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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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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刹是個孤兒,在他五歲那年家鄉遭遇一場罕見的洪水,全村的人都被洪水卷走,而他因為調皮,事先爬到一棵大樹上玩耍才躲過一劫。

失去了家園,失去了父母,小刹從原先快樂無邪的生活中徹底淪落成一個街頭乞兒。他個子瘦小,沒有人能保護他。連到垃圾堆裡找個饅頭,都會被其他的乞丐暴打一頓。

五歲的孩子,原先蔚藍的天空開始變得灰暗無光,他開始明白生存的艱難。一個人要想生存下去,必須先學會擦乾眼淚。在強硬的拳頭麵前,要學會順從。可小刹偏偏是個倔性子,麵對比自己高處一頭的街頭混子,他死也不肯向對方下跪。結果小刹又被彆人狠狠打了一頓,小刹明白自己的弱勢是因為自己力氣小。

這也算是遺傳造成的,力氣小不代表不能報仇。人的力氣太大,除非毆打比自己體格差很多的人才能顯出明顯優勢來。街頭鬥毆的經驗,讓小刹明白一個道理,與其苦練拳頭的威力倒不如練習刀法。

不管你武藝多高超,隻有被人用利刃捅上一刀,也是非死即傷。

為此,小刹經常跑到飯店後廚,看著廚師殺雞宰豬,他每次看到血淋淋的場麵,不僅不感到害怕,反而有一絲興奮的感覺。仿佛那些鮮血,就是欺負自己的那幫小子身上流淌下來的一樣。

雖然小刹年齡小,可也頗為懂事。他在後廚看到大師傅累了,就主動上前搬凳子遞毛巾沏茶水,額外在做些力所能及的活,時間一長到時頗得對方的喜愛。這不僅解決了自己的吃飯問題,也讓他開始跟著大師傅學著宰殺牲畜。

小刹記得最清楚的一句話就是,無論是人還是老虎,隻有你手裡有刀,快速切斷他的大動脈,在瞬間他就會流失大量的鮮血,從而很快死亡。這讓小刹明白刀的威力來。

如果說使用暗器的人,是害怕和對方正麵交鋒。那使用刀的人,則要求對人體的各個經脈有所了解。

雖然宰殺雞和鴨,讓小刹初步了解刀刃的鋒利,可終究這些雞和鴨不同於人。而那些欺負自己的小混混,又經常三五成群,自己冒然持著利刃去刺殺他們,萬一失敗了,肯定要被對方打死。

於是小刹開始注意人體經脈,他雖然不懂文字,看不懂書上所講的人體經脈,可他很聰明,先用自己當做例子。每日閒暇時間,反複用手指搭在自己身體的經脈上。

時日已久,他也對人體主要幾個大動脈的分部和具體位置了如指掌。

終於讓他等到一次絕妙的機會,讓那個曾經欺負自己的混混一個人獨自在街頭晃蕩。小刹懷揣著一把利刃,看到周圍沒人,立刻上前,衝著對方的脖頸處就是一刀。

直到現在小刹還記得當時的情景,那鮮血從對方脖頸裡噴出時,好似噴泉一般優美。隻是這血色的禮花,最終驚動了官差。

小刹拚命的跑,顧不得身上累的大汗淋漓,連腳上的鞋子跑丟了都不知道,大腿麻木了他也不敢停下。

也許一切都是緣分注定,小刹遇到了奎姐,從此以後蓋頭換麵開始了自己殺手的生涯。

小刹知道自己不是瘋子,當初血濺五步,也是對壓抑已久心情的一種釋放。可恨那欺負自己的小混混,是他自己作踐,害的小刹為了躲避官差誤入歧途。

小刹一直把奎姐當做姐姐般,她對自己很照顧,可不知為何,自己總是莫名的想躲開她的視線。直到有一天,自己突然感到肚子疼痛時,奎傑讓他喝下解藥他才恢複正常。從此後,小刹明白了世界上有一種叫做慢性毒藥的東西,可以讓人無形中被它控製。

