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王爺之謎（一）

靈兒倒是想她了，便換上了自己原來的衣服，找機會月寧宮見她。

月寧宮裡，蔣果果正用手把盛放在金質器皿裡的葡萄一個個去了皮兒，晏子羽則在應付大臣。突然有人來報：“婷嬪娘娘，靈兒姑娘找您。”

一聽是靈兒，果果便趕忙放下葡萄，跟晏子羽打了個手勢便走出去了。

“娘娘，靈兒就知道，娘娘是好的，不會忘了靈兒的。”看見果果出來了，靈兒忙迎上去，興奮的哭道。

果果道：“傻丫頭，我何時成了個負心的人，怎麼會忘了你呢？”忙用手給她拭淚。靈兒哄著眼眶，啜泣道：“因為，某些人說娘娘是個壞女人，靈兒就擔心，其實不顧情分的主子比比皆是，靈兒不見得就是幸運的一個。”

果果搖頭笑道：“我才一天沒有回去而已，你就這樣了，看來還非得把你帶在身邊不可。”

靈兒道：“那樣最好，奴婢也不想一個人孤零零的留在香玉宮了，跟娘娘寸步不離，哦不，要是能做娘娘的影子就好了，那娘娘去哪裡，奴婢就跟去哪裡。”

看她還真是天真爛漫，果果頗為感動，道：“以後，你就跟著我同進同出吧，隻是單獨跟陛下在一起的時候，你要自覺的下去才是。”

靈兒笑道：“那是自然的，娘娘真是好人。”

“你剛才說，某些人說了我的壞話？”蔣果果擰眉問道。

那些個汙言穢語自是不堪入耳的，靈兒也真真的重複不出那種話來。便道：“是皇後和雪妃，她們……”

“原來是他們，他們說了什麼？乾嘛吞吞吐吐的，原模原樣的告訴我就是了。”果果最見不得人嘴巴裡一半肚子裡一半的，催道。

靈兒隻好說了：“起因卻就是因為你，蘭貴人說皇後雪妃在吃你的酸醋，而你有陛下的庇護，她們自是不敢把你怎麼樣。今天早上，裁衣坊的剛把衣服送過來，奴婢一個人看著也沒趣兒，便抱去了蘭貴人那裡。蘭貴人見著衣服也是喜出望外，挑了一件最喜歡的穿上，奴婢按娘娘教的給她弄了頭發，真真的是天上的仙女兒一般。靈兒和肖瓊也挑了喜歡的 穿上，想著來門口晾涼，竟被皇後雪妃看見了，也不知她們什麼時候來的，隻聽見巴掌響。”

果果忙問：“打了誰了嗎？”

“可不是嗎，蘭貴人的臉上頓時出現了五個手印子！”

“為什麼！怎麼可以隨便打人！”蔣果果急了。

靈兒說：“她們倒是有理的，說什麼，蘭貴人穿了奇裝異服，說她不是宴國的女人，反正狠狠地奚落了一頓，後來還把娘娘扯上了。”

“她們怎麼說我的？”

“夠難聽的。”

“再難聽也要說，本宮就不相信了，她們能找出本宮的不是？。”

“她們說娘娘是狐狸精，小賤人，不要臉的女人！”靈兒戰戰兢兢地說了出來。“還說蘭貴人是乾乾淨淨的，不應該跟娘娘混在一個窩子裡麵。”

果果頓時氣得火冒三丈，嚷道：“什麼小賤人狐狸精的，難道，隻要是陛下的女人，就應該被這樣罵嗎？她們不也是的嗎，應該反目成仇才對呀，怎麼倒合起火來派我的不是！”

靈兒忙撫慰她彆生氣，果果方想起昨日的事情來，自己跟晏子羽在床上的時候，就是被她們近距離的看到了，怪不得會罵出那些個難聽的字眼來。正想著，聽靈兒又笑道：“對了，娘娘，皇後雪妃隻顧怪我們不是，就今天早上，蘭貴人還看見她們也穿了娘娘設計的衣服呢！”

果果聽了，笑說：“對任何人來說，都難以抵擋漂亮的東西。”

晏子羽看林婷婷出去了這麼長時間還沒有回來，便令小太監來叫：“婷嬪娘娘，陛下找您呢。”

