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到底可是誰做的，難道中華閣派出了其他人來執行這件任務？”何文天徹徹底底被中華閣這些人蒙住了。張凡搖搖頭，說：“不可能。看看再說。”張凡和何文天也沒有打算離開，就站在原地等待那個殺人者的出現。

兩個人都沒有白等很快徐建國就從屋子裡麵慢慢走了出來，對張凡說：“明天有你的老領導來視察，要是你不在監獄裡麵，估計你很難說得清楚。我也知道你一些情況，其實，你老爹一直都沒有死……”這個消息讓張凡一下子找到了人生的希望，他的手都有些發抖了，說：“這是真的麼？”

“我沒有必要欺騙你，不過他現在處境很危險。中華閣的人一旦讓你可知道這個消息，就一定不會放過你父親。”徐建國的聲音是沒有任何起伏變化的，原本就是在說一個彆人的故事，對於故事裡麵的人，命運如何已經不是他關心的範圍了。

這消息對於張凡來說絕對是一個轟炸性的新聞了。

“你們跟我回去。”何文天第一次被外麵的自由給吸引住了，他並不想回去，他想回到石小華身邊，幾個兄弟們一天在一起，什麼事情都不用做，那不是很開心，何況現在自己身上有了這一身本領，為什麼還要回去。

“如果我不答應呢？”何文天的腳步往前麵一挪，決定要和這個叫做徐建國的人對著乾了。倒還沒有來得及出手，就已經被徐建國撈在手裡麵了。徐建國說：“就算你們是兩個人，也未必是我的對手，乖乖跟著我回去。”張凡沒有動手的心思，這個人至少告訴了自己還有一個或者的父親，這就值得張凡為這個人做任何事情了。何文天和張凡不一樣，他沒有多少需要牽掛的東西，自己的牢獄生涯剛剛開始，他也不知道外麵自己的父母是什麼情況了。

好好的一把刀，就這麼被徐建國給搶在手中，何文天就是用儘全身的力量也奪不走這一把刀子。

“好小子，你等著，總有一天我會打敗你的。”徐建國臉上沒有表情，看不出是否很得意，他說：“你一定會有一天打敗我的。”這句話說出口，何文天還以為這個老小子已經想自己認輸了，說：“好說好說。”可惜他沒有等待徐建國吧話說完，後麵的一句，居然是：“除非我老到不能動了。”張凡是明白人，早已經看到徐建國肩頭上校的標誌，他湊了過去，對徐建國說：“謝謝上校。”

何文天現在才知道，南郊監獄裡麵的厲害人物，都是隱藏的很嚴實，或許身邊一個每天早上和晚上都會被彆人打的犯人，就是一個高手。

“好吧，我和你回去，反正人已經被你殺掉了。”張凡打著哈哈，一麵和徐建國裝親熱。都是當兵的人，那種親切雖然不必親兄弟之間那麼血濃於水，可是對於張凡和徐建國這兩個人來說，絕對值得親昵。

何文天就這樣被丟在一邊，他不知道外麵的石小華已經到了什麼地方了。

成都是一個很低窪的平原，四麵環山，盆地構造。石小華帶著孟飛硬是在三天之內就趕到了成都軍區，幾個人被攔在軍區的外麵，守衛隻讓孟飛一個人進去。

“這都成什麼了，他麼的。好歹使我們帶他來到這裡的，現在居然連已被茶水都沒有。”說著，石小華乾脆坐在軍區的大門口麵前等待著孟飛出現。兩個警衛看著這一群烏合之眾，眼睛和內心深處都不免流露出一些鄙夷，沒有想到這些不來當兵的人，最後的下場就是這樣。

石小華臉上的刀疤在陽光下麵顯得更加醜陋，行裡麵，這樣的刀疤可以增加他個人的殺氣，石小華是這麼認為的，這都是自己久經沙場的證明啊。

“華子哥，我看這事情一點都不靠譜。”說話的是黃毛，現在乖巧了很多，石小華眼睛斜瞅著黃毛，說：“你說說看，我倒想知道你嘴裡麵能說出些什麼好話來。”黃毛看著天上的太陽，說：“你看，這麼久了他都還沒有出來，我看多半就是這件事情根本就做不了主。”石小華覺得有道理，不然為什麼孟飛進去那麼久還不出來，難道就像是陳阿九所說的那樣，他的老首長已經快要離職了。

