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夢裡雲端清舞碧

江晨醒來的時候，卻看到洛辰的大臉在自己邊上。

“好小子，都會喝酒了。！”洛辰調笑道。

江晨揉了揉腦袋。

“第一次就喝成這個樣子，不得了了啊。”洛辰笑著說，“好點沒有！”

“冬瓜，我現在在哪裡？”看著周圍白色的床單和一股子蘇水 的味道。

“醫院，你昨天晚上醉的有一些厲害了，我開車把你弄來的。”

“哦。”江晨揉了揉腦袋，“你怎麼知道的。

“你家小月月打電話給我說，說你四中門口出事情了，我就下去了。”

原來是江晨喝的太多了，直接就倒在了路上。一群人麵麵相覷，最後幾個人架住了江晨把亂醉如泥的江晨扶進了了老悶的宿舍。

一群人就在老們宿舍談論一些事情，權當一個聚會。其實那天在場的又不隻是四中的，比如陳濤是江南的，而大蟲是三中的等等，可是因為江晨的關係，大家都聚在一起了。互相談論著學校之中的事情。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天已經有一些昏暗了，宿舍中酒氣也彌漫了，煙霧也繚繞了。

忽然王剛的手機響了起來，王剛說了一句話。那邊就掛了。

不一會兒，一個人光臨了這一個彌漫的境地，要帶走江晨。

說明了來意，幾個人，把江晨塞進了門口一輛保時捷上麵，劃破即將落寞的黃昏絕塵而去。

江晨苦笑了了一下，“謝謝。額，蘇江月怎麼會知道的呀！”

“你問我？”洛辰偏著頭，“那我問誰？”

“拿電話來。我的電話快沒錢了，還沒有充。”

洛辰把自己新買的N72遞過來，江晨熟練地按動著一個號碼。

“喂。”

“是我。”江晨用手一指外麵，示意洛辰可以出去了。洛辰很是鄙夷的對江晨伸出中指，然後走出了去，示意說出去買早點。

醫院現在還是很安靜的，畢竟是醫院，而且還是早上的醫院。

“好點了沒有！”

“恩，已經好點了”江晨說道，斟酌一下，輕輕問道：“你昨天也下去了？”

“你認為呢？”蘇江月淡淡說道。

“你怎麼會知道我喝醉了呢？”江晨沒有聽出那邊的那一個人的聲音有一些不對，似乎對自己相當的有意見一般。

“我看見了！”那邊有一個不小的沉默。

江晨忽然很心煩，但是卻不想說出來，就在這邊憋著。

“我親眼看到你和她並立在魚池邊上，很郎情妾意。然後她和你分開之後，你就像丟了魂一般的在球場上發泄，再然後你就在那裡喝酒。你和我說過的，你不會喝酒。”聲音很冷。

江晨吸了一口氣，“你在為什麼不來找我？”

“哪敢啊？有我的地兒麼？”語氣很是酸澀。

“蘇江月，你不要逗我，你作為我的女朋友，在那種時候躲在背後看我的戲，很舒服麼？”江晨也冷冷的說道。

“是，我是看戲。可是，我還是你的女朋友麼？你還把我當做你的女朋友，嗬嗬，那夢清舞算什麼？”

“清舞？這又關他怎麼一回子事情的呢？你不要無理取鬨，以前我就和你說過了，我和她之間沒有什麼事情！。”聽到夢清舞，江晨心裡很是複雜，很想發火，奈何那邊是蘇江月，自己也就忍下來好好解釋一般。

“嗬嗬，清舞？叫的這般親熱。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案的麼？”

“草，你到底在說什麼啊，你明明知道的，你為什麼還要這種說？”江晨皺著眉頭說道。“夢清舞做錯了什麼，我和夢清舞做了什麼你看不過去的了。恩？”

“你一天可不可以不要這種，我很煩。很煩，知道麼？你要是不願意相信乾嘛一副你懂，你不在乎的樣子？你什麼都懂，你能不能告訴我。。。算了，當我沒有說！”想起自己要問的問題，江晨的來拿色變的很頹喪。

