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一波三折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可心終於從睡夢中漸漸醒過來了。

可是讓可心沒有想到的是，就在她抬頭朝顏望的時候，竟然看見了一隊十分明亮的眼睛，沒錯，這兩隻眼睛正是顏的。

顏？

對的，就是顏！

他已經醒了過來。

“顏，你……”

可心禁不住驚叫出聲來。

顏卻沒有說話，他隻是用自己的兩隻眼睛定定地望著可心。

此時無聲勝有聲。

可心重新從地上站了起來，然後又坐到了床沿上邊，她本是想要依偎在顏的懷裡的，但是就在她打算這樣做的時候，卻突然意識到了這樣做的不可行之處，畢竟顏才剛剛醒過來，她可不能給外增加顏的負重。

四目相對。

一切都顯得那麼寧靜。

又過了一陣，顏終於開口道：“可心，辛苦你了。”

聽了顏的話，可心竟然又經不住就要開始流淚了。

“顏，彆說其他的了，隻要您能醒過來，那就是再好不過的了。”

儘管可心是這樣回答著顏的，但是在顏的內心卻依舊還是有一股深深的愧疚之情。其實顏並不知道，他的這股愧疚之情不僅僅是應該獻給可心，也應該獻給鬼手以及莊老還有莫離，甚至是所有關心過他的人，不過這其中自然也是要包括他的父母的，儘管他的父母也許到現在還是不知道顏受了傷的事情。

終於，可心還是把顏抱住了。

也許這一切都是上天注定的。

先不管那麼多了，現在在可心的心底裡已經沒有什麼事情比得上顏醒過來這件事情的重要性了，而且不僅僅是如此，也正是因為顏的這次受傷，可心才在自己的內心裡麵更加肯定了自己對他的感情。

之所以會這麼說，是因為再次之前儘管可心知道顏在自己的心裡是占有很重要的地位的，但是她還不是很明確顏到底是不是自己這一輩子最愛的一個男人，畢竟可心的年紀也不是很大，說不定在將來的某一天她就會遇見一個比顏更有感覺的人。

不過看來這樣的情況是沒有任何機會會出現了，因為經過這幾天的事情，可心已經在自己的心裡暗暗下定了決心，這輩子她就跟定顏了，而且可心也已經感覺到了，她的世界不可能沒有顏的存在，如果顏真的離開了她的世界，那麼她的世界一定是不會完美的。

現在兩人正緊緊地擁抱著對方，他們已經還是沒有任何一句語言，也許現在已經沒有什麼語言可以表達他們內心的欣喜了，不僅僅是可心，甚至連顏也是這樣的，畢竟愛情是兩個人的事情，而可心和顏的關係似乎也在這一瞬間被拉得更近了，也許當他們下次見到小笑的時候，也不會害怕被小笑嘲笑了吧，不過顏還不知道，在他昏迷的這幾天中已經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甚至連小笑都已經失蹤了。

突然，房門被推開了，一縷陽光從房門外射了進來，原本就充滿了溫暖的房間又立刻增加了不少的光明。

進屋的是顏的父親和母親。

而在他們的身後還有莫離以及小六和莊老、鬼手等人。

但是這次的情況卻與以前不同，因為在以前，要是相互擁抱著的可心和顏見到了這麼一幕狀況，那麼他們肯定會立即鬆開自己的雙手，甚至各自的臉色還會出現一些紅色的樣子。

可是這次卻不同，他們並沒有感到什麼尷尬的地方，他們隻是緩緩的放開了自己的手臂罷了，而且又相視一笑，似乎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這也真是巧合，他們居然會同時萌發出這樣的感覺或者說是感情。

“顏兒……”

顏的母親驚叫著朝顏衝了過去，而他的父親卻沒有任何動作，隻是和原來的情況一樣，隻是緩緩地朝床邊走了過來。

而此時，顏的母親已經來到了顏的床邊，可心已經站起了身，她知道現在的顏不僅僅是屬於自己的，也屬於他的母親，他的父親，以及這天底下所有關心過顏的人。

看著自己傷心的母親，顏似乎也要掉淚了，但是他知道現在他還不能掉眼淚，因為如果他現在也禁不止自己的感情的話，恐怕在場的人就都會受到他的感染了。

而這樣情況自然是顏不願意看見的。

“媽媽。”

顏的聲音並不大，但是他的聲音裡麵卻充滿了很多的感情，這其中不僅僅是對父母的愧疚之情，也包含了他對那個打傷自己的家夥的憎恨。

儘管現在顏甚至還叫不出那個家夥的名字。

“顏兒，你沒事吧。”

林顏的母親繼續關心地朝顏詢問著，其實顏的傷勢是這樣的嚴重，他怎麼可能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完全恢複呢，他之所以現在會如此清醒地出現在眾人的麵前是因為莊老給他使用了一種十分奇特的藥。

