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瑤台幽夢空依枝

那一個站在講壇說自己姓楊，還有那很是神似的樣子，深深的出動了江晨塵封已久的記憶。

她說她姓楊？

她姓楊？

姓楊？

楊。

那字呢？

那個人麵貌變了，更加的美麗了，隻是多了一些成熟。

看著眼前的這一個人，自己沒有那種自以為是 的親切感覺，相反有一種疏離感覺。哪一種疏離的感覺不像當時的因為身高而需要仰望，而這一次，則是覺得這一個人站的在高處自己居然有一些壓抑的感覺。

江晨一直相信世界上有一些人在你麵前，即使是初見，也會給你一種仰視的姿態。就像的爸爸，初次在彆墅見到，就讓自己感覺到莫大的壓力。

而眼前的這一個人也是也是莫名就給自己一種壓力，倒不是上位者的壓力，僅僅是一種淡淡的疏離感覺而已。

就像蘇靜璿那樣，明明在自己班上，可是卻隱隱不在自己身邊一般。這一種感覺在蘇靜嫙身上，江晨心裡沒有太多的感覺，可是出現在楊雨的身上，江晨卻撕心裂肺了起來。

可是，這個楊老師卻給人一種讓人害怕的感覺，就像曾經熟識的一樣。當有了著一種感覺的時候，江晨自然就想起了楊雨。

還是剪瞳似得眸子，隻是多了一份睿智。還是鵝蛋樣的臉蛋，隻是添了一分成熟。不是很長的頭發，在身後寫意的紮了一個馬尾，隨和如初，卻儘顯青春風采。

竟是越看越像，江晨的心沒有出息的使勁兒跳。難道真的是她？

我該怎麼辦？這突然的邂逅，我，我如何是好？她怎麼會認不出我來？

江晨開始了胡思亂想，對於下麵這個楊老師的自述，卻記得清晰。

在介紹的時候，江晨知道了，楊老師是華東師範大學大三的學生，因為要考研究生，所以必須要有實踐報告。最終選擇了來這裡實習一段時間。楊老師說的著一些話語江晨已經完全不知道了，江晨知道的就是自己耳邊似乎萬籟寂靜，而腦袋之中難得的漿糊一片。這一種感覺很惹人。

她，不會是楊雨的，楊雨當時也就高一高二的樣子，現在這一個老師確實要上大四的了，嗬嗬，足足相差兩年的呀。

但江晨隻是把眼睛定在楊老師身上，希望可以找出一些楊雨的證據。

實則心裡麵亂哄哄的，即使期盼是那一個人，又有一些害怕是那一個人。一個男子漢在那一刻也會有一種小媳婦村口看望戰爭結束後歸家的良人的感覺，那種近鄉情怯的感覺讓江晨一節課根本什麼都沒有聽見。

而楊老師顯然不認識江晨，要是認識的話，即使已經相隔多年，也會注意到。江晨也正在奇怪著呢，難道那不是楊雨？難道自己還是放不下那一段記憶，導致現在出現了些許的幻覺？

是太過於想念了麼？思念成疾，都出現幻覺了嗬。

眼前的這一個人很是漂亮，漂亮到讓江晨記起了有一些模糊的楊雨。那時的楊雨也是漂亮，就像傳說中那個沒有怯顏的精靈。

原來是自己著相了。

江晨還在看著自己的閱讀理解，已經看打了一句宋詞，小樓明月，回首自纖纖。這一個時候，江晨已經清醒了過來。

“大家好，今天就到這裡吧”原本一切都結束的了，江晨也會有一些時間緩衝一下。

宋詞一樣的人，宋詞一般的聲音，總惹江晨遐想。

“老師，說一下你的名字和聯係方式嘛”一道聲音不合時宜的想起來，聽到這一道聲音，江晨苦笑了一下，這個世界上應該沒有誰能像羅希一般調皮吧。

此刻的羅希手中飛快的轉著一支筆，度數不低的眼鏡戴得和賬房先生一般，娃娃似的臉抽起淡淡玩世不恭的笑容，大大的眼鏡有一些狡黠的露在外麵看著要說道彆的楊老師。

楊老師看著羅希笑了笑，然後又掃視了全班的所有的同學。在這一刻，江晨心裡有一些緊張，一些期待。

“以後不要叫我老師，我比你們大不了多少，你們叫我老師，都把我叫老了。這回似的我們之間有代溝。”楊老師說完還幽了一默。這一默幽得很不錯，瞬間獲得了很大的人氣。

“我的名字叫做，楊雨。你們以後直接叫這個名字就好了”