“我知道？我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我才鬼火。我不希望我的男朋友心裡除了我還有另外一個人。我要的是全部的愛，全部。以前我是相信你已經忘記了她，會全心全意的對我，這次下去也是抱著相信你的態度，可是你就這般深情，居然就原地複活死灰複燃！嗬嗬，幸好我下去了，不然的話，你還要騙我到什麼時候的呢！”

“好了，到這裡停一下，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好了。我，不在乎！”

“你到底要我怎麼做啊！”那邊似乎也崩潰了。

“我怎麼知道。每一次你無理取鬨啊，那一切都是你自己的想法。你就不能聽一聽我的解釋，每一次我要解釋，你都說你明白，你懂的，原來是這麼一個懂法，不懂裝什麼懂啊！”江晨很無言的說道。

“那好吧！給你時間編一個故事！就像那個雨的故事一般！”那邊蘇江月的聲音淡淡的，但卻是壓抑著一些火氣。

雨？天空似乎萬裡無雲。

而江晨在這邊卻是臉色變得鐵青。

“你聽誰說的，那個雨的故事！”江晨壓抑著怒火狠狠的說道。

“你管我！”

“你說不說！”江晨幾乎是用吼得聲音說道，“是王剛和你說的吧？”江晨想來想去智慧想到這一個結果。自己是沒有和她說過什麼的。

“是，那又怎麼樣？我。。”

“好了，我累了，我睡一會兒。”

沒有等那一邊的人有任何的反應，江晨把手機關了，剛想把手中的手機砸了，可是看到手機貌似是冬瓜的，又放在一邊，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腦袋在一邊睡了下去，卻又不斷地輾轉反側，還殘餘著些許的宿醉，江晨現在不僅是腦袋如針攢，還有一些混亂。

好你一個王剛！

那邊的蘇江月現在卻在宿舍中，呆呆坐在床上，任憑兩行清淚劃過自己的臉頰！自己牙齒狠狠的咬住薄薄的下嘴唇，不讓自己哭出來！

蘇江月並沒有陪自己的舍友去逛所謂的街，反是聯係自己在四中的同學說要下去一趟。

蘇江月，夢清舞，王剛當時入學同在八班，半年之後，蘇江月轉學到四中邊上的一個初中，兩年後，夢清舞轉學到了離江晨比較遠的一個中學。對於四年製的初中，時間並不是太長，還不足以使得蘇江月忘記一切。

夢清舞很優秀，不僅是校花級彆的人，而且不是花瓶，標準的掃眉才子。蘇江月雖也不差，但是無論是外貌還是c才學都差夢清舞一籌，後來因為家庭關係搬遷轉學，但這都沒有埋沒蘇江月對他們的記憶。

那時候，蘇江月還沒有記得有一個叫做江晨的人。

可是後來知道，那小子居然和校花在一起。再後來知道兩個人不知所謂的分開了。再後來，才知道，原來在學校榜上，唯一一個可以壓夢清舞一頭的就是江晨。

八班的那一群人和自己關係還是很好的，所以在畢業後八班的一個同學過生日，自己還是被狠狠的邀請了。

江晨也來了。

初見就住燈火搖曳的地方，那個久違的夢清舞鏡親自為他斟一杯酒。

“那個，我，我，不會喝酒。”

