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出院

一行人走出了醫院，在醫院的大門前，莫樂看到了一排五輛奧迪Ａ８囂張地停靠在醫院旁的大陸上，那些開著普通車子的車主看到這一排總價值上千萬的豪車，本來想要在停車位停車的車主們不約而同地重新踩下油門，到彆處去停車。畢竟，幾萬甚至十幾萬的小車停在價值兩百多萬的奧迪Ａ８身邊，壓力實在是太大了。莫樂嘴角笑了笑，原來的記憶中，莫樂知道這就是莫家的行事風格，莫家雖然不會出現在富豪榜上，甚至連電視報紙上都沒有出現過靈溪投資的事情，一些不得不提及靈溪投資的事情，也大部分都被"某投資集團"這樣的字樣所代替，但是，莫家的行事風格卻一點也不低調，從這一字排開的五輛豪華奧迪轎車就可以看得出來。

季玥囑咐保鏢和司機們將一些需要帶走的雜物塞進其他幾輛車中，然後與莫樂一起鑽進了中間的奧迪，雖然五輛奧迪看起來沒有什麼區彆，不過莫樂知道，中間的這一輛確實從德國專門定製，完全按照元首的座駕規格，裝甲車底盤，防彈玻璃，四輪驅動。這一輛車或許造價就抵得上其他四輛車的總和。

上了車，季玥和兒子坐在一起對前麵的司機說道："小李，去安瀾公寓。"

說完，幾輛車似乎是同時聽到命令一般，緩緩啟動，以不算快也不算太慢的速度，駛向安瀾公寓。

莫樂此時已經換下了病號服，穿著一身休閒裝，坐在車裡。雖然心裡暗示自己接受這個母親，但畢竟也隻是相處了一個多月，依然有些不適應，隻好將頭轉向窗外，默默注視車車窗外的街景。季玥可不管自己兒子心裡在想什麼，車子啟動之後，季玥對心不在焉的莫樂說道："小樂，你這次出車禍，可把媽媽嚇壞了。你爸把你的幾輛車子都沒收了，說你大學畢業之前，不允許你再開車。這次你可彆求媽媽，我也不會答應的，開車太危險了，你要是需要車，以後跟你李哥打電話，他會很快專門派一輛車給你，有專業的司機。"

季玥所說的李哥是莫家的保鏢的頭兒，名叫李旭，已經跟隨了莫永邦將近十年。從原來的記憶中，莫樂知道，這個李旭並不是一個簡單的任務，而是部隊出來的兵王，而且在國安部乾過一段時間特工，離開部隊的時候甚至已經是少校軍銜，本來前途無量，不過十年前不知道為何離開了部隊，也不知道為何被自己的父親莫永邦收留，成了一名保鏢，不過這裡麵顯然有很複雜的故事。以前的莫樂對這些事情是完全不關心的，他關心的隻是那裡又開了一個新夜場，哪個學校又來了一名校花之類的。

聽了季玥的話，莫樂說道："媽，不用麻煩李哥了。我也覺得以前那樣開車不太好，本來已經決定以後都不開車了。我想會學校安靜學校，把大學好好念完。"

季玥聽了，有些不可思議地看了看自己這個已經一米八，比自己穿上高跟鞋還要高小半頭的兒子，發現莫樂真的長大了。難道真的是因禍得福嗎？要是以前，自己和莫樂的父親禁止莫樂開車之類的事情，這個兒子肯定會大鬨一場，因此，這次本來是季玥提出了不然兒子再畢業前開車的提議，不過依然打著莫樂父親莫永邦的口號，因為季玥知道自己這個兒子還是有些怕父親的。以莫永邦的名義，至少讓自己兒子一段時間內不碰車，畢竟，這次可把季玥嚇壞了。

沒想到莫樂答應的這麼爽快，竟然還主動說想要安靜學習，一瞬間季玥有一種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感覺。她不是不知道，莫永邦背後的很多敵人都說莫家是虎父犬子，雖然莫永邦現在年富力強，精力旺盛，真是事業的巔峰期，不過很多人依然想著要看莫家的笑話，看莫家二世而衰，完全敗壞在這個不務正業驕奢淫逸的兒子身上。不過，聽了莫樂的話，季玥知道莫家有希望了，這一瞬間，這個一向堅強的女人竟然眼角濕潤了起來，幸福的摸了摸兒子的頭，道："小樂，你想要好好學習了，媽很欣慰。不過千萬不要累著自己，想要什麼直接跟媽說，你那老爹要是敢說半個不字，媽夜裡就把他踹下床。"

"嗬嗬，媽把爸踹下床，不怕他出去找金絲雀？"

"他敢？"季玥好看的眉毛一豎，接著道："媽當年嫁給他，是他修了八輩子才得來的，要是敢找什麼不三不四的女人，看你外公不打斷他的腿。"

