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有怪物！

在林風的腦海裡，能夠稱得上王的人，應該是身軀高大魁梧，雙臂孔武有力，即使相貌不如何英俊，又或者不怎麼偉岸，至少也應是頗為具有魅力特色，容易讓人一見傾心。

當然，身為一個王者，不僅外表要吸引人，同時也應該擁有堅強的意誌與毅力，還有卓越的領袖氣質跟博大的胸襟這些精神特質。

而沙漠是炎黃星上最嚴酷，最難生存的地方之一，能稱為沙漠之王的人，必定是男人中的男人，王者中的王者。

但是……現實跟想象，往往都是有很大差距的。

沙漠之王大約四五十歲，一頭淩亂的半花白頭發，黝黑的臉孔上布滿了深深的皺紋，身材矮小，略有點駝背。一對灰褐色的眸子，混濁不清，走路搖搖擺擺，滿身酒氣熏天，顯然是昨晚宿醉未醒。

最讓林風留意的，是他的麵上皮肉十分鬆垂，眼肚浮腫不堪，據杜瘋子說，這樣的人，往往長年沉迷於酒色，身體早已衰頹得快要壞掉，往往活不長命。

這樣的人，也配得上沙漠之王這個霸氣的稱號嗎？林風看得直搖頭。

“啪”的一聲，沙漠之王重重地坐在白衣少年附近的一張桌椅上，肥胖的身軀趴在桌上，醉眼迷離地嚷道：“夥計，快……快給我來一杯解酒茶。”

“來了，來了。”小夥計飛快地斟了一杯清茶，放到沙漠之王的手邊。

沙漠之王拿起茶杯，骨碌碌地把清茶一飲而儘，這才長長地呼了口氣，那對半開半合的眼睛，也略微睜大了一點。看來，這位“沙漠之王”，終於稍稍恢複了一點神智。

“你就是沙漠之王沙爾紮克？”白衣少年似乎也不太相信眼前的情景，瞪著眼上上下下看了麵前的男人好幾遍，這才揚聲問道。

“你是什麼人？”沙爾紮克張開迷蒙的醉眼，用那對灰褐色的眸子細細打量了白衣少年幾眼，眉毛一挑，伸出右掌一拍桌麵，大聲道，“哪來的小屁孩？連毛都沒長齊，就敢叫老子當年的外號？”

“啪”的一聲，白衣少年似乎被沙爾紮克無禮的言辭激怒，伸手在懷裡一摸，一疊粉色的鈔票扔出，不偏不倚地砸到了沙爾紮克的桌子上。

“我再問你一次，你是不是那個縱橫哈薩沙漠，號稱不帶一滴水也能在哈薩沙漠生活五年的沙漠之王沙爾紮克？”白衣少年緊盯著沙爾紮克，那對靈動的眸子驀然間閃過一絲厲芒。

“我……就是。少爺……您貴姓？”看到那厚厚的一疊鈔票，又感受到白衣少年身上的威嚴，沙爾紮克打了個機靈，人清醒了許多，說話也沒有方才那般肆無忌憚。

那一疊鈔票，已經足夠他到吐魯城最好的煙花之地大吃大喝三個月，麵對著這一堆能讓他好好享受三個月的紙幣，絕大多數人都會變得禮貌一點的。

“我叫艾力沙。”艾力沙捏著他那巧俏的小鼻子，似乎不堪忍受沙爾紮克傳來的陣陣酒氣，“我想你帶我翻過哈薩大沙漠。那隻是事前的訂金，事成之後，我會再付三倍的數目給你，作為報酬。”

“少爺，你彆開玩笑了。”沙爾紮克竭力增大那一對灰褐色的眸子，細細端詳了艾力沙幾眼，“你身嬌肉貴，一身皮膚又白又嫩，怎麼可能會到沙漠這種人命濺如草芥的地方……”

“五倍。”艾力沙伸出晶瑩如玉的右掌，“事成之後，我會付五倍的酬勞給你。”

“少爺，這不是錢的問題。”沙爾紮克搖搖頭，“我想問你一句，您到過沙漠嗎？您了解沙漠的可怕之處嗎？”