楊雨。。。

楊雨。

江晨原本略微穩定的心神在這一刻遭遇了晴天霹靂，完全被雷的外焦裡嫩，不能自已。她叫做楊雨，原來是真的。

她就是楊雨。

江晨原本有一些僥幸的心，一下子被定格了。

這一切來得實在有一些突然了，沒有一點緩衝的時間。

眾裡尋他千百度，千百度之後，就在一個轉身間，那人一如流雲的不著痕跡的來到了自己的身邊。

原本雲端起舞的人，怎麼會突然現身塵寰？

為了自己麼？還是為了自己麼，可是她明明都不認識了自己的呀。

她就是那個慘淡的日子中給予自己救贖的人。

她就是那一自己不告而彆，而後尋找六年而不得的人。

她就是那一個不知不覺間愛上的那一個人。

她就是那一個自己剛剛決定放下的，然後好好談一場戀愛淡化的人兒。

江晨有一些蒼白的臉頰上的眼鏡死死的看著那重複再夢中無數次的略微有些差異的臉頰，屏住了呼吸。

在這一種錯綜複雜如揉亂的漁網目光之下，楊雨也注意到江晨的異樣。看到江晨的時候，楊雨並沒有什麼驚奇，隻如初見一般。

“這位同學怎麼了，有什麼問題麼？”

輕柔的聲音一如當年，隻是那似乎已經忘記了曾經的他的她已經不是當年的她了，心中的熟悉感覺和麵前的陌生感覺形成的的巨大反差讓江晨很是適應不了。那略顯大眾化的關心顯然不是江晨所期望的。

她怎麼會忘記了自己？是她從來沒有記住那一段往事，還是其他的？譬如，她不是她，又或者玄幻一些的，她失憶了。

這一次見到的楊雨真的是楊雨麼？

聽到楊雨的問題，江晨瞬間清醒一些，腦海中突然閃現過一個問題。要是有的選擇，江晨一輩子都不會這般問出來。江晨用很平靜的心，很飄渺的眼神問出來。江晨原本想盯著楊雨問的，可是江晨沒有那一般的勇氣。

自己應該問她一個什麼問題呢？

姐，你這幾年過的怎麼樣？

姐，你可知道我想你，想得從那一年長大到現在？

然而她不是姐姐了，現在是老師！自己的師傅！江晨和楊雨就像楊過和小龍女那一般的，不變的是江晨挨著楊雨，楊雨卻不記得江晨了。

“老師，你戀愛了麼？！”

江晨很都不明白自己怎麼會大膽我拿出如此一個驚世駭俗的問題！為什麼會關心她是不是戀愛了呢！江晨在期待她回答是還是否呢？

可是是有如何？否又如何？

江晨聲音有一些沙啞，似乎在壓抑著一些什麼一般。很淡然的語氣，出來的問題倒是有一些犀利。至少班上人和楊雨都被震驚的眩暈了三秒。不過三秒之後，就是肆無忌憚的大笑，仿佛聽見了什麼絕世笑話一般。

“看不出來麼，人不可貌相啊”張無忌在一邊擠眉弄眼的說道。張無忌，無所顧忌的意思，這家夥為了匹配自己名字總是做一些無所顧忌的事情。

“小晨，你想乾什麼”賬房先生把賬房眼神投在江晨身上，完全一副看小偷的樣子，那眼神要多猥瑣就多猥瑣。原來羅希真有做賬房的潛質，隻是這一次賬房中的東西換成一個人，一個大美人。

“嘖嘖，這個夏天才要過去，春天還會很遠的。”又是一些不和諧的聲音響起來。

“咳咳，學習為主啊，那個啥啥輔之。”

“一經發現，堅決。。恩恩，棍棒伺候之。”

“不要亂招惹，嫂子會揍你！”猥瑣的班長在一邊擠眉弄眼。

這一個問題被旁人問出來或許不會有這麼大反響，可是江晨問出來就有一些讓人浮想聯翩了。

江晨臉皮不是很厚，所以不算沒有出息的臉紅了。看著同樣有一些窘迫但是明顯表現的要自然一些楊雨，江晨更加的臉紅了，心裡很是為和這一群家夥在一起感到悲涼。雖然著一種悲涼在很多時候給予江晨的是感動。

楊雨有一些怪異的看了看江晨。然後清了清嗓子，微微笑著緩緩說道：“我沒有談戀愛。因為我要考研，沒有精力放在上麵。不過，這也算是一個小小的遺憾吧。”

