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哥……小霜不要治病，就算死也不要，哥哥你一直都是不會放掉自尊的人，是你跟小霜說我們這個樣子活著就隻是因為我們還有一口氣，那如今為何一定要這個樣子子呢……小霜不想哥哥這麼做……”瞧上去8歲還是9歲年紀的小女孩一邊擦著淚水，咬了咬嘴唇，一張小臉上麵全是堅毅的神情。“放掉我哥哥吧，我現在就帶你們過去取銀子，全部是700多兩，就是你們將我的哥哥賣去了芙綠坊也不可能有這個樣子多的。”

倆壯漢相互看了看，卻突然地發出陰笑說：“小妹妹，你哥一個可能沒這個樣子多的銀子，可是要帶上個你的話，估計就不隻有這些了吧？哈哈哈！怡紅院將來的大花魁，價格肯定不會低的啊。”

少年已是這個樣子的英俊，他的妹妹又怎麼差呢？小丫頭儘管也同樣渾身臟臟的，但是兩個壯漢也同樣觀察到了在那小臉上那精致的五官，一隻大手好像野獸的鋒利的牙齒，朝著那女孩就咬過去了。

“不要！！！”那少年牢牢地抱住了他的妹妹，一陣嘶吼，也是像猛獸一樣的哀嚎，這個樣子的時候他是真的好像沒有力氣了，難道他們這對兄妹倆到底還是逃離不了這個樣子子的結局嗎？就隻剩下霜兒，他真的隻剩下霜兒了啊！

倆壯漢的雙手都頓住了停止半空裡，一直沒能抓過去。

害怕的兄妹倆人這時反應了，吃驚地相互看了看，謹慎地打量來打量去，突然發現那兩張麵目可憎的臉上那淫笑也都凝住了，眼睛也不轉了，輕輕地碰了下，那兩福壯碩的身軀就直直地倒地不起了，地上已經是鋪了一層紅色液體，就像被打翻了陳年紅酒一般。

“哥……”那小女孩忍不住大叫一聲，心裡麵害怕到了不行，儘管啥苦沒吃過，但是這個樣子子讓人恐怖的畫麵到底一個小女孩是不能忍受的，那小女孩渾身顫抖後，人早已昏過去了。

接住了妹妹因為昏去倒下來的身子，那少年的眼神中透著沉著穩重，鎮定，但呼吸還是有些紊亂，可是眼中還流露著感動的，他明白一定有人幫助了他們的，好好地平複了下自個兒不安的心情，抬頭朝四周看去。

小巷子口，有一個小小的身子默默地立在那邊，瞧不清她長什麼樣，但是一對在黑夜中也能閃閃發光就像星星一樣的雙眸他一下子就記在了心裡，少年楞了愣，忍不住驚訝喊出聲：“是你！”

那個人影未說話，緩緩地一步步朝著他走過來，淡然地瞧著這地上的發生的所有，那細長的睫毛垂著，眼中好像沒焦距一樣，似乎沒聽見那少年的驚呼。

少年也不想再說些什麼，就怕可能會擾了她，就那樣怔怔地瞧著那把他自地獄中救出來的人，自她那張美麗的臉上好像瞧見了有一種很刻骨銘心地憂傷，痛苦，無奈，痛恨，不甘，還可以說有一點點……扭曲存在。

那少年的心裡麵十分詫異，她應該是在樓王府中吃穿不愁受到了尊敬寵愛的小少爺啊，就算是不跟傳說中那麼的不堪，可是身份跟背景是不會有假的啊，她為何會有顯出這種樣子的神情呢？最使他感到了震驚的是，她這神情，居然會使他有了共鳴，似乎麵前的她就好像現在的自個兒一樣……

冷冷的巷口驟然湧進陣陣大風，惹得她美麗衣服的下擺飛舞，但是失去絢爛的顏色，就像是快要凋零的落葉一般。

不曉得什麼時候她早就閉起了她那一雙炯炯有神的黑眸，黑色的頭發隨風飛舞，皺著眉頭，悲涼淒美，夾雜著濃鬱的滄桑，使得少年都有了一種她好像在微微發抖的感覺，更加使他不能控製地想要伸手，他想要去緊緊地抱著她，想要撫慰她，但是又淒涼地覺得自個兒真是太過渺小了，完全沒那種資格去這個樣子做。