見艾力沙默然不語，沙爾紮克繼續道：“那裡既是灼熱的火爐，又是寒冷的冰原。白天氣溫高達五六十度，灼熱的高溫，讓你恨不得把你那一身皮毛都一片片地生生剝下來，而晚上的氣溫卻會降到幾度甚至零下幾度，冷得可以把人都凍成冰棍。

在那裡，高聳的山丘，可以在轉眼間被夷為平地，而平地又可以在瞬間被堆積成一層層的山丘，等到暴風起時，整個城市，都可以被埋在沙漠裡，無一活口。傳說中的樓蘭古城，就是毀在了一場大沙暴之中。

最要命的，還是水，沙漠裡，非常缺水。有時候，你甚至一個月也找不到一滴水，據說，在沙漠裡頭，每一個小時，至少都有十多個人要被渴死。

我剛才說的，不過是一般的大沙漠，哈薩大沙漠，比普通的沙漠，還要恐怖十倍。”

說到哈薩大沙漠，沙爾紮克的語調變得更加低沉森冷：“哈薩沙漠縱貫整個東方大陸的西部，東西寬約一千六百公裡，南北長達五千六百公裡，總麵積約九百萬平方公裡。它是這個世界上，除了南方極低的冰洲以外最大的荒漠，氣候條件極為惡劣，是炎黃星上最不適合生物生長的地方之一。哈薩在我們吐魯語的意思，就是‘荒涼恐怖的死亡之地’。

要橫跨哈薩沙漠，就必須越過東西這荒無人煙的一千六百公裡，少爺，你自問，你能忍受乾渴、饑餓、炎熱、寒冷、沙暴、恐懼、幻覺，走過這一千六百公裡嗎？”

艾力沙那對晶燦的茶褐色秀眸閃過一絲猶豫之色，他伸出左手，纖細雪白的手指輕輕轉動著著右手中指的銀戒指，戒指上的紫色晶石，在陽光下不住閃耀著紫色的光芒，一下子把林風、沙爾紮克、小夥計三人的目光吸引住。

不理會三人對戒指的注視，沉默了一陣，艾力沙這才咬了咬淡紅色的朱唇，毅然答道：“我可以。”

沙爾紮克仰天大笑，瘋狂地搖晃著腦袋，顯然不相信艾力沙蒼白無力的回答。

聽到沙爾紮克的話，一旁靜靜地聽著兩人對話的林風也猶豫了，自己似乎太小看哈薩大沙漠這個恐怖的地方，是不是該暫緩一下計劃，先找人問清楚個中的情況，準備充足之後再出發呢？

***

“尊貴的少爺，您彆聽他胡吹亂扯。”侍立在旁的小夥計，忍不住插口道，“現在的沙漠之王，早已經不是三年前的沙漠之王了，如今的他，充其量也不過是一隻沙漠之鼠罷了——不錯，就是老鼠的鼠，膽小如鼠的鼠，或者叫沙漠之龜也可以，龜——當然是縮頭烏龜的龜，一聽到沙漠，就對人說沙漠如何如何恐怖，沙漠裡頭有怪物……”

一邊說，小夥計一邊還走到沙爾紮克的桌旁，捉過那一堆鈔票：“少爺，你不用擔心，你把錢交給我，我一定幫你找到吐魯城最好的沙漠向導，讓你無驚無險地穿過哈薩大沙漠……那邊的少爺，我看你是來自外地的，是不是也想到沙漠一遊呢？”

這個小夥計頗有點商業頭腦，又懂得察言觀色，見林風豎起耳朵，仔細聽著艾力沙與沙爾紮克兩人的對話，顯然是對橫跨沙漠很有興趣，因而有此一問。

林風搖搖頭，表示自己並不需要什麼向導。開玩笑，有舉世公認的越野之王悍馬H1在自己身邊，它身上又裝有全球定位係統，能準確無誤地辨認方向，還可以變化成超金剛，有這樣牛逼的機器人在自己身邊，他還需要什麼向導？