說完之後，看著這一班人，笑著問道，：“你們還有什麼問題麼？”

眾人搖頭。

“那好吧，就到這裡吧。恩，這樣好了，我把我的郵箱給你們，你們要是有什麼問題，就發郵件給我，我會儘自己的力量給你們解答。”

“老師，你的QQ號是多少，MSN賬號是多少？”賬房先生腆著臉問道。這一個問題似乎是大家的心聲一般，眾人都很熱烈的要求。

楊雨看著激動的大家，有一些抱歉的說，“這個，我沒有用MSN。至於QQ也不常用，最近還被盜了。我的郵箱倒是經常檢查，你們發郵件給我就好了。”

楊雨婉拒了同學的要求，然後翩然而去。輕輕地來，輕輕的走，一切是那般的不著痕跡。

下課之後，那一群無量少年討論新來的這一個漂亮老師。

江晨確是一個人呆呆的坐在座位上發呆，就連原本應該在江晨指尖起舞的筆快要掉了都沒有發現。

“啪”

心不在焉的江晨終於覺得手心一空，低頭一看，兩截銀白色的鋼筆殘肢帶著些許的墨跡在地上渲染一方不寧。

江晨沒有拾起那隻蘇江月送給自己生日禮物的鋼筆的殘骸，使他們入土為安。

而是拚命的衝出教室，跑到不遠處的欄杆邊上，向外看去。

楊雨很優雅的向校門走了去，身著淡黃色的外套的她，在陽光下就像一朵盛開的黃花魁，高貴，優雅，獨行。

江晨就一直這般的目送她離開，看著她的離開，江晨心中很是難言，一種沉眠千年的蓮子，在今朝破土而出，不隻是給自己一份清圓還是一份夭折呢？

無論她是不是彼楊雨，現在唯一確定的就是這一個楊雨不認識，不記得自己了。這真是一個讓江晨很受傷的結論。

“小晨，你在看什麼？”賬房先生湊過頭來說道，一股味道宣示他來自廁所。這一點讓江晨的綺念安分不少。

“迎著太陽，看著遠方。。”江晨轉過頭，拍了拍賬房的肩膀，踏著上課的鈴聲走進了教室。

“好，秒啊！”賬房先生眼睛一睜，拍著手說道。

那時候陪著自己逛動物園，爬山，逛街的比自己大幾歲的朋友，現在搖身一變居然就是自己的老師了。

那種被關懷的感覺荼毒江晨很久，使得江晨很久都有一個姐控情結。

那個坐在自己身後的小姑娘，明明隻是比自己大一兩個月，卻每一次的當自己很小一般，什麼事情都讓著他，叫江晨弟弟的時候，一直很男子漢的江晨居然不反對。那一個小魔女，初次見麵就捉弄自己的人，明明比自己打一個年級卻看到自己就想招惹，那個腹黑的禦姐點名要江晨做她的小弟，江晨也沒有反對。

姐姐，不錯的關係很稱謂。

江晨從來不相信自己是弱者，隻是對認自己做小弟的女孩沒有什麼反感。

但是，江晨拒絕成為任何一個男人的小弟，最低都是平起平坐。

姐控這種病似乎就是來自於楊雨。隻是不知道楊雨點完火就走人還是回來滅火呢？

籠鞋淺出鴉頭襪，知是淩波縹緲身。遊龍而來，驚鴻而去，不在人間落下些許顏色。那飄然而去的背影很惹人念念不忘。

一時間，江晨心亂如麻。整一個早上的課都沒有上好。

“你今天怎麼了？是不是看見好看的人起壞心眼了”蘇江月在電話那一頭說道。

“我天天都對漂亮的你起壞心眼”江晨笑著說。對於蘇江月的疑問，將臣還是有一些小小的感動的，江晨不是很沾花惹草的。蘇江月這般問自己多多少少有一些在乎自己，也多多少少有一些擔心。

如果在一起是因為某一些原因的話，那麼最好這一個原因一直存在。因為一旦這一個原因消失了，你們也就完蛋了。蘇江月對江晨的那一份心可能永生不會消失，可是江晨對蘇江月的那一份心卻岌岌可危。

因為蘇江月知道夢清舞是多麼優秀的一個人，而江晨心裡麵確實有一個人，江晨不說，自己也不問，因為彼此心知肚明。

在一起隻是江晨習慣了身邊有一些關心自己的人，就像習慣了一個姐姐在自己的身邊一般，原因很令人沮喪，不過蘇江月滿足了。因為，陪在江晨身邊的是自己，不是那個優秀到自己奮不顧身的追趕才望其項背的夢清舞。

