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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做人徒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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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過來的時候,入眼的是一大片薄薄的雲霧,薄霧彌漫在漫山遍野之中,刺眼的陽光灑了整片山金燦燦的,和熙的風吹著我滿臉,像情人的感懷觸摸,讓我的臉上清爽爽。

突然間我想到一些事,心中像被針刺入,很痛,很難呼吸。許久,我起抬頭看著現在正抱著我的人,他的姿勢不算叫抱,隻一隻手夾著我在腋窩下,我的身子很小,可以讓他寬大的袖子整個覆蓋。

往上看他臉,那是一個白得幾近透明的方正的臉,沒有一點胡渣,沒有任何暇(),乾乾淨淨的臉,很陌生啊~~~我心一窒,狠命的掙紮,沒一下就掙到地上,是他故意鬆手的。

我抱著壓痛的手臂,顫聲質問:“你不是龍和,你是誰?龍和呢?你把他怎麼了?”

他一笑,笑起來眼角有一條細細的絲線,聲音有些沙啞,但是不難聽 :“那個人叫龍和?他把你托付給我就死了,他說讓你替你們一家人活著。”說著,看著我的眼神有些戲謔。

死了?我一驚,目光有些不著地,飄忽飄忽的,接著又聽那人說道:“丫頭,以後我就是你師父了,我叫慕梓鳳,是北脈鶴山的山主。”說著又把我繼續夾在腋窩下。

北脈是個方向?這個所謂的師傅真的一路把我帶向北邊,他的輕功奇佳,一路上也不騎馬駕車,就這樣把我抱著各種姿勢,施展瞬間移動和輕功不停留不繞路的走了半天,事後我才知道,短短的半天,實際上我們已經遠離了五百公裡路程了,當我以為他就這樣帶著我飛奔到什麼北脈山的時候,這個男人終於劫持了在路上過往的一輛馬車,安分的當起了車夫,不管是以什麼方式趕路,我都是保持呆呆的表情,不笑不哭不鬨,也不吃東西,木頭一樣躺著在車廂裡,男人偶爾回頭看我,扔給我吃食,還勸說著什麼,見我還是那一副樣子,他無奈歎了一聲,繼續趕車。

我也不是真的什麼都不吃的,我怕死```直到半個月後的某一天中午,我在咽饅頭的時候被嗆到,吐不出,也吞不下去,小臉憋得發紫,待男人一掌拍我的背後,我哇的一口吐出,直咳到喘息,我抬頭看看師傅,一種委屈油然而生,猛然紮到他懷裡放聲大哭起來。

我沒有家人了,爹娘死了,妹妹不在了,我是孤兒了`````

我想念爹爹,想念母親,也想念自己的妹妹。可身邊隻有一個糟老頭。

北脈鶴山是個瑰麗罕見的冰塔林,有高達數十米的冰陡崖和步步陷阱的明暗冰裂隙,還有險象環生的冰崩、雪崩區。在它周圍,群峰林立,山巒疊障。僅海拔3000米以上的高峰就有40多座,形成了群峰來朝,峰頭洶湧、波瀾壯闊的場麵。

剛站在山上那會,我呼吸不暢,隻覺得喉嚨裡緊著,有氣出沒氣入,好在我的師傅拍著我的背後給我輸入了一些內力才讓我沒有那麼痛苦。

身體好轉了,我又覺得寒冷,冷的我感覺自己快變成冰棍,直到回到師傅的宮殿,我才有厚厚的棉衣穿在身上。

儘管如此,我還是抖個不停,蹦蹦跳跳了一會,身體稍稍暖和起來,我這開始打量起周圍,這地方大得就像我前世見過的古教堂,屋子是那麼的大,頂梁是那麼的高,連說個話的回音纏繞。我說“師傅,這裡就```你一個?還有其他人麼?”

回音:就你一個```還有其他人麼```還有其他人麼````

我滿臉黑線。

師傅笑了笑,回答我的問題就是,“餓了吧?”

“還好,剛才有餓,但是現在不餓了,要不要我去做飯?”

回音:還好``剛才餓,現在不餓````要不要我去做飯```

真真是~~我快要煩死了,說個話都有回音們還要不要人家正常說話呀!

也許是看到我一臉的嗅樣,師傅哈哈大笑起來,他笑聲一串串,聽起來很愉悅很愉悅,簡直就笑個不停,這當然不是他真的笑個不停,而是```回音。

這房屋的設計真是讓我無語。

“師傅師傅師傅師傅,您回來了?”我的身後,騰空冒出一排少年,都一副驚喜望過來的表情。

回音:師傅師傅師傅師傅師傅師傅師傅~~~

“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你們的小師妹,以後可要多關照她。”

回音:``````

“師妹?”眾少年驚喜的望著我,眼睛有圓溜溜閃閃的,也有狹長,像啟明星的,還有像黑葡萄```所有的人都穿著袍子,瞪著大眼睛望向我。

“師兄們好,我叫——”突然頓住“你們可以叫我水依,我叫慕水依。”我的新名字前世與今世都是這個名字了!

