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臥虎藏龍

胡言這一次主動出擊，他突然腳踩七星步，腰身像是狗熊一樣突然轉動起來，使出渾身的力量，一個穿拳，那排山倒海的氣勢，讓周圍的壇壇罐罐都跟著劇烈的戰鬥起來。

而這一拳也沒有辜負眾望，胡言的一拳下去。

那法大用身體騰飛出去，而他的額頭上的汗珠也變成了血珠。

不斷地滴答的落下來，而他臉上也是一團死灰。

這一拳便輕易的將其擊殺，而旁側的幾個人卻隻能夠眼睜睜的看著。

胡言甚至沒有看出對方的殺意，他並沒有想過殺死他。

可是逍遙功法一旦發動起來，就是不要命的衝動。

這一次不可避免，他翻了殺人的罪過。

“胡言！你放肆！你居然在本宮的太子府上殺人，你以為本宮不敢拿你怎麼樣是不是？”朱厚照滿臉悲憤的道：

其實他很清楚，一個區區的法大用，對自己好像並沒有什麼特彆的地方。

隻要有權利，這樣的高手，他數之不儘用之不竭。

而他最擔心的就是皇帝身邊的紅人，也就是他日後的叔叔。

能夠出掉胡言，他當然是巴不得。

可惜他有一個名義上的頭銜，是自己的老師。

就算是日後動起手，他也要背負著欺師滅祖的頭銜。

胡言隻覺得腳步顫了一下，身影被那個和尚推了一把。

那他緊隨著隻覺得自己肩井穴被人點了，而後督脈上的一處穴道同樣是被點了一下，他恍惚之中，覺得自己身體輕飄飄的，像是要飛出去一樣，可是等到了飛出去的那一刹那，他又跌了一個鼻青臉腫的樣子。

整個人精神也覺得不太好，恍惚之間，他好像看見一個人。

正在他迷迷糊糊的時候，苦老頭突然從天而降。

那人身影斜插出去，胡言一隻手掌支撐在地上，像是爬也爬不起來的樣子。

“好俊俏的功夫！大內擒龍爪！這功夫沒有三五十年，是不能夠煉成的，你的功夫倒像是西域少林一派！我好久沒有會會你們這派的功夫！”

苦老頭說話從來都不喜歡拐彎抹角，更何況他的劍法就像是他的人一樣。

見到剛才的那一劍，他感覺到那個人的殺意比他的還要重。

甚至覺得這個人的劍法，當世排名應該是數一數二。

除非那些昔日的武林高手出沒，否則很難擊敗他。

就算是勝利，可能也要付出不少的代價。

這筆賬他算的很清楚，因此他必須要沉住氣。

“江湖上風聞，胡言身邊形影不離的一個人，那個人就是你，還以為你很年輕，不曾想是一個老頭子，你的劍法的確讓人佩服，可是聽聞你曾經被你的仇家追殺，是胡言胡大俠救了你！這一次他如何救你？”

苦老頭並不答話，他從來都不喜歡回答彆人的問題。

除非這個問題是他自己想要回答的，他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就算是胡言也不可以命令他，除非他喜歡做的事情。

要是他不喜歡，旁人是無論如何是使喚不了他的。

外頭的雨點越來越大，可是屋內毫無動靜。

“你是不是姓苦，從未聽聞過你的名號？”那人穿著寶石色的直裰，臉上像是白粉一樣塗抹在上麵，而他的耳朵更是大的像是豬耳朵，鷹視狼顧。很有些司馬懿的樣子。

莫說醒來的胡言不喜歡，就是苦老頭這樣看慣武林生死的人，也很討厭這一號人物。

他更不喜歡和他們說話，那實在是臟了他的口。

“你可以動手殺了我！除非你有這個本事，你要是不敢？就不要廢話！我要帶胡言離開這裡，你們誰敢阻攔，就儘管上來就是！”

苦老頭的目光本就不是很好，他根本不需要看他們的樣子。

他心知肚明，更不要解釋任何。

這幫人不想動手，目的很明確，他們在忌憚一些事情。

至於這些事情是什麼，他不打算猜測。

生死就隻有一條路，他從不選擇生死之外的事情。

更不需要聽太多的解釋，太多的理由。

他隻願意相信一點，那就是他是否可以從這裡安然通過。

“這一次胡大俠也是受了傷，雙方算是扯平，不過這筆賬，我們八兄弟可都是記著，總有一天，我們會討回來的！”他慷慨陳詞的道：

而苦老頭抱著胡言，將他抗在肩膀頭上，身影一躍而起，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而朱厚照朝前走了幾步，便有些沉不住氣。

他這樣隨隨便便的在東宮殺人，這筆賬他算是一定要算的。

可是沒曾想，自己豢養的八個家奴，卻一個個不頂用。

法大用被殺，似乎是對他們的一種警示，更是讓朱厚照內心不安起來。

那個陰陽怪氣的人，卻沒有絲毫的憤怒。

他的眼中全部都是陰謀和應對的策略，因此這些事情在他看來，根本就是一場曆練。

“太子殿下！這等事情還是從長計議為好！那個人身手不凡，以我的功力，現在還無法對付他，不過等我練成大內佛鐵手，對付他易如反掌！更何況我們八個兄弟，同氣連枝，可是法大用被殺，其餘的六位都散落在各地辦事情，一時之間湊不齊，對付他更是要顧及太子殿下以後登基的事情，犧牲我兄弟任何一個人，我們都要先完成太子殿下的登基。”

