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消失

黑衣男人見有人來了，忙收起手中的弓，身形詭異的消失了。

“主子，你沒事吧。”小樂子緊張的湊上前檢查自己主子有沒有受傷。

“沒事。”永禹用扇子在一臉緊張的小樂子頭上一拍。

小玉的娘將男人的屍首緩緩的放在地上，轉身行了個禮，“多謝公子救了小女一命。”

“小玉多謝公子救命之恩。”小玉站起身，行禮。

“不必多禮。”永禹搖動著手中的折扇，“有人想殺你們？”

永禹有些疑惑的看著她們，她們看起來不過是一般的平民百姓，怎麼會有人對她們痛下殺手呢？

“不知道。”小玉的娘搖了搖頭一臉悲愴，她的目光落在男人的屍體上，“今日怎麼突然之間就飛來橫禍了。”

“我看你們住在這邊也不安全。”永禹的目光掃過這一片雅致的竹林，“不如兩位暫時進我府中暫住吧。”

“主子，這不太好吧。”小樂子在永禹的身後低聲喚道。

主子怎麼隨便就要把兩個陌生人帶回阿哥府了。

“多事。”永禹回頭，以手背掌了一下小樂子的嘴。

小樂子捂著嘴不敢在多說什麼。

“多謝公子。隻是這......”小玉的娘有些猶豫，她知道她應該帶著小玉離開這個地方，這個地方已經不安全了，隻是這位陌生的公子真的可信嗎？

“我們家主子可是當今的十五阿哥，兩位儘可放心。絕對不會有人再傷害你們的。”小樂子見小玉的娘一臉猶豫，又開口說道。

“多謝十五阿哥。”小玉的娘連忙扯著小玉跪下，“民婦有點不識泰山，求十五阿哥恕罪。”

“起來吧。”永禹轉頭對著小樂子吩咐道：“小樂子，你下山去找幾個人。”

“找人？”小樂子一臉疑惑，好好的找人做什麼？主子又要做什麼了？

“笨蛋。”永禹睨了小樂子一眼，“自然是找人過來將屍首葬了。”

“哦，是。小的馬上去。”

竹屋後麵不久便隆起了一座小小的土堆，一時之間紙錢飛揚，小玉跪在墳前磕了三個響頭，淚眼迷惘的看著墓碑。

人生無常，生死有命。原來可以就這麼突如其來的發生，讓人猝不及防。

“小玉姑娘。”小樂子領著小玉母女兩走近阿哥府的其中一個院落，“十五阿哥吩咐讓小的帶你們住這邊。”

“多謝。”小玉對著小樂子行了個禮，內心不甚感激。

“小玉。”忽然有人在小玉的身上拍了一下，她一驚，趕忙回神。

“娘。”

“快些睡覺吧，不要在胡思亂想了。”小玉的娘替小玉掖了掖被子，用手拂過她被眼淚浸濕的發絲，“睡吧。”

“恩。”她點了點頭，躺下。卻再無半點睡意，她聽著她娘的腳步聲漸漸淡去。

她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睡。她翻身起來，走到窗邊，靜靜的看著窗外的景物。

這幾天她的世界翻天覆地的變化了，她終於體會到什麼叫做世事無常。

翌日。

“主子，鬥虛道長求見。”小樂子推開書房的門，進來通傳。

“哦？”永禹挑了挑眉毛，放下手中書，“讓他進來吧。”

“十五阿哥。”一個年過半百道士裝扮的人，手握拂塵走了進來。

“不知道長今日求見，有什麼何事？”他從凳子上站起來，走到道長身邊。

“貧道近日隱隱察覺府中有妖氣出現。”鬥虛道長捋了捋自己的胡須，“不知十五阿哥府中近日可有陌生人出現？”

“那不是……”小樂子正欲開口，豈料被永禹狠狠了瞪了一眼。

“不知道長可有察覺是什麼妖物作祟？”

“九尾妖狐！”鬥虛道長一甩拂塵，眉眼一皺，“貧道還察覺此等妖物至少有上千年的法力。但這對十五阿哥來說是一件可喜可賀的大事。”

“道長此話怎講？我府中出現妖物，道長倒要賀我？”永禹眉毛一揚，饒有興致的問，“還是這妖物有何來頭？”

“十五阿哥有所不知。這修煉上千年的九尾狐體內皆有一顆狐珠。”鬥虛道長花白的胡子不停的抖動著。

“狐珠？”永禹不解的看著鬥虛道長，眉眼間儘是疑惑，“道長，不知這狐珠有何用處？”

“這狐是有靈性的動物，自古相傳，這九尾狐的狐珠有呼風喚雨的妙用。”

永禹手背在身後，背對著道長緘默了許久。他揚了揚手示意道長先退下。

鬥虛道長回了個禮，在小樂子的帶領下出了書房。

“道長？”小樂子突然開口喚住了鬥虛道長。

“道長所說的狐珠確有呼風喚雨的妙用？”一顆小小的珠子竟然有這麼大的威力，可以呼風喚雨？

“古籍確實如此記載。”鬥虛道長摸著自己的胡子，眼睛看著小樂子，“難道公公不相信貧道？”

