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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斷指上的鑽戒(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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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咻咻”的冷風中,他稍微往下俯瞰的右半邊臉,似能工巧匠手中的精美作品,揮灑著瀟灑的風度,蕩漾著浪漫的氣息,令小公主完完全全的癡迷。

“女孩子最遲也要十六歲才能夠嫁人,再早的話,那你要嫁的就不是一個男人!”她回想奶媽說的,因此對雪鴻笑道:“難道戒指還分年齡不成?”

雪鴻一愣,她接著說:“雖然我還不能嫁給你,但你至少應該好好珍惜它。這世界上,你真是最傻的人之一,你以為切掉了手指,就能甩掉它嗎?它還不是牢固的扣在你的手上。”

“至少連同它一塊甩掉了,手指不再是我的,戒指當然也再不跟我有關係。”他甚至明白她的心思,雖然稚嫩,卻是真正喜歡自己的,而那不為王上所允許,所以必須斷絕。

雪蕊振振有詞:“不對,你的手就是你的手,就算斷了也是從你身上下來的,你的手指跟你是有直接的血緣關係哦!”

“什麼,那麼我現在這個樣子,豈不是沒有一點價值的!”雪鴻懊喪的咬著牙,雪蕊硬是拿過他的受傷的手,小心翼翼的包紮著。

王後躲在國王的懷裡哭個不停,說公主故意欺負她,不討回公道不甘心,王上就這一個女兒,自然不舍得懲罰,說幾句狠話都已經豎直了刺兒。知道雪停了,而且模模糊糊的冒出了太陽,又聽那些人並沒有找到雪蕊,反倒找來了她的兩個侍女。

斯盈她們不想透露公主行蹤,可王後逼問的厲害,由不得說了公主和雪鴻之間的事。王上聽了大怒:“寡人警告他不下三次,叫他不要過分接近雪兒,那混小子竟還在跟雪兒攀交情!啊,寡人知道了!”

“陛下,您知道什麼了?”王後問。

王上在殿內來回蹬著方步,臉色被火熏烤了一樣,道:“雪兒都是被他給帶壞的,奶媽親自來說明過,前王後溫柔賢淑,相夫教子不在話下,是婦女中道德的模範,一定不會把傷風敗俗的惡習傳教給自己的孩子。”

王後蚊子般哼了一聲,說:“講什麼都不過是空話,事實才是堅不可摧的。陛下,不管誰教的,反正公主已經有了忤逆的苗頭,現在不幫她滅滅勢兒,將來說不定怎樣呢!”

王上有所擔心,想這回一定趕了雪鴻出去,無論他怎樣裝可憐,拿家中有病母為由死釘在宮裡,最多給他些過日子的錢。於是叫人帶雪鴻過來,誰知侍官來報:“公主求見。”

“這孩子找不來,倒自己來了,終究知道寡人為她心急,多少還有點孝心。”王上在座位上坐下,王後湊過來道:“彆高興太早了,說不定她給你帶來的是驚喜是麻煩呢!”

王上豎了豎眉毛,撇了撇肥厚的嘴角,好像讚同王後的話。

雪蕊拉著雪鴻的手一路跑來,雪鴻起初不知她去何方,等知道了,躲也來不及了。一見王上和王後,他“砰”的跪下,冷汗涔涔,舌頭似打了千百個結。雪蕊在畢珠麵前總趾高氣揚的,雖然媽媽沒命與她爭,自己卻是可以代表媽媽對她表示不屑。王上一見他們倆果然在一塊,且大大咧咧來到自己麵前,立即吹胡子瞪眼,怒不可遏,奈何雪蕊從不懼怕爸爸的怒火,離得再近,也不會覺得熾熱難熬。

王後笑了,小聲說:“陛下息怒,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總會做出讓人意想不到的舉動。”

雪蕊揚著嫩嫩的聲氣兒道:“賜婚吧,爸爸,我要結婚了,你會恭喜我的!”

王上怒發衝冠的嚷道:“寡人一定聽錯了!寡人的女兒是不會說這種話的!自私的想法!”