當年夢清舞的離開時迫不得已，江晨沒有怪過她，因為江晨覺得又不關她的事。蘇江月覺得江晨如此大度隻是愛慘了夢清舞。

蘇江月一直忌憚的就是夢清舞，因為江晨實在不是一個薄幸的人。看似兩個人分開如死灰，鬼知道會不會複燃？

這些年，蘇江月也知道江晨很是想念一個人，連去找都不敢。所以，蘇江月很是小心翼翼的不想提及夢清舞。

“江月，你聽誰說的啊？”江晨有一些不好意思的問道，早上發生的事情是有一些滑稽。江晨很為班人的素質，感到有一些頭疼，原本沒事的，你們一起哄，哎！

“嗬嗬，江大官人問出那麼有水品的問題，誰還會不知道麼。不過話說回來了，那個，老師，恩恩，漂不漂亮？”蘇江月注意加重“老師”二字，調侃意味甚濃，也提醒著你們可是師生。正在江晨想要回答的時候，幽幽又穿過一句話，“不知道，和夢清舞，相比哪一個更漂亮”

蘇江月知道，要是給江晨那般失態的表情，隻可能見到了夢清舞。在自己的姐妹來和自己講這一份笑話的時候，蘇江月就了然於心了。蘇江月懂江晨，除了她。

江晨沉默半響，“你為什麼要和夢清舞比，為什麼不和你比呢，要知道你可是絲毫不比夢清舞差的。”

“要不是她，你怎麼會那般失態？”蘇江月不滿的埋怨。

“我怎麼和夢清舞有關係！”江晨鬱悶的說道。

“你就這般說麼，”蘇江月不滿的哼道，“你可是和她相約普羅旺斯的！”

普羅旺斯？

江晨依稀記得那時快初中畢業了，在一個同學生日酒宴上遇到了一年未見到的夢清舞。她那時候依舊風采照人，宛如姑射仙子。有些遲到的江晨還沒有走到門口，就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夢清舞盈盈站在門口，俏生生的站在門口，等著江晨走來。噙著淡淡笑意的臉上，透露出來的是失散之後重逢的喜悅。

江晨沒有問為何不告而彆，夢清舞也不言說。

遞給自己一杯自己從未喝過的傳說中會醉人的酒的時候，江晨回憶起來以往的甜蜜。

走過她的麵前，她含羞躲在彆人身後說，你來了。

燈火印照之下，小心翼翼陪在身體不舒服的江晨身邊，靜靜陪坐，不論外麵多麼喧嘩。

江晨吐著煙圈，看著對麵昏黃中流轉著的細細咀嚼，一句，呆子，不要看著我。

夏日陽光的午後，叢林，兩隻顫抖的手碰在一起，然後相視一笑。

夕陽之下，江晨狠狠狠狠盯著她，我喜歡你，搞不好會一輩子。對麵的臉上獻出了那天沒有的紅霞。

。。。。。

點點滴滴，瞬間流轉在心田。或許，是一種愛，無關流言蜚語。現在僅僅隻是回憶了。江晨已經沒有心思再將它翻新了。

對了，那一天晚上是蘇江月和江晨初次見麵。

“江晨，我可是認識你哦！”蘇江月眨著眼睛說道。

江晨笑了笑，但明顯不認識蘇江月。“聽王剛說的？”王剛明顯認識蘇江月。

“不是。傳說，一個叫做江晨的人三校聯考考了第一呢！”蘇江月調笑的說道。

江晨傻傻的笑了笑。

蘇江月初見江晨的時候，沒有什麼特彆的感覺，隻是有一些覺得和傳聞之中的書呆子不像。

很久之後，大家吃的差不多了，夢清舞要回家，江晨負責送她。

王剛蘇江月說一起，江晨夢清舞沒有說什麼。

那一夜的夜光可是有一些璀璨，稀疏的星星閃著薄薄的光輝，玉境臨天，渲染的整一片天地淡淡的聖潔，溫馨的氣氛使得江晨想起那一夜楊雨陪著走在瀟湘公園。

“這裡夜晚的景色可真是不錯，很溫馨，很爛漫。”

“這算什麼，最溫馨，最爛漫的地方是法國的普羅旺斯。鋪天接地的薰衣草散漫的開著。除了盛產薰衣草，還有醉人的愛情。有朝一日一定要去走上一遭”