果果道：“告訴陛下，本宮這就回去。”小太監方告辭了。果果回過頭對靈兒說，“如果你跟我跟的那麼緊，一定會覺得非常不自在。”遂指著月寧宮裡麵的那些一動不動的丫鬟，道，“就像她們紋絲不動的，怕你會受不了。”

靈兒皺眉道：“原來在皇上跟前當差如此痛苦呀！”

“嗯嗯，喏，你現在還願不願意去了？”

“要是沒有陛下就好了。”

“傻丫頭，對丫鬟來說，還是陛下不在比較自在，可是對本宮來說，卻是恰恰相反的。”

靈兒竊笑道：“壞蛋，隻顧著自己快活。”

“沒個正經的，快說，隨你是去還是不去？”果果問她道。

靈兒想了想，說：“還是自由比較重要。不過娘娘，你彆一待在皇上身邊就高興的昏了頭。”果果笑道：“放心好了，等陛下忙朝政的時候，本宮去逛禦花園，你就陪著。”說著便回去了。靈兒則蹦蹦跳跳的回了香玉宮。

晏子羽有問題請教，才著急叫她回來，“許久以來，朕都覺得自己仿佛一艘木舟，孤立無援，不知道要飄向何方。”他說，“你，應該是無所不知的，能不能幫朕解決這個問題。”

這些天以來，果果就發現了個奇怪的現象，這偌大的皇宮裡，晏子羽真的好像孤身一人，沒有兄弟，也沒有朋友，怪不得他會有這種孤單的感覺。遂笑道：“陛下之所以覺得心裡不踏實，是因為有敵人虎視眈眈而沒有親友忠良助陣。”

那擱在自己心裡非常沉重的東西，卻被她一語點破了，晏子羽不由一驚：“也許，你說的是對的，不過朕要的是如何解決這個問題。”

“陛下的兄弟那裡去了？聽說陛下有兩個哥哥、三個弟弟，但是臣妾來宮裡這麼久了，怎麼都沒有聽說其他五位王爺的消息？”哥哥問。

“既然你知道的這麼清楚，何故不知道他們去哪裡了呢？”

“臣妾隻知道先皇有多少兒子罷了，陛下，臣妾自是不知道五位王爺的去向。現在陛下覺得孤立無援，為什麼不請他們來幫忙呢？”

晏子羽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了下來，果果正怪自己粗心大意，當時看曆史書不夠認真，掃一眼便過去了，因此弄不懂其他五位王爺的去向。

看晏子羽突然這般形色，便知道那是段令人不愉快的“曆史。”

“怎麼了陛下？”一邊問一邊忖度是什麼讓他難以開口。

晏子羽注視著她，冷冷的笑道：“你似乎對朕的兄弟非常感興趣。”

果果解釋道：“陛下感到一個人孤立無援，臣妾才這麼問的。難道陛下沒聽說過嗎？”

“什麼話？”晏子羽非常感興趣的樣子。

“一根筷子輕輕被折斷，十根筷子牢牢抱成團！”果果眨著大眼睛，顯得古靈精怪。

晏子羽卻全然聽的糊塗：“什麼筷子不筷子的？”

果果又道：“一根筷子輕輕被折斷，就說明一個人的力量實在是太渺小了，很容易被打敗；而十根筷子牢牢抱成團，那力量就不一樣了，兄弟齊心，可以斷金嘛！”

晏子羽呆呆的想了片刻，卻氣憤憤的斥道：“你居然把朕比喻成筷子！成何體統！”

果果笑道：“臣妾是在給陛下講道理，既然覺得孤立無援，為什麼不兄弟齊心合力對抗敵人呢？”

晏子羽自是覺得她所說不無道理，可礙於自己的兄弟之事，故作憤然道：“如果一切可以像你說的那麼簡單，朕自然不會跟你說了。”

果果心中疑惑：難不成五位王爺發生了什麼事？或是他們兄弟幾個素習不和，所以即使遇到天大的災難都不會跟彼此求助？可事實上，究竟是怎麼樣呢？這個晏子羽，說好就好了，說凶比誰都凶，討厭的家夥！不過，我一定要弄明白，你不說，自是會有人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