陛下卻依著她，還為了她而威嚇我們，這算什麼啊！”

“但是現在，我們穿著那個不要臉的女人設計的衣服，就能夠讓陛下不寵她了嗎？本宮當初真是想錯了，根本就不應該用這些辦法博得陛下的歡心，陛下是個心腸硬的，看見我們穿的是林婷婷設計的衣服，就好像在我們身上看到了婷婷，本宮可不想做林婷婷的影子，妹妹，你大概也不想吧？”張穎莉道。

湯冰雪聽了，覺得有理，遂笑道：“還是姐姐想的周全，臣妾竟從來沒有想到這些的。既然如此，那就趕緊回去換了咱們原來的衣裳，去她娘的！”張穎莉湯冰雪便急忙回去了，路過風清宮，看見薛蘭靜正穿了袒胸露臂的衣裳出來，頭發披在肩胛上，濃妝淡抹，彆有一番風格，肖瓊和靈兒在圍繞著她，身上也都穿著奇裝異服，。

“這還了得！主子仆人都穿上了。”湯冰雪怒衝衝的叫道，張穎莉欲走過去教訓她們一番，湯冰雪拽住她道：“好歹把咱們身上的換了再去，到時候也有理。”“那倒是。”她們遂沒好氣兒的去了。

薛蘭靜扯著帶花邊的裙擺轉了個圈兒，靈兒和肖瓊也這樣那樣的擺起姿勢來，都讚道：“蘭貴人漂亮極了，蘭貴人漂亮極了！”

薛蘭靜最喜歡的，莫過於這種鬆散的發型，不盤發髻，頭也不覺得痛。因笑道：“婷妹妹果然是人世間少有的，這樣的頭發，這樣的服飾，可有誰想到過的呢？”

靈兒笑道：“蘭貴人彆再誇她了，她這幾天受到的讚美，可多的不得了呢！”

“當初我們見她畫的那樣，都還取笑她，敢情我們是看不懂，理解不了。”蘭靜笑道。

肖瓊笑說：“婷嬪娘娘就因為這一舉，而得到了皇上的賞識，又得到了我們的認同，之前的那些個委屈，受的再多也是值得的了！”

“可就是這樣說，婷妹妹也算出人頭地了！”薛蘭靜說著正欲回頭，卻迎來冷冷的一個巴掌。

“皇後娘娘！”她看到打自己的卻是張穎莉，旁邊站著一副刻薄相的湯冰雪，登時驚煞了。

肖瓊靈兒見皇後一來就是這樣凶暴，都為薛蘭靜憤憤不平，也未行禮，隻低了頭不言語。

薛蘭靜不知自己哪裡冒犯了，居然惹得張穎莉如此憤怒，隻聽張穎莉橫眉怒目的道：“你還是不是宴國的女人？”

薛蘭靜一時不明白話從何來，臉唬的飛紅，微微低著頭，不卑不亢的語氣：“不知臣妾哪裡做錯了，惹得皇後娘娘如此生氣？”

張穎莉的纖細的手指從她的頭發上輕輕掠過，冷笑道：“這樣的頭發，這樣的服飾，都不是宴國女人身上應該出現的。”

薛蘭靜這才終於懂了，原來是因為衣裳而惹起的，可是今天早上，還見她們兩個都穿著，怎麼這會子穿回了原來的就開始教訓起自己來了？蘭靜道：“皇後娘娘，臣妾隻是一時興起，見衣服如此新鮮好看，便穿上玩玩，並不想這個樣子出去。”

“那也不行，這種衣服不是我們這種好女人穿的，無論在哪兒，都是穿不得的。”張穎莉嚴厲道。

湯冰雪附和道：“就是，袒胸露臂的算什麼，難道還想去趁性兒起勾搭漢子去不成？”

薛蘭靜一聽惱了，抬起頭來，憤憤地道：“雪妃娘娘，臣妾絕沒有那種卑鄙的想法，或許，說這話的才真的這樣打算過吧！”

湯冰雪自感難堪，咬牙道：“你！你再說一遍！”

張穎莉製止了她，回過頭對薛蘭靜道：“小賤人，嘴巴倒挺厲害，跟林婷婷是一個窩子裡麵的，怪不得呢！”

薛蘭靜覺得受到了奇恥大辱，自是不服氣，卻不敢過分頂嘴，隻拿眼角橫著她們。張穎莉遂笑：“林婷婷那個狐狸精，小賤人，不要臉的蕩婦，熏的一百裡之外都能聞見騷臭味兒，你這個白白淨淨的女孩兒，雖然吃過一次腥兒，再想吃下一次，恐怕再沒有機會了呢！”說著，便轉身拂袖而去。

薛蘭靜又羞又惱，兩個丫鬟也莫過於此，“她們怎麼可以這樣說婷嬪娘娘！”靈兒等憤然道。

薛蘭靜似乎哭了，擦了擦眼睛，回過身對她們說：“彆聽那些不堪入耳的，婷妹妹自然是獲得了陛下的寵幸，但絕不是像她們說的那樣，她們兩個是嫉惡如仇的，出於嫉妒，什麼汙言穢語都說的出來吧。”

靈兒道：“蘭貴人不必說什麼了，奴婢自然懂得。隻是，皇後娘娘和雪妃，是後宮最曆害的，居然是這種人。蘭貴人以後得小心著才是。”

薛蘭靜點頭應是，想張穎莉的臉色似乎很不好，根本就是來拿自己出氣的。“放心吧，我會小心的。”蘭靜說，隨後便進入了風清宮。

靈兒已是個林婷婷名義上的丫頭，林婷婷得了寵，倒連自己也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