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愚蠢

最後商議無果，莫樂隻得背起醉醺醺的胡琬，準備到自己公寓湊活一晚，反正隻要自己不碰她，估計這妞兒也不會說蠻不講理的人。要是就這麼放在天堂會所，天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一行人走出天堂會所，蚊子想要將寶馬Z4借給莫樂，不過被莫樂拒絕了，一行人看著莫樂攔了一輛出租車，先將胡琬塞進去，然後向眾人揮了揮手，也鑽進去，對司機說了一聲"安瀾公寓"，然後出租車開走了。

一群男女看著莫樂跟胡琬離開，都沒有立刻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一大群人麵麵相覷，他們都不是傻子，而且，從小到大擁有如此多的資源，再笨的人也被磨出了精明的頭腦。

"要不，找個地方接著喝？今兒除了琬姐，大家竟然都沒醉，真是奇跡啊，"蚊子首先提議道。

大家哄笑這附和，不過也不可能在回到天堂會所，而是一群人開著自己的車，找了一家比較高檔的KTV，開了一個大包廂繼續瘋狂了起來。

聞子墨、顧文斌和其他兩三個男孩卻圍在一起切切實實，將想要湊上來偷聽的女孩子轟走，然後一個染著黃頭發的青年首先道："你們發現沒，樂哥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大家都不是傻子，當然發現了。樂哥至少比以前可淵博多了，難道真是被撞了一次，腦袋開竅了？"

誰也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顯然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要不然，大家都開著車去撞一次好了。

蚊子道："昨天晚上我打電話，你們猜樂哥說什麼，他說他今天要去上課，要早些休息，所以才將聚會改在今天。我開始以為我出現幻聽了呢，看來這是真的了，樂哥估計要改邪歸正了。"

"那，今後樂哥不會跟我們劃清界限吧？"一個青年擔心地問道，他家裡從政，父親官職雖然不低，但一心往上爬，雖然沒有對家人太苛刻，不過直接受賄的事情卻嚴厲禁止的，他父親曾經揚言一旦發現給他仕途抹黑的事情，立刻大義滅親，因此，他一個月隻有一千塊零花錢。就算是攢上十年，都不夠天堂會所一晚上的消費。但是，這個青年反而很喜歡這種奢華日子，因此憑借著父親的身份，鑽進這個圈子之後，吃喝玩樂都不用自己掏錢，一群狐朋狗友之間，當然也不存在受賄之類的事情，因此就再也不想從圈子裡跳出來。要是莫樂今後與他們劃清界限，不再當錢包了，那麼雖然以後他依然可以跟著蹭吃蹭喝，但像天堂之類的奢華之地，怕是一年也去不了幾次了。

顧文斌道："不會，你們沒看到樂哥今天跟我們談話都很細致嗎，顯然是想要多了解我們一下。這樣的話，就表示樂哥決定了跟我們長期交往。不過，估計以後樂哥會花更多一些時間做正事，不會陪我們夜夜笙歌了。嘿嘿，你們也準備勒緊褲腰帶吧。"

眾人聽了顧文斌的話，也釋然了，隻要莫樂沒有決定與他們劃清界限就好，其實嘛，天堂會所那也就是去玩個身份，誰讓裡麵隨便一些商品都能逼良為娼呢，偶爾去一次也沒什麼不好。

這時候，蚊子突然臉上陰沉地向不遠處的雙胞胎姐妹花瞟了一眼，道："今天那兩個小婊子真不是抬舉，樂哥主動跟她們握手，兩個小婊子竟然像碰到蒼蠅似的往後退。哼哼，也不明白樂哥這次為什麼這麼大度，竟然沒有當場教訓那兩個賤貨，真以為自己從美國回來，兩腿間那東西就鍍了一層金邊兒了。哼哼，也就是野雞大學而已，估計英語說不說的溜還不一定呢。她們貌似是家裡生意出了問題才往我們圈子裡鑽的，沒想到這麼沒眼色。你們誰知道她們家是怎麼回事？"

這個時候，父親一心往上爬的那個青年道："這個我知道，她們家裡是做進出口貿易的，也就撐死了三千萬的規模。不過最近他父親貸了五千萬，想要乾一筆大的，貌似是被以前他父親得罪過的人給陰了，說他父親進的那一批貨有問題，被海關直接給扣下了。她們父親是從底層一路爬上來的，以為有了兩三千萬的資產，就有些得意忘形，因此得罪過不少人，這次牆倒眾人推了唄。他資產三千萬，從銀行借了四千萬，傻子都知道資產抵押的時候有問題，於是銀行也來找茬，還有一千萬聽說是高利貸，債主在東南沿海有很深的勢力，黑白通吃。那批貨據說是奶粉，你們也知道，華夏這幾年的現狀，隻要家裡有點條件的，都會給孩子買進口的奶粉，因此，要是她們家那一批貨出去了，資產立馬上億不成問題。所以有人願意借給他，不過現在出問題，被扣在碼頭好幾個月了，因此大家都急了。什麼手段都用上了，甚至為了害怕那對夫妻畏罪潛逃，每天跟在他們身邊的各方勢力的人都不少於十個。其實嘛，事情說大不大，找個人調節一下，那批貨已放行，然後分銷各地，資金隻需要幾個月就收回來了。但是卡就卡在這裡，對方似乎是要把他們家玩死，現在她們父親到處跑關係遊說，又讓這兩個賤貨也跑到我們圈子裡來，看看能不能走迂回路線，幫上她們家什麼忙，大概就是這樣。"

