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魯國安危

“啊，此言怎講！”珍兒聞言一驚，趕緊走過來，緊張地望著身前的少年。

“要打仗了啊！聽說是魯國的國君因為得罪了一個楚國的大臣，所以現在楚國已經打過去了！”

“啊！”珍兒掩口驚呼，自己現在的義父還在魯國，可是他們該怎麼辦？

“我的義父還在魯國，不行，我得趕回魯國去！”說著，珍兒什麼都不顧，就開始收拾行李，準備獨自回到魯國去。

莫言心中一急，急忙說道：“你這個時候去乾嘛，那裡現在兵荒馬亂的，隻怕你還沒有到邊境，便被那些兵士所擄走了，難道你忘記小紅是怎麼死的了嗎？”

珍兒聞言，俏臉一白，整個人都瞬間呆住，啊，現在這個時候就算能跑到魯國去，但是也隻怕隻有羊入虎口的情形。

但是即便如此，對方畢竟是自己的義父，難道要這樣什麼都不管嗎？珍兒自想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而且就算他的義父能理解，她都不能原諒自己，如果還是呆著這裡，她實在是過意不去，倘若自己的義父一家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段，那麼她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原諒自己的。

莫言看到對方的臉色，就知道對方到底在想什麼了，但是這個時候，也沒有任何的辦法，因為他知道如果不能讓對方見到自己父母的話，對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心的，而且就算是如此，自己也得花很大的心思，才有可能讓這件事情成功地實現，他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讓對方放棄這個決定，以至於不讓更多的人受到傷害，但是無論怎麼想都無法將這件事想明。

於是最後的時刻，他知道，看來隻有自己陪著對方一起到魯國走一趟了，如果不能讓自己保護對方安危的話，他自己也是不會放心的，隻是珍兒她會同意嗎？莫言不知道，不過他相信對方會有自己的選擇。而自己要是能保護對方的話，也會讓她的路途安全很多，不過也同時會有很大的危險，比如就此死在那裡，死在兵荒馬亂之中。

“珍兒，我陪你去！”莫言突然站起身來，望著對方，已經將自己的立場說了出來，如果對方真的要去送死的話嗎，那麼自己又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對方去送死呢，既然對方也不能一直留在這裡，一個人躲避危難，而讓自己的義父遭受戰禍之苦，那麼莫言又怎麼能看著珍兒的內心受此煎熬呢。

“珍兒，不要怕，有我！”莫言突然笑了，既然自己的內心已經做了決定，那麼又有什麼好猶豫的呢，大不了就是一死吧，反正自己也隻是一個孤兒，也沒有什麼人好擔憂好牽掛的，好不容易遇到了這個女孩子，卻想不到也並不是那麼容易得到的。

“莫大哥，可是，現在兵荒馬亂的！”珍兒臉上露出慚愧之色，現在這個時候，其實也隻有對方能保護自己了吧，不過倘若因為自己的任性，而讓對方陷入危難，那她豈不是不義，而且對方還兩次救了自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怎能就此讓自己的救命恩人陷入這種危險的境遇呢？

“對不起，莫大哥，是我太任性了，對不起！”說著，珍兒的眼淚就嘩啦嘩啦不要命地往外流。

莫言看著對方流眼淚，頓時就慌了，感激道：“不哭，不哭啊，大哥沒怪你呢，不要自責，好了，看你現在都變成淚人了！”

一聽到這句話，珍兒頓時哭笑不得，隻是撅著嘴，幽怨地地看著莫言，這讓莫言的心中頓時充滿憐惜。

“哦，對了，飯已經做好了，大哥你常常我的手藝！”珍兒有些期待地望著莫言，雖然不是第一次吃對方的飯，不過莫言還是十分的期待，等待珍兒將飯菜弄了上來，莫言頓時食指大動，看來女兒家若是把飯菜做好了，確實很打動男人的心呢。

而莫言對於珍兒的廚藝果然是讚不絕口呢，心想要是能一輩子都吃著對方的飯菜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呢。

……

此時，魯國的長信府中。

“男子漢，大丈夫，就算是為國家拋頭顱灑熱血，又有何不可，你休要攔我，這仗既然要打，我鐘牧身為魯國七尺男兒，又豈是貪生怕死之輩！”

“夫君，非是妾身攔你，隻是這眼下楚國十萬將士兵臨城下，我們小小的魯國又豈能抵擋得住，況且都是那昏君無道，貪婪無度，才至此招來災禍，我們又豈能為這等人舍身取義呢！”

“住口！”鐘牧一巴掌扇了出去，並且大聲喝道：“現在國家有難，就將一切的罪責推究到彆人的身上，自己卻想著逃命，這豈是君子所為，我所報效不是他國君一人，乃是我整個魯國，我不是為他一人舍命，乃是為了魯國上下數百萬生靈而戰鬥。你身為我的妻子，難道想要讓我成為一個不義之人嗎？”

“我的話言及於此，你感激帶著咱們家的人逃命去吧！”鐘牧說出了最後的一句話，轉頭冷冷地望了一眼這一個他此身並不愛的女人，緊接著狠下心來，一拍身下的烈馬，隨著一陣敖亮的嘶鳴聲響起，鐘牧快速策馬離開了原地，朝著城門處飛奔而去。