幾個人就在外麵瞎猜，其實裡麵的情況是這樣的。孟飛被老首長的政委帶到了辦公室裡麵，這個老首長也是成都人，一口四川方言，讓孟飛感覺到特彆親切。

“這一次我也是有事情才會來找你，我沒有辦法了。”孟飛的話，說得很誠懇。老首長眉頭皺了起來，他說：“你有麻煩我怎麼不幫你，不過眼下我們就要開始換屆了。也不知道能不定能幫你把事情給辦妥了。我還有很多戰友在外麵，隻要我已聯係他們一定會鼎力相助的。”孟飛得到這一句話，熱血上湧，緊緊將老首長抱在懷裡。

成都軍區的老首長看上去就是一臉的風塵，頭發也都已經灰白，軍人的鐵骨，在時間流逝中顯得更加蒼勁。

孟飛走出來就看到了這一群還在相互抱怨的幾個人，多半也都是石小華一個人在那裡嘮叨個不停。石小華見到孟飛從軍區裡麵走了出來，臉上的陰霾也都一掃而光。“你小子真不夠意思，我們還以為你就這樣把我們撂下了，那可真不夠意思。”孟飛這一路上早已經和這幾個社會上的小流氓混得差不多了，這時候就算說這麼些個事情也不會像以前一樣感到厭惡。

“這一會白眼狼那小子可算是死定了。會京都縣。”這一句話下來，石小華愣了很久，然後說：“來到成都，我們還想著回去，那還有出息不？”

孟飛不管這幾個人心裡什麼打算，石小華是不願意回去了，這一路上隻花錢，沒有進賬，營救小天的計劃眼看著就要破產了。

“我們要在成都找點事情做。”石小華的話說的很簡單，孟飛好像沒有聽懂，又問了一句：“什麼？你們這些臭流氓也有改邪歸正的一天。”石小華用手蹭了一下鼻子，說：“不是我們改邪歸正了，是我們想要賺錢把小天從監獄裡麵贖出來，就是這麼簡單。”

“不錯，你們一天到晚不務正業，看起來怎麼也不像是講義氣的人。道路雖然不同，可是我們和你們一樣，在軍隊裡麵講究的也就是一個義氣。”石小華聽孟飛這麼一說，頓時拍拍大腿，說：“哥們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那你應該知道，我要救出小天，誰也阻止不了。”話說完，走上和孟飛相反的道路。

成都是一個很繁榮的地帶，自然也不會少了多少地頭蛇和片區的老大。石小華和他的兄弟們也是第一次踏上這一塊平原，石小華哈哈大叫，說：“我也定然要想關二爺一般在這裡建立我的功業。”

“華子哥，聽說四川的火鍋好吃，我們哥幾個肚子也有點餓了，不如你帶我們出去嘗嘗。”石小華也知道，剛才丟那麼大的臉在軍區外麵等人，兄弟幾個肯定是早已經是前牆貼後牆了，就招招手說：“哥幾個，走起。”小熊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切看上去都和在京都的時候沒有什麼本質的區彆，人還是那幾個，除了多了一個黃毛外，乾的事情還是一樣，每天吃吃喝喝。

幾個人才在火鍋店裡麵坐下，就見到外麵一個裸露著上身的漢子走了進來。還好他們還沒有在成都的地皮上麵開店，否則今天倒黴的就是他了。

“老板，今天是不是該把欠我們的錢都給還了？”這個裸露著上身的老大，一臉橫肉，相比石小華來，還是石小華看著比較順眼一些。

“這事我們到底管還是不管。”猴子小心翼翼拉了拉石小華的衣服，石小華就當沒有看到，說：“吃火鍋，不要管這些事情，強龍不壓地頭蛇，你來到彆人的地皮上，什麼事情都要聽從彆人的。”石小華是混的有些油滑了，要是放在以前，在中學那會兒功夫，他早就已經毫不猶豫衝上去，將這兩個人放翻在地。

畢竟那段熱血的時代已經過去很久了，他現在不過還是一個來到彆人的地皮上就要低頭的一主兒。事實上他並沒有低頭，反而是一直看著這個城都地皮上的老大的。於是那個老大豬一樣的眼睛就看著石小華。

