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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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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少裝,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的事。總而言之,你最好離安迤年遠遠的。”

聽女生這麼一說,蘇影也差不多知道了整個事情的原委,恐怕是安迤年甩了煙錦夕,她現在以為自己在和安迤年交往,心存忌恨來找自己算帳。

“如果我說不,你會怎樣呢?”蘇影也回了個挑釁的眼神給煙錦夕。

“我要怎樣?你要不要試試呢!”說著走向前去,抬起手臂向蘇影臉上揮去。

這時有人在叫,安迤年。

回到教室,鳶亦立刻跑上前拉著蘇影關心的問著:“你有沒有事啊?剛才聽彆人說三班的那個煙錦夕要找你麻煩。”

蘇影努力裝出副開心的樣子,搖著頭說:“沒事。”

“她瘋了嗎,為什麼找你麻煩啊?”鳶亦在一邊打抱不平。

“她是有點發瘋。”不過一切都被安迤年解決了。

鳶亦知道蘇影不願多說,也不再追問了,跟著蘇影一起回到了座位上。

蘇影用手枕著頭,望向樓下遠處的操場,有幾個班的學生在上體育課,每個人都站得端端正正的,跟著老師一起做那些被認為很難看的肢體運動,剛才站了一堆密密麻麻 的男生女生也已不在,空出的草坪變得慵懶,散漫。

如果剛才安迤年沒有衝進來阻止煙錦夕,自己恐怕已經挨了那個耳光。還會這麼毫發元損的坐在教室裡嗎?答案是,否定的。

不過被救後的自己非但沒有感謝他還怒氣衝衝的對他說:“麻煩你以後處理好自己的事,交女朋友也看清了再決定!”

像鋒利帶毒的刺,射向對對方,發出醜陋刺耳的聲音。

本想安迤年可能會因為那些話不再等自己放學一起回家,便刻意晚了一會再出去,但沒想到男生還站在教室外麵。

“你還沒走啊?”有些驚訝。

安迤年白了蘇影幾眼,陰陽怪氣的說:“敢不等你嗎?說不定明天你又會莫名其妙的罵我一通。”

蘇影頓了顧,沒有說話。

“好了,回家吧。”安迤年揮了下手,走在了前麵。

深濃的夜色緊緊包裹著這座城市,用黑色厚重的幕布覆住了僅有的零星光點。

五十六個座位被整整齊齊地擺放在教室裡,每個座位的課桌上幾乎都堆著一摞高高的教科書,是為了方便自己在搞小動作時遮擋老師的視線,鳶亦從第一組開始挨個翻開書的扉頁檢查上麵的名字,途中碰倒了桌上的水杯筆袋了懶得去撿,直到在最後一排靠近後門的那個位置上看到“煙錦夕”這個名字時,臉上才微微有了笑容,鳶亦用很快的速度把煙錦夕桌上的書全部亂撕一通,丟進後麵的垃圾筒裡,然後用腳踹翻桌子和椅子,撿起地上淺紫色的書包把拉鏈打開,在手裡甩了幾下奮力地向窗戶外狠狠扔去,書本在空中散亂地掉出來,和著書包一起直線下墜。

沒有人可以欺負蘇影,任何人都不可以。

更何況是你?

鳶亦滿意地拍了拍手,離開了教室。

蘇影在邁上第一級階梯時,就感覺到今天早晨的氣氛有些怪怪的,平常早上每個班的朗讀聲大得在很遠的地方就可以聽見,可是今天卻例外,蘇影上了樓,才發現整條過道的儘頭都堵滿了各班的學生,而那裡,正好是二班和三班的所在位置,這時不知是誰喊了一句“蘇影來了”,於是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蘇影投來。

蘇影正當感到疑惑的時候,站在人群中的煙錦夕走了出來,而且一臉的淚水,這又是在唱哪出戲啊?蘇影不屑的瞥了一眼煙錦夕,知道她是衝著自己來的。

“你又想乾什麼?”

煙錦夕聽到這句話後,反到一種哭笑不得的眼神看向蘇影:“這話應該是我問才對吧!你想乾什麼?你對昨天下午發生的事如果想來報複我的話,請你用正大光明的手段,而不是晚上偷偷摸摸地把鐵東西弄壞!”

