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離開火靈城

梅夫人怕吵醒了屋子裡的兩個小姑娘，一再的叮囑兒子小聲點兒，低聲笑道：“給你女人玩，好不好？”看起來那麼詭譎，梅順秋雖然傻，但隻是有點白癡罷了，並不完全瘋瘋癲癲的，一聽到女人二字，立即來了興致，服服帖帖的跟在梅夫人身後，複又來到窗戶外，梅夫人從袖子裡掏出一個竹筒，在窗戶上捅出了一個小小的窟窿，然後竹筒對著裡麵，她的嘴對著竹筒的另一頭，輕輕地吹了一口氣，毒氣散入屋子裡，夢瑤和煙南因此而不省人事了。

片刻後，梅夫人毫無顧忌的打開了門，聲音也不像剛才那麼低微：“順兒，快進來，這裡，有娘給你準備的兩個小姑娘，一個個長得如花似玉，你隨便挑一個給咱家做媳婦。”說著，便帶梅順秋來到床前，撥開幔子，隻見裡麵躺著兩個昏昏沉沉的漂亮女孩兒。

梅順秋一見這境況，立刻垂涎三尺，大聲叫道：“娘，我兩個都想要！都給我玩吧，讓她們倆個都做咱家的媳婦兒！”

梅夫人向來對這個寶貝兒子百依百順，這一次也不例外，原以為兒子對這種事不感興趣，誰知梅順秋兩隻眼睛發亮，還說要了她們兩個！這一下她高興的不得了，笑道：“太好了，兩個都不錯，你在她們身上可彆隻是隨便玩玩兒就罷了，日後她們成為了你的媳婦，你可要好好的疼她們，好給娘添個大胖孫子！”

梅順秋喜眉笑眼的，笑嗬嗬的道：“大胖孫子好！我要大胖孫子！”

梅夫人笑道：“順兒乖，娘出去了，她們現在睡著了，你正好下手，千萬不可叫娘失望呀！”說著轉身欲走，又恐兒子不會男女之事，隻好在梅順秋耳邊竊竊私語了幾句，梅順秋那賊眉鼠眼的家夥連連點頭發笑，梅夫人才出去了。

梅順秋色迷迷的瞪著兩個女孩兒，直直的手心發癢，慢慢的走近床邊，然後在床沿上坐下，胖乎乎的手不經意的放在煙南的腿上，圓溜溜的眼睛從夢瑤身上挪到了煙南身上，覺得這個姑娘水靈的很，“好，就按娘說的做好了，先脫褲子，然後再脫了她的褲子……”他臉上露出誤會的笑，快速的解開了腰帶，褪去褲子，露出兩條長滿黑毛的肥肥的腿，臀部被上衣遮掩著。而後，他真的動手給煙南寬衣解帶，一邊想著梅夫人的教會，一邊迫不及待的做著手裡的活兒……

直到了天亮的時候，夢瑤從迷迷糊糊的睡夢中醒過來，手撫著太陽穴，感覺昏昏沉沉，欠身坐了起來，手下不知按著個什麼東西，隻覺毛茸茸、軟綿綿的，她回頭一看，幾乎嚇得魂飛魄散，想叫卻沒叫出來！瞳孔爭得圓圓的，喉嚨不時吞咽著說了半截兒而又不得不咽下去的話――隻見一個豬一樣的男人仰麵躺著，下半身全裸露在外！還有煙南，也亦是如此！男人的腿還搭在她赤裸裸的臀上！再看看自己，衣服還在，她不知道究竟怎麼回事，昨天晚上睡覺時還好好的，怎麼一覺醒來，就有個男人？！

夢瑤嚇得一頭冷汗，不知所措，煙南還睡得憨憨的，那個豬一樣的男人更是鼾聲震天！她隻得拿了衣服給煙南蓋上，然後推她醒來，煙南卻夢囈似的囁囁嚅嚅，怎麼也不清醒，夢瑤惶恐之際，隻聽門外有腳步聲越來越近，無奈她隻好跳下床躲進一張桌子底下！直覺告訴她，這一次她們又中計了。