若有朝一日，我陪你去！

“這樣月色下的普羅旺斯應該更加的浪漫。”江晨感歎道，今晚的月亮很精神。

“普羅旺斯什麼時候都浪漫！”剛認識不久的蘇江月笑著說道，微微上揚的嘴角漫出淡淡的憧憬。果然，女孩子都是感性的動物，喜歡浪漫是天性。

“我有朝一日一定要帶一個人，不，陪一個人去那裡！”江晨迷離的說道，說完嘴角也露出一種憧憬。卻不知，王剛有一些略微苦笑的看著江晨，而蘇江月卻古怪的把眼神往兩個人往江晨和夢清舞身上靠。

夢清舞腳步有一些淩亂。

發現異樣的江晨瞬間明白自己說以一些什麼話。不過，現在怎麼都不是時機解釋。江晨也不願意解釋。

“你可是和她相約普羅旺斯的”

相約麼？若真是相約，那江晨何必惆悵，直接等著長大，像一個西方紳士，捧著代表愛情的玫瑰在阡陌交通的薰衣草莊園等著就好了。

“江月，你怎麼還記得這一些啊”江晨有一些苦澀的說道，因為情緒不佳，聲音有一些乾澀。

“我怎麼還記得這一些事情？這一些？也就是你還一直念念不忘了？你一直沒有去找她，我還以為你可以全心全意的對我。沒有想到，她在你心中這麼重！”蘇江月有一些歇斯底裡了。

“江月，你冷靜一些，那不管她的事情。是你一直介懷的，我都有你了！”江晨對蘇江月的生氣和難過一點免疫都沒有，一看到她難過就心裡發酸。那一個像姐姐的人，自己如何能讓她難過呢？“我是不知好歹的人麼？”

“我是介懷，我很介懷。你們曾經做的那一些浪漫的事情，春遊相約去爬山，雨中漫步校園。為了早點見到她，不惜那麼遠的去他們學校。”蘇江月的聲音有一些惱怒，“你對我一天就像一塊木頭一般。”

“要是你覺得不爽，以後我也帶你去鍛煉身體，沐浴甘霖，然後你躲起來，我裝做找不到。”江晨笑著說道，“這樣好不好？”

“得了，才不稀罕，我知道我比不上她，該死的初戀情結。。。。”蘇江月哼了一聲。

“誰說她是初戀，什麼情結。你不要亂說。”瞬間江晨像貓被踩到尾巴一般。或許在以前江晨不會在乎，隻是現在卻相當的在乎。似乎曾經沒有過這樣的一件事情一般。

“看看你，這麼激動。不要解釋，解釋就是。。。”蘇江月不滿的說道，“什麼？他不是初戀？說，還有誰！你居然這種事情都不告訴我！”

江晨苦笑道。“好好好，我承認了。我不掩飾”

“我就說嘛。”蘇江月說完這一句話，也是良久無語，語氣顯得很蕭條，就像霜打過的草原，沒有一點生氣。

對於蘇江月的這一般小性子，江晨不是經常見到，每一次見到都是有一些小小的感動。要不是在乎誰願意對你歇斯底裡？

蘇江月說完之後才發現自己也是有一些淡淡的心疼，那一個豬頭就不會讓自己省心一點麼。每一次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都像一個孩子一般的開心的小。每一次離開的時候，看著遠去的他的背影為何自己的眼中僅僅隻餘下蕭瑟。

自己是多麼想衝過去狠狠的從背後抱住他，再狠狠的揉進自己的身體中。用自己單薄的溫暖給他一些晴朗。

每一次都是怕人詢問，咽淚裝歡。

自己真真好沒有用，對著自己很喜歡，很喜歡的人，居然沒有辦法為他做一點事兒。他還在念著夢輕舞麼？夢清舞有什麼好，她憑什麼要讓江晨對她念念不忘啊。從很早的時候自己就喜歡上他了，一直一直努力努力的追趕在他的身後，隻是希望他有朝一日可以為我停一會兒。現在他終於停了下來，很樂意的停了下來。可是總感覺他心不甘情不願的呢？眉宇之間總是有著一些落寞，或者換言之，悲傷。