雪鴻也驚愕之極,卻無法讓她止住,隻能在心裡祈求:“彆再說了,殿下,不要再說了!”雪蕊隻顧自己的心意,喜歡怎樣就怎樣,王上拍案而起,氣的麵紅耳赤,王後抿嘴自得。雪鴻怕他一怒之下會對公主不利,忙開口:“陛下息怒!公主年幼,說話不知輕重,請陛下不要怪罪!”王上竟狠狠地踢了他一腳,他往後倒在地上,王上又提腳欲跺,嘴裡斥著:“寡廉鮮恥的東西!”誰知雪蕊被此情景嚇壞了,放聲大哭起來:“他死了,我活著也沒意思,不如連我一起踢死……讓我們的屍體躺在一塊兒,每年,每年會有喜鵲來給我們送林子裡最美的花兒……”

“哄她彆哭!”王上那一腳沒有下去,衝斯盈她們叫道。

她們圍著雪蕊有一句沒一句的哄著:“殿下快彆哭了,雪鴻沒事,他好好的呢,希望殿下擦去眼淚,讓笑容浮上雙頰!”可雪蕊乾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哭鬨起來。殿外是初春的節氣,卻大雪紛紛。

王上急的打轉,也沒心思教訓雪鴻了,雪鴻趕忙起來勸她:“殿下。”他的聲音半含憂傷,卻如同對症的藥,雪蕊立刻停止了哭號,睜開水汪汪的大眼睛,那張白淨俊美的少年的臉龐再次映入眼簾,抽泣的嘴角剛想說什麼,隻聽王上一聲大喝:“把他抓起來!”隨即幾個侍衛上來架住雪鴻的胳膊,欲將他拖走。“陛下饒命,”他道,“臣何罪之有!”

“誘拐公主,這就是大罪!”不等王上開口,畢珠插口說。

雪鴻恍的將目光轉向畢珠王後,她的容顏給他一種似曾見過的感覺,仔細一想,果真有些印象――那是九年前的冬天,畢珠那時候就對雪國感興趣,夢想能在此安身立命,逃離焰都那個窮窩。她便跟著運送商品的駱駝隊離開了焰都的國界,當時不過是個未經世事的女孩子,不知兩國的溫差巨大,焰都暖如春,雪國竟冷如寒冬,她那薄薄的衣裳抵擋不住嚴寒。

她想返回去又怕被發現自己是違法逾境,又身無分文,不多時便暈了過去。

就在那時,雪鴻發現了她:“媽媽,這裡有個人!”畢珠繼而才得救。

如今雪鴻越看她越是像那個落難的女人,想她是不知道自己是她的恩人,如果知道,一定會非常感激吧。“還愣著乾什麼,還不快帶下去!”王後又說道,語氣中夾雜著竊笑。

“應該趕出去,”王上義正詞嚴的說,“先前,寡人還想對他從寬以待,現在看來,完全沒有這個必要了!”話音未落,王後悄悄的拽他衣襟小聲道:“執行處罰是必然的,但不在這時說才好,陛下,您那位難纏的主兒豈不還得鬨。”說著,拿眼角瞅雪蕊,王上會意,後悔出言不慎。

“爸爸,”雪蕊囁嚅道,“童話故事裡總會出現公主和王子兩個人,神爺爺大概怕他們獨自太危險了,才總讓他們在一起的。神爺爺多愛他們,爸爸,您愛我嗎?”

“這是當然的,小傻瓜!”王上摸不清她為什麼突然問這個,隻好答了。

雪蕊看了眼雪鴻,繼續說:“那您就讓公主和王子在一起吧,不然他們很可能會遇見巫婆,把王子變成怪物,讓公主沉睡不醒,好漫長,好可怕!”

王上為之驚訝,似乎明白了她話裡藏的話,氣衝衝的:“寡人的麵前隻有一個小公主,王子,應該在王後的肚子裡或者彼國的花床上睡午覺呢!”

雪蕊踢開那些束縛著雪鴻的侍衛,雙手抱住他的胳膊,雪鴻頹喪的低下了頭,她一字一句的說:“鴻就是王子。王子,不一定要非常尊貴,品德端正、舉止風雅,像鴻這樣的翩翩少年,就是好王子。”

王上惱的連嚷了十幾個“不”字,王後也說:“小公主天真的不能再天真了,一定是這個壞家夥教你這麼說的。陛下,他們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敢這樣褻瀆尊貴的王子!您知道,臣妾會給您生個乖巧男孩的。”