小刹一天天長大,像一隻翅膀豐滿的雄鷹。他已經過關了殺手的生涯,他渴望被人關注,希望能找到人生的伴侶,來陪伴自己左右。

隻到那天在此接到任務,要去刺殺顧曉妮,當他第一眼看到顧曉妮時,他就明白自己這輩子為何而活。小刹就這樣莫名的喜歡上顧曉妮,為了她甘願背叛組織,情願遭受慢性毒藥的折磨也無所畏懼。

如今他死而複生,眼看廟宇外的顧曉妮遭受青衣人和趙令兩人的圍攻,他心急如焚,決不能坐以待斃,眼睜睜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慘遭毒手。他要勇敢的衝出去,去保護自己的女人,和青衣人和趙令來場生死搏殺。

“你們兩個渾人,還不快受死。”小刹大叫一聲,手持利刃衝入現場。先是刺向趙令,在對方青衣人,為了保護顧曉妮,他根部不畏懼對方的反抗來。

青衣人雖然武藝不俗,也能和小刹互相對攻,可畢竟剛才關黑子的慘狀血淋淋的擺在眼前。他生怕自己一揮舞起鋼刀,那雷神突然劈下一道閃電,把自己打死。

趙令也是當時的見證人,尤其是小刹死而複生,更令他感到恐懼。原本處於毒發狀態下,都能一招險些殺死自己,現在他看上去意識很清醒,動作更凜冽,自己如何是第一殺手之王的對手。

連青衣人都且戰且退,趙令自然也不會拚死抵抗。

顧曉妮看到小刹突然衝出,精神抖擻,完全不像一個中了毒的人,也十分高興。在小刹的鼓勵下,顧曉妮也是奮勇殺到關黑子的屍體旁。

顧曉妮明白這關黑子的死因,自然不敢大意。她剛才出來前,就順手從廟宇裡拿出一根短木棍來。如今正好派上用場。

“趙令,不能讓顧曉妮得到密信,快去阻止。”青衣人被小刹圍困起來,躲閃不及,胳膊被狠狠掛了一道血痕。他無奈之下,連忙推到外麵,開始遙控指揮起趙令來。

趙令心裡也算窩囊,他想著你武藝比我高超,都對付不了小刹,我還不如你,如何抵抗他的進攻。眼看青衣人跳出小刹的攻擊範圍,小刹轉而掏出刀準備對付自己,趙令離開轉身奪命而逃。

“一群窩囊廢。”顧曉妮冷哼罵了一句,用木棍挑開關黑子胸口的衣襟,從裡麵露出半截牛皮紙封包的東西。

而青衣人看到顧曉妮得手,更是又氣又急,也顧不得被天上的雷神劈死,直接揮出砍刀徑直朝顧曉妮砍去。

小刹哪裡會讓他如願,身子一閃,揮起利刃就和青衣人正麵對抗起來。

顧曉妮得手後,也沒時間仔細檢查,先將其揣入自己懷中,然後又加入對青衣人的圍攻中。

趙令原先跑了,可他轉念一想,自己這麼遛了,等同於自己的後半生榮華富貴也隨之東流水去了。

過慣了逍遙日子的趙令,立刻掏出匕首原路返回,看到青衣人和顧曉妮,小刹三人打得火熱,也想加入進來。

可這顧曉妮武藝確實不俗,小刹從昏迷後清醒過來,更是猛虎添翼般威猛,刀刀致命,讓青衣人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反正邢芯還在自己人的手裡,何必於他們著急於一時決出生死來。看顧曉妮和小刹越戰越勇,是決心要奪走關黑子身上的密信。反正密信分為三份,她搶走一份,也無法找出自己的證據來。倒不如現行撤退,反正顧曉妮還是要去血獴教去營救邢芯,到那時在和顧曉妮來個了斷吧。”趙令連忙將自己的想法,告訴青衣人。青衣人本身武藝不俗,可事前因為和紅瑞激戰過久,體力損耗較大,如今在和兩位武林高手對壘,這才覺得應接不暇來。