他怎麼不和自己講呢？就算是因為夢清舞，我也會好生的聆聽，雖然聽了我會很不舒服，可是，我更是希望你可以開心。開心，就好。

你也早考慮我的心情，所以一直不和我說關於夢清舞的事情麼！可是我知道，她不值得你這般的付出，真的不值得。你以為我不知道麼？

那個夢清舞太驕傲了，對純淨的你來說，過於危險，你不會這般的，那麼你守望的是什麼呢？

我和夢清舞是一些年的同學，我比你了解她。你們不可能在一起的。因為夢清舞不是喜歡你，真的不是喜歡你，彆人不知道她轉學的原因，不代表，我不知道。

她就是逃避你！江晨你很傻，傻的讓我心疼。

我要的不是你當麵的笑容，而是你背後的開心，每一次看你那蕭索的背影都讓我心疼，你可知道？

我從來不會哭泣的，為什麼為了你，我的淚會不停的在角落滑落。

我知道你在乎夢清舞，你忘不了她！我從來就不會在乎你和她的曾經，現在你和我在一起了，我就會相信你。可是你卻為什麼沒有勇氣把你的曾經和我說一說呢？我隻要聽一遍，一遍就好！

知道你早上的表現麼？

那是魂落魄的樣子。誰都看得出來你的失魂落魄，當聽到這一個消息的時候，我很難過。為什麼已經過了三四年了，你卻一直放之不下，你要煎熬自己到什麼時候？

既然在一起，我希望的就是和你在一起，不光是享受流嵐，還可以一起承受痛楚。

“月，你不要這般。你的意思我懂得。我承認我懷舊，可是我已經有你了。你是對你不自信，還是對我不自信呢？再說，那真的無關夢清舞的事。”

等了半天就等來這樣一個情真意切的保證？

可是我不需要啊，傻瓜，你對我的心怎麼樣我知道，即使是夢清舞站在你麵前，你最多隻是難過，但是你絕對會對我好的。可是，這不是我要的，我要的就是你開開心心的，而不是一個勁的對我好。

難道你就不想說一兩句麼？無論是關於夢清舞，還是關於早上的失魂落魄。我相信，早上的你肯定是想到了什麼事情，而不是一個禍國的紅顏使得你心神不寧。

“你早上怎麼會那般失魂落魄的。”

你不說，我就問，我倒是要看看你怎麼回答。

“早上啊，沒有什麼，就是一時間腦袋短路問出一個啥問題，囧的。哎呀直接害羞死了”江晨的聲音現在還顯得不是好意思。

“哦”蘇江月心神恍惚，根本就不知道聽到了什麼。

他還是不肯說。

“行了，早上的那一點尷尬事情，我現在都忘記了。你又何必在糾結呢？早點休息”

掛了電話之後，江晨腦袋之中一片混亂，都不知道怎麼洗漱完畢，趴在床上的。舍友也三三兩兩的回來了，走道上一片嘈雜，江晨的心也不安靜。

“我恨你”

“江晨啊，貌似，大概，可能，我喜歡上你了”

“江晨，將來一定要上最好的江晨學院，我會來看你的。”

微涼料峭的夜風中飄過這幾聲聲音，江晨卻分不清到底是誰的。

那是月上柳少之時，正是人約黃昏好時機。

月光在微涼的夜風中有一些斑駁，夢清舞宛如宗祠中的清閨少女，略顯得羞澀。因為邊上還有一個少年。

“清舞，我們一起去瀟湘學院吧！”

“恩”淡淡的鼻音有一些難以聽見。“你為什麼不去江晨中學呢，好可惜的呀。”

“因為，怎麼說呢。那裡沒有你吧”江晨也不好解釋為什麼堅持去瀟湘學院，而不是人人削尖腦袋想進的江晨學院。

有些“謊言”一遍就好。

“哦”無悲無喜，卻是實打實的同意了。

江晨聽到他的同意，倒是沒有什麼歡呼雀躍，隻是淡淡的點頭，心裡鬆了一口氣，倒不像是海誓山盟，到像是做完了一份老師留給自己的作業一般。

江晨不想去江晨學院，因為那裡曾經沒有一個叫做楊雨的人，他寧願選擇瀟湘，隻為了探訪那人的足跡。隻為了或許那人還在，自己可以和她相逢。夢清舞的畢業考試成績不是很好，去不了江晨。

然而麵對溫婉如玉的夢清舞，江晨怎麼都說不出來事實。江晨在夢清舞家的日子中，原本因為彆離一年的生疏感情變得溫潤起來。有時候都讓江晨覺得有一些恍惚。

瀟湘晴後雨，江晨清舞夢。如若初見時，瑤台月下逢。

王剛考完試之後有一些恍惚。

“你為什麼要去瀟湘，因為夢清舞？”

