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鏖戰

一場大戰即將上演，即便顧曉妮想竭力拖延時間，來給自己贏得緩衝時間，可青衣人要不是傻瓜，自然明白顧曉妮的打算和想法。

當年小刹去殺人，不也是和那些人毫無瓜葛，為何一刀致命殺死那些和他無仇恨的人，無非是金錢唆使罷了。小刹是和那些人毫無仇恨，可肯定有人和他們有仇，隻有有人出錢，必定有甘願為了金錢而出力的殺手。

同樣的道理，青衣人是第一次見到顧曉妮，可顧曉妮的身份，讓她無形中得罪了很多人。否則也不會在她會京城的路上，就無緣無故冒出一堆殺手來。

“顧曉妮，是誰要殺你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今晚必須死在這裡。”青衣人也不羅嗦，舉起鋼刀便朝著顧曉妮的脖頸處砍去。

這一刀威力霸道，如夾雜疾風狂舞，在呼嘯中直直奔向顧曉妮的要害處。

顧曉妮自然不能坐以待斃，身子一晃，一個虛影閃過，在避開了鋼刀的砍殺後，立刻手持雙刺衝著青衣人打去。

這邊青衣人和顧曉妮混戰起來，另外一邊的關黑子急於想殺死小刹，可趙令心中不服氣，要不是自己以身犯險，試探出小刹如今的真實實力，那關黑子給他兩個膽子也不敢亂動。

自己用命換來的情報，如今到成了關黑子的墊腳石，他如何肯答應下來。

“關黑子，你想殺小刹，還是過了老子這一關。”趙令也不示弱，拿起匕首和對方迎戰起來。

小刹剛才刺向趙令的一刀，也耗費不少力氣，如今身子早已癱坐一團，要不是一旁的紅瑞趁著雙方廝打沒注意這邊，也不敢貿然出手搭救。

“顧曉妮，你快跑。”小刹陷入昏迷狀態，可嘴角裡仍然斷斷續續的說著含糊不清楚的話語。

“你這毒素倒是有些奇異，我好像在哪裡見過。”紅瑞到底是個北方人，力氣不小，輕易就把小刹抱起回到廟宇裡。

“我這是殺手組織頭目，奎姐秘製的慢性毒藥，世上隻有她一個人有解藥，你還是不要枉費心機來破解了，還是想想辦法如何去搭救顧曉妮吧。”小刹用儘最後一絲力氣說完，身子徹底軟了下去。

“殺手組織，奎姐，秘製慢性毒藥？”紅瑞白了下小刹一眼，要不是看他昏迷，自己反倒要狠狠教訓他一頓。

北方可是人傑地靈，她紅瑞雖是一介女流，不懂武藝，可不意味著她是個白癡一無是處。作為女人她和天下所有的女人一樣，熱衷於用各類胭脂和妝容來延緩自己的衰老。哪個女人不希望青春常駐，她自然也為此到處向那些藥劑師谘詢。

女人辦事的最大好處，就是可以憑借自己靚麗的外貌作為武器。生性風流的紅瑞，在伴著一個不中用的老頭為夫君的前提下，遇到那些年輕帥氣的藥劑師。一是為了私利，想獲取對方煉製藥劑的真正秘密，二來也是貪圖個人享受。

女人要想勾引男人還不簡單，隻需兩人獨處一處，借著頭暈眼花身子不舒服，直接倒向男人懷裡，十有八九個男人會控製不了自己。

紅瑞在獲取一些藥劑秘密後，也開始自己試煉，在她溫情的攻勢下，很多藥劑師都會或多或少講述一些絕密的藥物提煉方法，這便是如何配置慢性毒藥。

紅瑞起初也是好奇，沒想到有的藥劑師貪圖她美色，想讓她學會如何配置慢性藥物後，在去謀害親夫，已達到兩人長相廝守的目的。

紅瑞雖然風流，做出有辱婦道的事情來，可她到也不覺得羞恥。她本身當年嫁給老頭，就是心有苦衷，能做個名義夫妻，平日裡照顧對方的飲食起居也算對的起對方。想讓她做個貞潔烈女，壓抑自己的情欲那可不成。