當時是這般結結巴巴的說的。但江晨最後閉著眼睛喝了下去，然後貌似很難受的樣子。

原來真不會喝酒。

可是他卻不有拒絕。

上了高中，江晨的交際麵變得很廣，三道九流的朋友到處都是，每一次出去吃飯江晨都不會喝酒。昨天他卻是拿著白酒當白開水一般的喝，他，他想做什麼？

為一個人喝到這個地步，那個人。。。為什麼不是我？我可是才是他的女朋友。

這一次，明明不會喝酒的他為什麼會醉倒街頭，答案呼之欲出。

想到這裡，蘇江月的心一陣陣揪著的疼。

他還是愛著她啊，難道那個雨的故事真的是江晨用來療傷的聖藥，可江晨心裡的那個人，不是夢清舞才對。

自己站在教學樓上，偷偷摸摸的看著他們倆站在魚池邊上，碎碎念著什麼，然後夢清舞就像傻了一般，而江晨則像瘋了一般。就像沈園重逢的放翁和唐婉。

“你他媽的，再說清舞一句不著四六的話，老子今天就給你死！你到老子敢是不敢？”

沒有想到甚是溫文爾雅的江晨會這麼粗俗的講話，還這麼樣子的威脅彆人。可是，那一個讓他這般做的人卻不是真真應該的我！

蘇江月覺得自己的心很疼，很疼。

江晨從來沒有這般大聲說過自己，就算高一的時候，自己糾纏的他自己都看不下去了，他都還是溫文爾雅的，如今是怎麼了。

某一次自己調查江晨的時候，王剛和自己說過一個故事。說江晨初中因為夢清舞不明所以的離開曾經編過一個故事。說他遇到了一個叫做雨的人呢，在形隻影單的時節中，陪著自己。

王剛那時候的話語大抵意思是，江晨身邊很缺人陪，而自己因為有事，恩，沒有去看過他。說這樣一個故事可能就是自嘲一下而已。

這一個故事蘇江月聽過之後，啞然失笑！就江晨那樣，身邊還缺少人陪？無論男女，江晨身邊隨時都是一個排以上。這樣的人還要編故事，說自己一個人，有一個女孩子像天使一般陪著自己？江晨還真是會講笑話！

他怎麼會缺人陪呢？怎麼會講那一個拙劣的故事呢，原來江晨也是騙過人的。

蘇江月現在在床上是很委屈的。

自己默默地付出，天道還酬勤來著，自己就是小貓種魚麼？

蘇江月覺得自己很委屈的，眼淚不停地流動。

“江月，不要難過了，等老娘去罵他。”

“一個臭男人，有什麼好難過的。”

“師傅，讓他滾。真真肥了膽子了。敢讓師傅哭成這般。”小徒弟張雅帶著牙套，張牙舞爪的說道。

“放心好了，我沒有事兒的，隻是，暫時難過，隻是有一點兒難過而已。”

說到到這裡，蘇江月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難過，終於嗚嗚的哭出來了。

“嗚嗚，我隻是難過。難過！”

“彆難過了，江月。”

“你們知道麼，我從小到大還沒有為誰流過淚，他是唯一一個。”蘇江月淚眼迷離的對著邊上的人說道。

“算了，男人就那樣。狼心狗肺，江月你對他這般好，他不知道珍視是他的損失。”一個胖胖的人說道。

蘇江月嗚咽到，“我對他這般好，他卻還是忘不了那個拋棄他的人。為什麼？”

“男人都是賤皮子，總是給他臉不要臉的。”另外一個人說道。

“師傅，你們分手了吧，這樣的人值不得。”張雅陰沉著臉蛋說道。“以前看他還有一些人模狗樣，原來是騙人的。”

。。。。

蘇江月覺得自己的天空有些陰晴不定的灰暗，聽著身邊的人的聲音，多多少少有一些亂。

“我有一些累了，我想想睡一會兒。”

“哦，恩恩，好好休息，睡一覺就好了。”

“師傅，多睡點時間吧，午飯我幫你打回來。”

“好好的，你還有我們。”

“就是！堅強點!””