“王後,你還是去裡麵休息吧,彆氣壞了肚子。”王上勸道,王後隻好戀戀不舍的去了。

現在是種植莊稼的大好時節,所以王上不想再看見雲朵裡下起雪花,如果雪蕊一直不開心,動不動就大哭一場,那恐怕雪國隻會連年顆粒無收。因此,王上開始痛恨前輩們定國名不該用這“雪”字,搞不好就是因為這才生出個“雪公主”來的。至於該如何處置雪鴻,他暫時無從下定論,隻得暗暗吩咐雪蕊的侍女,多下功夫給雪蕊作思想工作,直到打消了她嫁給雪鴻的念頭;雪鴻仍留守舊職,雪蕊的願望沒有迅速達成,有幾分沮喪,雪鴻一味給她說:“殿下好好想一想,王子不會是我這個樣子的。”她隻好低頭沉思,斯盈她們領她回了自己的宮殿。

斯盈曉音忙不迭的討她開心,一邊吩咐禦廚做了她最喜歡的飯菜。

雪蕊玩著布偶,曉音她們拿來抽屜裡所有的玩具,和她做遊戲,雪蕊一時玩的投入,展顏而笑。玩至吃中飯時間,飯菜都已擺上桌子,雪蕊走到陽台上打開一個邊門,裡麵堆著一團團的毛線,散落一地,軟乎乎、蓬茸茸的線團上睡著一隻黑白相間的貓咪。“尼尼,該醒了,再不起來,姐姐就不喂你娃娃魚了哦!”雪蕊笑嘻嘻的說,那叫尼尼的貓咪竟真醒了,一把投入她的懷裡。

尼尼是雪蕊最喜歡的寵物,或許在她心裡它根本不是寵物,而是像同類一樣的夥伴。每次吃飯,尼尼都會坐在雪蕊旁邊的椅子上,等待雪蕊親自用湯匙喂它。

見狀,曉音偷笑道:“俗話說,小孩子的臉是說變就變的,果真沒錯,才多大會功夫,就不提雪鴻的事了。”

斯盈也笑道:“殿下那麼小,從來不都是沒個陰晴的?不過,等閒了再犯起癡來,還真讓我提心吊膽的!”曉音轉為一臉憂色,點了點頭。

飯後是午休時間,侍女們把雪蕊安撫睡下,便都去門外候著。夢境裡總是不擇人的,雪鴻騎著白色駿馬出現在遙遠天邊,興高采烈地朝自己奔來!而自己與他的距離,怎麼好像愈來愈遠,許久,他的身影竟越來越小……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她猶猶豫豫的睜開眼,見窗外已被玫瑰色的薄暮渲染,正想叫曉音,她已推門進來。幫她穿好了衣服,雪蕊便習慣性的來到裡間梳妝鏡前,讓她們幫自己理頭發;然卻看見鏡前那隻樹枝一樣伸著的手指,眼前一下子昏黑一片,天和地,仿佛在瞬間如水彩畫般揉和到了一起……朦朧之中,斯盈曉音著急的喊聲亂成一團。

雪鴻因惹上這事而被同伴打趣笑話,問他什麼時候勾搭上公主的,公主才是個九歲的娃娃,就被你逗得會論情理了?等等這樣諸如此類的話,如同一隻隻帶毒刺的蜜蜂,雪鴻的耳朵被蟄的又痛又麻。

“乾脆離開好了,”他枕在枕頭上,捂著耳朵想,“並不一定要做官當頭領,其他的活計照樣可以養活我和媽媽。”手指的斷處不時傳來陣陣劇痛,由不得顫抖著;他想到這兒,閉上了眼,明天的去留已經在腦海裡盤算好。

王上和王後剛剛睡下,就聽侍官急急得在帳外報:“陛下,娘娘,小公主不好了!”

雪思成縱是想及早擺脫瑣事墜進溫柔鄉裡,王後也有意引他,可一聽小公主的事,砰然直起了身子,急問:“什麼叫不好了?寡人事事都從她了,她又使什麼性子,鬨得哪一出!”

畢珠欠著身子,用被子半裹著赤裸的上身,故意在雪思成耳邊歎道:“她仗著自己有雙讓所有人都拜倒的眼睛,想一出是一出呢!”

侍官答:“公主殿下暈了過去,正叫了醫生看。臣鬥膽來通報陛下一聲!”

一聽“暈了過去!”雪思成立刻急了,胡亂穿了件外套,蹬上靴子,匆匆趕了過去。畢珠在床上氣的乾瞪眼,憤憤地罵了兩聲:“該死的小畜生,仗著有陛下撐腰,越發不把我放在眼裡了。今天看她那樣,分明在向我耀武揚威,還有那個臭小子,八成是跟她一起混陛下玩呢!”如此想著,恨不得馬上就天亮,好找雪鴻問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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