“很抱歉,你每次說話我都聽不懂你的意思。”

“你不懂是嗎?好,那你過來!”煙錦夕走到蘇影麵前,抓住蘇影的手把她拉進自己的教室,用右手的食指指著後麵裝有一堆書本的垃圾桶說道,“這些都是你乾的吧!彆以為我不知道,這麼不入流的手段你也做得出來!”

蘇影看了一眼那個垃圾桶,然後冷冷的對煙錦夕說:“這些不是我做的”,說著便要掙開煙錦夕的手,但沒想到煙錦夕反而抓得更緊了。

“叫你放開我!”

“我不放又怎樣?你必須給我道歉!”

“又不是我做的,我憑什麼要向你道歉!神經病啊!”蘇影急得罵了一句。

“那好,我現在就去你班上把你的東西全部燒掉!”煙錦夕惡狠狠地威脅著,臉上的淚痕被陽光烘乾,醜陋地貼在臉上。

“這一些都是我乾的!”一個聲音從人群中傳了出來,女生又用一種不置可否的語氣重複道:“是我乾的。”

蘇影轉過頭,驚愕地睜大了眼睛:“鳶亦?”。

6

一切歸於平靜。

教室裡竊竊私語的聲音,野地裡蔓草生長的聲音,河水淙淙彙入江海的聲音。左心房撞擊心室的聲音,仿若一切不曾有過,太陽忘記了自己的周期,像麵落敗的旗貼懸掛於巨大的藍色布景上,花園裡不知名的白色小花簌簌地落於地麵,碾為泥土,竟不曾有任何聲響。

蘇影彎下腰用手揉了揉發麻的雙腿,繼續站在教導處外等鳶亦出來,儘管蘇影把耳朵都貼在門麵上也依舊聽不到屋內裡的任何信息,四周靜得出奇,蘇影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在經曆一場吵鬨後瞬間失聰。

連蘇影自己也沒有想到鳶亦會為了替自己出氣去報複煙錦夕。

那些撕壞了的課本,橫倒在地上的桌椅,飛出窗外的書包。一幕幕出現在蘇影的腦海裡,然後和鳶亦劃上了等號。

這樣的不顧一切。

這樣的不計後果。

都是為了自己。

蘇影不知道該用什麼去回報鳶亦, 這麼美好真誠的友誼又能用什麼去換呢?

回報不了。

也換不到。

最後學校看在鳶亦平日裡沒什麼太壞的表現,又念在是第一次的份上,對這件事從輕處理。隻在朝會上當著全校師生的麵給個警告,再寫一份檢討書交上去。

蘇影鬆了一口氣,感激的看著鳶亦:“謝謝你為我那麼做。”

“沒什麼”, 鳶亦搖搖頭,一手拍在蘇影的肩上,“誰叫我們是朋友呢!”

蘇影感動地伸出手臂抱住鳶亦,耳朵周圍是鳶亦均和的鼻息氣流,吹得蘇影耳朵癢癢的。

誰叫我們是朋友。

我們是朋友。

就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我願意為你去赴湯,去蹈火,為你做一切不可能做的事,因為我們是朋友。

1

學校一年一屆的運動會。

上午是入場儀式。所有的學生都穿著清一色的藍色校服,以班為單位在老師的帶領下陸陸續續地走進運動場,圍繞著跑道走一圈後再回到各班指定的位置,把操場分割成一塊一塊的,綠色的草坪,藍色的校服,依次順遞過去,單調得令人有說不出的乏味。

蘇影被老師安排到廣播室當運動會的宣傳員,看著放在桌上的稿件, 對話筒反複重讀著“十點二十分是男子一百米預賽,請參加比賽的同學注意了,提前做好準備。”

鳶亦隻參加了女子跳遠比賽。是在最後一天舉行,閒著無事,偷偷地溜進了廣播室。

“猜猜我是誰。”鳶亦從後麵用雙手蒙住蘇影的眼睛。

“豬吧?”蘇影開玩笑的說道。

“才不是呢!”鳶亦鬆開手指,坐在一旁的空位上。

“好了,剛才隻是開個玩笑。”蘇影看著女生嘟起的嘴,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

“好元聊哦。”鳶亦伸長了脖子去看搞件上的字,“這是什麼啊?”