幾個人聽得津津有味，他們從小到大已經看慣了父輩們之間的爾虞我詐笑裡藏刀口蜜腹劍，因此，對於這種事情，並沒有如同憤青一樣產生什麼憤怒情緒，隻是當做一個道聽途說的故事，隨意聽聽。

顧文斌問道："為難他們家的那個人是誰你知道嗎？"

青年嘿嘿笑道："這事兒誰有心思去打聽啊，不過能扣下他們貨的，明顯是海關衙門的唄。"

顧文斌也無所謂地笑了，說道："樂哥家也參與進出口貿易這一塊，不過如果樂哥家的對外貿易是一艘航母巨輪的話，這對姐妹花家的生意連個小舢板都算不上。也算他們有眼無珠，如果好好討好樂哥，說不定樂哥找人一個電話，事情就解決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完全沒有經曆過世事艱險的青年們沒心沒肺地一起嘿嘿笑了起來。

……

午夜的江武市依然喧囂繁華，不過卻沒了堵車之類的事情發生。

莫樂坐著出租車帶著醉城一灘爛泥的胡琬回到安瀾公寓，一路上那個出租車司機眼神詭異，搞的莫樂像是一個迷Ｘ婦女的強奸犯。莫樂甚至忍不住主動說了一句："這是我姐，喝醉了，我來接她回家。"

不過，司機大叔顯然不相信，卻也沒說什麼。

莫樂著實感到了這具身體的虛弱，胡琬隻有九十斤左右，但莫樂抱一會就會很吃力，雙臂發酸，之後再次在一個花壇邊停下來，然後換個姿勢，背起胡琬，終於花了十多分鐘，終於回到了自己的公寓，莫樂慶幸自己住在離小區門口最近的一號樓，而不是最遠處的五號樓，要不然非累趴下不可。整個過程中，胡琬除了一身酒氣，並沒有嘔吐之類的事情發生，很安靜，像一隻小貓，嗯，睡著了的小野貓。

將胡琬放在自己臥室的大床上，莫樂琢磨了好久，才脫掉胡琬的長筒靴子，然後給她蓋上一層薄被，就關上房門，來到了書房。麵對一個衣著暴露，身材火辣而又喝醉沉睡過去的女人，要說莫樂沒有衝動，那是完全不可能的。這具身體雖然很虛弱，不過欲望卻異常旺盛。莫樂跑去衝了一個涼水澡，才將身體的衝動壓下去，雖然公寓裡還有一件客房，不過裡麵什麼都沒有，明天學校也沒有晁良才的課，於是莫樂決定通宵，這在不管是魂穿前後的莫樂，都是很平常的事情。都是夜貓子習性。

以前的莫樂喜歡抽煙，不過現在莫樂決定改掉這個惡習，到冰箱裡找到一盒牛奶，倒進玻璃杯中，然後回到舒服，將通往陽台的玻璃門關好，窗簾拉上，然後打開台燈和電腦。小啜了一口牛奶，抽出《Ｃ語言程序設計》，開始看了起來。

莫樂先將第一章複習了一邊，然後開始看第二章，這一章講的是數據類型和簡單的表達式。主要還是記憶，而莫樂的記憶力相當好，隻是看了一遍，在草紙上做了幾頁筆記，然後就開始做最後的習題。很多課本上的習題都是開放性的，這種習題最能鍛煉學生的思維能力和對知識點的靈活運用，因此，莫樂最喜歡這種習題。不過，很多其他學生都討厭這種習題，而是喜歡那種選擇和填空這種沒有太高即使含量，答案也明確單一的習題，這種習題教出來的隻會是死板硬套的兩腳書櫥。莫樂當然也很擅長選擇填空之類的，但並不喜歡，這就是他的一個很大的優點，即使不喜歡的事情，也會努力去做到最好。

公寓裡很安靜，夜晚的江武市天氣很涼爽。有些空曠的書房裡隻能不時聽到敲打鍵盤的聲音。

莫樂是一個很耐心的人，並不會急於將一本書完全看完，而是保證自己將所有重要的知識點都掌握之後，才回去看下一章，不過即使這樣，他的效率也是很驚人的，　從午夜一點到家，一直到早上八點，莫樂都沉迷在代碼的海洋中不能自拔，甚至優於厚厚窗簾的遮擋，都沒有發現天已經亮了。

七個小時時間，莫樂看了兩章，按照這個速度，這兩天就可以將《Ｃ語言程序設計》看完，今天是星期三，晁教授的《國際經濟學》一周兩次課，分彆是周二和周五的下午，因此，莫樂剛好有兩天時間，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將這本書看我。《Ｃ語言程序設計》更加側重於概念，需要下一些力氣去背記，因此，看完第二章之後，莫樂找了一打草稿紙，用裁紙刀切割成巴掌大的紙張，然後用書桌抽屜裡的一個訂書機訂成幾個巴掌大的筆記本，將一些重要的概念和運算符短語之類的零碎知識點，認真地抄寫在小本子上，這樣無論在何處何地，都可以翻看一下，加深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