是……是什麼讓你如此痛呢？為何這個樣子的你瞧上去跟賭場裡麵那樣神采奕奕的你，根本不一樣呢……

“你，是不是很恨這兩個人？”正在恍惚的時候，這嬌小的人就忽然地睜開雙眼，牢牢地望著他，手卻指著躺地上麵的那倆死屍，那對雙眸仿佛就如黑曜石一般，容易就可把人給全部看透徹了。

“恨？”那少年嘴角迅速地勾出了一抹弧度，居然漠然地甩了甩頭說：“不恨。”

“沒錯。”歐陽雲一點不意外，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容，緩緩地說：“他們根本不配！”

那個少年好像是被什麼一塊大石頭自頭上砸下去一樣，驚訝地看過來望著她。

歐陽雲迷茫的眼神凝視在那天邊遙遠之處，聲音都飄渺得好像是從天邊過來的：“我以前淪落在這個世上的最底處，以前也是遭到了彆人迫害甚是很淒慘，但有那麼一天我就變得很厲害之後就去尋他們為報仇，並且我勝利了，可是同樣是付很多代價的，但是，你可以想象嗎，就算這個樣子我還不恨那些人，真的，就為了複仇，我不惜付出這麼巨大代價，但是我根本毫不怨恨。”

“因為，那些人不配！”那少年突然抬頭，緩緩地一字字地講道，就是在這個時候他仿佛是獲得了心靈的潤育，興奮地晃著身子站了起來，緊緊地凝望著站在麵前的她。

“沒錯，因為那些人不配！”歐陽雲會心地笑著，這麼的偏激，這麼的任性。

“是的，縱然是他們掉進了地獄之中，我也沒有看得起他們分毫，我藐視那些人，鄙視那些人！在那個時候，我還漠視了全部天底下的一切！我找他們就為了複仇，無論什麼代價，那不因我憎恨那些人，隻是那些人就是使我恨的能力全都一點沒！可是而是有一樣東西於我來講，超過了生命，縱是丟掉了生命，我都不會有一點猶豫的！”

她突然轉身過來，望著少年那對清澈眼睛說到了：“曉得嗎，剛才，自你眼神中，我就看到了有這個樣子的光芒，它叫做驕傲。我剛剛救了你，隻是因為你那才智使我感到了可惜，你那些遭遇使得我同情，但是讓我能夠認同你的，就是你的驕傲！身為一個人有了驕傲，就永不會屈服，可以自個兒對自個兒殘忍，並且心中還一直存在著一種堅持不懈，這個樣子子的人，我很需要。”

“砰！”地一聲震動中，那少年早就沒有一點猶豫就已經雙膝跪地了，額頭也早就點地，然後起身：“小王爺，自今天起您就是吳天的少主了！”

眼中燃燒濃鬱的激動之火望著她，她講的話他全部都聽明白了，她漠視天底下所有人，但是前一刻的時候，他依舊因她而折服的！他是驕傲，可是她的驕傲卻更甚於他！在她把他從最底層救出的那會，他就已經是認定她了，可以明白自個兒的那種驕傲，更是使他萬分激動。

少年雙眸中流露出些許迷茫，這個樣子一個人，到底是怎麼樣子的呢？

“帶著你那個妹妹，都已經跟隨我了，就同我一個姓氏吧，自今日開始，沒有人能夠再次侮辱你。”終於恢複她平常的神情了，歐陽雲揮了揮銀扇，心裡麵感慨，無論現在是怎樣的安逸舒適，她都一直沒辦法忘卻那段回憶，那樣的執著，一直未曾從她身上離過。