“剛才一班那邊傳過來的紙條。”

高一(一)班這次在男子一百米預賽中,雖然沒有取得佳績,但他們永遠都是最棒的!

高一(一)班的唐思思同學馬上就要參加女子鉛球比賽了,在此全班同學都為她加油打氣,祝願她取得佳績。

鳶亦看了兩張,就看不下去了。撇撇嘴說:“真沒勁。”剛剛說完,又突然想到了什麼,把那一堆紙條都拿到自己麵前看了一遍,然後很落寞的歎息道:“奇怪,怎麼都沒許詼的啊?”

“許詼?”蘇影怔了一下,疑惑的問,“你乾嘛關心起他來了?”

鳶亦啊哦了幾聲,然後吞吞吐吐的小聲說道:“我發現自己有點喜歡他。”

“真的!”蘇影高興得叫了起來,“什麼時候啊?是那次吃飯的時候嗎?”

“差不多吧。”鳶亦漲紅了臉。

“那你準備什麼時候告訴他?”蘇影八卦的問道。

“暫時不說啦,小影你也要替我保密哦!”

“好,沒問題。”

“還有,”鳶亦囁嚅著。

“還有什麼?”

“可不可以幫許詼寫一張加油的紙條啊?”。

“當然可以。”蘇影把筆和紙拿給鳶亦,“寫完了我幫你念”。

高一(一)班的許詼同學,祝願你、鳶亦想了想,覺得這句不夠好,用筆劃掉, 塗塗改改了幾遍,才終於滿意的寫完,遞給蘇影。

蘇影清了清噪子,對著話筒念道:“祝願高一(一)班的許詼同學在這次的運動會中勇奪第一!加油!”

蘇影剛念完,鳶亦就在一旁叫了起來。“啊!你看!”說著指向窗外的操場。

“怎麼了?”蘇影順著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在操場草坪的一小塊空地處,許詼坐在一個小凳子上,支起畫夾,正用手中的畫筆在紙上塗畫著什麼,從這個角度看過去,隻能依稀分辨出陽光下他的側臉,柔和的模糊的臉部線條,左肩以及手臂以下的地方都被後麵的梧桐樹覆上了一層陰影,一半明亮一半昏暗,像是異域的少年。

“這樣子看過去覺得他長得好好看。”鳶亦犯起了花癡。

蘇影敲了一下她的頭,把她從假想中拉了回來:“那你用手機偷拍下來啊!”

“對哦!”鳶亦像是受到了啟發,興奮的去拿手機,不過下一秒臉就暗了下來,“我沒帶,放在寢室裡”。

蘇影無奈的歎了一氣,掏出自己的手機遞給鳶亦,“用我的吧,下午再傳到你手機上”。

鳶亦激動得想上前抱住蘇影,但想到“做正事要緊”,便平靜了一個情緒,接過手機,轉身打開廣播室的窗外:“這樣照應該會比較清楚吧。”

蘇影笑笑,沉默下來。

輕微的風向窗口灌了進來,把女生額前細碎的劉海拂立起來,稿子的一半角被風吹得翻離了桌麵,廣播裡靜靜地放著一首歌。

……經曆著什麼樣的故事/什麼樣的幸福傷痛/今天我依然還能夠感到/那理想飛場的春天裡/飛過了城市飛過了村莊/來自我們年少胸目堂……

2

運動的最後一天,全校師生都陷入了一種極端興的狀態裡,看上去運動萎靡不振的高一年級在最後的一天下午裡連破了兩個全校最高記錄,喜得校長親自到廣播室裡大肆表揚了那兩個同學一番。

這一切都是因為明天十一國慶長假。

蘇影在廣播室裡把運動會結束的講辭念完後,飛快地收拾完東西朝操場跑去,因為剛才班上的同學跑過來說鳶亦在跳遠時腳不小心被崴了。

操場的主席台台階上,鳶亦坐在上麵搖晃著雙腿,看見蘇影後立刻揮和喊道:“蘇影!蘇影!在這邊啊!”

“你腳沒事吧?”蘇影氣喘籲籲地跑到鳶亦麵前,“聽說你腳崴了”。

“沒事,你看我的腳不是挺好的嗎?”

