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複雜的關係

“落國主既然知道我有不說的原因，追至此，認為我就會告知嗎？”秦月楓冷冷的道。擔心落燕青不死心，他繼續說：“我還有些事情需要查證和核查，若是確定的那一天，定會告知你，現在還請落國主回吧！”說完做了一個請走的手勢。

落燕青盯著秦月楓看了一會，似要從麵具看透一個人，隻是可惜，秦月楓不是一個能看懂的人。

“既然三皇子如此承諾，那我就先不打擾了，隻是還請你查證，若有需要幫忙的，請隨時來找我。”落燕青認真的說道。

秦月楓微微的點了點，便繼續朝前走去。

看著秦月楓的背影，落燕青竟有一瞬間看到師父背影的感覺。他忙擺了擺頭，從北海之巔的雪頂下來之後，他就再也未見過師父，就算是當傳言說師父圓寂，他趕到北海之巔的雪頂，那裡竟然被人設了陣法，根本進入不了。

既然夜頂毒的事件暫時無著落，他該著手尋找瑩珠的下落才對，當年的不辭而彆，到底是為了什麼？他為了娶她，當年落幕國的國君都不想當。落燕青一想到此，心裡就十分的悲涼，這些年來，他覺得自己過得最快樂的時光便是在那雪頂之上，雖然寒冷無比，但是那時候，其樂融融，有著他心愛的人，有他最敬重的師父，還有那個無時無刻都對他好對她一臉笑容的師妹，如果知道下山之後結果會變成如今的模樣，說什麼他都不會下山的，他寧願一輩子呆在那冰冷之地。

秦月楓呆坐在屋子裡，有些事，他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夜鳳歌，若是不說，他的心裡有一種負罪感，有一天她要是知道的話，隻怕她會不再理他；若是現在告訴她，她會做出什麼事情來？以她的性格和脾氣他也不知道，到時候事情鬨大了，他保不了她，該怎麼辦？

“主子！”這個時候，一道聲音出現在了房間裡。

秦月楓有些疲憊了，隻是來的人，卻使得他的精力瞬間充足，有些擔心的問道：“鳳兒怎麼了？”

“稟告主子，不是公主有事，是將軍府。”頓了頓，看到秦月楓緊張的心情平緩了一些，心裡對主子十分心疼，“公主讓打聽的靈夢蝶底細有結果了，隻是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公主，特來向主子請示。”

靈夢蝶？是她？秦月楓輕揉了一下太陽穴，剛剛他還在猶豫要不要告訴夜鳳歌那些事，沒想到，夜鳳歌自己竟然對那個女人感興趣，看來有必要跟她好好的談談了。

“好了，這個事情，你先暫時彆告訴她，我自會告訴她的。”秦月楓淡淡的說。突然想了一些事情，他有些擔心的囑咐著，“還有紅豆，最近你一刻都不要離開鳳兒的身邊。我明日就會住進將軍府，到時候有什麼事情，你也不要直接來見我，可以傳話給紅翹。”

“是，主子。”說完，紅豆就消失在了房間。

現在秦月楓要做的事情就是攔住破曉雲，那個人大概也對靈夢蝶有所懷疑了，若是追查下去，定會查出幕後黑手。在他還沒有想好怎麼告訴夜鳳歌之前，絕對不允許這個事情傷害到夜鳳歌。

第二日，秦月楓大搖大擺的入住了將軍府。對此事夜鳳歌雖然感覺十分的詫異和詭異，但是卻一句話都沒有說，什麼也都沒有問蕭玉軒，她靜靜的等著答案的出現。

暖思閣裡，夜鳳歌正坐在院子門口彈著古琴，琴聲悠遠綿長，不過琴聲中竟透露著一絲絲的悲涼。

“小鳳鳳真的好厲害啊！”破曉雲一邊鼓掌一邊朝著院子走來，滿臉的佩服和崇拜模樣。

“我看你最近很閒嘛，怎麼沒有出現遊曆了呢？”最近破曉雲都是呆在夜王朝，不是在他自己的家，那麼就是在宮中，那麼就是將軍府，可和往常的他不一樣，以前的他除了將軍府，其他那兩個地方對他來說就是地獄，呆一會就會神經崩潰，所以他才那麼喜歡遊曆，四處走走，居無定所。