“看什麼看呢，不知道規矩啊你？”裸露著上身老大身邊的小弟這麼對石小華說。石小華身邊的猴子，小熊，小強幾個人怎麼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老大這麼失禮，就占旗身子來，說：“你是什麼人，居然敢對我們老大這麼說話。”那裸露上身的老大還沒見過有誰敢對自己的話不聞不問的。

“還看什麼，給我好好教訓這幾個人，你看看他的臉上，還沒有睡趕在我麵前這麼無禮的。”石小華吐掉嘴裡的香煙，大罵一聲：“他麼的，這不是欺負人麼？我臉上有刀疤關你屁事。”他的動作不是很麻利，屁股上的凳子還沒有給拎起來，就被白老大的人給打了一下。石小華更加生氣，一手揪住其中白老大的小弟，眼睛瞪得渾圓，一看就好像是李逵轉世了一般。屁股上的凳子終於被他提了起來，凳子重重落在白老大的小弟身上，那人哎呀一聲，兩眼一黑，什麼都看不到了。

“果然是漢子。”白老大在混亂中將小熊放倒。小熊真不是一個見過世麵的人，遇到這種情況，就隻會閉著眼睛，死死抱住一個人，嘴裡大喊：“華子哥，你被關我，快跑。”這句話就一出口，頓時讓在場的人都愣了一下。

白老大說：“我和你兩個，一戰定勝負怎麼樣？”那火鍋店的老板早就已經被嚇得躲到一邊去了，他也不敢報警，就算是報了警，也頂多就是把白老大帶走，第二天白老大還是一臉笑容的走在大街上，還會來特意“關照”一下小店。

在成都片區，沒有人敢招惹白老大，市長都不行。

這麼著，石小華也把身上的衣服給脫了下來，身上的疤痕一道疊著一道，白老大看到這一身傷疤，豎起了自己的大拇指，說：“果然是出生入死的人。”誇獎的話說完了，白老大整個胖乎乎的身子變得快捷了起來，這是石小華這個胖子鎖不能預料的，剛一開始，就給白老大一腳撂翻在地。

“小子，你行。”兩個胖子過招，沒有什麼驚喜可言，都是實打實的身體素質的拚搏，很快就體現出了南方人的體質，石小華沒有白老大那麼敏捷，不過身體素質好。就這麼十多分鐘，白老大的頭上已經全部都是汗珠了，石小華的臉上全都是興奮，那種看到了對手的興奮。

“看好了。”兩邊的人都停手了，看著兩個老大在這裡肉搏，紛紛給自己的老大加油。

石小華一把抱住白老大，指望這一下子能夠把白老大摔成殘廢，誰想這白老大就是紋絲不動。白老大嗬嗬笑了，說：“成都的老大，都必須有幾下子，你這麼個一點功夫都不會的，還出來混什麼？”

石小華被白老大說破了家底，也隻好在這邊不斷抱怨。

“以後你跟著我。”白老大穿著粗氣說完這句話，臉上就被石小華給打了一拳，這一拳用的是全力，就看到白老大的眼睛處癰腫了一塊。白老大搖搖頭，說：“好小子，不愧是我看中的人。”石小華倒在地上，這時候找到一個凳子，坐了起來，對白老大說：“你這點資本，能不能和京都縣的陳阿九對著乾，隻要你夠資本，我就敢加入你。”

“陳阿九算是麼東西。”白老大擦著嘴角的血絲，說：“我們成都的黑老大，做的都是正經的生意，手下的小弟們，也都是訓練過的，這個你不用擔心。”石小華最擔心的，依舊是小天，就說：“跟著你一年能拿多少錢？”

白老大拍著滾圓的肚皮子，說：“這個……隻要我不死，你每年可以拿四十幾萬，我們有個電影院。”石小華覺得這就是一個希望，活生生的希望。那麼他為什麼不答應呢，從此以後他自己的日子也會好過，就連他小弟的日子也和以前不一樣。

才第一天，白老大就跑過來對石小華說：“你的小弟怎麼什麼都不會，還需要一點培訓。”石小華從沒聽說過培訓，就問：“什麼培訓？”白老大說：“我知道你們是從小縣城來的，可也不至於水平這麼低吧？”