不過雖然她有心在外麵尋快活，可也知道殺人事大。這謀害親夫，更是大逆不道，要被抓住做木驢關進豬籠沉入江底。

紅瑞倒是學過這寫東西，心裡自然有底。

那小刹所中的慢性毒藥，是曼陀花的一種毒性，需要千尾草作為化解。不過這千尾草生長在冰天雪地之間，懸崖峭壁之上，自己身在廟宇之內，一時間也不是蒼鷹，可以展翅翱翔飛離這裡。

好在自己當初把試煉慢性毒藥當做一個樂趣，知道有多可以代替千尾草的東西。

“千尾草雖然沒有，可我能用看似普通的東西來代替他。”紅瑞心裡樂道，沒想到這小刹倒是挺講究義氣，自己明明毒發連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了，還喊著要保護顧曉妮，當真是個癡心的男子。自己和顧曉妮也算相識一場，救了小刹，也算對的起顧曉妮了。

這邊紅瑞從自己的背包裡翻出藥草來，正準備調配來搭救小刹，外麵打得是漫天刀光劍影。

青衣人知道顧曉妮武藝不俗，自然不敢大意，可一想到殺掉顧曉妮後，就有白花花的金銀作為報酬，如何不竭儘全力斬殺對手。

顧曉妮更是不敢大意，還有邢芯 沒救出，萬一自己受了傷，或者死亡。那邢芯 如何是好。

“砰。”青衣人一刀砍了過去，顧曉妮連忙舉起雙刺進行格擋。然後奮力抽離雙刺，身子一轉，借助全身的力量在反擊過去。

兩人你來我往鬥得不可開交。

另外一邊，趙令和關黑子也是一時意氣打得你來我往。

就在一片金屬互相撞擊發生砰砰的聲響時，天空中的風雪突然停止下來。進階著伴著一聲聲雷鳴般的震動，震顫的整個大地都開始搖晃起來。

“旱地雷？”躲在廟宇裡給小刹治療的紅瑞也是大吃一驚，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北方人，他們那裡有句名言叫旱地雷一響，鬼神要遭殃。

不管你是何方神聖，聽到旱地雷響動，最好的自保方式就是趕緊躲入屋內，免得被雷神擊傷。

“顧曉妮，快點都裡麵來。”紅瑞連忙跪下衝著上天跪拜，乞求雷神不要誤傷自己的朋友，同時她趕緊扯大了嗓門衝著外麵高聲叫嚷道。

顧曉妮聽的真切，她剛才和青衣人的打鬥中，也是用眼角餘光看到了小刹被她救起。心裡正擔憂毒發後小刹的安慰，聽她一言，虛晃一下，趁著青衣人躲閃之際，連忙退回廟宇內。

這廟宇隻有一個正門，青衣人看到顧曉妮躲入廟宇內，也知道她無路可退，此刻他反而不著急起來。

“你們兩個混蛋，還繼續廝打下去到什麼時候，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青衣人看著趙令和關黑子還在激戰，氣的破口大罵起來。

要是換做平時，關黑子早就住了手。可今日情況不同，明明自己早該殺掉小刹，這樣自己以後有了吹噓的資本。可沒想到這趙令突然出手，救了對方一名。為了和自己爭奪殺掉小刹的資格，更是頻頻出黑手，妄想殺死自己。這也把關黑子徹底惹毛。

自己武藝如今高於趙令，而趙令身上又有傷，正是趁你病要你命的絕佳時機。而且一番纏鬥中，關黑子也占了上風，在趙令的腰腹處又留下幾刀傷痕，隻要在鏖戰片刻，便能拿下對方，如此優勢之際，他關黑子如何肯罷休。