“那就好。”

鳶亦從上麵跳了下來,拍住蘇影的肩膀:“走吧,陪我去寢室收拾東西。

鳶亦一邊哼著歌一邊把幾件衣服和平常的日用品裝進包裡,幾分鐘後就收拾完畢同蘇影一起下了樓。

“鳶亦,你家住在哪邊啊?”

“東華路那邊,離浦新路很近。”

“那你離學校也很近啊,為什麼還要住校。”

“我媽媽平時上班要上得很晚,她不放心我一個人在家,就叫我住校了。”

蘇影沉默了,巨大的反差讓她有些不是滋味。

和自己的境遇差不多,父親從早忙到晚,常常是幾天不回家,這期間幾乎沒有打過電話,。發過短信給自己,也是一個人待在家裡,但從來沒有人問過她:“你喜不喜歡一個人在家”,“你一個人在家會害怕嗎?”而自己也從來沒有想過父親會對這樣的關懷備至。

近乎奢侈的關懷。

走到岔口時,鳶亦看了看時間:“五點三十,還很早”,接著抬頭向蘇影問道:“要不要上我家坐坐?”

鳶亦的家處在東華路的中間地段,小區不大,但環境美化做得很好,蘇影不斷地轉換著頭看向周圍的假山和一些美的知名的花。

進了樓道,蘇影在鳶亦後麵一共上了五層樓,在一麵紅色鐵門前停了下來。

“這就是我家。”

長假裡父親也閒了下來,每天都待在家裡不是看報紙就是看電視,蘇影和父親坐在一起時也很少談話,太多都是問問成績和在學校裡的情況,有時蘇影很想和他聊一點有趣的事,但都被父親認真看東西的神情打回了話。

兩人之間像有一條銀河,看似隻是一束光帶的距離卻要走上整整三百六十五天才能到達。

無法彼此親近的溝通。

無法不用生疏的語句去交談。

像是兩個長滿刺的刺蝟,相擁變成艱難的事情。

這些距離仿若手臂的刀口,用日日夜夜的時間去劃開,時至今日,隻有廢掉的手臂,沒有愈合的傷口。

“我想,是時間的口絡令我如此,它毀掉了我的嘴,我的聲音和我訴說的欲望,”這是蘇影想到地最貼近自己的話語,當時,在書上看到這行字時,隻覺得它寫得優美,便把它用筆抄在了紙上,而現在,它卻用來形容自己。

形容自己的可悲。

形容自己的孤寂。

形容自己今時今日的處境。

真是再恰當不過。

3

假期回到學校,蘇影發覺鳶亦變得怪怪的,平日裡隻要一閒下來就會嘰嘰喳喳說個不停,而現在閒著沒事的鳶亦除了必要的話外,是絕對不會再多說任何一個字,安靜得有些異常,最讓蘇影不解的卻是鳶亦開始喜歡上畫畫了,由於住校生在上學期間是不能隨便出校門的,鳶亦便拜托蘇影幫她在校外買一些畫畫的工具,2B鉛筆,水彩塗料,油畫棒,所有能想到的美術用品幾乎都買了回來,通常每天的最後一節晚自習老師卻不讓上課,鳶亦便把那些東西拿出來在紙上塗塗畫畫,畫好了還叫蘇影給她一些意見,完全癡迷的狀態。

“鳶亦,你到底怎麼了?”蘇影終於忍不住問道。

“嗯?沒什麼啊?”

“沒有啊,鳶亦矢口否定。”

“一定有,你這麼苦學畫畫該不是為了許詼吧?”蘇影把自己的猜想說了出來,看到女生臉上微微錯愕的表情,又對自己的猜想肯定了幾分。

“算是吧,鳶亦承認著。”

“許詼喜歡會畫畫的女生?”

“嗯,我聽彆人說喜歡聰明,文靜有才華的女生,所以我才這麼努力地畫畫啊!”

“這樣做行嗎?”略有擔憂。

“應該行吧,而且今年市裡要舉辦一次畫展,向市裡所有的高學生征集作品,凡是獲得獎項的作者都可以參加寒假裡舉辦的各令營。聽說許詼也要參加,所以我也要努力,爭取可以和許詼一起去參加各令營”。

“可是你現在才來抱佛腳,會不會來不及了?”