蘇江月把被子往自己身上一掩，腦袋開著床裡的牆。

自己好像說道雨的時候，他才連解釋都沒有的掛了電話的。為什麼？王剛最後不是和自己說過，江晨親自和他承認那是江晨自己捏造的謊言的，自己也是把它當做謊言的，現在，似乎自己引經據典引錯愕了。

可是就算是謊言，江晨也不會發火啊。而剛才的時候，江晨卻是很發火了，隻是壓抑著沒有對自己發而已。掛電話就是告訴自己他很生氣，為什麼。

就算江晨愛麵子，不願意提起自己以前說過的一個謊言，可是就他那樣子最多就是對自己不好意思的一笑，現在這般的樣子，難道是因為這一個笑話，關係到昨天的夢清舞？

在水池邊上，夢清舞到底和江晨說過一些什麼神話呢？

江晨吃過早點，在洛辰家看電視，電視上正在放著NBA比賽。江晨對他們是不感興趣的。

“她和你吵架了。”

洛辰拿起一個蘋果酒直接啃著，對江晨說道。

“算是吧！”江晨漫不經心的說道。

“有沒有分手的可能，我早說過，你們不適合的，不聽！”

“看她的了，我沒有什麼所謂。”江晨雙手抱起自己的腦袋，躺在沙發上。

“這次有一些重了，不過你有沒有找好了下家。”洛辰往一邊的垃圾欄裡吐了一口。

江晨沒有說話，“我總覺得，她對我有一些偏見。每一次他總是不讓我解釋，她說他懂，我一解釋，他就說我在編故事。女人真是煩！”

洛辰聽後不屑的說道，“看看你，不好好學習，招惹什麼小姑娘。我就說，你不聽，看看，看看，這就是下場！”

江晨翻了翻白眼，“阿大彆笑阿二，你不看看你。”

“我？我那個情況不同的，你的理解。”

江晨伸手從盤子中取上一個一個蘋果，一口咬上去

“我很理解，如此癡心的你，真該立碑作傳！”

羅辰似乎來了興趣，“你說說，我們到底應該怎麼發展！你應該有一些經驗的吧！”說完看著江晨的眼神有一些渴望的樣子。

“你不要說你居然是初戀，說出來我也不信！再說感情這事，我推崇的是原創，抄襲是修不成正果的。”江晨很導航的說道。

羅辰一聽，把吃完的蘋果扔進去垃圾籃，點了點頭，“好嘛！我就自己摸索去！”而後又一下彈起自己靠在沙發上的身子。

“你昨天遇到什麼事情了，要喝的這麼多！不是聽說你不會喝酒的呀！是不是見到老情人了？”羅辰詭笑道。

江晨沒好氣的說道，“見什麼老情人，不就是另外一條船麼。什麼不會喝酒的，你有沒有和我喝過酒。”

“啊呀，看不出來麼，好學生也會這份兒哈。說說另一條船怎麼回事？”無聊之極的羅辰來了興趣，一臉的求知欲。

“有什麼好講的，你猜吧”

“下午你有沒有什麼事情！”

看完電視看書，看完書，就下棋。在這一個春光明媚的下午，可是真有一些浪費。江晨以前也是經曆過這種陣仗，隻是今天發生的事情有一些讓江晨有一些煩躁。

“你要做什麼？”

羅辰在棋桌邊上思索著下一步棋該怎麼怎，聞言問道。

“好無聊！走出去走走。”

“說地方！”

“我也認不得。”

“那就下棋，等會兒，我叫過幾個人過來打牌。”

江晨點了點頭，一個美好的下午就要這樣報銷了。可是江晨很想出去走走。

對於江晨而言，洛辰是一個自己想不起來的際遇。兩個人根本不知道怎麼就認識了，然後就成為了好哥們。或許，正是因為這種未知，仿似冥冥之中有人指引的相遇相知，才會成為人人羨慕的鐵哥們。有人或許會問，江晨，找到沒有，江晨可能會回答，“我的七弦琴，為他絕唱！”

江晨在洛辰家和他們玩了一個下午，待到斜陽臨空，江晨告彆了洛辰和其他幾個朋友，想出去走一走。

瀟湘中學正門對麵是一個綜合市場，不大，誠如瀟湘，小巧玲瓏。走出瀟湘市場就是一條街道。那是一條載滿桂花的街道。每一年的秋天，一股淡淡 的桂香會穿過幾條街送到江晨的鼻子中。