這話說的沒錯，可是朱厚照內心早已經不安分起來。

皇位對他來說遙不可及，而現在心腹大患就在眼前，他可沒有功夫等著。

“我不管！我就要殺了他！”他掙脫的坐定下來。

內心已經是極度的不穩定，而且他的眼神是那種極度的憎惡。

那人便立刻明白，可是他內心卻不能夠像他一樣焦躁。

有些事情越慢越好，有些事情則是要越快越好。

“太子一定要除去那人心頭才能夠痛快嗎？”他這句話倒不像是故意說給朱厚照聽得。

“當然！我一定要殺了他！”

他堅硬的態度，絲毫不妥協，隻因為旁人不知道，胡言喜歡的女人正是他的母親，一個孩子怎麼可能讓旁人喜歡自己的母親，而且那個人還是讓自己特彆討厭的人。

“明日我定要參他一本！讓他日子不好過！”

那人擺擺手，輕輕地抿了抿端在茶幾上的熱茶。

“劉先生，你還能夠安定的坐在這裡，你難道不著急，你難道就不害怕，你難道就不想替我教訓他！”朱厚照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團糟糕的來回竄著。

而那個被叫做劉先生的人，正是八虎之一的劉瑾。

“太子殿下放心！這件事情我定然為太子殿下辦成就是，隻是太子殿下稍安勿躁！”他的話是徐徐而來。

朱厚照可是一個不安本分的人，他自然聽不進去。

“旁人說說就罷了，可是我卻不能等。”

他的急躁愈演愈烈，倒是想要和胡言拚個你死我活。

“太子殿下不過是太子，難道和皇上去爭辯，試問一下，有皇後和皇上兩個人在，太子殿下如何動的他，更何況他剛剛破獲一宗案件，現在正是他出風頭的好日子，君子講究成人之美，破壞掉這份美，皇上可是不會輕饒我們，到時候太子殿下身邊恐怕就一個人也不會有，那時候真是孤獨，還請忍耐一下，我倒是有了一個極秒的辦法。”

劉瑾輕輕地擼擼胡須，他內心的渴望同樣劇烈。

可是他卻要裝，因為一個人不能夠總把自己真實的一麵展露出去，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妄動肝火的好。

藏匿自己的聰明，展現自己的愚笨，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有這樣的計謀的人，早晚必成大器，那隻不過世早晚的問題。

“辦法？什麼好辦法？快快講給我聽！”朱厚照突然饒有興致的坐定下來，他倒是總算安穩下來。

“太子殿下可記得你有一個叔叔，寧王朱宸濠！”劉瑾的目光突然變得陰冷起來。

眼睛一眨，泛著精光。

“當然知道，你提他做什麼用？”朱厚照突然拍著大腿，他恍然大悟起來。

“太子殿下難道不知道，寧王殿下現在正在做一件轟動京城的事情，這件事情瞞得住天下人，卻瞞不住我！”劉瑾得意的抿著嘴。

“他如何敢？”朱厚照也知道他做的事情，隻是他自己不敢說出口。

那大逆不道的事情，他要是敢，也隻有死路一條。

“可是他畢竟是做了，而且做的繪聲繪色！這筆買賣，不然賣個胡言，你看怎麼樣？”劉瑾突然話鋒一轉，他的臉色變得異常的得意。

“最好不過！能夠讓他牽扯進來，那寧王該好好地給他上一課！如此也好借此機會，除掉他！”

“太子殿下難道以為靠著謀反的罪名就可以除掉胡言，這未免太天真！陛下可是有道之君，他明辨是非，更是將天下的道理都歸一統，這些把戲如何騙得了他？”劉瑾臉色變得青黑起來。

那像是因為氣血的問題，現在他修煉的一門武功，真是氣血倒過來練習。

“難道你有更好的辦法？”朱厚照突然來了興致，他更加肯定麵前的劉瑾似乎有了更為簡便的計策。

“明日隻管上述一道奏折，就說到江南鐵家的事情，鐵家世代忠良，現在鐵恒毅被殺，這可是鐵恒毅全家人被殺，他對皇上而言，必定是痛心疾首的事情，更何況皇上十分看重這件事情，親自調取案件，這件案子，我也懷疑和寧王的關係巨大，隻是苦於沒有把柄，太子隻管攬著這件事情，曆練自己，正好也讓胡言一同跟進，他要是跟著我們一起調查寧王的事情，那最好不過，我們趁機將其拉下水，在半路上殺了他，隻用說他是寧王的同黨，先下手為強，到時候陛下必定不肯為逆賊謀反的事情開脫，也不會怪罪殿下，而因此能夠出掉胡言，不成功的話，可以借寧王的手，除掉他，這筆賬可是相當的劃算！殿下你看如何？”

朱厚照認真的思量起來，他倒是沒曾想到這層機巧。

倒是這個乖巧的劉瑾，替他想出這個極秒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