破曉雲白了一眼夜鳳歌，不都怪他夫君的那些破事，還有自己的破事嗎？“小鳳鳳，趕緊給我泡茶安慰一下我幼小的心靈吧！”

夜鳳歌苦笑不得，隻是對他，她可以愛理不理，她不搭理，繼續彈奏著古琴，還一副陶醉的樣子。

看得破曉雲牙齒癢癢，不過很快他眼珠一轉，他今天來可是有事情來找夜鳳歌的，而且此事是夜鳳歌非常感興趣的事情，於是他開始賣起了關子，“今日我來，可不是為了小鳳鳳而來哦，而是小鳳鳳關心的一個人。”

琴聲儼然而止，夜鳳歌僥有興趣的問道：“哦，誰？”

破曉雲正要開口說出來的時候，另外一道聲音傳來，“鳳兒，給我泡壺茶吧，再來份點心，有些餓了。”

破曉雲聽這個聲音有些熟悉，轉頭一看，竟是西秦三皇子秦月楓。他知道這個人已經住進將軍府，隻是這個人竟然隨意進入將軍夫人的住所，這就算了；更讓破曉雲不可思議的是這個人對夜鳳歌的稱呼和他一般的親密，還吩咐她去泡茶、做點心；最讓破曉雲大跌眼鏡的是，夜鳳歌竟然真的什麼話都沒有說，起身就去準備了。

“你和小鳳鳳到底是什麼關係？她不是退婚了嗎？應該是不喜歡你呀，怎麼會？”破曉雲怎麼都想不通。

“有些事情不需要知道得太清楚了。比如說，你今日來此的目的。”看到破曉雲一臉疑惑和莫名的看著他，秦月楓淡淡的道：“今日我來此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你把你要告訴鳳兒的話含在嘴裡，爛在肚子裡。”

被秦月楓那麼一點，破曉雲大概知道是什麼意思了，隻是他很好奇，這個人為什麼要幫那個女人？他們兩個人是什麼關係？若是他知道那個女人的事情，豈不是很可能知道幕後黑手的事情？

“我剛剛不是說了嗎？知道太多會受傷的，而我要做的事就是不讓鳳兒受到一點點的傷害。”迎上破曉雲探知的眼神，秦月楓繼續道：“同時收起你的好奇心，我想你也不會希望看到鳳兒受傷，在這一點上，我們是相同的。所以今日我才會到此。”說完就轉身走了。

“三皇子，你就這樣走了？”看到秦月楓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破曉雲在身後大呼道。

“來此目的已達到，茶和點心就便宜你了。”秦月楓的聲音漸漸的遠去，直到看不見人影。

沒一會，夜鳳歌便端來了一壺西秦貢品翹鳳舞，還有綠豆糕和秦月楓最喜歡的菊花卷，可是環視了一圈除了破曉雲，哪見有秦月楓的身影。

“不用找了，他走了！”破曉雲口氣平穩的說道。他對秦月楓的印象似乎又不太一樣了，那個冷冷的人也許也是有脈門的，而這個脈門似乎他對此有所了解了。

“走了？”夜鳳歌禁不住嘟嚕著嘴巴咒罵了幾句。

“這茶該不會為我準備的吧？”又一道聲音傳來。

夜鳳歌一聽，雙眼發光，破曉雲則是搖了搖頭，看來他沒有獨享的份啊！

“玉軒！”夜鳳歌衝上去抱住了剛剛踏入院子的蕭玉軒。

蕭玉軒對夜鳳歌的回應也給了一個深深的擁抱。

“喂，你們兩個人注意點好吧，這裡還有一個人呢！”對此，破曉雲表示不滿，兩人完全無視了他的存在。

“誰叫你呆在這裡看的，你可以走呀！”夜鳳歌對於破曉雲淡淡的回道。

終是再次得到破曉雲的白眼，“見色忘友，你們繼續，我喝茶，吃點心！”說完，一杯茶一口氣下去，接著又一大口吃了一塊菊花卷。

看到院子外擺著古琴，又擺了桌子，桌子上有茶，有點心，蕭玉軒皺了下眉頭，淡淡的問道：“剛剛有誰來過嗎？”