莫樂笑道："怪不得人家都說爸是氣管炎呢，嗬嗬，媽你千萬彆把老爸管的太嚴了，到時候萬一適得其反就糗大了。"

季玥道："妻管嚴有什麼不好，這麼多年，要不是我在旁邊時時刻刻敲打著他，提醒著他，他事業也不可能做這麼大。媽當年都已經要去哈佛讀博士了，隻是被你爸忽悠了，才年紀輕輕嫁給你爸做家庭主婦，要不然現在你媽我也是個女強人，一點也不會比你兩個舅舅和小姨差。"

"嗯，我知道，媽最厲害了。"莫樂使勁兒點了點頭，一臉誠摯地理所當然。

"嗬嗬，少耍貧嘴。不過，你以後可不能像爸那樣。要做堂堂正正的大男人，不能被女人管著，要是找到了兒媳婦兒不服管，就送到你媽這裡來，我替你調教一陣再送回去，對了，還有一件事情媽可得跟你好好說說，以前你喜歡泡那些什麼小明星啊，以後不要去碰了，很多女明星都不自愛，你要找，就找那些良家的好女孩，知道了沒？"好不容要看到兒子有改邪歸正的趨勢，於是季玥見縫插針地開始對莫樂說教起來。

"嗯，媽，我記住了，不過爸聽了一定會羨慕我的。"

"讓他羨慕去，整天就知道忙忙忙，一點都不願意多花點時間陪我們母子倆。這次你出車禍，你那沒良心的老爹也隻是從美國回來了一趟，才一天就走了。"

兩人聊了大約半個多小時，車隊終於到達了安瀾公寓小區，這裡是可以說是江武市最豪華也是最貴的住宅區之一了，位於寸土寸金的江武市二環之內。每平方米的房價已經達到驚人的五萬以上，因為安瀾公寓是離江武大學最近的一個高檔住宅小區，季玥在兒子上大一的時候，就在這裡買了一套兩百多平米的雙層複式公寓，位於位置最好的一號樓的最頂層，從位於三十層的公寓裡，可以俯瞰大半個江武市。莫樂當初隻是在江武大學象征性地住了一個多星期，就搬了出來，那些自以為高材生的同室室友看不起吊兒郎當的莫樂，莫樂也看不上他們，因此，再公寓裝修完畢之後，就搬了出來。

雖然江武大學規定學生不得在外租房住，不過對於一些人來說，這些規定隻是一紙空文而已。

安瀾公寓隻有六棟住宅，但綠化麵積卻比大得驚人，在小區裡行走，完全像是在一個園林中穿行一樣。看到幾輛車囂張的開到小區門口，小區保安急忙顛顛地跑來打開路障，還裝模作樣地敬了一個禮。

莫家在江武市郊區有專門的彆墅，那裡才是莫樂真正的家，而這價值一千多萬的豪華複式公寓，不論在莫樂母親季玥眼裡，還是以前的莫樂眼裡，都隻是臨時居所而已。因為莫永邦長期在世界各地談生意，是標準的空中飛人。而莫樂母親也不是一個安分的人，不是到處旅遊就是出國購物，因此，常常都隻有莫樂一個人呆在江武市，對於兩個舅舅和小姨，莫樂以前對他們的關係也不是太親密。而莫樂的圈子，就是那些整天不務正業吃喝玩樂消耗人生的富二代官二代們。因為莫樂似乎永遠沒有擔心過信用卡會刷爆之類的事情，因此，在那個圈子裡，莫樂算是個頭兒，不過在現在的莫樂看來，是冤大頭更加貼切一些。

安瀾公寓除了剛剛開始的裝修時候，季玥來過一次，其他時候都沒有再來過，因為她覺得兒子已經大了，需要足夠的私密空間，因此很少打擾莫樂。此時打開房門，走進屋裡，季玥第一眼看到屋裡臟亂的景象，心裡的第一反應是狗窩。客廳裡到處都是啤酒瓶，零食袋子，散亂的衣物，還有很多暴露的色情雜誌。看著這些東西，季玥的臉上都有些紅了，想要說兒子幾句，不過突然想到兒子好不容易開竅了，現在得順著點。又為了照顧兒子的麵子，季玥隻是讓人將一些從醫院帶回來的東西放在門口，然後就將一種保鏢司機趕下了樓。

莫樂看到屋裡的慘不忍睹的景象，雖然不是"自己"造成的，但臉上還是有些發熱。空氣中，因為長久沒有過來，依然已經飄散著一股淡淡的黴味兒。長期養尊處優的季玥當然很難忍受這種氣味，不過為了兒子，隻是輕輕皺了皺眉頭，就開始收拾了起來，一邊收拾一邊還是忍不住數落道："小樂啊，就算是你不喜歡收拾房間，打電話叫個家政來也是可以的嘛，看看你房間都臟成什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