我師傅一共收了,包括我在內,二十五個徒弟,我排行最小,今年五歲,年紀最大的是大師兄今年有十四了,據說十四歲的年齡可以下山出任務了,具體什麼任務不是我們這些小孩子應該了解的。在所有的弟子中,隻有我是女孩,所以從我來到這裡,一直有很好的待遇,師兄們都會爭先恐後的給我最好吃的,和最好的生活用品,甚至搶先著陪我,帶我去逛山脈,捕捉動物送我,跟我講話,逗我開心。

而我,最想的,最需要學的,隻有武功,我推掉師兄們以孩子方式逗樂我的好意,拚了命的練著最開始的基礎,從紮馬步開始,然而我紮馬步的時候,身旁左右,一排人也都在跟著我半蹲著步子,我爬梯子的時候,身後亦是跟著一群人,我坐仰臥起坐的時候也是,甚至我每天臨睡前習慣練習的瑜伽也是一大片人跟著學。

師兄們看著我的目光是好奇的,我想他們的鮮少見過女娃娃,據一位師兄是這麼說的,他總覺得我就像一個瓷人,總是一樣的表情,臉上的摸樣說不出到底是笑還是不笑,還有我給人的感覺很不像真實的,像不屬於人間的(或者是這個世界的),看著我就像看著飛外天仙。

這些話終於把我逗得撲哧一笑,是我來到北脈山的第一個笑,我這一笑看傻了所有的孩子,有人像發現新大陸似的驚喜的叫道:“原來女孩子也是會笑的啊!”

我真想翻一個白眼,女孩怎麼就不會笑了?

我的到來,給北脈山的孩子們帶來的唯一的好處就是——胳膊腿變得越來越靈活了,人變得越來越勤快了。

師傅笑稱,從來沒有見過你這些師兄那麼積極過,果然有個女子還是好的。

我心中鬱悶,我現在也隻是個五歲的孩子啊,難道以後要上演“婉君”的故事?

由於隻有我一個女孩,我住的屋子是獨立的,離師兄們的集體宿舍要遠百米的距離,這裡除了照料師傅的蒲叔,沒有其他的仆人,所有的一卻都要自理,剛來的時候我還不能習慣這種空寂,睡覺的時候火燭不敢熄滅,木門也攢得死死的,白天我總是不能停歇著,練功沾滿了我的整個腦子,我心裡隻想一個念頭就是練好武功。直到晚上,躺在被窩裡,痛苦才會緊緊的纏了上來,我的腦海不斷的交替那些淒慘的叫喊的場麵,斷頭的二姨奶奶,滿身帶血的娘親,爹爹的痛苦的麵容`````常常一個內容就占據我一整夜的夢境,第二天我醒來,枕頭還是濕的。來這裡幾天,我就連續做了幾天的夢,然而半個月後,有一天我在睡夢中聽到一聲輕歎,一隻清涼的手覆蓋在我的額頭上,就那晚起,我不再做夢了,清醒的時候雖然還是痛苦,但是一旦睡著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光陰似箭,歲月如梭,十年流水般過去了。

我的武功終是練得很好,輕功更是能夠“上天”“入地”,師傅說在他的所有弟子中,我的輕功是數一數二的,如果是排名第二,那大師兄就是第一,我問師傅,那到底是我的輕功好還是大師兄的好,他說他也不清楚,要比試了才知道,我有些無奈,自我來到這裡都十年了,我連大師兄長得什麼樣都不知道,還怎麼比試?出個任務竟然那麼長時間,不過他也是回來過的,在我與他碰不到麵的時候。

十年中,陸續的有師兄出任務,但是他們的任務都很簡單,不過是殺人越貨,具體點就是殺手,我們這些北脈鶴山的弟子們都是師傅親自培養的殺手,任務一完成就要回到這裡,這裡就是家。

所有的人都出去過了,可是就剩下我了,師傅說,該你出山的時候,自然讓你出山,現在還不是時候。

我恍惚的站在岩頂上,那一地的白雪皚皚無邊無際,這個地方是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沒事兒的時候我都會小站一會,目光看著遙遠。

“師妹————”是千裡傳音。

我一呆,隨後心中驚喜,是師兄,是師兄回來了,我提起裙子一躍,躍到高高的樹梢上,果然,遠遠的看到一個小黑點逐漸放大,速度很快,在白雪中留下一行黑腳印,他用的是“淩波微步”,不消一刻,一個一身墨綠色束裝,烏黑長發,挺直的腰杆,整一個玉樹臨風的美少年就站在我麵前。

“師兄”我怔怔的望著他,好一個美少年,長得都讓我認不得了,這幾年,我最大的樂趣就是守候在這裡,看著歸來的變了模樣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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