破曉雲恨恨的眼神看著蕭玉軒，“我不就是人嗎？那麼一個大活人，你還問？”

蕭玉軒卻不搭理破曉雲，他對夜鳳歌雖然說了解不多，但是起碼知道她對破曉雲可沒有那麼殷勤，不可能給他泡茶，而且還是泡西秦貢品，還做點心，她是泡茶高手，也是做點心高手，隻是她卻不愛動手，除了對她父皇和母後見過弄過幾次，剩下的就是他自己了。

“剛剛西秦三皇子來過。”夜鳳歌說這個話的時候似乎沒有什麼底氣，她聽到自己說話的聲音都想抽自己，自己又沒有什麼，怎麼會如此的緊張，難道就像世人說的一般，遇到自己深愛的人時，自己就像一個白癡。

“來了沒說上一句話，就打了個招呼就走了，都沒有進來坐下。”破曉雲聽到這裡，忍不住補了那麼一句。

破曉雲的話讓蕭玉軒的心裡十分的不悅，他冷眼看了一眼破曉雲，他不知道曉雲什麼時候竟幫秦月楓說好話了。

“我走了！”破曉雲覺得現在這個場合他十分有必要離開。既然來此要說的話不能說，那麼呆在這裡也許他會不自覺地說到這個事情，若是如此，他不知道對於夜鳳歌到底是什麼樣的後果，但是他知道對於蕭玉軒的打擊不是一點點，畢竟那個女人是他愛著的人。

看到破曉雲剛剛還準備要蹭吃蹭喝的，現在突然說要走了，夜鳳歌和蕭玉軒都有些愕然，兩人異口同聲的道：“趕緊坐下吧！”

蕭玉軒也為自己心裡剛剛對破曉雲的不滿感到有些慚愧。

破曉雲笑嘻嘻的道：“你們認為我生氣了？我是那麼小氣之人嗎？我是不願意再呆下去看你們親熱了，我也要去找我的另一半去了！”說完，就真的走了。

蕭玉軒和夜鳳歌兩人對視了一眼，分彆笑了起來。

“那我就好好享受一下這一切吧！”蕭玉軒看著眼前的茶和點心，還有古琴對著夜鳳歌說道。

夜鳳歌一臉幸福的樣子笑著。她走到古琴前，坐下開始緩緩的彈奏了起來。

蕭玉軒一便吃著點心，一邊品著茶，還一邊悠閒的聽著綿長優美的琴聲，畫麵十分的唯美，在一旁看著的仙兒都看呆了。

後來，每每蕭玉軒乏累的時候都會想到此畫麵，心裡都充滿的悲涼。

夜坤宮。

“誰？”皇後聶氏感受到了有人進了房間，卻不見人影，也沒有人吭氣。她心裡有些發慌的問道。自從上次被刺殺之後，她到現在還心有餘悸，雖然事後知道是誰，但是當時她還認為真的有人要殺她，所以才顯露了身手。這個皇宮沒有一人知道她會武功，包括皇上夜江。

“娘娘！”一道帶著磁性和妖孽的聲音傳到了皇後聶氏的耳朵裡，這個聲音不是特彆熟悉，但是也不陌生，因為她聽出來是誰了。

“三皇子未經通報就闖入本宮的寢宮，膽子可是大得很啊！”頓了頓，皇後聶氏看到了現身的秦月楓，“本宮是不是應該將此事稟告皇上呢？”

秦月楓絲毫害怕的樣子都沒有，反而更加大膽的找了椅子坐了下來，還有些挑釁的道：“那就請娘娘此刻去把皇上請來吧，哦，最好把落國主也請來，我正好要告訴他們落幕國的幕後主謀是誰。”

聽到此話，皇後聶氏渾身顫抖了一下，很快又恢複了平靜，隻是臉上的表情十分的猙獰。

“看來你知道很多。”皇後聶氏冷冷的看著這個淡定坐著的秦月楓，“不過你知道真相卻不揭發，反而到此來，定有你的目的，說吧，你到底是什麼目的？”

