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三人之殤

漸漸地，小六發現顏的身體似乎變得有些僵硬了，小六有些擔心了，但是他卻不敢破壞現在這種安靜而又和諧的氛圍。

可是……

如果再這樣下去，自己的哥哥可就會……

“爸，媽，可心姐……”

小六終於還是欲言又止地開口了。

幾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因為他們已經完全沉浸在這種氛圍中了，如果這一輩子可以一直這樣下去，那該有多好啊，不僅僅是可心，甚至連顏的父母，以及顏自己也有了這樣的想法。

終於，顏的母親回過了神，她便把自己原本閉著的眼睛給睜開了，然後又把自己的腦袋抬了起來，朝小六望去，儘管他們的距離是如此的近。

“小六，你怎麼了？“

小六的母親也是叫他小六的，也許是因為這樣叫習慣了的原因吧。

與母親相反的是，小六居然漸漸地把自己的腦袋低了下去。

小六的母親似乎已經開出小六有什麼事情在瞞著自己，而且這件事情肯定是與顏兒有關的。

而可心也不例外，她也注意到了小六的異常，不僅僅是在剛剛小六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可心甚至在之前就感覺到了小六的異常，隻不過那時可心已經被顏醒過來這樣一個事實蒙蔽了自己的頭腦，她根本就來不及去顧忌小六的變化。

可是現在的情況似乎有些不一樣了，就像小六的母親一樣，可心也感覺到小六之所以會有這樣的異常表現可定是和顏的傷勢有關的。

可是小六卻繼續將自己的腦袋往下低著，沒有接著剛才的話在說什麼了。

“小六，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心已經有些著急了，她禁不住如此急切地朝小六詢問道。

而小六此時的眼光依舊還是低著的，不過卻落在了自己哥哥的身上。

不僅僅是顏的身子，甚至連他的臉色也已經開始變化了。

很明顯，現在不管是顏的母親還是他的父親或者是可心，他們都已經感受到了顏的著一係列變化。

顏兒，你，你怎麼了？“

現在顏的母親已經來不及顧忌小六的異常了，她禁不住朝身邊的顏兒大聲詢問道。

這時可心也變得萬分著急了，因為她是把顏靠得最近的一個人，而顏現在的變化也已經被可心真真切切，完完全全的感受到了。

“顏……“

可心也發出了這樣一句叫聲。

顏的父親向來都是冷冰冰的，所以在這之前都沒有見到過他有什麼不一樣的變化，但是現在在麵對這樣的情況的時候，他甚至也有些驚訝或者說是有些著急了，畢竟林顏可是他的親生兒子，在這世間又有什麼比得上父親對自己兒子的感情的深沉呢，儘管這種深沉的感情並不是任何人在任何地方都可以看出來的，但是這樣的感情卻是無處不在的，甚至可以說正是因為有了這樣的感情的存在，這世間才會發展成或者說是發展到現在這個模樣。

沒錯，沒有什麼感情可以比得上父親對兒子的愛那樣深沉，甚至壓得一般的人喘不過氣來，不過不管怎樣，在這世間，幾乎每一個人都是希望自己可以得到這一份感情的，尤其是在年紀比較小的時候。

“顏兒，你……“

顏的父親也禁不住這樣叫了出來。

儘管大家都眼睜睜地望著顏，但是顏卻沒有回答任何一個人的任何一個問題，儘管他們的問題都是差不多或者說就是一個問題的。

其實顏並不是不想回答他們的問題，與之相反，顏太想要表達自己內心的感情了，可是這完全就不可能，以為他的運動係統已經完全癱瘓了。

不錯，現在的顏就是一個植物人，甚至可以說是一個廢人了，一個什麼事情都不能乾，反而會給大家帶來累贅的廢人。

可是顏自己卻完全不知道這一切，他隻是痛苦地掙紮著，可是這樣的掙紮完全就是無濟於事的，甚至他隻可以在自己的內心掙紮，外人根本就看不出來他的哪怕一丁點的變化。

而現在在顏的耳旁卻不斷地聽到了來自自己的父母以及可心的聲音，他們甚至都已經開始哭泣了。

可是對這一切，顏卻難以做出反應，但是他突然發覺自己甚至連眼淚也不能掉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顏不禁在自己的心中這樣向自己詢問著。

難道自己的久病又發了嗎，可是這不是剛剛才好嘛，而且是莊老以及鬼手這兩個醫學高手替自己醫治的，應該不會有什麼副作用啊！

可是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情況呢？

儘管顏的內心和身體都是處在一股無比疼痛的處境中的，但是他卻沒有完全失去理智，所以他才會有這樣的想法。

那為什麼可心他們不趕緊去找莊老來替自己看看呢？顏繼續思考著，突然間，他也立刻想起了之前小六的變化，儘管剛剛母親和可心在向他詢問的時候，小六並沒有說什麼，但是顏也在這一瞬間意識到了小六應該是知道些什麼的。

終於，小六開始開口說話了。

“嗯，哥哥他……“

小六還是沒有勇氣將這個事實告訴在場的人。

可是可心根本就忍受不了這樣的回答，於是在小六說出這樣一句一點都不完整的話的時候，她不禁還是大聲地朝小六說了一句：“小六，你到底有什麼事情，擬具說吧，不要再像這樣吞吞吐吐的了，我怕我會……“

說到這裡，可心也實在是說不下去了，因為早就被自己的哽咽聲淹沒了其他的表情甚至是所有的聲音。

“我怕我會受不了。“平靜一會兒之後，可心終於還是說完了自己那一句沒有說完的話。

聽了可心這樣一句話之後，小六終於還是鼓起勇氣說出了自己知道的實情。

“哥哥他，會變成植物人的。“

什麼，植物人？

就在小六把這個事實說出來的時候，在場的所有人，甚至也包括了顏的父親在內的人都震驚了。

怎麼可能，顏不是都已經好了嗎，他怎麼會……

這便是可心在聽到小六的回答之後的第一反應。

而言的母親卻不同，因為他之前根本就不知道顏的傷勢是如此之重。

不可能，小六肯定是搞錯了，再說，顏兒的武藝是如此之好，他怎麼會受到這麼重的傷呢，再說，莊老和鬼手可是這個城甚至可以說是這個國家裡數一數二的醫學高手，所以小六肯定是搞錯了。

至於顏的父親，他的反應就更加不同於顏的母親以及可心的想法了。

按照顏現在的表現來看，也許，也許真的是變成了植物人，隻不過，也許情況也沒有人們想象的那麼糟糕。

畢竟顏的父親也算是以為頂尖的武師了，所以他在外傷或者說是對傷情的觀察上也還是有著一定的修養的。

不管怎麼樣，在聽到小六的這一句話的時候，另三人都是真正的震驚了不少。

而除了他們三人，另外一個人的狀態就完全不是這樣了，因為他的反應不僅僅是震驚，甚至還有一絲的絕望，儘管現在他的這種想法還不是很重。

沒錯這個人就是；林顏自己，畢竟他的聽力還是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