進來的果然是梅夫人，夢瑤不相信她竟然是個壞人，狠狠地捂住嘴巴，不發出任何聲響。梅夫人慢悠悠的來到床邊，一看之後，嘴裡發出詫異的一聲：“怎麼少了一個！”夢瑤竭力屏住呼吸，不敢發出一絲聲響。

梅夫人看到兒子和煙南兩個果然都赤身裸體的，喜不自禁，又覺尷尬，可夢瑤的消失讓她不容回避！“這丫頭跑那兒去了！”遂拿了被子給他們蓋上，用手推梅順秋道：“乖兒子，乾得不錯，怎麼就一個了？另一個被你弄哪兒去了？”煙南和梅順秋同時醒了過來，煙南為之震怒，看見自己身邊是一個醜八怪男人，而且自己的褲子也被脫了，不禁尖聲嚎叫，連問“你是誰”或者“怎麼會這樣”之類的詞語。

梅夫人卻笑道：“煙南姑娘，你是我們梅家的兒媳婦了，這是我兒子，他對你一見鐘情，所以……所以沒經過姑娘允許就……”

煙南又抱頭大叫起來，夢瑤眼睛裡早已充斥滿了淚水，臉憋得紫紅紫紅的。

梅順秋完全沒有了睡意，兩隻手塞住耳朵，嚷道：“吵死了吵死了！媳婦兒，不許出聲，再出聲打死你。”

煙南無法接受這突如其來的一切，胡亂穿了褲子，跳下床跑了出門！梅夫人見狀急了，忙叫梅順秋去追，梅順秋卻不去，隻懶懶的道：“我不去，娘，你去你去，你去追她回來！我還想睡一會兒，等你回來。”

梅夫人氣的又捶又打，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慍怒樣子，可梅順秋根本不在意煙南的在和不在，梅夫人發現床單上根本沒有血跡，便知兒子沒有成功，就更加惱怒了，咬牙切齒的道：“不長進的東西，死了才好！”

梅順秋卻道：“我死了你上哪兒弄兒媳婦去？上哪兒弄大胖孫子去？也不想想我活著有多大用處，成天說些不見天日的話，臊不臊？”

梅夫人氣的直跺腳，連說了幾個“你”，遂從門後拎來一把笤帚，對梅順秋沒頭沒臉的打起來，梅順秋抱頭躲藏，一時鬨的雞飛狗跳。

夢瑤趁機逃了出去，梅夫人見夢瑤是從這屋子裡跑出去的，急忙丟了笤帚追去，逢了路上的小廝，就叫他們追去。

煙南沒有走遠，在一個拐角處接應了夢瑤，兩人一塊兒逃，可是這梅宅大的很，她們又急，根本找不到路，很快就被一群小廝捉了起來。

兩人被拖進柴房，用棍子狠打了一頓。然後，她們半死不活的躺在柴禾堆上，梅夫人進來看了，道：“何苦呢？我梅家家大業大，在火靈城有百畝良田，絲綢生意做的非常大。而今就順兒那麼一個兒子，可是她從小腦袋受到撞擊，所以至今有些傻。我看你們兩個在火靈城根本沒有親戚，你騙了我，我也騙了你們，咱們互不相欠。”

夢瑤聽如此說，奮力欠身起來，用手背揩了揩嘴角的血，怒道：“我們騙你，對你來說，並沒有什麼損失，可是你呢，居然這樣對付我們！先釣我們上鉤，然後再一步一步達到自己的目的。”

“我是想把生米煮成熟飯了，這樣才保險一點，有什麼不對嗎？”