關於這一條桂花街江晨很不習慣一個人來走。

可是今天江晨卻是心血來潮的想到這裡來走一走，似乎被冥冥之中一種莫名的力量安排的一樣，隻是江晨不是很反抗。

世間有很多的東西，即使你不理會他，也會盈縮消長，假如去反抗則往往勞而無功，適得其反。對於這種並不是很抵觸的安排，江晨選擇的是是順從，從而弄明白命運在前方給她安排了一場什麼樣的盛宴。

今天江晨卻忽然很想在這裡走一走，桂花沒有開桂花街，很安靜，就像與世隔離一般。人很少，稀稀疏疏的幾個人。江晨在五邊形地磚上慢慢的走著，並觀看者路邊的店鋪。

小飯館，理發店，成衣店，客戶稀疏，一切都徜徉在慵懶自適的氣氛中。江晨慢慢走著，都覺得自己變得有一些懶散了。

就在這個時候，江晨忽然感覺到前麵有一些莫名的熟悉感覺，玄之又玄。

江晨抬起頭，從此定格在斜陽下。

一形容高挑的女子度步而來，短短的馬尾偏向陽光，微微抬著的頭打量著這街道的點點滴滴，直直的身子站定，風姿綽約。金色的上衣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青色的牛仔褲把細長的鶴腿勾勒得格外的誘人。

女子已經不是學生樣了，倒是像一個都市麗領。那股原本應該還在的屬於學生的靈氣完全消失成成熟的氣質。高挑曼妙的身姿，整齊歸一的服飾無一不宣揚著與江晨的格格不入。兩個人不再無猜，現在一個是老師，一個是學生，所以，明明近在咫尺，卻宛若天塹。

她現在挎著一個包正邁步而來，離江晨不過十數米距離。

她或許是感覺的有一個有些迷惑加癡迷的目光定格在自己的身上，轉過頭來，兩人的目光隔著數米遠就傳了過來。

“嗨。”

江晨用前所未有的緊張和小心翼翼的向眼前那個有一些迷惑的人打招呼。那人似乎有一些弄不明白這個人到底這誰，是不是要和自己搭訕。

“嗨！”

她也是微微一笑向著江晨打招呼，完全不知道她的微笑是多麼的引人入勝。打完招呼就露出淡淡的思索神色。

“老師你也來逛街？”

江晨走上前站在她身前，笑著說，江晨長著一副娃娃臉，笑起來很純真，很無害。隻是那份心虛的小心翼翼有一些

“哦，你是一班的同學。嗬嗬，真巧！”

她終於想起了這個江晨是誰，用精巧的手輕輕拍了拍額頭。

“嗬嗬。”江晨笑了笑，眯著的眼睛看著眼前之人，裡麵儘是欣喜。

眼前之人叫做楊雨。

“你也來逛街！”楊雨問道,聲音不覺有一些顫抖。

“是啊，老師！”

“恩，不要叫我老師了。”楊雨笑著說道，隨後有一些好奇的問道，“你一個男生還喜歡逛街，還是一個人。”

“你也不是一個人麼！”

“我剛剛從你們學校出來，剛好順路嘍。恩，對你你叫什麼名字來著！”楊雨忽然來了興趣的問道。

江晨卻覺得身子顫抖了一下。

“我叫做江晨！”

楊雨愣了一下，然後微微笑道。

“嗬嗬，好名字，很精致，很秀氣的。”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眼神中有一些追憶，神情之中也有一些不自然。

那神情懷念，怨懟，都有，難以言說。雖然很輕的一個表情，但對於一直注意她的表情的江晨而言，這一點卻完全被察覺到了。然後養育有深深的看了一下江晨，眉頭輕輕蹙起，似乎在尋找，似乎在思想。