“豈敢，豈敢。”小樂子做了個揖，“奴才送道長。”

小樂子望著道長離去的身影，知道身影消失，才轉身回到永禹身邊伺候著。

“姑娘，請用茶。”彩玉端了茶到小玉的麵前。

她們母女是十五阿哥前幾日帶回來的客人，安頓在門庭冷落的顧惜樓，據小樂子公公說，是這對母女喜靜，所以才作此安排。

她奉管家之命來侍候這位姑娘也有幾天了，她發現姑娘美則美，但是眉宇之間卻總有一股淡淡的揮之不去的憂愁。

“謝謝。”小玉笑了一下，接過茶杯，並沒有喝。

“姑娘是不喜歡這種茶葉嗎？”彩玉有些疑惑，“那奴婢給您換一種。”

管家說，這是十五阿哥親自帶回府中的貴客，要她好生照料著。

“不是。你不必緊張。”小玉看著眼前忙碌的彩玉，“我隻是現在不想喝而已。”

“那奴婢陪姑娘去花園中走走可好？”

小玉點了點頭，起身走了幾步，忽然又好似想起什麼，回到問彩玉，“我娘呢？”

“夫人還在休息。”彩玉恭敬的回答，“夫人說昨夜沒有沒有睡好，有些頭疼，現在還在休息。”

娘昨夜應該也和她一樣徹夜未眠吧。她暗暗的思忖著。

“哎。”她歎息了一口，環顧了一下四周。

她們母女兩承蒙十五阿哥收留，住在這奢華的顧惜樓，隻是這裡雖好，她卻還是想念跟爹娘一起住的竹屋。

花園裡，花開的正盛，姹紫嫣紅的甚是好看。

“你先回去吧。”小玉呆愣愣的看著一朵花許久，“我想一個人呆一會。”

“是。”彩玉行了個禮，轉身離去。

小玉一個人站在花園裡，背影顯得有些寂寞淒涼。

“阿哥有令，你們偷偷包圍顧惜樓。”陌生又似乎很熟悉的聲音傳到了小玉的耳朵裡。

包圍顧惜樓？她有些疑惑，為什麼？

她循著聲音往假山的方向走去，她看見小樂子麵前站著大隊的弓箭手。

“記住，所有的箭都要用藥粉浸泡過。”小樂子背對著小玉吩咐道，“今日勢必要幫阿哥拿到九尾狐體內的狐珠。”

狐珠？小玉瞪大眼睛，看來永禹已經知道了自己跟娘的真實身份，他想痛下殺手？

糟了，娘還在顧惜樓。

小玉偷偷的往後退去，往顧惜樓的方向奔去。

“娘，不好了。”她推開門，將床上的人拉起來，“我們快走。”

“怎麼了？”小玉的娘有些狐疑的看著似乎很緊張的小玉。

“我……”小玉正欲開口解釋，冷不防一隻隻冷箭從窗口射了進來。“娘，他們發現了我們的身份，要殺了我們。”

“小玉。”小玉的娘抓住小玉的手，掌心對掌心，“現在娘把千年的功力傳給你。你記住，你一定要走，離開這裡。”

“娘……”小玉想縮回自己的手，“我們一起走。”

“小玉。”她額上沁出細密的汗珠，“你連娘的話都不聽了嗎？”

“娘。”小玉的眼睛裡盈滿了淚水，一滴滴的往下掉，炙熱的眼淚滑過兩個人的手。

“小玉。”她有些氣喘噓噓的鬆開了小玉的手，損耗了千年的功力，她現在已經與一個普通人無異，“記住，你要走，遠遠的離開這裡。”

“不行，我已經沒有爹了。”她看著臉色有些蒼白的娘，“我不可以在失去你了。”

“啪！”她狠狠的甩了小玉一下耳光，手死死的扣著小玉的肩膀，她有些失控的對小玉大聲吼著。“你走，聽見沒有！你不能跟娘一起死在這裡！”

她推開門出去，一個個弓箭手，手持著箭發射，一時之間萬箭齊發。她以身子堵住門口，箭射進她的體內，她用最後的力氣對屋內吼道：“小玉，走！”

她的身子開始變得透明起來，一點一點的破碎開來。

相公，我來找你了。她安然的閉上眼睛，嘴角微微揚起一個小小的弧度。

一顆晶瑩的珠子同她體內的箭一起掉落下來。

小玉站在十五阿哥府外的一條小巷子裡，渾身散發著駭人的戾氣，她眼神怨憤的等著王府的牌匾許久。

愛新覺羅 永禹，我與你勢不兩立。殺母之仇，他日我必要你血債血償！

她轉身離開，陽光照在她的身上，把她的身影拉的很長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