但是，如果失去那種執著，她又怎麼能夠再配叫做“歐陽雲”？

魏清風早已先回到了皇宮了，歐陽雲在賭場上就觀察那少年很多，賭局過後她親自過起尋人，看到了天色很晚了，就帶著他們兄妹兩個人一起回去樓王府了，沒想到了剛剛一進門就聽到了屋子裡麵的爺爺氣憤地大喊了一聲。

“臭小子！你也總算曉得要回家了啊，你跟你的清風表哥到底是什麼情況啊？特殊癖好？你是不是要我歐陽家斷香火嗎！”

走到了屋裡之前，聽著爺爺這個樣子子的咆哮，歐陽雲偷偷地在心裡想：您如今早已是斷香火了，我要害死不愛男子還真的要去愛女人啊？那個才叫做真的特殊癖好呢！我的娘親恩奶奶才會哭死呢？

偷偷遠望了一眼，老夫人跟她漂亮娘親顯然早已跟自個兒的夫君吵架啦。

“什麼斷了香火，講這個樣子嚴重乾嘛！雲兒她還是一小孩呢，看清風這個孩子比較親切她上前親一下怎麼了，這有何妨？”

“老爺，你不是一直都抱著我們雲兒還亂親的啊！大家是一家子的，見外些什麼勁啊？”

倆“妻管嚴”在這個樣子喝斥下都齊刷刷地縮了縮自個兒的頭，滿麵悲恨啊，歐陽雲偷偷地笑了，悲哀的父親跟爺爺，在你們這一生恐怕都沒有翻身的日子啦。

心中是這個樣子想的，但是又感到了很好笑，這兩邊男人女人的立場也好算真的是很明白哦，男的瞞著女的一重大事情，女的呢又是瞞了男的一重大事情，而且這全部事情的源頭，還都是因為她的，還有她現在看得比哪邊都清楚。

瞞來瞞去，都是因為相互之間的那種關心，就像俗話講關心就會亂嘛，終究會有這個樣子一天所有事都會被拆穿的，等那一刻，不知道會不會使自個兒一直關心著的人經受到了傷害或是打擊呢？歐陽雲垂下了爽眸，忍不住地想起了魏清風，驀地胸口突然一跳，暗暗得感到了有點點不安。

苦笑著走進大廳裡麵，歐陽雲馬上就被她的漂亮娘親跟奶奶圍住了，拉到了邊上，講悄悄話了。

老夫人是一聽見太子跟自個兒的“乖孫子”靠得這個樣子近，心中不要提是有多麼的開心啦，笑著朝歐陽雲使了個很讚同的眼色，輕輕地對歐陽雲說道：“有你的奶奶給你罩，放心不用怕！奶奶是非常讚成你們倆個的這件親事的！清風這個孩子不管是麵子還是裡子什麼都是好的，又是那皇位的第一繼承者，這麼一男子不捉住那可真是可惜啦！”

老夫人在那說，還顯露了陷入了沉思的神情，好像是在想什麼時候好日子挑呢。

向如夢也跟著滿麵興奮，抓住歐陽雲輕輕地問道：“雲兒，跟娘講講你跟你清風表哥到了啥地步了啊？有沒有跟他說你其實是個女孩子啊？他有沒有說待你大以後娶你啊？聽娘說哦，這些年要多跟你家表哥聯絡聯絡感情，等稍微長大些就要捉住了機會把這生米給煮成了熟飯啊，清風那個好孩子的人品是非常好的，是肯定不會耍賴不算的！”

昏事？耍賴？歐陽雲聽得那是眼花繚亂，渾身上下汗直流啊，都講女子都比較雞婆，真是閻王都要讓個幾分，現在瞧著這話不假啊！

她忍不住用害怕的眼神望望了四周，難怪奶奶跟漂亮娘親可以將爺爺跟父親吃得這麼牢，這個樣子子的思想太過於“開放”了吧！她這才多大年紀呀，也就7歲啊！7歲就已經要被逼著娶親，還要灌輸“先上車後補票”這個樣子子思想嗎？奶奶還有漂亮娘親啊，我是真的對於你們這個樣子的強悍敬佩到了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