如果說這是的一次訣彆，我希望你能記住我曾經的樣子。

鐘牧緩緩地閉上了眼，想起了那個曾經的女子，珍兒，那個值得用自己的一生去追求去愛護的女孩兒，卻因為種種原因離開了自己。

痛苦，悲傷都不能表達自己真實的內心情感，隻是在當她離去的那一刻。

卻突然發現自己突然失去了原有的意義。

就像是大樹沒有了枝椏，就像是小草沒有了葉，就像是山沒有了樹，一切都變得那麼空洞，一切都變得那麼無味。

像是失去了靈魂， 先是沒有了光彩。

整個人的心懸掛在對方的身上，所以當對方離開的時候，自己已經變得行屍走肉。

從此想要用烈酒麻醉自己，想要用煙花之地尋找著自己的快樂，卻隻是在無數次的半夜醒來，睜開眼，愣愣地看著天空，心中一遍一遍地念叨著你的名字。

“珍兒，怎能忘了你！”

……

“啟稟大人，前方斥候傳來消息，距離此地五百裡處的西北方向發現有大約一萬兵馬朝著這裡趕來。

“嗯，我知道了，你退下！”黃思文站在城牆之上，眼睛微微眯著，任由那些淩冽的寒風無情地吹打在自己的臉頰之上。

這次他受到楚國國君的重任來此攻打魯國，並且從國內派來了十萬精銳，區區魯國這麼一個小地方，他根本就沒有放在眼裡，隻是要就此滅掉這麼一個國家，黃思文的的心裡還是頗有些不好受的。

因為無論是什麼時候，隻要打仗都會死人，而且受痛苦的永遠是百姓，永遠都是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尋常百姓罷了，所以自古以來，所有的國君都知道戰爭的禍亂，所以才不會輕易地發動戰爭，因為這有傷天和，不過這一次是正義的戰爭，是實在不可忍受的戰爭。

原因就是魯國的國君的大舅子薑晨居然是個貪婪好色之徒，楚國的丞相到魯國辦一些事情，本來帶了幾個小妾過去，不想卻被薑晨設法搶了去。本來之前薑晨也不知道對方就是那丞相，直到把那幾個小妾捉了過去的時候，才知道壞了大事，偏偏那幾個小妾仗著自己是相國夫人就十分的囂張，最後把薑晨惹得大怒，乾脆把幾個小妞收入後宮，當著禁臠，並派人去追殺那楚國的相國，想要把人弄死之後，再嫁禍給彆人。

雖然這招太蠢，不過那薑晨既然犯下大錯，也沒有後路可走，所以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想要殺人了事，卻不想那相國知道這件事情之後，憤怒不已，不過他也知道這裡不是他的地盤，於是乾脆的就逃回了楚國，並且在楚國國君的麵前訴苦。

而楚國國君正愁沒有什麼法子可以開疆擴土呢，真不正好嗎？既然有了借口，那麼便可以堂而皇之地打著征伐彆國的招牌，大局入侵魯國了。而魯國國君在知道這件事情之後，頓時大罵不已，雖然他本人也確實很貪婪殘暴，不過這個時候，可是關係著自己國家的興衰。

所以他乾脆把那舅子給宰了，並且還把兩個嬌滴滴地小女子給送到了回去，卻不想楚國根本不買賬，依舊要強行征伐。

無奈之下，隻得倉促征集軍隊，進行抵抗，不過魯國人聽說了這次戰爭的起由，全都大罵不止，現在對方是站在一個理字上，自己這一方根本打的就不是正義之戰，況且楚國的軍事實力如此強大，又豈是他們魯國所能比擬的，所以一番對比之下，才發現原來自己這一方的人居然一點勝算都沒有，於是到了現在，雖然軍隊已經集結起來了，但是軍隊卻紀律不嚴，旗幟混亂，烏煙瘴氣。

等到黃思文探聽到對方軍隊的事情之時，才緩緩地大笑起來：“是天亡魯國也！”

……

“莫大哥，我們現在到哪兒了！”秋風蕭瑟，淩冽的寒風不停地從遠方呼嘯而至，莫言背負長劍，帶著珍兒艱難地行走在人影減少的山林間。本來之前就決定好從趙國出發，一路上馬不停蹄，前往魯國，不過卻在半途上見到無數的官兵開始集結，並且很多官道都被封禁，想要前往魯國已經難上加難。

因此一番三思之後，莫言決定帶著珍兒走小路捷徑，山區曠野，好在珍兒雖然以前是個千金小姐，不過為了能儘快見到家人，也能吃得了苦，受得了罪，一路上倒也沒有喊苦韓累，倒是讓莫言佩服不已，當然一越加的讓對方珍惜麵前的這個女子。

不過因為他始終都對珍兒有著愛慕之心，所以見到對方這般受苦，也不得憐惜不已，一路上自然也會噓寒問暖，關懷備至，倒也是讓珍兒感覺到了對方的情誼，不過現在對方隻是一心想要見到自己的父母，所以對於莫言的情誼雖然心裡也明白，不過卻也不好答複對方什麼，況且對方的心裡還始終有著一個人，那個叫著鐘牧的親人，不知道現在對方現如今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