“什麼叫做水平低呢？”石小華不理解這些大城市裡麵的老大們為什麼麼會有這種想法。白老大說：“現在你已經跟我了，自然不能讓彆人小瞧，我們都是有正當職業的人，不能再像以前一樣吃吃喝喝不注意形象。你的小弟我都已經吩咐過了，全部都要重新裝身，懂了不。”白老大打了一個響指，石小華的小弟們就都像是害羞的新娘一般慢慢走出來。

“嘿嘿，猴子，我都快不認識你們了。”這些被裝身過的小弟們，都是一樣的黑色西裝，白色襯衫加上黑色的領帶，看上去彆提多精神了。

“不過你們穿上了這一身西裝，看上去還真是不錯。好的，就這麼辦了。以後你們也要跟著白老大多學學怎麼做高貴的組織。”石小華是幾個手下都是齊刷刷點了點頭。白老大讓石小華看到了他已經變得很精神的小弟以後，將石小華帶到了一個隱秘的地方，然後對石小華說：“我隻不過是成都片區的老大，在我的上麵還有老大，這幾天我們老大想要我們找出中華閣在這一代的殺手，到時候你要幫幫我的忙。”、

石小華什麼人，他說：“我出來，都是為了幫助我兄弟能夠早點從監牢裡麵出來，你要是能幫我就成。”白老大很舒服的躺在沙發上，說：“哎，真是舒服，孟飛呢？為什麼他不幫你。”石小華顯得一臉無奈，說：“你又不是不知道，孟飛那家夥和其他的那些警察是一樣的，就彆說什麼幫忙了。我就指望他能把陳阿九給玩死，那樣對我來說才算是一件好事。”白老大依舊養尊處優，漸漸對石小華有了親切的感覺。

“你說，我們差不多都是胖子，自然有很多共同的話題，你也知道，我們這一行不容易，上麵要麵對條子，下麵要麵對自己的同行，每一步路都是這樣，如果不小心走錯，那麼我們就完蛋了，連養老保險都沒有。”沒想到白老大這樣一個霸氣的存在，居然也會有這些小心思，石小華說：“這輩子我都不想做成什麼大事，就想好好過日子，更夠和自己的好兄弟在一起，這就已經足夠了。”

說到這裡，白老大不免傷心，他說：“我自己連個兒子都沒有，就隻有一個十幾歲的女兒，還不成器，本來我打算自己退休了以後，把身邊所有的產業都一並交給她，現在看來，沒有一點實際，我今天遇到你，算是我們倆的緣分，以後成都分區這一塊，還不是要交給你。”石小華知道，白老大是不會有這麼好心的，嘴上說著謝謝，心裡其實早就看出了白老大的花花腸子。

“你說，讓我們做什麼？”、

白老大沒想到石小華這麼直接，也就不遮遮掩掩，將事情的全部經過都說出來了。

“你也知道，中華閣之所以能夠活到今天，還不是背後有人撐腰，這次我們上麵一個重要的人物被殺了，我們也就是想收集一些關於中華閣的情報，這一次報酬不錯，就是要讓你進監獄，監獄裡麵有很多中華閣的成員。”石小華一聽，敢情是要把自己丟進監獄裡麵去，這個事情說不好根本就出不來，那怎麼辦呢？

想到小天當天晚上一臉血跡的臉，他咬了咬牙，說：“那麼我們在不在監獄裡麵把他們給解決了。”

“那樣就會暴露你的身份，我們隻是想知道監獄裡麵到底有多少個這樣的人。你要進去的第一個監獄就是都條監獄，是國家直接接管，你隻要進去，你的兄弟和你的好兄弟都會有好前途的。”石小華無法拒絕這樣的誘惑，點頭說：“好，不過，酬勞是多少？”

“這個數。”說著，白老大的一個巴掌張開了。

“五百萬？”白老大聽到石小華小聲的說五百萬，差不多笑岔氣了，他說：“不是五百萬，是五千萬，消滅掉中華閣對我們來說是一件大事，所以你要處處小心監獄裡麵的一切，我都會幫你打點，你出獄以後，你就做第二把交椅。”石小華不知道這個人為什麼才認識自己幾天就這麼看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