一千六百公裡？坐上車，閉上眼睛，什麼都不用乾，睡個四五天，睜開眼睛就到了。

林風方才擔心的，隻是怕自己準備的物資不夠，還有那突如其來的沙暴。不過，這並非靠出色的沙漠向導可以解決的問題。

艾力沙不理會小夥計與林風的對話，眨眨那對茶褐色的眸子，問沙爾紮克道：“他剛才講你老對人說沙漠有怪物，這是怎麼一回事？”

“有意義嗎？我說的東西，根本就沒有人信我。”沙爾紮克搖搖頭，灰褐色的眼睛，閃過一絲淒然之色。

“說，說完這件事，鈔票就是你的。”艾力沙不知從哪裡又扔出一遝鈔票，重重砸在沙爾紮克的桌上。一旁的小夥計看得兩眼放光，林風也是暗暗奇怪，這少年哪裡來這麼多錢？而且看他的身軀頗為纖細，衣服也不闊大，他那一身裝扮，怎麼可以放得下這麼多 鈔票的？

看著麵前的那遝鈔票，沙爾紮克禁不住伸出紅色的舌頭，舔了舔乾涸的嘴唇，猶豫了一下，剛準備開口，那個小夥計已經搶上前來，嚷道：“我知道，我知道有什麼怪物，這些錢，請少爺你賞給我。”

“啪！”艾力沙白皙的手掌，狠狠摑在小夥計的臉上，打得他整個人晃悠悠地轉了幾個圈，重重坐在地上，“你是什麼東西！人家是沙漠之王，穿梭哈薩大沙漠幾百次，從修羅地獄裡來回的人，你連幫人家提鞋都不配，敢在這裡吵吵嚷嚷？再亂說話，你信不信我放火把你這間小茶館燒掉？”

小夥計摸著自己被掌得通紅的左臉，看著方才還是溫文爾雅的金主，突然變成凶神惡煞的厲鬼，發呆了半晌，這才回過神來，連連點頭蝦腰道：“公子，我不敢了。”一邊說，一邊灰溜溜地跑回後堂。

林風苦笑，既為艾力沙痛逞小夥計感到爽快，卻又為小夥計感到悲哀，在等級森嚴的騰龍帝國，當下人，的確沒有什麼尊嚴可言。

“哼！”艾力沙冷哼了一聲，轉頭對沙爾紮克柔聲道：“沙爾紮克先生，討厭的蒼蠅終於飛走了，請你說說，怪物是怎麼一回事？”

“這位少爺，謝謝你幫我出了這口長久以來積壓的惡氣，”沙爾紮克對著艾力沙抱了抱拳，又拿起桌上那疊鈔票，放回艾力沙的桌上，“這些錢，我就不收了，那巴掌，就是最好的報酬。”

“我艾力沙送出去的東西，從來不會收回來。”艾力沙冷冷地瞄了瞄桌上的鈔票，手一甩，那遝鈔票，又飛回沙爾紮克的桌上。

“既然如此，謝謝公子了。”沙爾紮克臉色忽紅忽青了片刻，終於把鈔票收到懷內。

“三年前，我領著商隊，穿越哈薩大沙漠。”沙爾紮克從腰間拿出一個沉重的酒葫蘆，連續喝了三大口酒，這才開始他的敘述，“那天，天朗氣清，萬裡都沒有一絲雲彩。照我的經驗來看，在短時間內，應該都不會起什麼風暴，雖然沙漠裡的天氣變化極為激烈，但真正完全沒有一絲端倪的變化，還是極為稀罕的……

就在我心情稍稍放鬆的時候，天空突然卷起了一陣狂風！我抬頭看天，天色還是晴朗的，完全沒有一絲要起風暴的跡象。但那陣狂風，就是這樣無緣無故地吹起來！

滿地的沙石，被狂風激起，霎時間就遮天蔽日，漫天黃沙滾滾。我剛高喊一聲大家小心，就被狂暴的風沙封住了口臉，我馬上彎下腰，把風沙吐甩出來，這時候，風沙已經鋪天蓋地地湧來，霎時間把我埋在了沙下……

