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祝酒辭

校長說完了祝酒辭，然後一抬手，一杯董酒已下肚，軍人瀟灑豪放的風度畢現，“我就先乾為敬了，各位隨意，大家吃好喝好，吃出氣氛，喝出融洽”觥籌交錯間，三桌人三瓶白酒已經見底，莽哥也講了幾十個段子，看得出來莽哥很節製，畢竟這是在學校，起碼的師德還是要講的，如果實在外麵的飯局，說不定莽哥已經是談笑風生間，幾十個黃段子讓他在嘻哈打鬨間說出口了，酒局酒局，講的確實就是氣氛，一桌人碼著臉喝悶酒，那不是聚會，那是鴻門宴。我們這一批實習教師坐一張桌子，我、和尚、文婷、丸子、雪姐、莽哥還有兩個是校長老家那邊兄弟學校出來的應屆畢業生，清秀一點的叫楊宇佳，老成一點的是張浩，因為雪姐是我們的學姐，所以沒有陪領導，和我們坐在一起起到安撫新人的作用，莽哥充當了介紹人的角色，然後挨個挨個向我們敬酒，我不喝白酒，一喝就會吐，記得在大學臨近實習的時候，大家也知道這是畢業季的預言，現實和同寢的哥們在後校門的麻辣燙蒼蠅館子喝了幾瓶啤酒，回去的路上，剛好碰到同班的哥們在喝白酒，架不住的一陣勸，拿起一杯養生酒下肚，過了不到五分鐘就什麼都不知道了，聽寢室哥們說，那天喝完後耍起了酒瘋，喝酒的地點離寢室也就一百多米，居然死活要打的回來，想想就夠糗的，下定決心把白酒給戒了。

莽哥給我們每人倒了一杯白酒，我表示酒量不能勝任，莽哥拍著我的肩膀：“小丁啊，這第一杯酒一定得喝，這是我敬大家的，不喝豈不是不給我老哥麵子嘛，既然來這學校了，就不要裝什麼清高啦，你看小文小曾她們一個姑娘家都沒提什麼反對的話，你說你一個大老爺們好意思拒絕嘛？”好嘛，我一聽，這他媽上升到了政治高度了，為了和群眾領導打成一片，自尊心被狠狠的激發了，禮節性的碰了一下，一仰脖子咕嚕灌了下去，董酒這樣的好酒不怎麼嗆喉嚨，但是坐下沒多久就感覺渾身不舒服，身子像火燒一樣，胃就像被辣椒爆過，變成辣爆肚片，坐在椅子上直抹汗，眼睛瞟了一下文婷，她今天還是一身乾練的職業裝扮，上身白襯衣，下身黑色九分西褲，黑色的坡跟鞋，看不出身材如何，不過我感覺她特彆能穿衣服，知道什麼樣的場合什麼樣的著裝，巧妙的讓衣服成了自己的陪襯品，讓男人想入非非：嚴實的衣物包裹下究竟是怎麼誘惑的胴體？不像我在講台上都穿著牛仔褲配上帆布鞋，雖然比我小一歲，但卻不像同齡人，總喜歡穿很性感的衣服，什麼黑色豹紋露臍裝，高跟低胸龍涎香，小小年紀不知道奮鬥，隻知道打扮期望釣個金龜婿，想想都可笑，真正的有錢人會看得上這麼世俗沒品的女人嗎？隻有暴發戶才饑不擇食的彌補晚來的幸福。

文婷抿了一小口，臉辣得通紅，禁不住莽哥再三的勸酒，也一口喝了下去，也許喉嚨有些辣，咳嗽了幾聲，忙不迭的用餐巾紙捂住嘴癱坐在椅子上，一副快不行了的樣子。想不到校長端起酒杯來到我們這桌，給我們每人都倒滿酒，我們都站起來端起酒杯，校長說：“我這輩子可以什麼都不珍惜，但是人才是最為看重的，紅帶能發展到今天，這都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結果，套用電影裡的台詞，21世紀什麼最貴？當然是人才，一句話說，沒有這些高材生的幫扶，也就沒有我喻加錦的今天，你們都是新來的，以後會成長為紅帶的支柱力量，所以，我敬你們一杯！”校長又是一杯下肚，我頭皮一緊叫了聲好也跟著灌了，看看文婷端著酒杯猶豫不決，我有點憐香惜玉，說：“校長，文婷不勝酒力，我就代她喝了吧，彆欺負我…妹妹了。”

莽哥一瞪眼，說：“呀，小丁，啥時候小文成了你妹妹了？關係發展得這麼快啊？居然跟領導搶酒喝玩作弊，這可是犯了嚴重的政治錯誤，不利於上下級關係的長治久安啊！”

雪姐顯得也有些驚訝：“小丁畢竟是剛出校門的學生啊，小夥子政治思想不成熟。”

估計是喝了白酒太多的緣故，我話也比平時多，膽子更是比平時大，我環視了一圈，盯著校長的臉：“我們都來自五湖四海，都是奮鬥在同一陣地上的革命同誌，都是一家人，所以，我們都是兄弟姐妹！”說完接過文婷手上的酒杯，想也沒想又是一杯下肚，丸子見狀，也忙不迭的把杯子遞過來，我豪情萬丈，像白開水一樣倒進口裡，然後隻聽到眼前人物漸漸模糊不清，出現了不少疊影，也漸漸聽不到他們說話的聲音，隻聽到自己心臟跳動的咚咚聲，嗯，比平時的頻率快的多，耳邊偶爾聽到的詞語“厲害”“不得了”“佩服”的聲音仿佛來自天際在雲中飄蕩，然後混混沉沉的走出飯局，打開房門，一頭栽在床上就什麼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