“娘娘果真聰明，”秦月楓輕輕的鼓掌以表示對皇後聶氏分析正確讚賞。“來此隻為了真相。想知道為什麼娘娘會如此做。”

“看來你對鳳兒還真的是上心。”皇後聶氏想了一下，隻有這個原因，西秦三皇子才為此沒有揭發而來到此。

秦月楓冷冷的笑了笑，“娘娘為了一個落國主可以使出如此的計謀，我想隻有愛之深，恨之切才會如此做吧！”看到皇後聶氏一臉驚訝的表情，他沒有搭理，繼續道：“隻是，我沒有興趣去了解你們的事，我想知道的是，落國主與鳳兒的親娘是什麼關係？”

“這事，你怎麼不去問落燕青本人呢？反而來問我這個第三者？”皇後聶氏冷哼道。儘管現在的她很好奇秦月楓怎麼知道她對落燕青感情的，聽到有人把聶瑩珠和落燕青一並提起，她現在恨不得要殺人。

“我不想鳳兒和那個人扯上關係。”秦月楓認真的回答。

皇後聶氏想了想，問道：“若是我告訴你從前的事情，是不是可以換你保密落幕國的事情？”

秦月楓點了點頭，表示承諾。

皇後聶氏對此也是十分的相信，因為他要是想告知其他人，隻怕現在她未能安好的坐在這裡了。在那個人沒有死之前，她怎麼能先死呢？這些年，她活著的唯一目的就是讓他死得淒慘，或者讓他生不如死，讓他後悔。

“我還有我妹妹聶瑩珠，和落燕青是師兄妹的關係。我們在一起學藝多年，落燕青喜歡我妹妹聶瑩珠，我妹妹聶瑩珠也喜歡他。我們學藝滿了之後回到各自的家裡，那時候我和妹妹並不知道他是落幕國的皇子，而他也不知道我們是夜王朝頂頂有名的聶家，我們各自的身份隻有師父知道，師父也不讓我們說出來，要互相當做一家人一般。”皇後聶氏回憶起這些的時候，臉上浮著笑容，是她臉上多年未出現的真實的笑容。隻是她自己卻不知。“下山的當晚，落燕青和我妹妹兩人約好三個月之後在夜王朝的寒山寺見麵，兩人互相帶各自去見父母，他要娶她，對她許下了承諾。我不甘心，當晚就找到落燕青，向他表白，告訴他我也喜歡他多年。可是他卻拒絕了我，還說已經給我妹妹承諾，讓我彆讓妹妹知道，否則以妹妹的心思會難過的。”回憶到這裡，皇後聶氏的表情從幸福到了憤恨，“他就隻會想到她難過，那我呢？”

“那麼你妹妹為何沒有跟他去落幕國，反而進了宮？”這一點是秦月楓不明白的，兩人既然互相喜愛，而且還定下了承諾，難道是落燕青背信棄義？對三個月的承諾丟棄了？但是看落燕青的樣子並不像那類人。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因為當時太過傷心，就離家出走，一個人在外麵生活了一年，回到家的時候才知道她已經嫁入宮中。”皇後聶氏淡淡的回答。“其他的你就沒有必要知道了，現在我們三個人的關係你已經很清楚了。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秦月楓對於皇後聶氏的話是有所懷疑的，隻是他也不去追究，哪些真哪些假了，但是唯一可是確定的就是，這三個人是三角關係，而落燕青應該一直在找尋著聶瑩珠，隻是若是他知道自己尋找多年的人已經過世，該會什麼心情？隻是不能讓落燕青去打擾夜鳳歌，那是父輩的感情糾葛，她現在自己的感情都已經夠崎嶇的了，何必再把父輩的感情再攪進去。落燕青這邊他該去告知一番了，也讓他趕緊回他的落幕國，女人的狠辣是可怕的，他再不離開，隻怕真的會死在夜王朝，也許等他知道他愛著的人已經離世，會不會就沒有生存的意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