“大哥，這趙令吃裡扒外，讓我先宰了他再說。”關黑子十分精明，即便是自己不想停手，也要找出十足的借口來。

可他完全忽略掉剛才天上突然想起的雷聲，居住南方雖然也曾聽到雷聲，可少見旱地雷，更不知道它的威力來。

“死趙令，如今你自尋死路，就彆怪老子不客氣。看在你我多年共事的前提下，我會給你留個全屍。”關黑子冷言完畢，繼續揮刀便惡狠狠砍向處於劣勢的趙令。

趙令心裡明白自己的和對方的實力差距，他也是一時義憤，隻是如今身處危險境地，讓他無處可逃，隻能硬著頭皮來抵抗。

而青衣人也明白兩人的心思，隻是如今任務稍微完成，他也不想看到自己人互相殘殺。換做任務完畢，他倒也想直接鏟除兩個口是心非的大患。

“砰。”一聲驚天的巨響，從空中嘩然而下。躲入廟宇內的顧曉妮更是吃驚連連，一旁的紅瑞一直跪拜在地上，不停向雷聲跪拜，哪裡注意其他事情。

而院外發生的一幕，讓青衣人和趙令同樣橫眉冷豎，大嘴洞開。

此時最倒黴的就是關黑子，人如其名，整個臉都變得烏黑一片，頭發根根乍起，好像那刺蝟一般。身上的衣服更是支離破碎，還不是冒著熱氣。

“怎麼回事？”關黑子似乎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甚至連轉頭想詢問青衣人的力氣都沒了。

關黑子就覺得體內五臟六腑好像被澆注進了大量的滾燙沸水，那疼痛感和燒灼感已經嚴重破壞掉他的神經組織，他整個肉體更像是剛從開水中撈出來一樣，泛著燒熟的味道來。

“被雷劈死了。”趙令看著眼前的關黑子，也是心神後怕。縱使自己在膽大妄為，可麵對雷神的暴怒，也隻有後怕的份。

關黑子繼續高舉這利刃，此刻他倒是想放下，可惜已經身不由己，那原本閃著寒光刺人心脾的利刃，早已被雷擊打得變了形，而他本人也是在數秒後，轟然倒在雪地裡。整個身體不時抽搐的胡亂發抖起來。

顧曉妮站在廟宇內，把外麵發生的情況看的一清二楚。既然對方是白府的人，他們身上一定有信物，自己隻要拿到相關的物證，就不怕以後不好對付白府的人。

顧曉妮這樣想，青衣人自然也會有所警示。更何況白老爺讓他們三人帶去的迷信，是分散在他們三個人身上，缺少任何一份都不能構成一份完整的信件。

青衣人連忙俯下身子，想從關黑子身上搜尋那隱藏的信件。可關黑子是被雷電擊中，身上還冒著青煙，也許身上還有殘留的電量，這讓他有所後怕。即便他青衣人武藝高強，可一想到關黑子被雷電劈死的慘狀，還是不由有些後怕起來。

“趙令，快把關黑子身上的迷信搜出來。”青衣人立刻命令起身旁的矮胖子來。

趙令可不傻，那地上躺著的關黑子如同死狗一樣，誰知道隻用接觸他，是否會被他體內殘留的電流擊中倒地身亡。

“他身上有雷電，還是稍等一會吧。”趙令冷冷說道，事到如今他也不懼怕青衣人起來。

“你好大的膽子，敢忤逆我的命令，就不怕我現在殺了你嗎？”青衣人大怒起來，剛想揮起鋼刀砍向趙令，突然想起剛才驚人的雷電威力，不由停住了手腳，有些驚恐的望著四周，生怕還會發生意外。

顧曉妮看到果然有情況，這關黑子身上的證據，一定能至他們與死地，便不顧紅瑞的苦勸，徑直又衝了出來。

“哼，你們這些惡賊，被雷電劈死，這就是天意。”顧曉妮話雖如此，可也知道雷電無情，更沒長眼睛，萬一不小心自己成了下一個目標，豈不冤死。

“顧曉妮，你今晚是必死無疑，還是早早給自己祈禱吧。”青衣人根本不把顧曉妮放在眼裡，身子一橫擋在了對方的麵前。

因為有了雷電效應，雙方都不敢使用兵器，青衣人直接抬起一腳，就衝著顧曉妮的心口踢去。

這一腿威力巨大，若是擊中，顧曉妮不死也會變成殘廢。可顧曉妮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砧板肉脯，身子一晃，悄然躲過青衣人的一擊。順手揚起手臂，狠狠的朝對方的臉部打去。