“嗯,我們撤。”青衣人覺得趙令此話有理,也隻能暫時做出這樣的選擇。

在虛晃一刀後,青衣人也不搭話,突然朝後麵撤退而去。

“這些人怎麼跑了。”紅瑞站在廟宇門口,也是新生疑惑。

“邢芯還在他們手中,我們以後的路還長著,要當心的日子才剛剛開始。”顧曉妮豈能不知青衣人的想法。隻因為天黑,她也懼怕遭到伏擊,才沒敢繼續追擊下去。

看到敵人被擊退,小刹也跑到關黑子的屍體旁,用木棍挑著他的衣服,嘗試著試探他身上是否還帶有餘量的電來。

一番試探後,小刹放下心來,開始七手八腳的在對方的身上大肆搜查起來。除了顧曉妮剛才搜到的一封密信,也就剩下金票和一副地圖。

回到廟宇內,小刹將東西遞給了顧曉妮,並且對剛才搭救自己的紅瑞表示感謝。

“這些金票給你,多謝你剛才施救,否則我命不保。”小刹拱手謝謝道。

紅瑞也沒想到自己真的能解除掉對方身上的毒素,也許是巧合,也許是天意,反正她做到了,收下這些錢財作為答謝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隻是小刹體內的毒素太多,自己也隻是祛除掉一部分。他又急於和敵人拚命,才造成一時間好像沒事的假象。

“顧曉妮,那信上說些什麼內容?”小刹看到顧曉妮正專心在解開牛皮袋的封口,很好奇的問道。

牛皮紙袋上是用滴蠟封口,顧曉妮用小刀一劃,輕輕剝開外麵的封口,然後小心翼翼從裡麵取出一封信來。

顧曉妮也算文武雙全,可任憑她瞪大眼睛,也看不出這信上的內容到底講些什麼。

小刹接過一看,他在殺手組織也培訓過。有時和聯絡人接頭,從對方手裡接受重要信息時,也會采用這種方式。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是一封密信,青衣人和趙亮兩人身上一定也有兩封,隻有把另外兩封湊到一起,才能解開謎團。”

“小刹懂得真不少啊。”紅瑞剛才看到顧曉妮武藝高強很吃驚,看到小刹也同樣武藝不俗,也是很驚訝。如今看到小刹還懂得破譯,更是驚呼他多才起來。

“真沒什麼,以前在組織裡學習過。”小刹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紅姐也同樣武藝高超,要不是你事先榨乾了青衣人的精血,我還不一定有把握戰勝他。”顧曉妮看著紅瑞吃吃一笑道。

“怎麼了,妹子,是不是剛才聽的太爽了,現在自己想練習一下。沒關係啊,這裡有現成的男人,要不我當場示範給你看。”紅瑞一把撲到小刹懷裡,開始動起手腳來。

“紅姐這樣不好,快住手啊。”小刹驚呼一聲,可對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隻不過是一個惡趣的玩笑,他也不好動怒,隻能半推搡起來。

“你看他居然臉紅了。”紅瑞哈哈一樂,用手指刮擦了一下小刹的鼻梁,明顯是在戲耍他而已。

小刹連忙擺手來擋住羞紅的臉蛋,好像一個出閣的大姑娘一樣害羞。

“小刹,你這個殺手之王,不會還是個童子雞吧。”這紅瑞泛起騷性來,也是無人能檔,她說的話讓顧曉妮和小刹都麵麵相覷,實在無以言兌。

其實紅瑞也算是個命苦之人,她年輕那會論漂亮絲毫不比顧曉妮差。更是勤奮好學,飽讀詩書。隻可惜攤上一個貧窮的家庭下,讓她過早的離開學堂。在人生的道路上,沒有良師益友的指點,紅瑞早已偏離了正確的人生路線。

後來更是遇人不賢,被一個花心的男人欺騙,這算是對她人生最大的一次考驗。換做其他弱女子,估計不是跳河就是上吊抹脖子。可堅強的紅瑞,硬是打掉牙肚子咽下,吞下這苦水。後來為了應付,也隻能和一個糟老頭子成婚,這保存了她的顏麵同時,也讓她開始過上了守活寡的日子。