而這種藥通常都是留給將要死去的人的……

沒錯，莊老之所以會給顏使用這樣藥，是因為他想要讓顏的親人再見一次生龍活虎的顏的機會！

再過兩個時辰，顏就會……

其實莫離是知道這個消息的，而除了莫離，小六也是其中的一個知情者。

昨天深夜，那個值夜班的莊丁感覺到顏有動靜的時候，就立刻通知了莊老以及莫離等人，而他們之所以沒有通知可心，則是因為不想打擾她的休息，儘管她昨晚一點也沒有休息過。

而當莊老和鬼手檢查過顏的傷勢之後，竟發現顏的傷勢已經達到了不可控製的階段了。

是的，甚至連莊老也沒有阻止顏的體內的那一股一直處於升騰狀態的邪氣。

不久之後，顏就會成為一個植物人了。

是的，植物人，不能說話，不能運動，隻能用他那一雙眼睛靜靜地觀察這個世界，隻能用他那一雙耳朵靜靜地傾聽這個世界。

這樣的事實的確是太殘忍了。

但是沒有辦法，現實就是如此，不會因為某一個人的歡樂或者悲傷而改變原本的模樣，這樣的情況是不可能會出現的。

那之後的時光裡麵，顏將要怎樣的生活呢？

答案可想而知，他隻能靜靜地呆在床上了，除了某些特殊的時候，顏的這一生都將在某一張或者某幾張冷冰冰的床上度過。

要是顏知道了這個結果，恐怕他也是不會接受這樣的事實的，但是那又有什麼辦法呢？沒有人可以阻止這一切事情的發生，仿佛這就是上天安排好了的一樣。

是的，顏自己也不知道他自己的命運將會是如此的悲慘，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現在的他才可以如此平淡而又如此興奮的麵對著眼前所有的人，麵對所有發生過的事情，才會擁有如此豐富的感情。

還好，他們沒有將真實的情況告訴顏以及他的父母還有可心，這幾個在這場悲劇中最為重要的人。

但是不管怎樣，事實的真像最終還是會付出水麵的，儘管現在還不是時候。

望著眼前的這一幕，莫離實在是忍受不住自己內心的悲傷了，但是他也不好將自己內心的悲傷通過眼淚的形式表達出來，於是他隻好靜靜地離開了房間朝門外走去了。

而小六呢？他可是知道實情的人。

此刻小六也朝自己的父母還有哥哥的地方走了過去，四人漸漸地圍到了一起，而可心卻還是呆在一旁的。

“可心……”

這兩個字是顏的母親叫的，她自然也是知道關於自己的兒子和可心的事情的，畢竟她可是顏的母親啊，哪一個母親不會去關心自己的兒子呢，更何況是關係到自己的兒媳婦的事情。

可心聽到了林姨的呼喚，也就緩緩地挪動了自己的腳步，朝他們相互擁抱著的四人走了過去。

現在在房間裡相互擁抱著的人已經是五個了。

莊老看見這一幕，他那布滿了斑紋的臉上竟然也有了那麼一絲不一樣的變化，儘管普通人是根本就覺察不出來這種變化的。

莊老朝鬼手事了個眼神，兩人便也轉過了身，緩緩的走去門去了，也就在這時他們才發現，原來莫離早就離開了房間。

莊老不禁開始擔心起莫離的處境來了，儘管他知道莫離原本就不是一個衝動的人，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又怎麼能夠以平常的情況來看待事情的發展呢。

當莊老和鬼手都出了門來的時候，鬼手也靜靜地把房門關上了，那一縷刺眼的陽光突然就被那一扇木門擋在了門外，也不知道下一次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迎來新的一縷陽光。

而在房門內的五人依舊還是相互擁抱著的，沒有任何一個人願意開口說話，其實與其說是不願意說話，還不如是因為他們都在享受著這樣安詳的時刻，甚至已經達到了忘記說話這一回事的事了。

可是這可就苦了小六，畢竟他是知道事情的真像的，再過不久，他的親哥哥，自己父母的大兒子，可心姐的真心愛人，林顏，就會……

就會失去知覺，變成一個植物人。

其實顏的情況並不會出現失去知覺這一種情況，畢竟莊老已經儘了自己最大的努力，顏總算是能把自己的知覺以及各種感覺器官保存下來，隻是小六對此並不是很了解罷了。

陽光已經漸漸向西偏離了，不久之後夜幕又將會降臨，這永遠不會改變的輪回也不知道是誰安排的，儘管這有利於生活在這世間的人類以及各種生靈的休息，但是這卻阻礙了不少人或者是其他生靈的活動，也正是由於這種阻礙的村在，這世間才會出現很多原本不會出現的悲劇。

但是這也是你沒有任何辦法的，畢竟事實就是如此，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