青衣人也不躲閃，直接架起雙臂擋在臉前，硬生生格擋住顧曉妮的進攻。、

“砰。”一聲沉悶的脆響，顧曉妮和青衣人雙雙退後了數步，在雪地上留下一長串的腳印來。

“趙令，還傻乎乎的站著乾嘛，還不殺了她。”青衣人一聲厲喝下，趙令才恍惚過來。

自己雖不願聽從青衣人的吩咐，可自己的使命就是來追殺她。在說殺了她不僅有賞錢，能從白老爺那裡得到豐厚的回報，最重要是這顧曉妮長得實在迷人。

她甜蜜的笑容，婀娜多姿的身段早已在趙令腦海中留下深刻的印象。活捉她，在處死她之前，好好享用這個嬌滴滴的美人來。

不過趙令也明白顧曉妮不是省油的燈，否則當初那幫殺手早就得逞，也用不著自己在出馬了。

趙令也不敢用匕首，隻能徒手衝了上去，想死死抱住顧曉妮，利用自己力氣大的優勢，將其摔倒在地，然後用繩索捆綁。

可趙令似乎被情欲衝昏了頭腦，他忘記了顧曉妮可是從雙風穀出來，一身武藝，又如何會懼怕於他。

“小美人，你乖乖的聽從於我，我一會讓你在死前，享受一番做新娘的樂趣。”趙令眯縫著眼睛，露出一臉的色相。剛才青衣人和紅瑞的廝混，那銷魂的叫聲早已讓他心猿意馬，此刻小刹也昏迷不醒，他自然不把顧曉妮放在眼裡。

“啪”一聲清脆的耳光聲，趙令還沒搞清楚狀況，這肥碩的臉上就被顧曉妮狠狠的抽了一巴掌。頓時鮮紅的五指印就刻在趙令的臉上。

“騷貨，老子殺了你。”趙令被這一巴掌打得頭暈眼花，經不住大怒起來，他嘶吼著像一頭發瘋的野獸般，又衝著顧曉妮襲擊而去。

“啪啪。”又是一陣清脆的耳光聲響起，趙令的臉上在此多出幾道手指印。顧曉妮的巴掌打得他大腦發懵起來。

其實以顧曉妮的武藝，可以在瞬間就秒殺對方，可顧曉妮不想這麼快殺死對方。

如今關黑子已經死了，最好能活捉趙令，從他嘴裡套取更多的秘密，這才是顧曉妮所要做的事情。

趙令被打得踉踉蹌蹌，兩腿更是支撐不了自己的身軀，整個人搖搖晃晃就快要摔倒，他也隻能趕緊求助一旁的青衣人來救援。

“連一個弱女子都打不過，真是個廢物。”青衣人嘴上罵的痛苦，可心裡十分明白顧曉妮的戰鬥力之強。剛剛真是和對方交手一招，便斷定顧曉妮的武藝不在自己之下。他原本擅長使用鋼刀，可不想在這關鍵時刻，居然排不上用場。恨得他咬咬牙齒，一副不心甘情願的模樣。

躺在地上的關黑子身上的迷信，要是被顧曉妮搜去，即便自己和趙令到了血猛教，也沒有密信可言。眼前最重要的事，還是先奪過密信當前。殺死顧曉妮也隻是早晚的事情，反正邢芯 還在自己人的手裡。

“顧曉妮，今天暫且饒你一命。”青衣人此刻反倒服了軟，他隻想趕緊從關黑子身上把密信搜回去，自然不敢多耽誤。

“沒那麼容易吧。”顧曉妮根部不理會青衣人的威脅，直接站在關黑子的屍體旁，做好了繼續戰鬥的姿勢。

“趙令，我來對付顧曉妮，你從關黑子身上把密信帶走。”青衣人一聲怒喝，身形一閃，又展開對顧曉妮新一輪的進攻。

而趙令也明白，若是密信丟失，他 也沒有回去白府的必要，聽著青衣人的吩咐，也隻好鼓足勇氣衝向關黑子的屍體。

在廟宇中，躺倒在地的小刹，因為心裡一直惦記顧曉妮的安慰，又加上紅瑞的失手搭救，居然奇跡般的蘇醒過來，他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揮起了利刃，在此衝出廟宇，加入戰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