她正值青春妙齡,就這樣活活熬了五六年,終於有一天,她似乎看淡了人生百事。

“人一生,穿再好看的衣服,佩戴在名貴的首飾,都是虛影一場,都是給彆人看的。唯有現在吃進肚子裡的東西才是最真實的。當年我父親,臨死前,我想喂他一口水,他都無法咽下。而人死後,我們能替他穿上名貴的衣服和首飾,卻帶不走一口水。”安靜下來後的紅瑞開始發表自己的人生感言。

“有時候,我也覺得人在生和死之間的徘徊隻是一個時間長短而已。如同我五歲那年,要不是我貪玩爬到大樹上,我也會被突如其來的洪水卷走。幼年的夥伴一個個死去,我起初很難過傷心。後來我一個人流落街頭,過著吃不飽穿不暖的日子,才明白其實當時要是我也死去,未嘗不是一件幸福的事。至少我能和自己的父母在一起,也不用承受這麼多年的痛苦了。”小刹拿起一壺酒,一仰而儘。

在外人眼裡,顧曉妮美麗大方,文武雙全,讓男人趨之若鶩,讓女人羨慕嫉妒恨。可顧曉妮心中的痛苦,也隻有自己明白。如今在廟宇裡,也無外人,她也索性借著酒興說了出來。

“外人總覺的景陽府是大戶人家,我也出身好。可這背後的艱辛是常人無法理解的。但從我爺爺說起,他也算是北惑國的建國功勳,為了當今國王大人鞍前馬後的效勞,在戰場上廝殺拚鬥。可戰爭打完,我爺爺因為功高蓋主,居然被無端的小人猜疑。而國王大人,也在受到小人讒言後,將我爺爺流放到邊疆守護疆土。直到後來的新國王登基,大赦天下,我爺爺才僥幸回來。”顧曉妮也是歎息一生。

“顧曉妮,你覺得我現在練習武藝還晚嗎?”紅瑞突然冷不防冒出這句話來。

顧曉妮還真不好回答,她是在雙鳳穀修煉多年,才能有今天這般的本事,如果按天資說起。她紅瑞如今年齡都三十多了,也算步入中年,身體的柔韌性很定不好,協調性也差,自然不好調教。

不過凡事都有萬一,紅瑞也不是開玩笑。她是看到剛才的激烈打鬥場景,突然想起萬一哪天自己遇到強盜,自己無力反抗下。如果自己會些武藝,就能自保了。

對於正統武藝出身的顧曉妮,這確實是個難題,因為她考慮太多,而紅瑞不是奔著修成大師的角度而言,隻求自保而已。在這方麵,似乎小刹更有發言權。

“紅姐,如果你和敵人正麵廝殺,因為你是女性,反應力和速度力量,協調性的等方麵都無法和男人對抗。不過你可以先用語言麻痹對手,然後趁著對方不注意,突然抽出利刃刺向對手的胸口和脖頸,這一刀下去,就能讓對手倒地不起。”小刹說完,從地上順手撿起一個木條,開始對著紅瑞講解起來。

“用刀,講究快準狠。一個人無論武藝修煉多高,他都無法抵抗刀劍的砍鑿,輕輕劃破皮膚都會讓人疼的嚎叫起來,這要是刺中對方的要害,對方不死也是殘廢。”

“那我就練習一番,如果有強盜來殺我,我假裝配合他們,趁他們在我肚皮上快活的時候,突然間拔出利刃,刺向對方。”

“紅姐,你怎麼老是說這些男歡女愛的事情啊。”要是隻有顧曉妮和紅瑞,兩人私下討論這些話題也無所謂,可身旁畢竟還有一個小刹,讓顧曉妮有些難為情起來。

“顧曉妮,你年齡小,不懂其中的樂趣。等你那天成了婚,嘗到腥味,指不定比我還騷性。”紅瑞哈哈大笑起來。

顧曉妮說不過她,隻好一個人偷偷躲在一旁。可憐的小刹被紅瑞當成了道具,開始翻來拂去的用小木棍練習,搞得他一個大小夥子整晚臉部通紅。偶爾下體有了反應,又會遭受對方的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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