“難不成你也是狐狸精嗎？”夢瑤憤憤然的叫道。

梅夫人笑道：“我不是狐狸精，你們才是兩隻小狐狸，否則我兒子也不會如此著迷於你們，要怪就怪你們的爹娘吧，把你們生的這麼好看，就是用來犯罪的。”

夢瑤無言以對，梅夫人勸道：“其實女人不就是圖嫁的好嗎？有什麼都不如有個好夫君，我們順兒雖然生的不儘如人意，可是你們兩個能夠配他，也算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了，要知道，像我們這樣不挑三揀四的大戶人家是絕無僅有的。”

煙南啐了她一口，怒道：“好不要臉的女人！就算是給我座金山銀山，就憑你兒子那副德行，還有你這樣一個詭計多端的娘，天上地下絕不會有一個願意做你們家兒媳婦的女人！說是什麼福氣，粘了你們，就隻有晦氣罷了！”

梅夫人狠狠地打了她一個嘴巴子，夢瑤不服氣，衝過去將柴房的門關嚴實，回過頭怒視著梅夫人，梅夫人登時有點害怕了，“你們想乾什麼？”隻見一邊一個對自己虎視眈眈的，“我叫人了啊！”

煙南奮力衝過去，從後麵一把攬住她的脖子，捂住她的嘴，使她發不出聲音，“瑤姐姐，快過來打這個女人！”煙南道。

夢瑤毫不遲疑的拿起一根棍子，梅夫人一見嚇壞了，使勁掙紮，煙南的蠻勁兒全爆發出來，如同一根繩索，從頭到腳將她捆的結結實實的。夢瑤卻有點不敢下手，擰眉問道：“你說她是不是神仙？”

煙南道：“她要是神仙，我就是王母娘娘了！”

夢瑤很不情願的道：“那是不是妖怪呢？”

煙南冷笑道：“她要是妖怪，現在就不會被我扼住，早將我們扼住了，瑤姐姐，快點兒動手，再遲我可就撐不住了！”

夢瑤難為情的道：“打哪裡才好？”

煙南道：“剛才那些人怎麼打我們的，你就怎樣打她，把我們倆受的棍子全在她身上打回來！”

梅夫人的眼睛在表示苦苦的哀求，夢瑤閉上眼睛，棍子胡亂揮去，也不知打了她哪裡，隻聽煙南道：“加把勁兒，瑤姐姐，這種人，不打是不管用的！”

胡亂打了一陣兒後，煙南叫道：“瑤姐姐，彆打了，這娘們兒暈過去了。”夢瑤才得以住手，隨後，煙南想了個辦法，用繩子將梅夫人捆起來，然後用她做要挾，就可以得到自由了。夢瑤讚道：“好，就這麼做。”隨即將梅夫人困了起來，等她清醒。

弄完事，煙南不禁傷心起來，夢瑤可以體會她的心情，勸慰道：“彆難過了，事情已然如此，哪裡有彌補的機會？其實，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攔了馬車，我們也不會落得現在這個地步。”

煙南啜泣道：“女人最重要的就是貞潔，瑤姐姐，當時我怎麼沒看見你在哪兒？昨天晚上，我們明明睡一塊兒的，她們把你怎麼樣了？”

“我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你們……”夢瑤微微臉紅道，“發現你們兩個光著身子，我就想叫你醒，不承想梅夫人進來了，我隻好在桌子底下躲著，等你出去後，梅夫人叫他兒子去追，他兒子不肯，母子倆就打了起來，我就趁亂逃出來了，又遇見你，我們被雙雙捉住，後來就現在這樣了。”

煙南道：“瑤姐姐，你……有沒有怎麼樣？”

夢瑤搖搖頭，道：“沒怎樣。當時看見你們那樣，我真嚇壞了，卻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煙南不禁哭道：“瑤姐姐，在那種情況下，你隻隨手那個東西將梅順秋砸死了完事兒，管她娘怎麼樣，反正咱們有理。現在……現在……”說著，又嗚咽了起來。

