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可……”

她話還未說完，一身影從門外步進房內來，絮兒一看，正是月天放，與他一起進來的還有秦新蘭，兩人說說笑笑，好不恩愛。

“老爺……”絮兒退到一旁，心想月鏡霜這下慘了。

月鏡霜見自家爹娘前來，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爹爹，娘親。”

“霜兒，你怎麼才起？”秦新蘭見她還穿著裡衣，忙拿過絮兒手中的外衣披在月鏡霜身上，“這大冷天的，也不知多添些衣服。明兒我讓劉媽去錦繡紡那給你製幾件厚點的衣服來。”

“嘿嘿……還是娘親好。”月鏡霜撲進秦新蘭的懷中，滿臉的幸福笑容。

“咳咳。”月天放立在一旁，備受冷落，隻得輕咳兩聲喚回演繹母女情深的兩人。\t

秦新蘭看了眼月天放，他正朝著她眨了眨眼，秦新蘭會意地點點頭，“哦對了……霜兒，前兩日給你請繡娘讓你學刺繡，你學的怎麼樣了？”

近來，因月鏡霜日日偷著外出，直叫月天放氣了個半死，秦新蘭愛女心切，雖也是頭疼不已，隻得一而再再而三地勸著月天放，好不容易告之月鏡霜近日學了刺繡，說不定學有所成，月天放就在秦新蘭的軟磨硬泡之下被拉來看月鏡霜的刺繡了。隻是令秦新蘭沒想到的是她高估了自家女兒的手藝了。

“哈哈，娘親，我繡了兩隻鴛鴦呢！你快給我瞧瞧我繡的怎麼樣。”又轉頭向絮兒道，“絮兒，快去把我繡的鴛鴦取來。”

被點到名的絮兒驚了一下，支支吾吾道，“是是……”

“我家霜兒真是不錯，竟會繡鴛鴦了。”秦新蘭和月天放聽了月鏡霜的話後大喜，相視一笑，隻是初學幾日，竟能繡出鴛鴦圖，倒是天賦異稟。

“夫人，給……”絮兒把頭低得不能再低，心想完了完了。

秦新蘭剛才還如沐春風的臉在見到月鏡霜所說的“鴛鴦圖”後，一下僵了起來。

“怎麼樣？娘親，是不是很不錯呢？”不知情的月鏡霜歡快地扯著秦新蘭的衣袖，妄想得到她的誇讚。

“讓我看看。”月天放滿心歡喜地拿過秦新蘭手中的繡有圖樣的帕子，展開一看，臉色不由得由黃變黑再由黑變綠，“你……你簡直氣死我了，你看看你這繡的都是些什麼呀！”

月鏡霜不明月天放剛剛還滿臉歡笑的臉怎麼瞬間就像變戲法一樣一樣一樣顏色的變，還怒聲喝她，她隻覺得滿腹委屈，小臉立馬換上了一副哭容，“我說了呀……那是鴛鴦……”

月天放將那帕子一甩，丟在了桌上，負手背向月鏡霜。

秦新蘭見狀，忙上前安撫道，“老爺，這霜兒不是第一次繡嘛，給她多些時日，日後必會漸漸好起來的……您也彆氣了，氣壞身子可不好了。”

“你就是太寵她了，才讓她成了一個毫無才能可言的女子，你看看哪家書香門第，有財有勢的小姐會像她這般？各個皆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哪會像她這般終日無所事事，隻知道給我闖禍！”月天放一拂袖，一份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哎呀老爺，你……你怎能這麼說霜兒呢！她還隻是個孩子，你這樣說，難免會傷到她的心啊！”秦新蘭見月鏡霜眼裡流出豆大的淚珠，知道他的話說重了。

“什麼傷不傷心的，再過兩年她都到及笄之年了，整日給我闖禍，到時我看誰敢要她！”月天放隻覺得怒火攻心，近幾日來的怒意猶如找到突破口一下子爆發出來。

月鏡霜什麼時候見過月天放發這麼大的脾氣，被訓斥得啞口無言，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落下，秦新蘭擁著她，但礙於自家相公火氣太大，也無奈至極。

“爹爹，娘親，你們看我繡的刺繡怎麼樣啊？”一身粉衣的女子雀躍著跑進房間，猶如沒感覺到房內的僵局，揚著手中的繡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