“不是。”江晨不是很肯定的說道，應為對於這一個看著自己長大的人，江晨不知道說什麼好。“因為，那所學校給我一筆錢。你也知道，因為我的病，我家有一些差錢。”

王剛有一些理解的點點頭，淡淡問道，“夢清舞呢？”

“她已經答應和我一起去瀟湘學院了”

“哦”王剛笑了笑，笑容怎麼看都有一些勉強。“哈哈，好好發展。我也要報瀟湘學院。到時候，你可要照著我哦？”

江晨笑了笑，一時間對王剛很是感激。

“江晨，要是咱們一起上了江南學院，你不要為了你媽媽去一個壞的學校，就去江南。生活費，我每個星期分你十塊。”

十塊，對王剛不算什麼，對江晨很多。

想到當時還沒有考試，那一次夢清舞星夜來已經放假的學校，玩了半晚上，最後江晨跑到王剛的宿舍，黑燈瞎火之下，王剛忽然說出這樣一句話。

那一句話，不管是真還是假，江晨都很開心，至少那一晚江晨失眠了一夜。

“對了，看你這麼風騷。你就沒有喜歡那一個女生？”江晨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王剛。正是八月份，碧綠的草地因為生機勃勃變得有一些鬆軟。“看你和你們班的那一群人想來關係相當不錯，你不想一個不會討女孩子歡心的人，怎麼就沒有見你喜歡誰呢？”

貌似的一句調侃，使得王剛瞬間變得有一些低沉。

“不會是暗戀吧。看你這頹廢的樣子”江晨看到王剛的樣子，調笑道，“給我做月老那會兒 ，看你挺了解女孩子芳心。怎麼會追不上呢，真是奇怪了。”

“你是你，我是我，再說了隻要她幸福就好了”王剛此刻宛如看破紅塵的得道高僧一般。

“嘖嘖。很高尚，很強大的理由，你很有做高森的潛力。”江晨一本正經的說道，“不過施主我更是想了解，那個指引你得道的是誰啊。”

王剛看著江晨的笑臉，略微詭譎的說道，“你猜猜”

“不說就算，以後兄弟沒得做。”

王剛點了點頭，“那好，你說說，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不要說天天想她之類的話，我想聽你的實話。”

江晨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緩緩地一字字的說道。

“喜歡一個人，那應該是隨著她的意願，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每一時候。她的每一句話，你都要像珍珠一般的收藏著。她的願望，你要放在心裡，慢慢實現。當她不見了的時候。你要滿世界的找她。當你要離開的時候，千萬不可以不辭而彆。當你們失散了，你千萬不要忘記她。不要輕易給她承諾，因為將來你不一定可以和她一起實現。。。。”

“這樣子啊，那一個人是誰，應該很幸福”王剛淡淡說道。

“那一個人，你不認識。”江晨說道，“對了，你偏題半天了，你喜歡的是誰還沒有交代！”

“你不知道麼？”王剛有一些譏諷的看著江晨，“就算你看不出來，那麼你應該也聽過傳言吧”

“不好意思，我真不知道”江晨訕訕說道，“我覺得你和很多人關係都相當不錯！”

“夢清舞。這一下你總知道了吧。”王剛平靜的說道。

難怪問江晨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而不是江晨啊，你對夢清舞什麼感覺。那是一種對自己私有物品的一種保護措施，他明明“知道”江晨和夢清舞的關係，還這樣問，是實在有一些兒違心。

聽到這一個答案，江晨瞬間石化。為什麼？

原本江晨是不會和夢清舞有什麼交集的，江晨一直這樣認為，並且堅信不疑。可是王剛整天就在江晨身邊說夢清舞的好，同時也在夢清舞邊上說江晨的好，做足了月下紅娘的角色，待到關於兩個人才子配佳人的風言流傳的時候，兩個人都順勢在一起了。兩個人當時有多少程度是由於心心相印才在一起的呢，兩個人都心裡有數。兩個人都乾淨的如冬雪，怎會了解戀愛是怎生的一種東西。在一起就是課後多了一個陪說話，陪玩兒的伴。流傳的一對，終究隻是流傳，真實的是怎麼一回事，隻是局中人了解，局外人不解而已。

兩個人在一起，真不知道是怎麼樣的感情。

夢清舞走了之後江晨的生活開始回歸平靜，江晨從來沒有像想念戀人那一般想念過夢清舞。偶爾也會想起原來有一個很漂亮的小姑娘，笑起來特彆的好看，她的名字叫做夢清舞。關於後來看過的書籍中，關於情侶的描述，自己確實從未履曆。