夢瑤愧疚萬分，也哭了起來，問：“好妹妹，我對不起你，你還這麼小，就被男人玷汙了，都是我的錯，毀了你一輩子！”

煙南又哭了幾聲，想在厚德村時常聽過來人說：“女人跟男人的第一夜，有血為證！”如此一想，她想到自己離開的那張床上並沒有血跡，方才感到安慰，心裡有了底，並沒有說出來，遂破涕為笑，道：“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瑤姐姐，不要難過了，我相信老天爺是眷顧我們的，不會讓那些個壞蛋輕易得逞。”

聽如此說，夢瑤似懂非懂，這當兒，梅夫人蘇醒了，隻是她的嘴巴被稻草塞上了，不能說話。

“我們要出去，”煙南對她道，，“待會兒見了你的那些人，表現的好點兒，要不然有你好受的。”

梅夫人最怕吃苦了，忙使勁點頭。

之後，夢瑤和煙南用梅夫人做要挾真的得到了自由。

她們一離開梅宅，忙不迭的跑了一裡路才停下來，在一棵大樹底下蹲著，呼哧呼哧的喘著氣，夢瑤道：“終於安全了。現在我 才明白一個道理。”

煙南問：“什麼道理？”

夢瑤道：“無論是妖怪還是神仙、人，都是區分好於壞的。”

煙南笑道：“這個道理誰都知道的。”

夢瑤望著天際，心緒低落的道：“剛開始來到人間，看見景色優美，地傑人靈，還以為沒有邪惡存在，現在看來是我太過天真了。”

煙南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無論在什麼地方，好於壞是共存的，這是永遠沒辦法改變的。”

夢瑤低頭笑道：“是啊，現在我才明白了，一切並沒有看上去那麼美好。”

她們休息了片刻，天色還早，太陽從東方冉冉升起，映的雲霞紅似火，美不勝收。“我們應該上哪兒去？”夢瑤感到前途茫茫，無路可走。

煙南歎了口氣，道：“感覺我們像是兩個無依無靠的孤兒，實際上也真的是這樣，無論東南西北，都是我們的方向。”

她們站起身，朝前走，邊走邊說：“瑤姐姐，你有娘親嗎？”

夢瑤想到自己母親是如何殘忍的死在神仙的手裡的，心裡對神仙的憤恨就愈加濃厚，悲傷道：“也許娘親賠了我很長時間，可是我的記憶力如今空蕩蕩的，想不起絲毫有她的影像，我真的很不孝。”

煙南聽了，忙道：“對不起瑤姐姐，我不是故意提起你的傷心事的，以後決不再說了，對不起。”

夢瑤道：“沒什麼，有時候自己想起娘親也會非常愧疚傷心。重生之後的生命，好像充滿了遺憾和愧疚，真的寧願死了，那樣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痛苦。”

煙南遂笑道：“哎喲瑤姐姐，彆說傻話了，你不是要曆練自己嗎，你不是對未來充滿期待嗎？乾什麼說這種喪氣話？不過你說你的娘親是被神仙殺死的，你若是想報仇，就是與神界為敵咯？”

夢瑤道：“魔界與神界從來都是勢不兩立的！等我恢複了魔力，我一定會替娘親和姐姐報仇的。”

煙南有所憂慮的道：“瑤姐姐，說真的，我不讚成你與神仙對抗。因為，神仙是亙古不變的救世者。”

“難道魔族永遠都隻有作惡嗎？”夢瑤難以置信。她不相信煙南說的是假話，也不相信魔尊說的是假話，所以總會感到非常的苦惱。

“自古以來，除了非常非常個彆的，都是作惡的多。”煙南說，“瑤姐姐，我不是故意說你們不好的，而是事實，我不能扭曲事實。”

“我知道，你說的都是真的。”夢瑤沉沉的應了一聲，之後陷入沉默，陽光把她們的影子拉的長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