江晨卻愣在當地，心中卻是翻天覆地。

剛想說話，卻聽到了一聲諾基亞的手機鈴聲。

楊雨的手機響了。

楊雨看著江晨微微歉然，邁步到路邊。

數秒鐘過去，江晨看著楊雨慢慢邁步過來。數秒鐘江晨已覺得經過的很久了。

“江晨，家裡人叫了快點回去！那以後再說了。”

楊雨微微笑著解釋道，“我已經出來好久的了。”

“哦，那再見了。”江晨點了點頭，主動讓出一些距離。

楊雨有一些無奈的看著江晨，“真是不好意思。我先走了！”楊雨向著江晨歉意的笑了一下，側身而過，邁著優雅的步子走開了。

待到江晨看到楊雨快走出十幾米的時候，忽然心裡覺得有一些不舒服。

“楊雨老師！”

楊雨轉過身子，看著江晨，“有什麼事麼！”

江晨深深呼吸一口氣，仿佛用這種方法可以給自己增加一些勇氣。

“你五年前在醫院可是遇到一個叫做江晨的人！”

江晨盯著楊雨看。而楊雨卻是呆在了當地。

“你怎麼知道!”

已經遠離的楊雨瞬間站穩了腳尖，看著江晨，有一些驚奇。“難道。。。”

江晨卻是心裡沒來由的一陣慌亂，眼下似乎不是自己應該確認的時刻，時機還不成熟。時機什麼時候播種下去，生根發芽了呢，又什麼時候才會成熟呢，江晨不知道，隻是覺得不應該是這個時候。

相認了，江晨和楊雨怎麼辦呢？一個追尋了幾年的夢想一朝實現，原來不是美好。驚喜二字，應該是說的這一種情況的，可是先是驚的呀。

“老師，我有事，先走一步！”

江晨模糊了那邁向自己的瘦高身影，轉身，奪路而逃。

一切僅僅因為沒有準備好，心思剔透的江晨在這一霎那就懵了。楊雨，夢清舞，蘇江月，三個人怎麼就在這幾天就犯上事情了。

第一次為自己的思維靈活感到難過。

本來就是在如饑似渴的尋找著楊雨，待到擦肩而過重逢時刻，自己居然不敢麵對，這是為什麼呢？

距離，鋪天蓋地的距離。

那個讓人無法忍受的距離感覺讓江晨心中一陣慌亂。那是歲月雕琢之下，從靈魂層麵上的疏遠感覺，雖然，江晨覺得楊雨還是很好，很熟悉。

“你站住啊。”

“江晨，你等一會兒！”

女人清脆的聲音很有回蕩的韻律感，江晨卻覺得那是洪水猛獸一般，卻沒有絲毫逗留下來的意思。

要是被追上了，自己可是怎麼辦才好的呢。

那聲音回蕩在這條沒有香味的桂花街很久很久的，直到身邊的喧囂嫋嫋婷婷的被自己感知到，天邊的雲霞開始晃動慌亂的眼神才消失。

毫無疑問，這一個人就是那個楊雨了。

就是那一個江晨一直等待，想念，尋覓的楊雨。

沒有確定身份之前，江晨已經覺得生活很複雜，待到真正的確定了之後，江晨忽然很慌亂。很多事情因為這個楊雨的出現再一次變得撲朔迷離的，原本的周全的計劃被突襲而來的閃電劃破一個大大的口子。

麵對楊雨，江晨應該怎麼辦才好呢，誰來教教他？

想不到再一次重逢會是這樣的結果，還真是有一些讓人始料未及。原本以為重逢就是互相緊緊的擁抱，敘說一下前緣，可奈何再一次重逢已經是黃花空些了。

不知跑了多久，回過頭來，已經到了學校門口。江晨也不大有心思吃所謂的晚飯，直接進了教室。

七點鐘才上課，現在還沒有六點，教室中實在很少的人。江晨坐在自己為孩子上看著一本從圖書館借出來的宋詞，漫不經心的看著。

“江晨，你竟然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