“我也這麼覺得,不過——”

“算了,我幫你畫一幅作品交上去吧,我以前學過幾年畫畫。”

看著蘇影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樣子,鳶亦激動地抱住了蘇影:“不愧是好朋友啊。”

“不過得不到獎項可不能怪我。”

“不會,不會。”

“那許詼得不到獎該怎麼辦?”蘇影又有了新的問題。

“怎麼可能,他可連續得了好幾屆全國的中學生美術大賽!”

聽著鳶亦滔滔不絕的說著有關許詼的事,蘇影隻能拿她沒轍。

第二天蘇影拿著昨晚畫了一宿的作品往樓上走時,聽到後方傳來呼自己的名字,回過頭,看見跑得氣喘籲籲的安迤年。

“你平常上學都是用跑的嗎?”忍不住挖苦了一句。

“生命在於運動知道嗎?”

“是睡過頭了吧?”蘇影幽幽的揭穿了男生的借口。

安迤年沒有反駁,低頭看見蘇影手上的東西,背向自己的一麵有一部分露了出來,可以分辨出是一幅畫。“什麼時候變成藝術青年了,這畫什麼時候畫的?”

蘇影注意到男生的視線,立刻把往自己身上壓緊:“關你什麼事?”

“你不會要參加市裡的畫展吧?”

“你怎麼知道市裡舉辦畫展?”蘇影有些驚訝。

“有我不知道的事嗎?”安迤年得意的問道。

蘇影不屑地嗤之以鼻。

“星期天有空嗎?”男生突然問道。

“乾嘛?”

“我一個遠地的朋友要來看我,非要拉我去看什麼菊花,要知道我對這些一竅不通,所以想請你過來助陣。”

“為什麼非得找我?”

“誰叫你是天才,成績那麼好這點小事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如果我不去呢?”

“喂?給個麵子好不好?看在煙錦夕那件事上我救了你,幫個忙行嗎?”安迤年露出了不爽的神色。

“好吧!好吧!誰叫我欠你”

4

來到東湖公園,蘇影才終於明白為什麼安迤年會那麼積極地叫自己來了。蘇影衝安迤年打了個招呼,然後對他身後的女生笑了笑。

“這是我朋友,小冉”,安迤年介紹道。

蘇影很客氣地對小冉打了聲招呼,開始後悔那天的決定。

走在路上時,蘇影小聲對安迤年問道:“你女朋友?”

“不是啊,是網友。”

“我看她並沒有要看菊花的意思,你騙我?”

“嗬嗬,對不起啊。”安迤年賠笑道,“我是害怕兩個人會尷尬。”

……爛人。

想起昨晚為了今天的大顯身手,在網上看有關菊花的資料看了整整一晚,而現在完全沒有用處,蘇影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蘇影靜靜地看著道路兩旁的菊花。金黃的、豔紅的、純白的菊花被拚成各種不同的形狀和圖案。

昭君出塞

玉樓春雪

楊妃醉酒

魏紫姚黃

………

這些有關菊花的字眼又浮現了出來。卻又因為無人知曉而變得落寞。

旁邊的小冉興致倒是很高,因為是第一次來到這兒,所以顯得特彆興奮,一會兒向安迤年問公園裡小湖的名字,一會兒又望著遠處的人造風車提出一些千奇百怪的問題來。

蘇影覺得有些累了,便提議在路邊的木椅上休息,三人才剛坐下沒有一會兒,小冉又驚喜得叫道:“哇!那邊有賣棉花糖的!”隨即向蘇影和安迤年問道:“你們吃嗎?我去買。”

安迤年很爽快地點著頭,蘇影也覺得有些餓了。但並不奢望可以用棉花糖來充饑,便搖了搖頭。

小冉撇了撇中嘴:“為什麼不要?棉花糖很好吃的。”

“可我並不是很想吃。”

“這樣啊!”女生露出遺憾的神色,但這並沒有打擊到她的積極性,回來的時候,手裡拿著兩個粉紅色和一個淺藍色的棉花糖。

安迤年接過藍色的棉花糖,用手撕了一大塊喂進嘴裡,蘇影說了聲“謝謝”,還是接過了棉花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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