我畢竟是被黃沙掩埋過幾十遍的人了，並沒有慌亂，閉著呼吸，認準方向往上爬，很快，我的頭就鑽出了黃沙，沙暴已經停歇，我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感覺活著真的是非常美好，但當我睜開眼睛，我畢生難忘的恐怖一幕，出現了……”

說到這裡，沙爾紮克突然停住，舉高酒葫蘆，大口大口地灌酒，直到把葫蘆裡頭的酒一口氣全部喝乾，這才長長地籲了口氣，接著道：：“一個銀灰色的，跟人一樣有手有腳，大約七八米高的怪物，站在我不遠處，隻見它張開嘴，就那麼一吸，就有一個人從黃沙裡飛出來，落到它的懷裡，接著，懷裡的人倏地一聲就消失不見了，看到這一幕，我大吃一驚，連忙縮下頭，不讓它發現我……

我閉上眼睛，暗暗祈禱真主保佑，不知道過了多久，四周終於恢複了平靜。

我爬出來，四周還是一片片的沙丘，似乎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我拚命地喊叫，希望有人回應我，但沒有，一個都沒有……

商隊沒了，我沙漠之王的聲譽，也徹底毀了，但最讓我難忘的，還是那一隻能製造沙暴，會吸人的怪物，每一天晚上，它都會出現在我的夢中，一次次把我驚醒，我無法入睡，隻好拚命地喝酒，隻有醉了，我才可以忘記那隻怪物，得到片刻的安寧……

我曾經把我看到的一切，告訴彆人，但沒有人相信我，沙漠裡突然出現沙暴，是很平常的事情，他們以為，這不過是我推脫領路失敗的借口。”

說完這一番話後，早已醉倒的沙爾紮克，趴在桌上，沉沉睡去。

***

看著醉趴在木桌之上，呼呼大睡的沙爾紮克，林風不由得歎了口氣，昔日的沙漠之王，就這樣毀了。他把茶錢放在桌上，大踏步走出茶館。

剛回到北鬥身邊，準備打開車門，“開車”揚長而去的時候，一把嬌媚好聽的聲音突然自林風身後響起，阻止了他：“喂，你……嗯，這位先生……嗯，這位公子，請您等一下。”

林風聞言不由得一怔，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人稱作“先生”、“公子”，循聲轉頭一看，正是那個名叫艾力沙的白衣少年快步追了出來。

“有什麼事？”林風轉過身子，靠在北鬥的車門上，抬頭問道。

“你這台吉普車，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越野之王——悍馬H1？”艾力沙在距離林風兩步前停住，細細打量了北鬥幾眼，這才盯著林風問道。

“是。”既然彆人已經認出來了，林風覺得自己也沒有必要否認，大大方方地承認了。

“他在這裡等沙漠之王，希望沙漠之王能帶他穿越哈薩大沙漠，現在又見到了我這台最適合越野行駛的吉普車……”前後一聯係，林風已經猜到了這名少年找自己的目的了。

“你這輛吉普車，賣不賣？”艾力沙狐疑地看了林風一眼，猶豫了一下，果然問出了林風猜測的問題。

“不賣。”林風斬釘截鐵地回絕道。開玩笑，彆說這台悍馬實質是一個超金剛了，即使隻是一輛普普通通的悍馬H1，也是米亞聯邦的軍隊專用吉普車，絕不向民間銷售，在民間，悍馬H1也是有價無市的。

“這位公子，你彆急著拒絕。”艾力沙伸出右手纖細的食指，托著下巴看了北鬥一陣，似乎在評估著麵前這輛悍馬汽車的價值，“你這輛悍馬，最多隻值一百來萬，我猜，你用這輛汽車也快一兩年，現在已經是不折不扣的二手貨了，價值也應該下跌了不少，不過我人很慷慨，願意出兩百萬來買你的悍馬，這個價錢如何？應該非常好了吧？用這筆錢，你完全可以買一輛新的悍馬，而且還有不少剩餘的。”