聽到王剛這般說，江晨就像一塊石頭卡在喉嚨中完全的哽住了。

“你喜歡她，為什麼還為我牽線搭橋。”江晨眉頭有一些皺著，有一些奇怪，也帶有一些生氣意味兒的說，“而且還搭得轟轟烈烈”

“我覺得你和她在一起，我放心！”王剛很平靜的說出來，江晨聽到這一句話，靜不知道應該怎麼反駁。

什麼叫放心啊，你有什麼資格說放心？江晨隻想好好的呸他一臉，如果他的名字不是王剛。也因為他的名字叫做王剛，所以，江晨竟有一些無所適從！

“你明明知道我們在一起不合適。”江晨有一些沒好氣的說道，心裡總有一些被人狠狠擺了一道的膩歪感覺，“你憑什麼說，你放心啊？”

“什麼不適合？大家都看著你們幸福呢。”王剛奇怪的說道，看到江晨那一副苦澀的樣子，王剛有種你小子得了便宜還賣啥乖？

“嗬嗬，原來這般啊，現在你怎麼辦呢？”江晨淡淡 的問道。

“什麼怎麼辦，我很矛盾！”

“有一句話我不說道怎麼說，你為什麼不把夢清舞推到彆人懷中，為什麼要推到我的懷中！你放心的人首先的不會是我才對!”

“沒什麼，隻是覺得,恩，覺得你們在一起才般配！”王剛想了想說道。

“那你今天和我說了，是什麼意思！”江晨咧著嘴說道。

“我發覺我也可以和她在一起了？”王剛嘴角揚著，眼睛中滿是精光，就像看到了燦爛爛的未來一般。“你不是不喜歡的麼？”

江晨不是什麼傻子，聽到王剛的這一句話，江晨很有一些想笑的衝動！

一時間江晨想笑，原來自己喜歡夢清舞卻是彆人推波助瀾的。而且還是幫彆人保養一份幸福，完全就沒有考慮過彆人的心情和感受。

自己的懷抱是彆人的愛情溫床，春耕，夏侍，秋收的時候，再來摘取果實就好了，剩給江晨的僅僅是茫茫的冬季。

江晨忽然覺得自己一直信仰的東西瞬間坍圮，砸的自己不知所措。

看王剛的樣子似乎是完全不知情的樣子，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一切給江晨造成了多少的煩惱的樣子，江晨猶豫過，但是還是覺得自己受了太多的傷害1

“我們是兄弟，我決定和你公平競爭！”

很是義正言辭的的一句話，有種燭照今夕的感覺。

公平競爭？哪有這種事情啊？

自己和王剛之間本來就不公平！

可是王剛和自己這麼好，自己對夢清舞，怎麼也不是純淨的愛戀，自己不是還有她麼！雖然很是飄渺，可還帶也有一些寄托的呀！

要是因為自己的關係，王剛他，那自己怎麼辦？

輾轉反側！

江晨在填報誌願的時候，專程跑到夢清舞的學校，去告訴她，他不想去瀟湘了，沒有理由的。

最後夢清舞也沒有去了瀟湘，而江晨則偷偷的去了瀟湘。

走之前找到王剛。

“我放棄，我不和你爭！不過答應我，好好對夢清舞，要專一，不要腳踏兩隻船！”

沒有辦法和夢清舞等朋友一起走，江晨卻是一定會去瀟湘的，那是自己幾乎唯一的歸處了。

“叛徒！”

“騙子！”

“混蛋！”

。。。。

一句句憤怒和怨懟毫不客氣的印刻在江晨身上!那背著四中的背影一下子在夕陽中變得淒涼了起來！

和多少人說好了要在一起的，可是自己卻臨時告訴他們一句，對不起！

自己離開四中，有多少是為了夢清舞？有多少是為了王剛？江晨不知道。

自己隻是感覺到疲累，比和陳濤打一年乒乓球還累，比陪老悶爬一年山還累，比被那位魔女姐姐追殺一年還累，這種累發自於心，無可救藥！

可是江晨當時卻沒有解釋，自己為什麼非要吊死在瀟湘著一顆樹上，也沒解釋自己和夢清舞的詭異感情——彼此都知道在演戲，可是卻在觀眾麵前脫不下那一層偽裝！

可是此刻卻把自己有一種演進去的感覺。

談不上難過，說不上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