“兩百萬？”林風好奇地看了艾力沙一眼，兩百萬並不是什麼小數目，在騰龍帝國，足夠讓一個平民家庭舒舒服服地過上一輩子。即使是林風在瑞芳鎮認識的那些貴族少爺，也沒有一個可以如此從容淡定地說出這筆錢來。麵前這個少年到底是什麼來頭，看上去似乎隻比自己還小一點，居然這麼輕易就喊出兩百萬？

見到林風沉吟不語，艾力沙以為林風已經砰然心動，連忙打鐵趁熱道：“你不用擔心我是騙你的，雖然我現在身上沒有這麼多現金，但我可以馬上開出一張兩百萬的銀票來，你可以拿著這張銀票，在吐魯城的錢莊裡確認這張銀票的真實性。你可以在拿到了錢之後，再把悍馬交給我。”

見艾力沙茶褐色的眼裡露出熱切的期盼之色，林風心裡突然湧起了一絲反感，他出身貧寒，自幼飽受彆人的白眼，最討厭的，就是這種憑著自己的金錢地位，仗勢欺人，強奪彆人心頭所好的行為。

“對不起，這輛悍馬，我不賣，無論你是出三百萬、四百萬、還是五百萬，我都還是那句話，不賣！”林風不想再跟這個白衣少年糾纏下去，斷然拒絕了他的提議。

丟下這一句話後，林風轉身打開車門，準備“駕車”離去。

“等一下，即使我拿這顆金綠貓眼石來跟你換，你也不願意嗎？”艾力沙咬了咬淡紅色的朱唇，從懷裡掏出一顆雞蛋般大小，金綠之光閃爍變化不定的寶石，寶石與他那隻潔白晶瑩的玉掌相互輝映，亮得人睜不開眼來。

“金綠貓眼石？”林風轉頭望了艾力沙手中的寶石一眼，不由得一愕。

林風雖然隻是一個窮小子，但他自小在茶館長大，自小就聽了不少茶客天南地北的神吹海聊，也聽過許多說書先生在茶館訴說的那些傳奇故事，因此他的見識並不淺薄。

見艾力沙手中的寶石反射出來的光芒，真的猶如貓的眼睛一樣，靈活明亮，能夠隨著光線的強弱而自由變化，林風曉得，這確實是傳說中極為珍貴的貓眼寶石。而且，寶石發出的是淡淡的金綠之光，顯示出這顆石頭真的是貓眼寶石中最為著名也最為珍貴的金綠貓眼，再配上它那猶如雞蛋一般的巨大體積……林風暗地裡估算，這顆貓眼寶石的價值，至少在千萬帝國幣以上。

不過，即便如此，林風也不會有絲毫心動。林風不是傻子，如果是用這顆金綠貓眼來換取一輛普通的悍馬H1，說不定他老早就點頭了。可是，他現在這輛悍馬H1並不是一輛普通的軍用吉普車，而是超金剛，炎黃星上最強大的機械生命——超金剛！

“對不起，不賣就是不賣，這輛悍馬H1在我的心目中是無價之寶。即使你把天底下最名貴的寶石全部堆放在我的麵前，我也不會賣這輛悍馬H1的。”林風不想再跟這白衣小子糾纏下去，倏地鑽進車裡，從口袋裡掏出“車匙”，裝模作樣地插到車匙孔，啟動引擎，“開車”離去。

“死呆子，”艾麗莎看著悍馬遠去的背影，重重地跺了跺腳，“你那輛悍馬H1，最多不過一百來萬，我這顆貓眼石，可是值一千多萬，而且還是有錢也未必能買得到。我今天心情好，想送你天大的好處，你居然敢都不要？用大都話來說，這就叫‘敬酒不喝喝罰酒。’好，你看著，本少爺，一定要你……要你……那句叫什麼來著？對，叫‘吃不了兜著走’！吃不了兜著走！”

艾力沙伸出雪白晶瑩的右掌，中指那枚紫色的戒指，在陽光下閃耀出詭異的紫光。艾力沙輕輕打了一個響指，一道詭異的紫色的光芒，在空中跳躍了一下，隨即消失不見。